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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章 以理服人 文 / 舒本凡

    李滿屯任由這兩人拉著他胳膊,扭過頭來對一位年紀較大的醫生問:「你們誰是這混蛋的主治醫生?」這醫生指著那挨打的醫生說:「這位谷醫生就是。」

    李滿屯聞言點點頭說:「很好,很好!我原怕打錯了人,下手就輕了許多。既然沒打錯,那就無需顧忌了。」慢慢向靠在一邊牆壁上的谷醫生踱去,兩名拉著胳膊的醫生感覺大事不好,拼著命下死力的想拉住他。可哪那拉得住,也不見李滿屯怎麼掙扎,就像平常走路一樣踱到谷醫生身邊,說:「我這人向來講道理,講究以理服人。在打之前必須把道理與你說清楚。爭取做到打一次管一輩子,被打之人從此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知——」李滿屯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原來是醫院保衛科聞訊趕來。那時還沒形成保安制度,各單位都設立保衛部門。保衛部門都依本單位的級別而定級別,如本單位是廳級那就叫保衛處,本單位是處級就叫保衛科。不像後來,各單位都將安全工作交與保安公司,既使本單位自己設保安也與保安公司保持業務聯繫。

    保衛科的人手提電棍指著李滿屯,大喝:「你是幹什麼的?跟我走!」

    見保衛科的人來了,兩個拉住李滿屯的醫生鬆開了手。李滿屯十二分懶散的雙手抱在胸前,晃著腦袋說:「唉,沒學問啊,沒文化。你們應當這樣說話:你的,什麼的幹活。你的,死啦死啦的,八格亞路!」

    這兩個保衛科的自打幹這工作開始,就沒見過這樣憊懶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李滿屯又抵著他們的臉說:「知道八格亞路是什麼意思嗎?不知道?我就說你們沒文化嘛!告訴你們吧,免費的:八格亞路就是我**的意思。」他說「我」的時候用手指指自己,說「你」的時候用手指指兩個保衛科的人。

    擦那娘污,兩個保衛科的人勃然大怒,打從出娘胎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生可忍熟不可忍,兩個保衛手提電棍朝前戳來。李滿屯豈能讓電棍戳到,雙手一翻兩根電棍已到了他手。兩名保衛尚未來得及撫摸已然受傷的右手,兩根原本屬於他們的電棍已摁到自己身上。

    兩名保衛四肢抽搐,轟然倒地。李滿屯將電棍按在他們身上,說:「我這人向來以理服人,現在請你們想想,平時你們用這電棍電了多少人?被你們電的人是什麼感受,恐怕你們並不知道,只是一味的享受電人的快感。今天讓你們也嘗嘗這滋味,以後若是要欺負那些窮苦老百姓時,就想想這滋味。」說完,將電棍提起,問:「聽沒聽到我說的話?」

    兩個保衛大口喘氣,沒有回答問話。李滿屯說:「沒聽到?那就再來!」兩個保衛聽他說要再來,兩人同時大叫:「聽見了,聽見了!」李滿屯停住了手,問:「聽見什麼了?說來聽聽。」一名保衛顫抖著說:「以後,以後再也不欺負,不欺負窮苦,窮苦老百姓了。」

    李滿屯像見到學生答對了題的老師,做欣慰狀說:「這就對嘛。要知道,這電棍是組織上配給你們的,是用來為人民服務的,不是叫你們欺負人民的。欺負人民的人,那是反動派,是要被人民打倒的。」

    在場的人哪知道這是高一一班平時鬥嘴常說的話?見李滿屯調子唱的如此之高,都不由佩服他有覺悟。門口立即有老人大聲叫好:「好!這位小同志說的好!我就說現在許多人都已經忘了本,根本就不記得什麼叫為人民服務了。」

    這裡是老幹部病房,住的當然大都是老幹部了。今天早上見這幾個青年進來,不打針不吃藥旁若無人大聲談笑,就已經十分不滿了。只是不知這幾個青年的來頭,一時不好發作。現在見有人替他們出頭,當然大力喝彩。尤其是他用詞,特別對這些老頭的胃口。以為李滿屯有多麼高的政治覺悟,他們那知道其實這傢伙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純粹是平時鬥嘴拿這些話當玩笑說的。

    李滿屯見有人聲援,更是來勁。又來到谷醫生身旁說:「剛才話還沒說就被打斷,現在重新來過。國家花大錢建這老幹部病房,為的是要給這些曾經為革命出生入死,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老同志得到更好的治療環境。」

    他說這話的目的是為了爭取最廣泛的統一戰線,拉攏門口觀戰的老幹部支持。果然,這些老幹部對這話深表同感,不住點頭。

    李滿屯口氣一轉,說:「可是你竟然將這幾個敲詐勒索窮苦老百姓的混蛋收進來。佔著寶貴的醫療資源,還是專為老幹部準備的醫療資源,將這間病房變成棋牌俱樂部。想必你還假造病歷,否則沒有理由收他們進來。你肯定還打算開貴重補藥,以達到訛詐工人老大哥的目的。你假公濟私,助紂為虐,侵佔老幹部的醫療資源,影響老幹部的醫療休息。你說你該不該打?」

    剛才拉著李滿屯胳膊的,年紀比較大的醫生說:「這位小同志,話可不能亂說。這假造病歷可是醫生之大忌,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另外,我也希望能依法辦事,大家私下就不要鬧了。」

    「行啊,」李滿屯大聲說:「依法辦事好啊。可是,我問你,怎樣才能依法辦事?要證據是吧?那麼,第一樣證據是明擺著的,我先提供給你。這是老幹部病房吧?是國家花大錢修的,不是你們醫院小集團的,是吧?你們憑什麼把這幾個壓根沒病的青年弄進來?你拿證據給我看,這幾個人是老年。再拿證據給我看,這幾個人是幹部。再再拿證據給我看,這幾個人是病人。證據呢?拿給我看啊!」

    那醫生嘴硬,說:「是不是病人由不得你說,這得醫生說!」李滿屯哈哈大笑,說:「真好笑,你想攻其一點不計其餘?這個姓谷的將青年、非幹部弄進老幹部病房,就是循私枉法,你包庇他就是同流合污。我們先把這一點定好,再來談到底是不是病人的問題。」

    旁觀眾人鴉雀無聲,都想不到這男孩年紀不大,說起話來有理有據滴水不漏。有誰知道高一一班個個都是久經沙場,整天在胡說八道中打滾?

    見那醫生沒回話,李滿屯接著說:「我同意你說的,是不是病人要醫生說了算。但申洋市不是只有你們兩個醫生,也不是只有你們一家醫院。你說這些青年有病,需要住老幹部病房才能治好。行!你現在就拿病歷出來,你不是講究證據嗎?病歷就是證據,而病歷歸你們寫,所以你們要拿出來。我可以拿去讓別的醫院,請別的醫生看你們寫的對不對。拿出來啊!」

    那醫生察覺矛盾由谷醫生轉移到自己身上了,但他還是強硬地說:「你是老幾啊?憑什麼要交給你啊?」

    李滿屯呵呵地笑著說:「理屈詞窮了,就開始不講理了,是吧?剛才不是你說要拿證據嗎?行,不講理好!不講理,就只有打!」說完就「啪啪啪啪」四下鞋底,分別打在那醫生與姓谷的臉上。

    這四下打的十分流暢均勻,但也沒什麼稀奇,因為鞋子本來就在手上,少了脫鞋的環節。李滿屯哪知道張秋生是靠粘字訣,他就是練一生都學不會這招脫鞋術。

    眾人見李滿屯說打就打,毫不拖泥帶水。知道今天遇上了個渾小子,只怕滿醫院無人能阻擋了。保衛科的兩個人趁機溜出病房,在走廊裡看到那個警員。當時就埋怨,你身為警察怎麼見到有人擾亂醫院治安也不管?

    警員搖頭苦笑,說:「我怎麼管?這小赤佬連老古、金隊都打,而且是在派出所裡打。分局領導還把他放了,我不管也不違紀。」

    絲——。兩個保衛倒吸一口涼氣,問:「這兩個小子是什麼來頭?」警員搖頭說:「不知道,到目前為止,連他們姓什麼,叫什麼,哪兒人,幹什麼的,一概不知道。反正整隊的刑警都抓他們不著。這裡說抓不著吧,那裡他們自己又回來了。」

    兩個保衛吃驚不小,又幸災樂禍,說:「這不是調戲你們警察嗎?跑了就跑了,還回來,這不公然說警察是飯桶嗎?分局就憑他們這本事就放了?是那個領導決定的?」

    一般來說,各單位的保衛相當於雜牌,警察才是正規軍。雜牌們平時都是上竿子巴結正規軍,今天兩個雜牌被電棍把腦袋電壞了,居然這樣與正規軍說話。警員瞥了兩個雜牌一眼,說:「周局決定的。不服?不服你們找周局說去!」

    保衛知道自己剛才那話說的太傷感情,連忙打矮樁說:「有什麼不服的?我們就是個水貨,哪攤的上我們不服。周局必定是看出了這兩小子有什麼大背景,沒辦法,扛不住才放了他們出來為禍人間。」

    警員說:「這個你們倒說對了,來接他們的是個將軍,還帶著兩個校官一個二毛四,一個二毛三。這小子好像還沒怎麼恭維那個將軍,照樣旁若無人高談闊論,臨走還把將軍的車要了來。不信你們可以下去看,那車還停在你們院內,掛著軍牌的便是。」保衛又吸一口涼氣,說:「我就知道有大背景,連來保他們的都是將軍,那他們家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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