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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一章 盜墓 文 / 舒本凡

    「我當然不敢招惹他,我有多遠離他多遠。」王紹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不過他還是有話要問:「風哥我有一點不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問,今天剛好請教一下您。張秋生這小子這麼高的武功,怎麼去賣燒烤?還有一點不明這是剛剛想起來的,既然您說這小子是孫家的人,那他怎麼把找到的玉墜拿去賣錢?而明明賣的是三萬五,老闆也承認是三萬五,孫叔怎麼倒給了五萬?」

    牛長風鄙視地望著王紹洋說:「切,武功高怎麼了,賣燒烤又怎麼了?我他娘的武功也算高的了,不也在幹這盜墓掘墳的勾當?牛躍進那小子武功在一般人中也算高的了,他還在當烏歸頭呢?還有一些世家規定子弟必須入世歷練,張秋生賣燒烤算好的了,還有在街頭打拳賣藝耍把式,耍猴賣狗皮膏藥的呢。」

    牛長風點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鼻孔裡噴出兩條濃煙,濃煙散盡才開口說:「世家也有世家的難處啊,嘿嘿。你說的是孫叔為兩個帥哥美女找那個玉墜,而且神態畢恭畢敬。這很好理解,師哥美女肯定是哪個大官權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公子小姐要找這個玉墜,孫家為巴結權貴當然要幫著找。不管在哪個朝代,光憑武功好是沒用的,必須要有朝廷裡的大官做靠山,要不然在社會上是寸步難行。」

    牛長風又吸了一口煙,還是鼻孔裡冒出兩條長龍,長龍散盡才接著說:「張秋生知道師門正這找這玉墜,搶先一步到古玩街找到它。這小子肯定是孫家哪個長老的關門弟子,說不定就是當家的徒弟也說不定。所以他才敢胡鬧。這個看起來像胡鬧,可又守著規矩。這樣做是最討那些老傢伙喜歡的。成天死板板的孩子老傢伙們不一定喜歡,一味胡鬧沒規矩的老傢伙們也不喜歡,就這樣最好。」

    牛長風又吸了一口煙,這傢伙肺活量大,一支煙三口就完。他又接著說:「你看啊,這小子拿了玉墜並不回去邀功,也不跑遠,就在你旁邊賣了。意思就是讓你告訴後面來的人,玉墜就在這兒。開口五萬實際三萬五成交,既找到了玉墜大功一件,又得三萬五千元錢。孫叔明知是三萬五卻給五萬,這是表示對那公子小姐的尊重,你家的東西值錢。孫家和那公子家像我們這麼窮嗎?人家都不缺錢,要的就是臉面。」

    牛長風這些話說的雖然不靠譜,也還是沾到了一點點邊,真難為了他那支香煙。

    真實的情況是,孫家有一弟子任某軍區司令。這司令有一戰友,兩人關係非常好。這位戰友的小孫子今年才五歲,這孩子從小得一怪病,經常無端的受驚嚇,無論白天黑夜都說看到了什麼什麼。有人就說這孩子眼睛與別人不同,是陰陽眼能夠看到邪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髒東西。

    戰友作為將軍當然是不相信這些奇談怪論,但跑遍了全國甚至世界各大醫院也治不好甚至看不出是什麼病。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哪怕是將軍也得執行,所以他家就這麼一個孫子,將軍著急的不行。

    孫家的這位弟子由於出身於武林世家,對有些事還是知道的。於是求到師門,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剛好吳痕吳煙兄妹在麒林市,孫家順便求了下這兄妹倆。這個情況明顯是這孩子體質招邪祟,幾張安神鎮邪符就行。可對於無神論者送幾張符去不合適,人家不相信還以為你裝神弄鬼呢。吳煙女孩子心腸好,找她師傅做了個玉墜,裡面刻了個九宮鎮邪符。吳煙與她哥哥畫符倒行,玉墜儘管簡單也屬於煉器,兄妹倆現在還沒有煉器的能耐。

    那孩子戴了玉墜後,果真半年多沒發過病。並且睡覺也安穩了,吃飯也香了,小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可前不多久,家人帶這孩子出去玩。小男孩嘛總是調皮淘氣的,不知怎麼就與家人走散了。這孩子儘管從小身體不好,但畢竟是將軍家的孩子不怕人。大熱天的穿件小背心,站在冷飲店門口看著裡面的冰激凌想吃。玉墜掛在脖子上,因為穿的是小背心就露了出來。這玉墜不是什麼好玉,但也不是很差啊。這時一個小老頭過來了,問小朋友是不是想吃冰激凌啊?小孩嘛哪知道什麼東西貴重不貴重,於是兩元錢一個的蛋筒冰激凌就把玉墜給換了。

    小孩回到家就發燒。家人說怎麼回事,半年多都沒發病怎麼這下又發作了?一看玉墜沒了。再問孩子,小孩說和一個老爺爺換冰激凌吃了。

    玉墜雖然沒什麼了不起,可它畢竟是修真者的東西。用它救人這是修德,是吮許的。可是不能讓它流落俗世,這也是規矩。於是就找啊,這樣就出現了前面說的那一幕。

    無恥的老頭騙小孩,王紹洋一夥連買帶搶帶騙了老頭。張秋生只是揀了個大漏,開口五萬隻是給老闆一個還價空間。張秋生沒那麼多彎彎繞,他只是缺三萬元錢買房子。

    何強說:「聽說練內家拳的上千萬里也不一定有一個,怎麼我一下子就見到這麼多?」

    牛長風沒回答何強問題,他在考慮別的事。王紹洋卻說:「沒聽說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也許你一生也碰不上一個,如果碰上一個了說不定就能遇上一籮筐。」

    牛長風像是下了決心,對兩人說:「這小子必須把他做了,你們jīng醒點,到時聽我的號令。」

    王紹洋聽得精神為之一振,堅定地朝牛長風點頭表示同意。可是一向話不多的何強這時卻成了問題寶寶:「為什麼啊?不是說他師門惹不起嗎?」開玩笑,殺了張秋生要是引來他師門的追殺,你會內家拳,又本來就是四海為家可以跑,我往哪兒跑去?

    牛長風又從口袋裡掏煙,一邊掏一邊說:「就是他師門惹不起才要做了他。他下去探穴如果就此了賬,那就一了百了。我們誰也不說出去,就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如果沒死,那他回去告訴了師傅,我們騙他上車騙他下地穴。小孩子可能只是覺得好玩,而他師傅絕對知道我們沒安好心,是拿他徒弟當替死鬼。做師傅的絕不可能容忍有人欺負他徒弟小就騙他。」

    牛長風打火將煙點著,接著說:「剛才是阿灰上樓叫他的,我們都在車裡沒出來。我會叫阿灰從此不踏入麒林市半步;這個車本就是偷的,事情完了後就把它扔了。這樣他師門應當查不出是我們幹的。你們倆嘴一定把緊了,包括跟著你們的兄弟都不能說,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你們要明白,張秋生可是你們找的,在這之前我可是聽都沒聽說過他。」牛長風毫不客氣威脅完,轉身又去找牛躍進說話。

    王紹洋還是堅定的表示絕不會說出去。何強卻有點後悔摻和這票買賣。

    上車後張秋生還是睡覺,而且還是一閉眼就能睡著。他吃的太飽了,他不喝酒只吃菜,風捲殘雲呼拉呼拉巴唧巴唧。那幾個喝酒的定睛一看,菜已被他吃了大半。這人啦,吃飽了就容易犯睏,所以一上車就睡覺。

    其他幾個人一來飯沒吃好,二來各有各的心思,都睜著大眼抽煙說話,沒人睡覺。

    一直到車再次停下張秋生才醒,到旁邊的小河溝鞠把水洗洗臉,精神十足。吃得飽睡的足,精神能不好嗎?張秋生知道今天夜裡等著他的沒好事,抓緊時間睡好覺,才有精神應付可能發生的一切。

    現在是下午六點多,上午十點多出發三百來公里的路,竟然開了八個多小時,可見這路太爛。當然離開公路往山裡開,直到無路可開就更慢。從這裡到目的地,還有二十里的山路要走。

    夏天天黑的晚,緊趕慢趕在天全黑前到達目的地。四面高山環繞中的一個小山頭,所謂的墓就在這小山的半山腰,墓前有一塊平台,墓穴就在山腹裡面,或者說整個小山就是墓。墓的進口堆著一些碎石塊,大家用帶來的鐵鍬洋鎬七手八腳將其扒開,露出黑黝黝的墓道,呈四十角向下延伸,陣陣糝人的寒氣向外吹,刺的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牛長風向墓口揚揚下巴,對張秋生:「嗯!」了一聲。

    張秋生回了一聲:「嗯?」

    牛長風忍不住了:「下去啊,裝什麼糊塗?」

    「我裝什麼糊塗!是你裝糊塗吧?」

    牛長風有點生氣了:「不是說好了你先下去探探嗎?我有什麼糊塗可裝!」

    張秋生說:「咦——,」這一聲咦拖的一波三折:「不是說好了一萬元錢嗎,你錢給了嗎?」

    「活還沒干就先要錢?」

    「這麼危險的活,起碼要先付一半。五千元先拿來,我就下去。」

    牛長風鄙視地說:「莫不是怕了吧,**的拿錢做借口?」

    張秋生也鄙視地說:「**的別不是壓根就沒錢,想糊弄老子?」

    牛長風的兩個馬仔慢慢移動到張秋生的身後,手都伸進包裡,可以聽見兩輕響。以張秋生的耳力和前世特種兵的經驗,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牛長風全身骨頭嘎嘎響,這是在運功的聲音。這種聲音聽起來嚇人,其實在內行看來是功夫沒到家。真實內功高手內力的運行一點聲音也沒有,內力在體內是意到力到,力隨意走隨心所欲。

    「你下去要是死了,要錢有什麼用?」找個替死鬼不容易,還是先別殺他。

    「你知道下去是一個死,為什麼還要我下去?成心要我當替死鬼?」

    看來這替死鬼是不會下去了,那就留你不得。牛長風猛然一拳直擊張秋生面門,張秋生對準牛長風的拳頭也是一拳過去。

    這一拳張秋生只用了一半力道,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多牛逼只要一半力道就能對付牛長風這一拳。而是他主要力道要對付身後兩個馬仔,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是槍。

    他不知牛長風的深淺,只能看出牛長風練的內家拳,但他不知道內力高低的評估方法,沒人教他。

    與牛長風一拳對過,立即飄身後轉右拳擊中一個馬仔太陽穴,這個馬仔反應不慢槍已從包內抽出,張秋生順手奪過槍,同時一腳踹中另一個馬仔胯骨,再跟進一腳跺在這個馬仔抓槍的手背上。

    兩聲半慘叫幾乎同時發出。怎麼是兩聲半慘叫?牛長風與張秋生對了一拳,只感覺一陣強渾無比的內力衝擊,登時全身如遭雷擊半邊身子發麻,忍不住慘叫。剛剛叫出口又怕影響軍心硬生生的強行忍住,所以只有半聲慘叫。

    被擊中太陽穴的馬仔,當然是全力的慘叫。幸虧是張秋生不想鬧出人命,並沒有用多大勁只想奪槍而已,另外也要留力道對付另一個馬仔。

    另一個馬仔被踢中胯骨還沒什麼,重要的是右手骨折。那一聲慘叫也是貨真價實。

    這一下兔起鶻落,三個最強悍的人被打倒。王紹洋和何強本來就沒什麼戰鬥力,他們也只有欺負普通老百姓的本事,遇上這種級數的打鬥只有瞪眼的份。牛躍進本身就是張秋生手下敗將,還是不到一招的敗將。這下知道那天張秋生真是看他師傅面子,沒對他怎麼著。

    張秋生一隻手拎著兩支槍,一隻手翻著馬仔的兩隻包。從裡面翻出一疊百元鈔票,和兩隻彈夾。他大大方方的把兩支槍放地下,對牛長風說:「**的明明有錢,怎麼不給我呀?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不是我愛錢,這是辦事的規矩。幹什麼事規矩不能壞,這點你也不懂?還說自己是道上混的。我現在數五千,你看好了。」

    一五一十的數好五千,放褲衩屁股袋裡,又把兩支彈夾一邊褲袋裡放一支。然後拎起兩支槍說:「槍借一下壯壯膽,我這人天生膽小。」看著張秋生進了墓穴,在場的人都罵:「媽的,你要膽小,天下就沒有膽大的。」當然都是心裡罵,不敢出聲。

    王紹洋低聲問牛長風:「現在怎麼辦?」意思是你打他不過,槍又被他拿走,還不能讓他活著回去。想想孫叔那麼輕輕一拍,他就渾身發麻。

    牛長風正運功療傷,沒功夫與人說話。他現在不是半邊身子酸麻,而是全身發冷。

    被擊中太陽穴的馬仔正在嘔吐,吐的一塌糊塗,看來有點腦震盪。另一個馬仔捧著手在呻吟,這荒郊野外也沒東西包紮,只有任他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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