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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還有一個好玩的所在 文 / 舒本凡

    兩個大力鬼卒拚命拉動風箱,還有兩個大力鬼卒飛快的往油鍋底下添柴炭。油鍋的油沸騰著,泛起陣陣油花。張秋生還是大叫:「火再燒大點!」

    看守鬼王心想這兄弟原來不怕燙,他的那些兄長叫我只管用手段,看來不是客氣話。想到這兒鬼王下令:「停,撤火!」兩個大力鬼卒累的筋疲力盡,聽到停火命令如蒙大赦。鬼可憐啊,人累了可以出汗。鬼沒有肉身,累了只能幹悶著憋心裡難受。

    張秋生賴在鍋裡不起來,還叫道:「燒啊!怎麼停了?」鬼王當他是兄弟,很客氣的說:「這油鍋莫奈你何。你跟我走,換一個更厲害讓你玩。」

    張秋生哪是要玩,只是越痛苦越能減輕他對家人的負疚感。聽說有更厲害的,趕緊從油鍋裡爬起來,跟著鬼王來到另一個去處。鬼王找了一個小板凳在一旁坐下不說話,心想自家兄弟我也就不逼了。這小子要是怕了,肯定要求饒。我就可以帶他回去,這忙算我幫到了。鬼王為什麼這樣自信張秋生會怕?很簡單,這兒就是著名的刀山。

    這是一座堆滿枯骨與骷髏的山,山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尖刀,黑黝黝陰森森。膽小的別說上去,看這光景就會嚇死。最起碼也會腿肚子抽筋,全身打顫。

    張秋生也怕。但他沒有退縮。只有這樣才能贖所負罪孽之萬一。張秋生縱身向刀山跳去,出於本能他將全身氣力集中在雙腳,一時使他的雙腳比精鋼還硬。

    嗯?站在刀尖上竟然沒被刀戳破腳,也一點沒感覺疼痛。尖刀在他的體重壓迫下晃動,他就這樣顫危危地站著。過了一會,張秋生想明白了。師父說了,陰間的一切都是由陰氣組成。那這刀山也是由陰氣組成的了。組成尖刀的陰氣沒有自己身上的陰氣精純,所以傷自己不得。

    想到這兒,張秋生微微有點失望。想受苦而不得的失望。不過他只是有很重的負疚感,並不是受虐狂。尖刀既然傷不了他,也就心態放鬆的玩了起來。在陰森恐怖的刀山上有什麼好玩的?有!他在這兒練起了梅花樁。你看他在刀尖上左三步右三步,前三步後三步。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如穿花蝴蝶四處翻飛。

    在陰曹地府當鬼王其實挺無趣的。像現在帶著一個小鬼來上刀山,要是擱在陽間同樣帶小孩玩。大人可以泡一壺茶,放一包瓜子再來一盒香煙,找一棵大樹。背靠大樹,一邊喝茶一邊嗑瓜子抽煙,是何等的逍遙自在。

    可是在陰間,這一切都沒有。沒有大樹沒有茶水沒有瓜子更沒有香煙,鬼王只能幹坐著看張秋生爬刀山。鬼王看張秋生玩的越歡實就越鬱悶,這都叫什麼跟什麼嘛。瑪比的,是不是那七個老鬼故意尋老子開心,找這麼個小鬼來消遣咱?

    張秋生的梅花樁練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又加上一些拳法。很久以前他打拳就已沒了固定章法,隨心所欲行雲流水卻又虎虎生風。他覺得練武最好就要在刀山上練,這樣才能真正練出拳法。

    鬼王卻不耐煩了,老大的不耐煩。可又不好發火。一來這是那七個老鬼的兄弟,不是判官送來受刑的小鬼。二來看他在刀山上練的武功,身手定然不弱。還是對他客氣點的好,別一不小心弄得他不高興,自家必定是打他不過。七個老鬼已經言明,他們這個小兄弟生性頑劣。他真要與老子打將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鬼王朝刀山上喊:「來來來,小兄弟,咱們換一個地方玩去。」

    張秋生這一趟梅花樁練的順手舒暢,聽了鬼王的話高高興興的下了山來。問鬼王道:「換什麼地方玩,是火海麼?」鬼王點點頭,說:「正是火海,怎麼樣,怕了麼?」張秋生現在老大的納悶,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的鬼卒都是凶神惡煞的,怎麼這個鬼王倒和藹可親?他哪知道那七個鬼王撒謊,這個鬼王當了真將他當成小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是自家人,總是要客氣的。

    張秋生說:「那火海怕也要下,還不如不怕。」鬼王卻說:「怕有用,你只要說怕了,我就帶你回去。」鬼王認為受人之托便當忠人之事。那七個老鬼要把他們的小兄弟嚇怕。那只要他說怕了,自己就算完成所托之事。

    哪知張秋生卻說:「既然來了,即使是火海也是要下一下的。」鬼王鬱悶的想到,看來這小鬼就沒得個怕。難怪說他頑劣,人家這是有頑劣的本錢。只是不知道這小鬼的一身修為是如何練出來的,難道是天生的?

    前面已經說過了,整個幽冥界只有兩個地方是紅色的,其他地方一律是只有黑白兩色。當然冥王的附近除外。這兩個地方一個是怨孽海,一個就是這火海。隔的很遠就一陣陣熱浪逼人,比怨孽海要烤人得多。

    張秋生義無反顧的跳起來向火海飛去,直到火海中間才落下來。是的,是義無反顧。他想讓火海燒去身上的罪孽,哪怕就此成為灰燼他也在所不辭。

    天空在燃燒,大地在燃燒,張秋生本人也在燃燒。火,全是火,四處都是火。火海不像怨孽海,怨孽海只煉化負面情緒,火海燃燒一切。只是張秋生身上沒有什麼可燒,他的yīn靈之氣太精純凝煉。五行相生相剋,唯有木才能生火,凝煉精純的yīn靈之氣不含任何屬性,所以燒無可燒。但是火海還是猛烈的在燃燒,自古以來它就是這樣燒,不管有沒有助燃物。

    猛烈的大火熾烤著張秋生,如億萬鋼針刺遍全身每一個毛孔的強烈灼痛,讓張秋生數度昏厥。昏厥的張秋生又在強烈的灼痛中清醒,然後再次昏厥如此反覆。在不知是清醒還是昏迷中,張秋生彷彿看見了爺爺。爺爺正坐在小板凳上為他製作一支木頭手槍。手槍已經製作成形,爺爺正用雕刀在上面刻槍機。奶奶送來了一碗綠豆湯,還用毛巾幫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姐姐也來了,姐姐含著眼淚說:「秋生,你傻啊!大熱天的,你怎麼靠煤爐上?燙死你!快過來!」張秋生想到姐姐那邊去,可是發現一點都動不了。他拚命掙扎,還是動不了。媽媽來了,媽媽說:「秋生來,坐媽媽懷裡,媽媽懷裡涼快一點。」媽媽將張秋生拉進自己懷裡,可是媽媽懷裡還是熱。

    胖子怎麼也來了?胖子是張秋生小時的玩伴,比張秋生大五歲卻與他玩的不分你我。張秋生說:「人說胖子最是怕熱,你來幹嘛?」胖子說:「我們有難同當,有熱同享。」胖子用自己寬大的身子為他擋住煤爐。可還是熱,這熱很古怪什麼都擋不住。「咦——,二丫你來幹嘛?」二丫是胖子的妹妹,與張秋生同年。張秋生與二丫同吃一個媽媽的nǎi,他吃過小區內許多媽媽的nǎi。胖子全家都胖,唯獨二丫一點不胖反而很瘦。二丫說:「我瘦,不能幫你擋熱。我來給你們淋水,幫你們降溫。」

    一陣強烈的劇痛讓張秋生又一次清醒,爺爺奶奶,姐姐媽媽、胖子與二丫全沒了。張秋生遺憾的咂咂嘴,這樣的夢一直做下去多好?在美夢中死去,能看親人們最後一眼然後被燒成灰燼那是幸福的。可是做了這麼長久的鬼,他知道鬼是不會做夢的,剛才那只是幻境。是被燒糊塗後產生的幻覺。

    張秋生閉上眼睛,希望能再產生一次幻覺,在甜蜜的幻覺中灰飛煙滅,真好。謝謝老天爺,幻覺真的來了。張秋生看著一個個熟悉親切的面孔,爺爺奶奶、媽媽姐姐、胖子、二丫、林玲、王長青、向梅、陳健行、衛樂順。享受著家人的溫馨,與小時的玩伴與同學打鬧嬉戲。

    「小兄弟,玩了這一會也行了,快上來吧!」鬼王鬱悶的在岸邊大叫。熊熊大火包圍著張秋生,鬼王看不見他。但憑他長期做這一行的經驗,張秋生沒死。平時那些被燒的小鬼,會有慘叫呼號,會有人形的鬼影四處奔突掙扎。而現在這個小鬼沒有,火海裡安安靜靜。

    張秋生沉浸在幻覺裡不願醒來,甚至忘記了灼痛。鬼王的大聲呼叫,最終還是驚醒了他。張秋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憑我現在的本事重新回去王紹洋他們能耐我何?最起碼我可以保護姐姐再也不受他們的侵犯。什麼十世善人,狗屁!他還不是一世世的被老子弄死?大不了害死十世善人的罪過我一人背上,王紹洋他們休想害我家人。再說了,我吃了望鄉果,能記住前世之事。我知道他,而他不知道我。哈哈,想起來了,這叫重生!師父說我成了白癡真的一點不假,我早怎麼想不起來重生這個詞?生前看過的網絡小說,那些重生人士是多麼的牛逼?唉,白白與那些鬼王打了幾架。

    張秋生悠悠閒閒地從火海裡上岸,問鬼王:「現在去哪兒?」既然打定主意重生,他現在有點迫不及待了。剛剛從幸福的幻覺中醒來的張秋生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而這微笑讓鬼王覺得是對他的嘲諷。堂堂的掌管十八層地獄行刑大權的王爺,竟至奈何不了一個小鬼,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傳出去鬼們會怎麼看他?特別是那七個老鬼,就是故意來看他笑話的。

    「那個,小兄弟啊,還有一個好玩的所在,我這就帶你玩去。」鬼王壓住心頭的怨氣,和和氣氣地說。明顯打他不過,表面上的客氣還是要有的。張秋生一楞,還有一關沒過?哦,是了。十八層地獄,應當有很多的折磨小鬼的法門。欲速則不達,這一點張秋生還是懂的。想重生與親人團聚,但不能在臉上露出來。否則他們就在這上面折騰你。一定要不動聲色,慢慢去闖關。

    張秋生隨鬼王來到一個地方。枯樹、荒山,亂石、殘牆,墳塚、白骨,一片蕭索荒涼陰森可怖。鬼王雙手朝前面比劃了幾下,眼前立即現出一個大洞門。張秋生知道這是個被結界禁錮的場所,沒有鬼王的同意裡面的物事出不來。這個張秋生倒不怕,有師父傳的幽冥六道穿行法術,小小結界困不住他。只是不知道裡面關的到底是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才最叫恐懼。

    用結界禁錮的東西肯定是活物,並且是非常厲害的活物,怕它跑出來沒人能治得了它才需要禁錮。其實張秋生不進去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進去就說明他怕了,鬼王會因此而高興。鬼王受的委託就是要張秋生知道怕,只要怕了他就可以向七個老鬼交代了。

    張秋生還是進去了。不是他不怕,而是認為怕也沒用。殺死鬼王絕對要極刑處罰,怕就可以饒恕他嗎?他進去了,結界立即在身後關閉。

    一聲淒厲的吼叫,似貓啼似狼嚎。緊接著張秋生就感覺頭頂有異動,不及多想一個翻滾讓了開去。老虎,還是飛虎?這是張秋生見到眼前動物的第一印象。這個動物塊頭約有成年大象大小,長著一個碩大的虎頭可嘴又是尖的,背上長著一對翅膀,全身的鬃毛如鋼絲刷般根根倒豎。

    飛虎,暫時就叫這個動物飛虎吧。飛虎前爪微蹲後爪直立,蓄勢要再做一擊。張秋生緊張地直面對著它,注視著它的哪怕一絲絲些微的舉動。飛虎慢慢地前爪直立後爪微屈,突然一飛沖天,然後迅速俯衝向張秋生頭頂抓來。張秋生等那利爪堪堪到得頭頂,又是一個翻滾躲開這凌厲的一擊。飛虎一擊不中,又是迅速拉升,再次俯衝下擊。飛虎佔據空中優勢,張秋生只有被動避讓的份。

    飛虎在空中盤旋,巨大的翅膀扇動著掀起狂風,攪得漫天飛砂走石。石塊打在身上的那點疼痛,張秋生一點也不在乎,可是卻不得不防著飛砂迷了眼睛。張道函沒料到他會遇上這一劫,沒有教給神識加成的法術。這種法術並不難,甚至談不上是法術。張秋生現在就在戰鬥中自學了。這完全是生硬的使自己的神識能探得更遠,不斷運用自身yīn靈氣催動神識向外探,掃向四面八方鎖定飛虎。

    張秋生閉著眼睛躲避飛虎的不斷攻擊。這是一場持久戰,看誰的能堅持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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