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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八章 回到媽媽的懷抱 文 / 舒本凡

    吳痕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剛才是不敢隨便亂動,現在可不管了,一個大力符加亂神符悄悄扔到伍少宏身上。修真者不能對普通人施加法術?靠,禁忌中還有本人或親人受到生命威脅時除外呢。老師算不算親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說是不是親人?

    伍少宏一時如魔獸附體。一聲非人類的咆哮,反身將那個警察扳倒,順手一拳打在他腹部。那警察痛得身體蜷成一團,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那年長警察一見這還了得,飛起一腳向伍少宏踢去。伍少宏一把抓住飛來的那隻腳,順勢一扭,年長警察被扳倒在地。伍少宏掄起拳頭朝他臉上身上沒頭沒腦的砸下去,年長警察在地上翻滾著叫嚎著,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他已毫無招架之功。

    年輕點的警察爬起來從身後一把抱住伍少宏,伍少宏雙肘向後一撞,正中他兩肋,痛得他冷汗直冒,但還是死死的抱住伍少宏。

    伍少宏雙手向後抱住年輕警察的頭,準備一個背摔將他砸死。年長警察掙扎著爬起來,拼盡全身之力,一拳揍中伍少宏下巴。

    這時又有兩輛警車開進學校。

    市局接到報案,說有人在二十一中開槍,並且開槍的還是個警察。如果是其它性質的案件,接到報案可能會拖一會。但涉槍案件,尤其還是警察開槍,市局不敢怠慢。立即通知管轄二十一中的派出所先行趕過去,市局馬上就派人過來。

    這年長的警察就是這個派出所的周所長。周所長接到命令立馬帶人趕過來,就發生上述一幕。市局來人見到這種情況,七八個一湧而上將伍少宏制服,拿手銬將他銬起來。吳痕及時收了符咒,伍少宏如洩了氣的皮球,立馬蔫了下來。

    再回頭看周所長和年輕警察,發現這兩人被打的已經沒有人樣。年輕警察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口吐鮮血。周所長已被打的認不出來,鼻青臉腫不說,也是抱著肚子蜷縮在地。腳上一隻鞋子也沒有了,褲子也破了。

    市局一個貌似帶隊的命令手下將周所長兩人抬上車,趕緊送醫院搶救。然後對圍觀的學生說:「同學們,這是假冒的警察,我們這就帶回去審訊。」他還想維護一下警察形象,伍少宏太給警察丟臉了。

    「他叫伍少宏,是真警察,是大流氓王紹洋的姐夫。」人群裡有人回答。「他是專門流氓不抓抓好人。」又有人在遠處響應。

    得,這回糗大了。帶隊的警察只好笑笑,對著人群問:「聽說這傢伙剛才亂開槍了,你們能說一下,子彈打在哪兒嗎?」立即就有人指著地下的兩個彈孔給帶隊警察看。沒說的,這案報的不假。

    看著地上的彈孔,氣得這領隊全身發抖,一耳光接一耳光的抽伍少宏。能不氣嗎?群眾都認識你了,可見你在這兒影響多壞?

    你麻比的,多危險啊,有你這麼幹活的嗎?你那破槍在糞坑裡浸了半天,只怕早就壞了。你還拿著它亂舞,萬一打死人可怎麼辦?我草泥馬,你也不是群眾,你敗壞了警察的形象,老子今天就打你了。

    三個市局同志仔細的尋找散落的彈殼,給彈孔拍照,又將彈頭挖出來。局領導會怎麼處理這事件,不是他們能管得的事,現在要按案件程序走。

    還有兩個同志找在場群眾詢問瞭解情況。情況很好調查,上千師生及家長都在這兒,他們都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兩位同志將調查到的情況向領隊匯報:「沈局,情況已經調查清楚,這是筆錄。」

    從筆錄上完全可以看出一個姓梁的老師對事件的處理非常得體,穩重、及時、正確。一開始是學校內部學生打架,老師給了罰站、寫事情經過及認識、講解正當防衛及防衛過當的區別;接著校外流氓衝擊學校,老師及時出頭制止了一場可能的流血衝突;伍少宏前來不分青紅皂白要學校交出肇事者。因為衝突沒有造成所以根本沒有肇事者。伍少宏以抓人相威脅。老師要伍少宏出示證件,並且告知伍少宏相關法律規定,對未成年人的詢問必須有家長或老師在場,老師的這些話是對的。

    伍少宏拿不出證件就拔槍,並且朝地上開了兩槍後,再用槍頂著老師的腦門要她承認他是警察。派出所周所長趕到,要伍少宏把槍交給他,伍少宏又朝天連開數槍直到子彈打完。周所長和另一個警察上前要繳伍少宏的槍,伍少宏不服與所長及警察打起來。

    沈局長看完筆錄直覺伍少宏這混蛋是瘋了,以前接到過群眾舉報說他橫行霸道欺壓群眾,沒想到這混蛋竟然這樣目無組織紀律目無法律到這種程度。

    沈局長沉痛地對梁司琪說:「梁老師,對不起了。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沒有及時發現這樣一個害群之馬,讓老師和同學們受驚了。請吮許我向全體老師和同學們道歉。」

    梁司琪很累,要不是秋然和吳煙扶著可能都站不起來。聽了沈局長的話仍然微笑著說:「沒什麼,工作中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這個我能理解,當警察也不容易。」

    沈局長沒想到老師這麼好說話。一般情況下被人拿槍頂著腦門,事後無論怎樣發脾氣都不過分。有這樣的好老師,二十一中怎麼這樣爛呢?估計是地處城鄉結合部,周邊的流氓混混太多,對他們學校的干擾太大。看來要向局裡匯報,下大力氣整頓這兒的治安,還人民群眾一個晴朗的天空。

    沈局長是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一位熱愛警察事業並願意為之犧牲一切的好警察。今天的事件讓他感到深深的內疚。

    二十一中的事我們暫時放到一邊。再說紡織系統東門宿舍小區裡,一個小男孩正在路上徘徊。他始終在小區大門附近走來走去,好像是在等人。中午十二點已經過了,該下班回家的都差不多回來了,可他要等的人還沒來。

    門口小賣部的老大爺終於忍不住了,上前問道:「小朋友,你是在找人嗎?」小男孩機靈的大眼睛一亮連忙說:「老爺爺,這兒有個叫梁司琪的人嗎?女的。」

    「梁司琪,梁司琪,」老大爺忽然想起來:「是梁老師吧?」小男孩高興的一跳說:「對,對,是老師,是老師。」

    小區的人都很熱情,老大爺一直把小男孩送到張家,對奶奶說:「張奶奶,這個小孩找梁老師。」奶奶躺在床上問小男孩:「哦,梁老師是你什麼啊?」

    小男孩回答:「奶奶,梁老師是我媽,我是她兒子。」奶奶笑了:「哦,我看著就像,你是秋同吧?」

    「對,對,」秋同腦袋點的像雞啄米,同時馬屁跟著就上:「奶奶您真厲害,一猜就准。」奶奶被這馬屁拍的哭笑不得:「奶奶哪會猜啊,是你媽媽天天叼念你,我就記住了。」

    秋同雙手合掌作出老天保佑的樣子:「我就知道,媽媽不可能不要我的。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阿-——門。」

    秋同每年暑假都是在京城過,今年也不例外。前些日子有人對他說:「秋同啊,你媽媽不要你了。」秋同嗤之以鼻。切,還拿我當小孩?見多了大人嚇小孩,要不是媽媽不要你了,就是爸爸不要你了。

    漸漸地,秋同發現情況不對。爺爺讓姑姑給他在京城找學校,他覺得事態嚴重了。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往年這時候媽媽要來接他,今年沒來。

    秋同決定回家看看。他找準一個機會,在家裡拿了幾百元錢直奔火車站。結果火車站不賣票給他,說他太小要他家大人來。

    大人來?大人來就走不了了。乘著上車時擁擠的人流,他拽著一個中年婦女的衣角混上火車。暑假結束時的客流是進京的多,出京的少,他在火車上倒也混了個座位,一直到姚河市。

    李會元不在家。自從那晚他就沒進過這個家,整天除了出差就住辦公室,徹底成了工作狂。秋同在老地方找到鑰匙,發現家裡冷冰冰,也沒有一點吃的。他開始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一定要找到媽媽為什麼不要他的蛛絲馬跡。

    還真給他找到了梁司琪給李會元的那封信。李秋同才九歲,信裡的話他能看懂但並不理解。九歲的孩子還沒到理解人生的時候。反正他知道了媽媽以前還有個丈夫,也還有個女兒。秋同沒感覺什麼不對,反倒被信裡的文字感動了。

    一是梁司琪的文字功底好,二是秋同腦袋裡裝滿了武俠言情電視劇。他覺得媽媽比爸爸牛逼多了,媽媽的經歷同電視劇差不多,而爸爸是乾巴巴的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同時他也知道了,在這世界上他還有一個姐姐。靠,這年頭能有一個姐姐,那是多牛逼的事啊?

    按照信上留下的地址,李秋同馬不停蹄直奔火車站,路上感覺肚子餓了他也顧不得。到了火車站發現晚上八點多才有到麒林市的車,離現在還有五六個小時呢,這才找飯店吃飯。

    奶奶聽了秋同一路的經歷,心痛地問:「那就是說你從昨天到現在才吃一餐飯?」秋同點點頭說:「嗯,還吃了幾個蘋果,我得盡快找到媽媽,別的管不了許多。」

    保姆沒等奶奶吩咐,趕緊給這孩子準備吃的。現在家裡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舅爺爺在古玩街開了家玉器行,請爺爺去掌眼。家裡現在收入很好,光賣酒每天都有三百元。就請了個保姆,實際是鐘點工只是那時沒這個詞。

    一大碗麵條正被秋同吃的赤拉赤拉響,有人敲門。門根本就沒關,敲門純粹是禮貌。秋同抬起眼皮一看,立即大叫:「你怎麼來了?」

    卻說秋同的爺爺奶奶家。白天沒見著孫子沒太在意,心想可能是上哪兒瘋去了。男孩子嘛,總是這樣。可是到了晚上還沒回來,爺爺奶奶就著急了。打電話到他伯伯叔叔姑姑家,都說沒來。再到秋同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家打聽,也是一天都沒見著他。爺爺奶奶就更著急了。

    老爺子發動全家,包括警衛、秘書、司機,全部出去找,到一切想得到的地方去找。直到半夜也沒一點消息。

    秋同姑姑就打電話給李會元,打算罵他一頓。你男子漢小雞肚腸,屁大點事就離婚。梁司琪那點事不告訴你,你說她騙你。現在告訴你了,你又受不了,你這是什麼男人啊?離婚就離婚你把孩子丟爸媽這兒算怎麼回事啊?你不知道秋同有多淘嗎?

    前面說了李會元現在是工作狂,每天不是在辦公室就是下基層。全市廠礦企業,鄉鎮農村他一處處的跑。昨天剛好是到了一個鄉鎮,這兒大哥大沒有信號,所以電話打不通。打電話到姚河政府值班室,深更半夜的值班人員也不知市長到哪兒去了。

    孩子姑就一遍一遍的打電話,打不通就罵李會元。她的一個閨密插隊那會也受過人騙,所以特別同情梁司琪。

    市長的事值班人員也不敢怠慢,趕緊派人去查。查的結果是李會元到這麼一個鄉去了,這個鄉前陣子發生過山洪泥石流,他去查看災民安置情況。這個鄉到目前為止通訊還沒恢復,四面環山大哥大也沒有信號。

    值班室的人打電話將情況匯報給了李家,並保證會一直保持聯繫,一旦聯繫上馬上報告。一家人沒辦法只有乾等,現在越來越感覺這孩子是回姚河去了。因為奶奶發現少了幾百元錢,這肯定是秋同拿了。

    這孩子平時需要用錢都直接找大人要,家裡七大姑八大姨多了去,他不差錢。現在突然悄悄拿了錢人又不見了,這還用說是上哪兒了嗎?現在就是怕他在路上出事,才多大的孩子啊?

    李會元清早從這個鄉鎮出發準備回市裡,一出山區就接到電話知道孩子丟了。政府辦公室的電話也打來了,說昨天中午有人在機關宿舍大院裡見到過秋同,只是現在不知道上哪兒了。

    李會元一邊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一邊火急火燎的往家趕,總要親眼見到兒子才能放心。到家一看,李會元就頭皮發麻。整個屋子像遭了土匪洗劫一樣,所有的東西都被挪動了地方。毫無疑問兒子是回來過,只是不知這小兔崽子現在在哪兒。

    書房裡梁司琪留給自己的那封信還在書桌上,只是上面被人用紅鉛筆批了一行字「爸爸真沒勁」。媽的,大人的事是你這小屁孩管的嗎?李會元這叫一個惱火。用屁股想也知道秋同是到麒林去了,他既然能從京城跑到姚河,那從姚河再跑到麒林也沒什麼奇怪的。於是李會朝也按著信上的地址找到這兒。

    李會元說:「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秋同立即站起來,不是他與爸爸客氣,是知道爸爸肯定要抓他回去。他得做好反抗的準備。同時嘴上還說:「這兒是媽媽家,又不是你家。」

    這小兔崽子要把你爸氣死,李會元虎著臉說:「對,不錯,這兒不是我家。現在你就跟我回去。你還了不得了,小小年紀學會離家出走了。」秋同繞著飯桌與爸爸兜圈子,嘴卻不停:「爸,你怎麼沒文化呢?孩子上媽媽家叫離家出走嗎?正確說法叫回到媽媽的懷抱。」

    李會元懶得跟兒子鬥嘴,威脅著說:「你跟不跟爸爸走,不跟爸爸走,看我不打死你。」小孩子總是怕打的,雖然他爸從沒打過他。秋同趁繞到門口這邊,猛地衝出門向樓下飛奔而去。大人沒有小孩靈活,李會元一不留神兒子已跑下半層樓。

    李秋同飛快地跑下樓,看見爸爸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他知道司機叔叔恐怕就在車裡,一定要在司機叔叔從車裡出來前衝過去。

    司機真的是在車裡,看見一個小孩從面前飛快的跑過去,認識這是秋同。趕緊從車裡下來,跟在後面追過去。

    秋同聽到後面有人大叫他名字,知道是司機追上來了。衝出小區大門,看見一顆大樹毫不猶豫幾步跑過去,三下兩下爬上大樹。

    司機追到樹下不敢跟著爬樹,怕一不小心將孩子嚇掉下來,甚至連喊一聲都不敢喊,眼睜睜的看著秋同越爬越高。

    李會元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見兒子已經快爬到樹頂。嚇的也不敢叫喊,眼睜睜看著秋同找到一個樹杈坐下來,才仰著脖子朝樹上喊:「同同,抓緊了!同同,下來!」

    司機看著平時威嚴沉著的市長在兒子面前進退失據,不由的搖搖頭。你到底是叫兒子下來,還是叫他抓緊啊。秋同在上面回答:「你走了我就下去。」

    李會元氣的直跺腳,這個小崽子咋就這麼不聽話呢?這麼頑皮的孩子梁司琪平時是怎麼帶的?他這時想起了梁司琪的好,真不容易啊,這個家裡裡外外都是她一人,也從沒聽她說過兒子調皮。

    李會元當然不會屈服於兒子,對著樹上喊:「你不下來是吧?你信不信,我這就上去把你抓下來。不把你抓下來,我跟你姓!」李會朝做出要爬樹的姿式。

    「你要是爬上來我就跳下去,我說到做到,」小秋同神態絕決地說:「再說了,你跟我姓還不是姓李?我決定了,從今天起我改姓張,你也姓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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