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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爺爺排座次 文 / 舒本凡

    「秋生,」秋然在廚房裡喊:「你去買酒,快去快回。」

    張秋生答應一聲就往外跑。在單元門口遇見林玲,她也是給爸爸買酒,不過她是買好了回來。林玲見到秋生就問:「咦,你回家了?在黃公祠時後來你去哪兒了?還有你和然然姐怎麼會開車了?你現在幹什麼去?」劈里啪啦一連串的問題。

    張秋生回答:「在黃公祠沒一會我就要回家,找不著你們,卻碰見了熟人。車就是那幾個熟人的。我和姐姐都不會開車,高手坐旁邊讓我們瞎開著玩的。開車啊,也不難,以後有機會弄輛車,你上去擺弄幾下也會開。我現在要買酒去,家裡來人了。」一口氣回答完畢。

    林玲聽了這樣的回答很滿意。就說嘛,開車有什麼難的?宋家倆哥哥也說開車不難。他們說下次來就買輛車。嗯,到時也要開著玩玩。林玲張嘴想說什麼發現秋生已跑遠了,氣的衝著他背景喊:「你跑慢點!」

    也不知秋生聽見沒聽見,林玲也沒他辦法,相反她就喜歡秋生這樣毛毛燥燥。男孩子成天安安靜靜像個大姑娘有什麼好?不過,他遇見什麼熟人啊?好像他的熟人我都認識啊。

    張秋生先去土產ri雜商店買了兩個小口的瓦壇,借商店裡的水籠頭洗乾淨。再去酒店買了二十斤糧食白酒,一個壇裝十斤。抱著出了店門,於無人處將酒罈收進手套。又另外買了五瓶五糧液,這是今天馬上就要喝的。

    回到家,把五糧液往桌上一放,右手再隨便一指。爺爺眼睛一花,就發現地上出現兩個酒罈子。心想秋兒這孩子哈,就是聰明。這就學會了點門道,不錯,不錯。

    吃完飯,航嫿對爺爺奶奶說:「現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要帶孩子去學點東西,開學前一定回來。另外,待會要是看見什麼別驚慌啊。」

    航嫿拉著秋然,顧覺齋拉著秋生,非靜拉著張道函,一齊說了聲:「再見!」忽然就沒了人影,只感覺一陣清風從窗口出去了。

    爺爺奶奶面面相覷,乖乖!這倆孩子真是遇上神仙了。老倆口為孩子感到高興就不用提了。

    六個人分三對在空中飛行。秋然沒乘過飛機,從沒有從高空往下看的經驗。下面是麒林市的萬家燈火,一眨眼就出了城。下面是黑黢黢的大地,上面是晴朗的星空。航嫿在秋然面前揮了一下手,不知有什麼東西為她擋住了高空凜冽的寒風。

    腳下似乎有什麼輕輕地托著自己,難道是雲?我這是在駕雲飛翔嗎?小時候做過很多很多的夢,其中最美的就是能像小鳥一樣在天空中快活的飛啊飛。我現在就是在飛,可這是在做夢嗎?

    張秋生倒無所謂,前世他坐過無數次飛機,甚至練過黑夜跳傘。但這畢竟與坐飛機不同,無依無靠憑空飛行。下面是炎熱的夏夜,而高空卻是十分的寒冷。顧覺齋也沒航嫿那樣細心,快速的飛行劃破寒冷的空氣,風在耳邊尖厲的呼嘯。張秋生趕忙運轉內功心法以抵抗徹骨的寒冷。

    張道函問非靜:「喂,我說老非啊,你不是有一個大圓盤子嗎?」

    「什麼大圓盤子?」非靜不明白張道函說什麼。

    「就是那個圓圓的,銅不銅鐵不鐵的,上面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哦,你說的是太虛鏡?」非靜對張道函的說話不滿意:「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成心糟蹋我的法寶是吧?」

    「不是,不是,」張道函連忙否認是故意糟蹋人家法定:「你把它放出來吧,我這麼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有點怕。」

    非靜聽了張道函這話,一時大奇:「我們這幾人算你修為最高,再說你是沒飛過的人嗎?你這是在胡說八道。」張道函說:「我這不是一點修為都沒有了嗎?現在就普通人一個,當然怕啦。再說了,萬一你茶喝多了,有點昏頭脹腦,一不留神把我弄掉下去怎麼辦?」

    非靜也是閒得無聊跟張道函鬥嘴:「從來都是酒喝多了昏頭脹腦,你在哪兒聽說茶喝多了昏頭脹腦的了?你怎麼像娘們似的,還不如倆孩子?」張道函盤著腿坐下,對非靜說:「孩子是沒這樣飛過,也不知你們飛的好壞。我看你飛的歪歪扭扭搖搖擺擺,有點不大靠得住,難免就害怕了。」

    非靜被張道函的胡說氣的不行。一揮手張道函就立即一落千丈,又一揮手被提了起來,再一揮手又一落千丈,上上下下如此反覆。

    後面的人到了,看見非靜在忙的不亦樂乎,大家也不說話笑嘻嘻看熱鬧。非靜見大家都不說話,也感到有點無聊。就對秋然姐弟倆說:「爺爺在打醬油呢,好玩吧?」說著話把張道函提上來不玩了。張道函原本是盤著腿閉著眼坐著,見非靜不玩了,睜開眼說:「你們非靜爺爺,剛入師門時做的是火工道士,每天要從水井裡打一千桶水。從此就留下了毛病,隔一段時間不打水就難受。」

    非靜對他是不是火工道士沒有分辨,而是大聲反對張道函在孩子們面前稱他為「非靜爺爺」「什麼叫非靜爺爺啊,你是故意讓孩子跟我生分是吧!你喜歡孩子叫你道函爺爺我不管,我這個爺爺是純的。」

    張道函爬起來說:「可這個問題不好辦啊,總不能孩子一叫爺爺我們三個都答應吧?那不是把孩子弄糊塗了。」他們站在九霄雲外討論這麼個弱智問題,可見高人也不是樣樣都高,有時還不如菜市場賣菜的婦女或者居委會的老大媽。

    航嫿這時說了:「你們排個大小吧,以後就按年齡大小來叫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航嫿在這個問題上沒什麼糾結,她是奶奶沒人跟她爭。

    仨老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張道函說:「這兒我年齡最大,所以我是大爺爺。」

    非靜和顧覺齋不服,一齊說道:「怎麼是你最大啊?你才三百歲,我們都六百多歲了。」張道函睜大眼睛說:「什麼?我才三百歲?我都兩千五百多歲了,你們才六百歲跟我的零頭比?」

    非靜與顧覺齋說,你那是轉世的不算,只能比今世。我們也轉過世,只不過記不得而已。我們現在比的是年齡,又不是比記性。誰的記性好誰就是老大?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吧?

    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張道函也無言以對,只得說:「好吧,算你們說的對。那麼你們倆誰是老大呢?」這就叫禍水東移挑起內戰。非靜與顧覺齋明知張道函是挑起鷸蚌相爭,然後他再來漁翁得利。可也沒辦法爭還是要爭,誰是老大這是個重要問題。

    非靜說:「我是老大,我六百九十九歲零三百六十四天亥時三刻下。」他搶先說就是要將話說死,讓顧覺齋無話可說。顧覺齋哈哈一笑說:「那我比你大,我六百九十九歲零三百六十四天亥時四刻上。」他現在只有胡攪蠻纏,誰讓他沒有先搶到發言權?

    非靜鄙視地望著顧覺齋說:「一時只有三刻,你報的時辰已過亥時,應算第二天,那你就是七百歲了。可你剛才還說是六百多歲,自己說的話可不許賴。」顧覺齋無理攪三分地說:「賴什麼賴啊?四刻就是亥時末子時初的那一刻。就像現在的零點與二十四點。我是整的,你是零的。所以我大。」

    非靜對顧覺齋的胡說八道也沒辦法,因為這都是憑嘴瞎說,誰也拿不出證據。他們都是古代過來的人,古代沒有出生證制度。古代也有戶籍管理,但那是一種粗放管理,方便按人丁賦稅。以及把人民捆死在土地上,不讓人民亂跑。從來就沒有過什麼身份證件,外出要帶路引,也就是相當於介紹信之類的紙條。

    非靜爭不過顧覺齋,也只得轉移矛盾,他對秋然說:「然兒啦,你評個理,爺爺們都聽你的。」他知道秋生在姐姐面前是沒什麼主張的,所以乾脆只問秋然。

    張道函和顧覺齋連忙響應:「對,對,我們爭也爭不出個明堂,乾脆由孫女決定吧。」以前都是朋友,無所謂大小。現在有了孫兒,就是一家人了,總得有個大小之分。

    「我?我怎麼能決定?」秋然在這些爺爺們面前沒有自信,看他們這麼吵的不可開交只覺得好玩,真要她決定什麼可沒這個膽量。三個老頭異口同聲:「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們三個知道,憑自己空口說白話,就是說到太陽出山也爭不出個明堂,還不如讓孫女還決定,誰讓他們只有一個孫女呢?當然極其寵溺秋然也是一個原因。

    「那我就說了啊,」秋然見幾個爺爺都明確表態,膽子也大了:「我看這樣吧,你們比身份證,誰的身份證上的年齡大誰就是老大,依此類推。我知道你們身份證上的年齡都是隨便編的,可既然當時你們隨便編,那現在就要承擔隨便的責任。」幾個爺爺連工作證都有,身份證肯定也有,雖然可以確定都是利用關係弄來的。

    哈哈,對,對。幾個老頭都同意秋然的方案。尤其是當初瞎報年齡,那麼現在就要承擔瞎報的後果。嗯,我們孫女就是聰明。

    三個老頭手一晃身份證都出現在手上,一比對顧覺齋最大今年六十八歲;張道函第二今年六十七歲;非靜只有六十五歲最小。

    非靜雖然不服氣,但也沒辦法。事先說好了的,青石板上釘釘無可抵賴。顧覺齋哈哈大笑:「想不到我老顧當了老大,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還沒落,秋然說:「大爺爺,您身份證的出生月份和日期不對啊,怎麼是二月三十一日呢?」

    嗯,怎麼回事?非靜一把將顧覺齋的身份證搶去一看,立即哈哈大笑,比剛才顧覺齋笑的還開心:「老顧啊,你這身份證是假的。哈哈哈,假身份證做不得數。秋然、秋生,你們以後就喊他顧爺爺。假的不能參加排行。」顧覺齋大急:「怎麼會是假的,堂堂國家衙門身份證管理機關發的,怎麼會是假的?胡說八道!」一把搶過自己的身份證一看,也楞住了。

    非靜嘻嘻笑著說:「我不管是正規的衙門還是水貨的衙門,你說二月有三十一天嗎?哈哈哈,秋然說了憑身份證排行,假身份證等於沒有身份證,所以你沒資格參與排行。哈哈哈。」

    顧覺齋氣得大跺其腳,一連串的說:「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混蛋,都是吃白干飯的,這麼簡單的事都給弄錯。唉,老非,這是發證機關的錯,跟我有什麼關係?」

    非靜得理不饒人,繼續嘻嘻笑:「發證機關沒錯,發證機關沒錯,堂堂的國家衙門怎麼會錯?跟你有關係,太有關係了,你這根本就不是國家機關發的證,所以是假證。嘻嘻,嘻嘻。」

    顧覺齋被非靜氣的夠嗆,又拿他沒辦法。他身份證是別人幫他辦的,送給他時看都沒看,也從來沒用過。今天才被細心的秋然發現,心裡發狠回去要找發證的派出所好好算賬。「好吧,算你狠,我算老三行了吧。」顧覺齋退而求其次。

    這個九霄雲外的爭論算是告一段落。下面又為去哪兒發生爭執。

    秋然姐弟倆從來沒見過這幾個高人在修真界法相莊嚴的一面,更沒見過修真人士見到他們中任何一個都大氣不敢出的場景。以為這幾位爺爺本來就是這樣,修真界也是快快活活熱熱鬧鬧。他們也好笑,這幾位爺爺奶奶連去哪兒都沒搞清楚,就急急忙忙飛,像趕去搶什麼寶貝一樣。

    張道函說上他那兒去,非靜說上他那兒去。總之各人都說上自己那兒去。爭執半天,秋然姐弟算明白一點,張道函和航嫿的洞府都因修水庫,現在已經是在水下,非靜和顧覺齋懶得往水裡鑽。但是,張道函從來沒收過徒弟也沒有門派,所以他的洞府很清靜。

    航嫿收過倆徒弟,但很久沒來往。她看兩個徒弟的樣就生氣,不吮許徒弟去她的洞府,所以她的洞府也很清靜。但她的洞府離這兒遠,其他人既懶得往水下鑽又懶得跑遠路。

    非靜和顧覺齋的洞府倒在陸地上。但非靜有門派,雖然他早幾百年前就把掌門丟給徒弟,徒弟又丟給徒弟,但畢竟徒子徒孫一大幫。航嫿是自己徒弟都懶得見面,怎會跑去見別人徒弟?張道函就更不用說,他是連徒弟都懶得收的人。非靜家直接否決掉。

    顧覺齋洞府在京城,他早年是收過三個徒弟,但都死了。兩個是在與一群西方修士鬥法時與他們同歸於盡,這讓顧覺齋非常自豪。一個連金丹期都沒過就被心火燒死,這個不能怪顧覺齋。這徒弟渡劫前不知怎麼被青樓的一個妓女纏上了,瞞著師傅顧覺齋,結果情劫沒過去。這讓顧覺齋大大的丟臉,修為這麼高的一代宗師,關門弟子連金丹劫都沒過。這讓顧覺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見人。從此不再收徒弟,連京城都沒回去過,洞府丟在那兒都不知現在怎麼樣了。這讓其他三個人都大搖其頭,堅決不去。

    爭論到最後還是去張道函那兒最合適,鑽水就鑽水吧。於是大家向張道涵洞府飛行而去。

    張道函的洞府真的不遠,就在離麒林市三百餘公里的一個叫褒隱山的地方。這個山一點都不出名,山裡一個水庫,洞府就在水庫底下。

    張道函現在自己被自己雙層封印,可憐一點法力都沒有。幸好他及早做了幾個玉珮,開啟洞府的法訣就在玉珮裡。秋生的手套有避水火功用,所以下水後自動分開一條水道讓他通行。秋然還是航嫿帶著她,看見水在她面前分開,秋然覺得新奇的不得了。

    在秋然秋生看來,很平常的一座水底山壁,張道函將一個玉珮在山壁上一按,山壁竟自動開啟了一個一米五左右的門,而奇怪的是水並不往門內湧而是靜靜的停在門口。進了門一條長長的甬道,非常乾淨沒有一點水漬,空氣也非常清爽。

    甬道盡頭又是一道門,張道函還是拿玉珮在門上一按,又是自動開啟。裡面是一個百來平米的大廳,裡面石床石桌石凳一應俱全。秋生秋然以為這就是洞府了,心裡已感覺非常震驚了,這水底下竟然有這麼一個好地方。可是馬上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張道函在進門不遠的地上又是一按,地下立馬裂開一個洞口,下面有階梯。順著階梯向下,大約走了二百多級,又是一個甬道。走完甬道又是一道門,張道函打開門後裡面讓秋生秋然大吃一驚。

    裡面是一個足足有三百多平米的大廳。大廳鋪著柚木地板,牆上掛著許多字畫。大廳頂部掛著豪華的水晶吊燈,四壁也裝著各種燈飾。張道函將燈全部打開,立時一片金碧輝煌。秋生姐弟就不明白,這電是從哪來的?

    四周還有十來個小門,不知道小門裡面是另有什麼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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