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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十一:大漠風雲成一統 1407會上爭吵 文 / 東小北

    1407會上爭吵

    三天後,張鵬飛為這次總結大會做足了準備。()(。純文字)江小米手捧文件走進來,輕聲說道:「張書記,時間快到了,秘書長先過去了,他讓我來請您。」

    「請我?」張鵬飛笑了,伸了個懶腰說:「我開會還用請啊?」

    江小米癡癡一笑,說道:「省委書記當然需要請啊!」

    張鵬飛指著她說:「小米,你也學壞了!」

    江小米嘿嘿笑了笑,指著帶過來的文件說:「都在這裡,您先看看。」

    張鵬飛拿起來看了看,神色鄭重,說道:「不進就是後退啊!」

    「這半年……」江小米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各地的情況都不太樂觀。」

    「嗯,是時候了!」張鵬飛點點頭,起身道:「走吧,你跟著聽聽。」

    江小米依言捧著文件跟在身後,她有列席會議的資格。兩人來到外面,秘書錢承亮接過了江小米的文件。

    張鵬飛走進會議室一瞧,除了副省長司馬阿木,其它人都到位了,只有司馬阿木的位子是空的。白世傑已經把會議相關的文件發了下去,大家都在低頭看著。聽到張書記的腳步聲,常委們都抬起頭,張鵬飛對大家點頭致意。錢承亮替領導拉開椅子,其實椅子是拉開的,他無非是做個樣子。

    張鵬飛穩穩坐下了,說道:「人都到了就開始吧,今天會議需要總結的東西有很多,我們要抓緊時間!」

    「張書記,那個……」白世傑面露難色。

    「怎麼了?」張鵬飛板著臉問道。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了,司馬阿木閒庭信步般地走了進來,看樣子風塵僕僕的,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呵,來晚了一會兒啊……」司馬阿木笑呵呵地說道:「我從基層剛回來,差點沒趕回來!」

    張鵬飛沒理司馬阿木,看向白世傑說:「會議通知是三天前發的吧,你是怎麼搞的?沒通知明白嗎?」

    「我……可能我說得不太清楚,司馬省長沒聽清。」白世傑訕訕地笑道。

    「以後定個規矩,領導幹部就要以身做責,開個會也能遲到,還能辦什麼事?」張鵬飛冷冷地拍了拍桌子,「現在開始吧!」

    司馬阿木的一張臉漲得通紅,沒料到張鵬飛的批評會如此直接。其餘人也有些驚,好像張書記在一夜之間就轉性了似的,過去他一向很溫和。

    張鵬飛接著說道:「今天找大家來,顧名思義,就是對最近的工作做一個總結,總結不難,只有一個意思,西北近期甚至說這半年來的工作不太好,甚至可以說非常不好!」

    張鵬飛臉色嚴峻,拿起面前的文件說:「我這有一份報表,大家可以看看,同去年相比,各項指標沒有任何的進步,各地在經濟發展中持續緩慢,沒有任何起色。當然,如果說單純的發展緩慢,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沒有一個發展的思路,沒有一個好點子,每年都這麼混下去,今後的工作還怎麼搞?」

    吾艾肖貝同司馬阿木看了一眼,他們早料到張鵬飛在今天的會議上發火,把經濟工作當成切入點是正常的,西北的經濟發展是軟肋。他們並沒有覺得意外,而是好奇他在發火之後,還會說些什麼。

    「現在給我的感覺,各地的領導班子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團隊,這是最讓人失望的地方!更為關鍵的是,不工作也就罷了,還有一堆問題,你們面前擺著的是各巡視組傳回來的調研結果,十有**存在問題,有些還是嚴重問題!」張鵬飛掃視全場,聲音又提高了一截,「這種情況再不處理就完了!」

    張鵬飛說完低頭喝水,又補充道:「大家都說說,應該怎麼辦!」

    馬成龍附和道:「形式嚴峻啊,我剛從基層回來沒幾天,發覺到各地的領導班子確實存在問題,張書記剛才有一句話說得好,很多班子都失去了戰鬥力,缺少工作的熱情,似乎是對發展沒怎麼上心啊!」

    司馬阿木瞄了一眼吾艾肖貝,得到鼓勵後笑道:「話也不能這麼絕對,經濟發展不好是事實,但並非幹部們不努力,這個……最近大家忙著搞改革,所以……在經濟方面就有些分心。」

    「改革?」張鵬飛今天是打算讓司馬阿木丟人到底了,冷笑道:「司馬省長,那你告訴我,他們改革的工作搞得怎麼樣?」

    「這個……」司馬阿木一愣,沒料到張鵬飛直接反問自己。

    吾艾肖貝的心也是一提,他知道改革的事應該才是今天會議的主要話題。

    張鵬飛看向司馬阿木說:「你說他們都在搞改革?好啊……你看看!」張鵬飛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說:「這就是他們的改革結果,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我……」司馬阿木感覺有些口乾,喝了口水,拿起文件掃了一眼,原來這是一份針對各地改革後所作的調查報告,從結果來看,他們在改革方面的付出也不多。當然,對於這點司馬阿木他是有數的。

    「怎麼樣?你還認為他們都在搞改革嗎?」張鵬飛笑了笑,「司馬省長,你說剛從基層回來,你到基層幹什麼去了?」

    「我……我去企業看了看……」司馬阿木有些無地自容了,大家同樣是常委,張鵬飛雖然貴為一把手,但按道理而言,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嚴厲批評一位重量級常委,這在哪個地區都是不多見的。他哪裡想到,張鵬飛今天擺明了要「見血」,他很不巧地成了對像。

    阿布愛德江突然呵呵一笑,說道:「司馬省長一定是去金翔了,金翔……聽說前段時間死了一個女的,是應該多多關心啊!」

    此話一出,大家臉上都有了笑容。阿布愛德江這個挖苦正中下懷,司馬阿木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司馬阿木和宋亞男的事好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那個……我說幾句,」吾艾肖貝一看不說話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司馬阿木非吐血不可。他看了眼張鵬飛,說:「今年發展不力是事實,但是我覺得也不能完全怪幹部,今年整體經濟形式不太好,投資方面很少,沒有大項目的支持,單靠援助和農業,自然帶動不起發展。」

    大家都瞇起了眼睛,都聽出了吾艾肖貝的言外之意,他這是說張鵬飛不支持招商引資,所以才導致發展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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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飛似乎早就想到他會這麼說,不暇思索地反駁道:「那也不盡然吧?金翔是西北最大的項目,投入了多少錢?結果呢?」

    吾艾肖貝臉色一僵,想說金翔月底就投產了,可是必竟還沒有見到投產的效果,這話現在說還有些早。

    張鵬飛語重心長地說道:「說到底還是態度問題!在發展中不用心,在改革上不起勁兒,那還能做什麼?」

    「那張書記是什麼意思?」吾艾肖貝的火也有些壓不住了,他不知道張鵬飛今天是被逼得失態還是故意的,有點太過分了。

    大家都聽出來省長的語氣也不善,目光都掃向了張書記。張鵬飛不是第一次在會上發火,但像今天這樣從來沒有過。

    「我什麼意思?我沒什麼意思!」張鵬飛伸手拍了拍桌子,「今天的會議是總結大會,什麼是總結大會?自然是發現問題,方便今後改正!如果我們不能正視所存在的問題,那還如何談改正?」

    「張書記的意思就是說幹部們不努力?」吾艾肖貝冷冷地說道。

    「不努力的問題先不說,最主要的是沒有找對方法,工作態度不對,領導班子沒有凝聚力,一些人作威作福習慣了,目中無人,說一不二,聽不進去班子裡其它同志的意見,什麼事都以我為主,還怎麼搞發展?」

    吾艾肖貝面無表情地問道:「張書記指的是……」

    張鵬飛答非所問:「我們基層有一些老幹部,在一個地方幹得久了,就太把自己當回事,誰的話都不聽,連上級領導都不放在眼裡!就說這次改革吧,放眼整個西北,有一些地區就搞得不錯,可是在一些較大的地區,反而並不積極,沒有很好地貫徹省委的意圖!」

    吾艾肖貝暗叫不好,難道張鵬飛的目的是沙園?

    阿布愛德江微笑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有些地區的一把手幹得年頭太久了,就像土皇帝似的,確實不把省委當回事了!」

    阿面愛德江看似在勸說,其實是在加火。果然,就聽張鵬飛接著說道:「我這裡有一大堆反應材料,全是從沙園那邊發過來的,這個巴干多吉……很不簡單啊!不聽省委的招呼也就算了,你要是能把發展搞上去也行,可是今年沙園的各項指標都在退步,這樣的老幹部……還能幹什麼?」

    張鵬飛說完又抽出一些資料,說道:「這些都是有關沙園的,你們大家看看!」

    阿布愛德江先接了過來,隨意地掃了兩眼,說道:「哼,失業率真高啊!」說完,接著傳給了下一位常委。

    吾艾肖貝低頭尋思著解決辦法,今天這樣的會議,單憑一些材料,又沒有直接的證據,自然不會處理巴干多吉。既然如此,張鵬飛何苦在會上提出來呢?他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麼?他之前曾經給自己看過舉報信,今天怎麼又提出來了?

    「我們有些老幹部確實是為老不尊,沙園的情況不妙啊,這幾年發展就不好,在各項工作當中都沒有什麼起色。聽說政府那邊本來是有一些想法的,可是硬被巴干多吉給壓了下來!」組織部長馬成龍說道。

    會議開到這個地步,明顯形成了對巴干多吉的圍攻,雖然大部分常委都沒有說話。

    「經濟方面的事我不知道,關於紀律方面的,巴干多吉確實影響不好,舉報他的信太多了!」紀委書記田小英也開口了,「巡視組剛到沙園,就已經收到了不少對他不利的信息,都在反應巴干多吉平時的工作作風。」

    吾艾肖貝不想讓他們群起攻擊,找準機會,馬上開口道:「巴干多吉這個人脾氣是有些怪,性格猛一點,但不能說他有問題。他可能平時霸道了一些,沒有處理好同志們之間的關係,這是缺點啊!」

    張鵬飛聽他語氣緩和,似乎有示軟的意圖,便說:「如果一件事兩件事這樣,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這麼長時間了,他不但沒有改掉毛病,反而還越來越嚴重,這就直接影響了沙園的正常工作和經濟發展!」

    吾艾肖貝聽他還是不饒人,便不客氣地說道:「經濟發展好與壞也不能單怪市委吧?市政府可是主管經濟的!」

    「市政府是管經濟的,市委是管幹部的,如果幹部沒有分配好,市政府又能怎麼辦?再說市政府出台一項政策,如果巴干多吉不支持,那還怎麼搞?話說回來了……」張鵬飛微微一笑,「現在西北省的經濟發展不利,我能對外人說是省長工作不力,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這……」吾艾肖貝一時噎住了,無話可說。

    「沙園的問題有很多,先不管巴干多吉有沒有違紀,他的態度、作風肯定是存在問題的,他連省委的工作都不支持,那還能幹什麼?我覺得應該對他提出點名批評,讓其它幹部長個記性!」

    阿布愛德江苦笑道:「不久前巴干多吉剛剛被警告處分了,現在又……」要說傷口撒鹽,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處分過了還不改正毛病,更需要批評!」張鵬飛語氣嚴厲。

    「我不是反對批評,可是這種事以什麼名義批評呢?總不能說他是土皇帝吧?」半天不說話的司馬阿木又開口了。

    張鵬飛沒理司馬阿木,而是看向田小英說:「現在各地都在搞**生活會,省紀委最近是不是也有什麼活動?」

    田小英說:「省紀委正面向全省搞一個黨風**調查,我們打算每一期選出一個人作為典型,進行特別的報道,把他存在的各種問題扒一扒,也給其它幹部提個醒!」

    吾艾肖貝一聽就來火了,這明顯就是一個坑,這才是張鵬飛的真正目的!如果真把巴干多吉的「光榮事跡」發表出來,那他還有什麼臉在西北官場混下去,這不是成為了笑料嗎?這種事真是前所未聞,從來沒有過!張鵬飛未免也太狠了點!

    「很好,非常好的主意!**生活會的用意是自我批評和批評別人,既然巴干多吉做不到自我批評,那我們就幫個忙吧!田書記,你整理一下材料,我看為了加深影響,就發在省報上吧!」

    「嗯,我也有這樣的打算。」田小英微微一笑,兩人早就商量好了。

    「不行,我反對!」吾艾肖貝憤怒地說道,差點就拍桌子了,「這是對幹部人格的侮辱,巴干多吉干了三十年革命工作,是西北最有資歷的地區一把手,這麼搞……還讓他今後怎麼搞工作?」

    「這就是省長的理由?」張鵬飛針鋒相對。

    吾艾肖貝說:「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這會對幹部心理上造成嚴重的打擊!我覺得小範圍的或者內部的批評就可以了,如果公佈出來,讓民眾如何看待他?他還有何威信可言?」

    「威信?正因為他的威信才導致他變成現在這樣,威信害了他!」張鵬飛仍然不客氣。「你看看這些材料,上面列舉的這些問題,哪一樣不是和威信有關?難道就因為他是一把手,別人就不能提意見嗎?現在是**制度,他不能搞一言堂!」

    「我不同意!這些年關於他舉報信的事有不少,紀委也調查過幾次,結果不是不了了知了?我們對幹部不能這樣啊,三翻五次去的抓他的小鞭子,這成了什麼?」吾艾肖貝不滿地說道。

    眾人面面相怯,這是正副班長的第一次吵架,看來西北的蜜月期即將結束,雙方就要展開直接的衝突了。

    張鵬飛喝了口水,說道:「省長,咱們也別吵,既然這項工作是省紀委在搞,那我們也別多管,就讓省紀委來辦!」

    吾艾肖貝鼻子都氣歪了,心說省紀委還不是聽你的主意?他扭頭看向田小英,問道:「田書記,你這是下定決心讓巴干多吉丟人了?」

    田小英面無表情地說道:「讓他丟人的是他自己,不是別人。」

    「好,很好……」吾艾肖貝點點頭,「我再說一句,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其實吾艾肖貝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張鵬飛撕破臉,但是被逼得沒辦法。巴干多吉是西北政壇的一面旗幟,如果他真的上了報紙那對西北的本地派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覺得張鵬飛拿巴干多吉沒辦法,查不到其它問題,才出此下策。

    「我們給他的機會不少了,不是我一個人說,省裡的幹部都清楚,巴干多吉的眼中……恐怕只有您省長一個人!」馬成龍也來了勁。

    吾艾肖貝都想破口大罵了,他沒料到張鵬飛會使用這麼陰險的招術。他說:「有問題就查,除非能找到他違法亂紀的證據,否則……」

    「他不聽省委的指示,不聽班子同志的意見,不搞發展……這些都是問題!」張鵬飛大手一揮:「就這麼定了!」

    「好,我保留意見!」吾艾肖貝甩袖而出。

    「不像話!」張鵬飛氣得拍了桌子,「吾艾肖貝,你給我站住!」

    吾艾肖貝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直接走了出去。眾人面面相怯,沒料到會議是這樣一個結果。

    「張書記,那個……您消消氣,吾艾省長性格直,那個……」阿布愛德江從旁「勸說」。

    「散會吧!」張鵬飛陰沉著臉說道。

    眾人見張書記臉色不好,也都不敢多說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吾艾肖貝離開並非是氣的,他還不至於被氣成這樣,這是一種態度。像今天這種會議,如果他不離開,就只能認可張鵬飛的意見,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結果。但是他要留下反對又沒用,那留下幹什麼,傳出去不是影響他的威信嗎?特別是如果巴干多吉知道了,省長為了自己和張書記吵架把甩門而出,他會很感動,這就像劉備摔兒子收買人心一樣。

    張鵬飛把一次很普通的辦公總結大會開成了常委會,但會議的形式還屬於辦公會議的範疇,這就等於其它常委沒有表決權。既然是總結大會,那麼能夠做出總結的只有張書記,別人只有聆聽的份,這是張鵬飛的聰明所在。如果要在常委會上提出對巴干多吉的批評,從現在的常委分佈來看,頂多是五五開。雖然表面上看,會議上大多數常委都不說話,但其中有幾位是吾艾肖貝的鐵桿支持者,他們不願意開口,那是受了吾艾肖貝的指示,免得和張鵬飛發生直接的碰撞。

    會場內的常委陸續離開了,馬成龍本想留下來同張書記溝通一下,可是看了眼田小英,發現她沒動地方,也就聰明地想離開了。

    等人都離開後,田小英微笑道:「沒想到會這樣……」

    「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呢?」張鵬飛歎息一聲,「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沒有更好的方式了。」

    田小英點點頭,說道:「下面就看我的了!」

    「不要直接拿巴干多吉下手,」張鵬飛提醒道:「還是要針對盤門縣那個案子,經這麼一折騰,巴干多吉肯定著急。」

    「我明白,您這是敲山振虎……」

    ……

    吾艾肖貝回到辦公室就不生氣了,他大腦飛速運轉著,研究著處理辦法。沒多久司馬阿木就跟了過來,剛進門就說:「我就說巴干多吉不是好折騰!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辦?」

    「他的用意是什麼?難道只是因為不支持他的改革,所以點名批評巴干多吉……」吾艾肖貝彷彿在自言自語,隨後拍了下大腿,說道:「不對,這不是他的真正用意!」

    「難道……難道要完全拿掉?」

    「不是不可能啊!我需要給他提個醒,讓他擦乾淨屁股!」吾艾肖貝滿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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