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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腳太臭 文 / 舒本凡

    拖拉機倒也沒逃逸。拖拉機手知道警察要抓他這個開拖拉機的農民那是小菜一碟,還不如不逃。反正是警車超速逆行,有理總能說得清。

    兩個警察從雪堆裡狼狽地爬出來,拖拉機手上前想分辨事故對錯。警察搖搖手:「不用多說了,是我們的錯,麻煩你能不能幫我們把車子拖上來?」

    農民是很樸實的,拖拉機手見警察主動認錯,倒有點不知所措:「也,也,也不是,也不是你們的錯,你們是追捕逃犯,是逃犯太狡猾。」說著趕緊張羅拖車。好在拖拉機是農閒跑運輸,拖斗上帶有現成的繩子。

    廢話不多說了,車被拖上來,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損壞。主要是雪堆鬆軟,東北的雪不像南方,東北的雪干的像麵粉,所以發動機沒進水,連漆都沒掉一塊。

    兩個警察又坐上汽車,快馬加鞭去追前面的車。揀帽子的警察現在也坐進警車裡,其中一個又追問:「到底咋的啦,你平時車技不是賊好麼?」

    開車的警察騰出一隻手揉揉鼻子,剛才掉進雪堆時由於慣性,鼻子碰在方向盤上,現在還痛,說話有點甕聲甕氣:「抄,不細咱車技豪,現已車灰仁忘!」見他說話這麼受罪,那警察也不多問了。

    終於追上頭兒的車了,但看到車的慘狀嚇得四個人都不敢多問。倒是伏爾加司機不知趣,來到這倒霉的車邊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然後又拿起已滑落到車頭上的報紙看起來,看就看吧,他還念:「警察與小姐不得不說的故事」。

    cāo,這是怎麼回事嘛。揀帽子的一個警察不樂意了:「你怎麼跟來了,我們向你道過謝了。」

    開公務車的司機一般膽兒大,鳥都不鳥這警察,還是拿著報紙念:「警察勇破賣-yin-窩-點。cāo,這文章寫的,這是在污蔑你們警察吔。賣-yin的怎麼也得是女人吧?抓個女人也算勇敢?切!」

    副駕駛一把抓過報紙,這是今天的大恨之所在。副駕駛將這禍害報紙揉巴揉巴,扔下山崖。回頭看看伏爾加司機還沒走:「你怎麼還不走?」

    司機強著脖子說:「走幹嘛?我還等著看那幾個神人哩,打從今天起他們就是我的偶像。」

    眾刑警沒這司機辦法,合著他不是學雷鋒,他是跟著來看我們笑話的。頭兒站起來下命令:「你們開這車回去,」頭兒指指車頭還拱著山崖的車。然後指著剛來的車說:「這輛車給我留下。」你不走,我走行了吧?你給領導開車,算你牛。

    眾刑警聽到頭兒這個命令都大吃一驚,那個副駕駛說:「劉隊,你一個人去抓他們?這絕對不行,要去我們倆一道去!」

    其他四個警察都要跟去,誓把麵包車上的幾個小賊抓住,先扒了他們的皮,再拉門外槍斃五分鐘,再扒皮再槍斃五分鐘,再扒皮再槍斃。

    劉隊喝令:「停,哪來許多廢話。誰說我是抓他們去的?我是去拜會他們。這些孩子能力比我強,該服就得服。再說他們也沒犯什麼**,抓什麼抓?都回去!我和老李去就行了。」

    孫不武在甩掉警車後也沒減速,還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一路狂奔下山。後面沒人追,李滿屯與宋念仁也沒什麼可興奮的了,回座位接著睡覺。除了孫不武在開車,大老黑提心吊膽外,整車人都在睡覺。

    路過一加油站,孫不武進去加油。他雖然自小修習古典武術,但畢竟將門之後,初中後每年或寒假或暑假,都要接受嚴酷的特種軍事訓練。逃亡過程中,只要條件吮許,油箱裡必須時刻加滿油。

    加了油又過了四五公里,一路邊店。孫不武將車開過去,店老闆趕緊迎接。孫不武問老闆:「車上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停路邊進去吃飯不放心,能停你後院嗎?」

    這有什麼不行?路邊店拉客人進來吃飯第一重要。進店孫不武就叫老闆有什麼好吃的全端上來,然後就迫不及待的翻張秋生的包,他記得裡面應當還有一根醬棒骨。

    李滿屯罵孫不武是餓狗記得千年屎。孫不武一邊啃骨頭一邊咕嘟:「你們都吃了,就我一人餓著肚子開車。下一撥歸你開了,我也一夜沒睡呢。」

    大老黑說這兒屬齊齊哈爾,離黑河還有三百多公里。當然大老黑說的是那時的公里數,現在準確的距離是二百九十七公里。

    張秋生這些人也不關心具體的公里數,他們只要個大概,做到心裡有數就行了。給大老黑與二子要了一瓶白酒,他們是菜、餃子、米飯大口的造。任何開飯店的老闆都喜歡這樣的客人,要是再能多喝點酒就更好了。

    吃飽喝足,開路。這回換李滿屯開車,孫不武回座位上睡覺。吃飯時就看見追他們的警車開過去了,所以李滿屯悠悠閒閒在下午五點來鍾將車開到黑河。這兒的十一月下午四點鐘不到,太陽就落山,五點鐘天就完全黑下來。

    張秋生給了大老黑一千二百元錢,做為包車費用。憑良心說,在九十年代初,這錢給的真是很多了。而且路上有吃有喝,汽油還全是他們出。但大老黑心裡還是不痛快。為什麼呢?這錢其實是從他的手下那兒搜來的。

    大老黑將車開到一家小飯館,帶著二子進去喝酒。中午一瓶酒不夠他與二子兩人喝,張秋生乾脆又給他要了兩瓶。三斤酒兩人喝下去,就有點多了。所以晚上他只要了一瓶半斤裝的人參酒,又炒了兩個小菜與二子兩人慢慢喝。

    邊喝酒邊回想今天的經歷。如果不是自己劫道,今天還是個賺錢的買賣。酒是盡量喝,煙是中華、萬寶路、劍牌盡情的抽。山路上的追逐是太危險,可是過去之後還是覺得很刺激很過癮。老子平時見了警察像老鼠見了貓,今天跟著這幫小子也出了口氣。

    大老黑現在已肯定這不是什麼圈套。這幫小子純粹是隨心所欲,想到什麼就幹什麼,無拘無束天不怕地不怕。還有,拿錢不當錢,特大方。

    不過這幫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呢?他們家裡又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大老黑慢慢的呷著小酒,細細的琢磨,就是琢磨不出來張秋生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大老黑突然覺得眼前一暗,抬頭一看,兩個警察站在他面前。雖然嚇的一哆嗦,但也沒驚惶失措。畢竟是道上混的老大,儘管沒那幫小子那樣膽大包天,但也不是見了警察就尿褲子的慫貨。

    與大老黑分手後,吳痕帶著弟兄們找到一家飯店。外地人初到一個地方也只有找飯店,大冷天的在街上逛也沒意思。吳大少找的飯店當然不會像大老黑那樣的煙霧騰騰的小店。他的打算是先吃飯,然後找一家比較高級的賓館好好睡一覺,明天以精神飽滿的姿態走出國門。

    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孫不武卻吱吱唔唔的說:「明天出國吧,可能吧,還有點小麻煩。」

    四個人眼睛都齊齊望著孫不武,看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孫不武現在的唯一想法就是待會睡覺恐怕要給張秋生倒洗腳水了。這張秋生死懶,他的腳必定臭不可聞。他為什麼這樣想呢?因為他自己就腳臭。這也難怪,練武之人運動量大出汗多,腳臭是必然的。

    在孫不武的心目中,張秋生的腳必定比他自己的腳更臭,因為張秋生武功比他高。自己腳不嫌臭,別人的腳卻嫌之又嫌。尤其像他這樣大少爺出身的,想想張秋生的洗腳水都噁心。再加上從昨天起大家都沒洗腳,那張秋生的腳就更加臭上加臭。

    不行,得想辦法賴掉。怎麼賴?張秋生可是jīng的似鬼滑的似油,沒有好借口是想都不要想。要是弄巧成拙,這傢伙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折騰老子。

    「這個吧,麻煩呢,可能要出在老張身上。」孫不武遲疑地、猶豫地,像是不願說出口一樣說出口。

    張秋生鼻子哼了一聲:「你就裝神弄鬼吧,問題出在我身上?」其實張秋生早把洗腳水的事給忘了,當時的目的也僅僅是堵住孫不武的嘴而已。可孫不武不能忘啊,這事擱誰身上都忘不了。尤其是在機場抽煙時,張秋生說可以通過內力將毒素排出體外。這話說的讓孫不武茅塞登開,經常與高手在一起的好處就是這樣,常常一句兩句不經意的話,卻讓別人受益非淺。

    這個問題以後再琢磨,而內力排毒卻讓孫不武覺得大大不妙。提出這個辦法的張秋生肯定是內力排毒的了。可是往哪兒排?不會往臉上排吧?男生臉上不塗脂抹粉也不能弄臭。從手上排?人前人後手一伸出來臭哄哄的?從肚臍眼排?捂在身上自己臭自己?張秋生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那麼,就極有可能是從腳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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