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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鬼仙脫困 文 / 舒本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到了子時。大廳內的洞蓋發出陣陣轟響,是有人在裡面撞擊。大廳外面過道裡打坐的五人全部站起來,神情戒備高度緊張。裡面即將出來的絕對是恐怖級數的魔王或鬼仙。

    撞擊聲過了一陣就停了,外面守著人卻絲毫不敢懈怠。時間還是不管人們緊張或鬆懈,依舊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漸漸接近子時正刻,突然一聲大響,洞蓋被炸得碎片橫飛。兩個人依次從洞口飛出來,站在大廳中央不動,只是翻翻眼皮看看門後的大陣。

    三百年前虛靜齋新掌門大弟子見志,以有去無回的氣勢殺進這魔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一場廝殺最終是雙方全軍覆沒,全是元嬰以上高手,死後元神照舊捉對拚殺。最後只剩兩個元神,新掌門大弟子見志,老掌門大弟子明志。

    兩人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這座魔窟是建在一個遠古血海之上,否則明志也不會吃飽飯沒事幹,將自己的老巢建在這兒。所以這兒既不缺修魔所需的穢氣,也不缺修煉鬼仙所需的yīn靈之氣。

    外面大廳是因二十八宿周天大陣的yīn隔沒有絲毫yīn靈氣,裡面卻是非常濃郁。兩個大弟子拚命修煉,都知道只要哪個修為稍差立即便會被對方吞噬。無論是人是鬼是仙是魔,對自由的渴望都是一樣的。

    兩人後來也不打了,也沒有了正邪之分。道亦非道魔亦非魔,都成了鬼仙。都覺得唯一要務是出去,雖然還是相互仇視。

    漸漸兩人就忍耐不住了,盼著有人能打開這門洞。兩人甚至立下宏願,只要有人打開這門洞,無論是誰,想修真的給修真功法,想修魔的給修魔功法。另外奉送法寶若干,金銀若干。

    但整整過了三百年從未有人來過這兒,昨天兩人隱約感覺大陣被人破掉了。但等了半天沒人進來,以為是自己盼出頭出現幻覺,但這種大陣被破的感覺始終盤繞在心頭。今天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閒著也是閒著,先撞擊一下洞門。在反覆撞擊下,證實大陣確已被破。至於破陣之人為何不進來,兩人估計這肯定是修真之人,認識這個二十八宿周天大陣。被這個大陣鎮壓的必定是厲害之物,不敢輕舉妄動而等待時機。

    這兩人猜測的完全正確,於是他們便聚集力量,要一舉擊破洞門,借破門的爆炸之力震鬆門後可能還完整的三殘六缺yīn魔陣。他們不敢寄希望於這個陣也被破了,有理無理先震了再說。三百年對自由的渴望,這時可不敢大意。

    兩個鬼仙站在大廳裡,瞥一眼三殘六缺yīn魔陣,已然鬆動搖搖欲墜,但還是完整的。再看看門外的五個人,元嬰期的小字輩。他們在死前就已是出竅期高手,修煉三百年鬼仙已相當於大乘期。兩個大陣屏蔽了一切yīn靈氣,這兩個鬼仙要是放在外面恐怕快要渡劫了。

    兩個鬼仙對望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要引外面的小輩將yīn魔陣破去。老掌門的弟子早就成魔,新掌門的弟子後來也入了魔,否則也不會帶領全派人馬做那種絕戶之事。兩人雖然現在已是鬼仙,但魔性沒變。

    魔性是怎樣的啊,那就是沒規矩。對一切清規戒律嗤之以鼻,越是說不能做的,老子偏要做給你看。

    明志左手拇、食兩指圈成一個圈,右手中指對圈裡來回進出。這是古今中外國際通用標準手勢,大家都懂的不用明說了。這還不算,這鬼仙嘴唇還做著「莫-啊-媽,莫-啊-媽。」的式子。

    大廳外抵在最前面的是閒雲道長和無沖道長,這兩個在目前的修真界是最老古板。兩個人見了這個嚴重侮辱的手勢,氣得閒雲、無沖兩位道長白鬍子無風自飄,心說:「打架就打架,鬥法就鬥法,你罵我媽幹什麼!」

    閒雲道長不做任何考慮,一個五行正雷劈進去。三殘六缺yīn魔陣只阻陰氣不陰陽氣,而五行正雷是最陽剛的靈氣。轟咚一聲爆雷在大廳內炸開,大廳本來也就百來平米,哪經得住這樣的爆雷,衝擊波在大廳內四處掃蕩。

    一聲清脆的輕響,九魔銅鑒被衝擊波掃下地來。兩個鬼仙不顧一切立即向外面衝去,外面五人哪是這兩個對手?好在這兩個鬼仙被自己設的大陣困了三百年,這時急於衝出牢籠,無心對付他們,這五個人才算逃過一劫,就這樣五人還都受了傷。

    兩個鬼仙修為比他們五個高出不止一個兩個層次,他們身上所自然發出的陰氣魔氣,以及剛剛從底下帶上來的血海穢氣,在這逼仄的甬道裡無處宣洩,全部侵入五人的體內,不受傷才怪。

    外邊平台上二十多個金丹期高手,只覺一陣陰風伴隨著兩聲並一聲的淒厲尖叫,從耳邊呼嘯而過,個個登時渾身顫慄雞皮疙瘩倒豎,修為淺的甚至流出鼻血。

    機靈的在最初的恐懼過後,立即下到洞內探視五位前輩。發現他們均嘴角流血,昏迷在地。慌忙抬到地面上來,一番手忙腳亂五人算是醒過來。閒雲最是仁慈,自己這樣了還不忘天下蒼生。與其他醒過來的同道商議,各自命自己門人盡快趕來,填平這魔窟以免再遺害後人。至於那倆魔頭會如何如何禍害修真界或人間,一時也想不出應對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牛長風等六個倒霉鬼,幸好離的較遠背對魔窟又是避風的山窪,倒沒有受到陰風的傷害,但那刺耳的尖叫震得他們口吐鮮血。也是幸好這裡已是山野,尖叫聲傳到這裡已衰減大半,否則就不是吐口血了事,而是吐血而亡了。

    牛長風的傷本來就沒好全,白天曬曬太陽好了很多,晚上又有點反覆。這也幸好張秋生沒有將內力往他經脈裡打。張秋生也不會這招,見到牛長風運用內家拳打來,只能用內力回擊而已。

    有著上述三個幸好,牛長風等六人算是大難不死,不幸中之萬幸。緊接著又是一陣陣呼嘯離他們遠去,知道這是修真者離開了。這呼嘯聲已沒有來時那麼有氣勢,顯得有點有氣無力,擺明是這幫修真者輸了。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六個人相互攙扶著離開這凶險之地,連那魔窟的方向都不敢再看一眼。六個人邊走邊聊。現在都覺得張秋生報告的情況絕對準確,而且也絕對有眼光。這小子說下面有一洞口,千萬不能下去。看來這些修真者是下去了,結果卻是沒討到好。這小子以後要繞著他走,惹不起啊。

    卻說張秋生扒的那列火車確實是經過麒林市,但一路上開開停停避讓其它火車,上午十點多才到麒林煤場。這小子偷偷看看,這火車的另一邊無人,光著屁股溜下來,從其它火車底下爬過去。找到一個水籠頭,趕緊將自己上下洗乾淨穿上衣服,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煤場。

    站在煤場門口半天也沒見到一輛面的,乾脆走著回家吧。大太陽曬在身上覺得非常舒服,於是更加慢慢往回趟。閉上眼睛看到太極圈飛快的旋轉,白魚越來越大然後黑白相等,又轉變成太極球,再旋轉然後散開化成靈氣進入三個丹田。然後又有一個黑色圓盤出現,週而復始。

    路上行人見這個男孩閉著眼睛趟路,以為他是被毒辣辣的太陽曬昏了頭有氣無力。不知道他是接受太陽精華與體內純yīn之氣陰陽交泰轉換靈氣,其中的舒服用欲仙欲死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對他而言還有另一層好處,昨晚他又吞噬了一個鬼仙的yīn靈之氣,體內yīn靈之氣過剩,憑他目前的肉身難以承受,這大太陽曬著當然舒服。

    麒林市也就這麼大,你再怎麼慢慢走十二點邊近也快到家了。張秋生突然想起回去怎麼交差的問題。說我昨天跑去盜墓了,搞了兩萬多元錢?想死就這麼說。撒謊當然是不對的,應當怎樣糊弄?撒謊與糊弄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既不能違反原則又能對付過去。

    這是賣什麼的?許多人排隊。是了,新開張的一家熟食店,專營老爺雞及麻辣鳳翅。在九一年這可是既好吃又時髦的新鮮事物。

    對了,買一隻老爺雞及一斤鳳翅,回去給爺爺舅爺爺還有兩位表舅下酒。先把他們哄高興,在高興的氣氛下人總是要好糊弄的多。那就排隊吧。

    站在長長的隊伍後,別人都是要麼打陽傘,要麼拿扇子報紙手包遮著頭。他老人家光著頭站在大太陽底下,面帶微笑悠閒自得,閉著眼享受三伏天的大太陽。

    「秋生!你已經在排隊了啊?」是姐姐的聲音。

    張秋生睜開眼,啊了一聲算回答姐姐的提問。壞了,還沒想好怎麼糊弄呢,就碰上姐姐了,家裡就算她老人家最難糊弄。一時就顯得有點迷茫。

    張秋然還以為弟弟是被大太陽曬昏了頭,這麼迷迷糊糊的,連忙關心地說:「你回家吧,我來排隊。」

    張秋生連連搖頭說:「不,還是我來排吧,就快到了。我們做事要善始善終。」開玩笑,怎麼糊弄你還沒想好呢,何況這太陽曬的正舒服。

    張秋然見弟弟這麼堅決,也就沒堅持。隨口問道:「昨天梁奶奶到家還好吧?」

    張秋生趕緊點點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只點了點頭,不能算我撒謊。昨天到姚河去了,是個很好的糊弄理由。跟梁老太太關係又不好,絕不會打電話去核實,再說我家也沒電話。要上公用電話去打,姐姐不會捨得這個錢。

    張秋然又問:「外公沒有與梁奶奶離婚吧?」

    「沒-有!」張秋生不以為然的回答。離婚是我糊弄梁老太太的,你們還當真了。再說了,真要離婚也沒這麼快。

    張秋然說:「那我走了,你買完了趕緊回家,別在外面瘋玩啊!」

    「哎,好勒!」張秋生這次回答很爽快。哈哈,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糊弄過去了。所謂關心則亂,姐姐怕外公離婚,心思一亂就被我輕易糊弄過去。大概昨天奶奶說了,我是送梁老太太去了。奶奶話沒說清楚到底是送到火車站,還是一直送到姚河。讓我鑽了個空子。

    輕鬆過關,以後這種冒失的事不能再做了,不是每次都能發財的。久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邊曬太陽邊胡思亂想,很快就到了售貨窗口。前面只剩一人,得準備好錢。張秋生同學往口袋裡的摸,咦,錢呢?

    噢,想起來了,錢全在手套裡呢。手放在口袋裡心念一動,手上出現一張百元大鈔。然後將手抽出來,假裝這錢是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哈哈,真好。

    張秋生同學正洋洋得意時,一個人突然撲在他身上。後面立即就有人大喊:「不准插隊!」說著就上來拉這撲在張秋生身上的插隊之人。

    張秋生扭頭一看,cāo,認識,是伍少宏。

    伍少宏長的還是很威猛的,這也是號稱棉紡廠一支花的王槐香嫁給他的原因。伍少宏張著胳臂踮著腳尖盡力往前擠,將張秋生同學幾乎夾在胳肢窩。後面的人猛力把他往下拉,他用力往前擠。

    張秋生當然也寸步不讓,我為什麼要讓你這個雜種啊,於是也用力往伍少宏身上擠。嗯?這雜種腰上什麼東西硌得慌。低眼一看是手槍。這要不害你一下天理難容。

    拉扯變成爭吵,後面許多人大罵:「那個插隊的警察要不要臉啊!」「**急著去死啊!」

    兩個人上來一起拉伍少宏,趁著他用力掙扎,張秋生打開槍套,心念一動,同時猛力一擠將伍少宏擠出隊伍。前面人買好離開,剛好輪到他:「師傅,兩隻雞,兩斤鳳翅。」擠得太辛苦將要買的量放大一倍,好攤薄辛苦成本。

    伍少宏與拉他的兩人大吵起來:「我有急事,急事知道嗎?要不然大熱天的我幹嘛跑來買這玩意兒。」

    別人回他:「誰沒個急事啊?就你有急事。警察就了不起嗎,警察就能不遵守秩序?警察就能插隊嗎!」廣大群眾你一言我一語,把伍少宏罵的狗血淋頭。其中當然包括大量粗口,群眾嘛,素質難免良莠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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