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9雙方對弈
省長辦公室裡，吾艾肖貝的臉色很嚴肅。他盯著司馬阿木思索著，不時地皺一下眉頭。司馬阿木沒理省長的思索，抱怨道：「他華建敏什麼意思嘛，難道我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吾艾肖貝點點頭，歎息道：「建敏同志說得沒錯，這件事看似簡單，其實並不好處理。司馬啊，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今後碰到事要往深層想想！」
「我知道您的意思！」司馬阿木看了眼吾艾肖貝，「省長，其實這件事大家都都明白，您不就是想到了張泉嘛，最近他們之間可是有些敏感！」
吾艾肖貝愣了一下，隨後醒悟過來，或許自己有點太小瞧他了。是啊，這麼簡單點事，他又怎麼會想不明白呢？張泉的位置那麼敏感，只要向劉系動手才有可能幾年之後在高層贏得一個位子，這件事誰不知道？
司馬阿木接著說道：「省長，我雖然腦子不夠靈活，但也不傻，我才不會被張鵬飛當槍使呢！這次去西海完是為了工作，別的事咱可不參與，您說是吧？」
吾艾肖貝微笑點頭，說道：「老夥計，說說你的想法。」
司馬阿木得意地說道：「這件事吧，如果張鵬飛自己去處理，或許會和張泉鬧得不愉快，但是我過去吧……主要是想和張泉建立一個良好的關係。安族人在西海打工的有不少，類似事情或許還要發生。我想和張泉擁有一個不錯的私人關係，交個朋友也可以吧？人家級別可比我們高啊！」
吾艾肖貝讚許地點點頭，他明白司馬阿木的意思，這是想提前和張泉拉攏關係！
「省長，張泉位高權重，以他的年紀，再上一步是有很大希望的，而張鵬飛還年輕，他或許還要在西北多幹些年，只要張泉上去了，而張鵬飛沒有離開想西北，那麼我們……」
「司馬啊，說得好，說得太好了！」吾區肖貝高興地說道：「不錯，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你別忘了本職工作，知道吧？」
「當然，我這次去主要還是工作，先把農民工這個事解決了，消除不利影響，要不然張書記可就找我的麻煩了！」
「呵呵，你明白就好。」吾艾肖貝看到司馬阿木把整件事想明白了，他也放心了。
「不過……」司馬阿木皺了下眉頭。
「怎麼了？」
司馬阿木猶豫道：「張鵬飛就不避諱嗎？他明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凡響，為何不安排鄭一波過去？」
「這個……」吾艾肖貝也疑惑起來，司馬阿木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張鵬飛清楚張泉現在視他為敵人，又發生如此敏感的事，他就不怕張泉動手腳嗎？更何況又派了一個外人過去，以他的小心怎麼能想不到這一層呢？
「省長，我想他可能覺得這是正常的工作，張泉不敢想其它的吧？」
「嗯，這也是一個理由。總之你去了之後還是以工作為主，其它的……看著來吧，或許今後我們和西海在經濟方面可以多些交流嘛！」吾艾肖貝眨了眨眼睛。
「嗯，我知道了。」司馬阿木點點頭，看來省長這是想和張泉保持長期攻守同盟的關係啊！
「你今天就要走，快去準備吧。」吾艾肖貝看了眼時間。
「好的，我見到張泉之後和您通電話。」司馬阿木鬥志昂揚地離開了省長辦公室。
吾艾肖貝盯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看來也是有一點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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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米來到了張鵬飛的辦公室，匯報考古工作的準備情況。前幾天的常委會上已經通過了省委、省政府支持考古工作的項目，同時任命她為工作組的組長。江小米現在很忙，不但要協助白世傑忙著省委的日常工作，還要跑出去和考古所制訂工作計劃。
考古所那些老學究研究學問可以，但要說制訂工作計劃，如何合理安排進程，用最少的時間完成最多的事等等，在這些方面就不行了。雖然張書記答應會幫她拉來資金，但是也要省著點用，考古工作不像普通的商業投資，這就像一個無底洞，往裡面投入個幾百萬跟本就看不到影，三五個月，甚至有的時候一個墓要挖好幾年。
在這樣的背景下，江小米必須對今後的工作進行認真的計劃和安排，他知道張書記急於用這個項目向外界傳遞出某種信息，所以盡量以最快的速度出成績。別看唐老一出手拿出了好幾套挖掘一些西北偏遠地區的大墓方案，但是直接被她否決了，她認為要從近至遠，從易至難。先從哈木開始，哈木周邊也有古墓，而且也曾經被很多小國佔領過，是東西方文化的交流紐帶。如果首先能在哈木發現一些重要東西，勢必會振驚世界，帶動哈木的旅遊，同時為張書記爭光。
除了這個不算，江小米雖然不瞭解考古的具體工作，但是她翻閱了大量的材料和過去的考古案例，他發現不少考古挖掘隊在工作當中都存在貓膩，往往都利用國家的投入而中飽私囊，一些考古專家看似是學者，但都是生意人，一次考古下來，他們利用各種手段拖延時間，甚至幹一些其它的勾當，最後都肥了自己，害得國家投入的大量金錢落入了少數人口袋而沒有用在真正的地方。
在這種背景下，江小米也直接對唐老說出了她的擔憂，針對這些問題特別制訂了一些計劃，並且資金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裡，而不是交給考古隊。她要隨時過問工作進展，一但發現其中有問題就要採取處理。唐老也同意了江小米的意思，必竟她可是代表著省委監督他們。過去考古所老說沒有錢，現在給你錢了，你要是再不出成績，唐老的臉也沒面子。
張鵬飛聽江小米提到對考古工作的監督，讚歎道：「小米啊，你說得對，在華夏大地上，只要是公款辦的事，往往存在一些貓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能針對性的想出這些辦法，已經很不簡單了！」
江小米無奈地說道：「張書記，說實話我心中沒底，考古工作就是一個燒錢的活，壓力……挺大的！」
「呵呵，不要有壓力。」張鵬飛拍了拍江小米雪白的小手，「小米啊，你放心吧，在資金方面我一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這種工作也急不得！我知道你的想法，恨不得現在就趕緊拿出成績來，讓我的面子好看吧？小米，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在西北這樣的地方，過去有大量的文物都沒有來得及挖掘，只要我們投入，考古工作肯定會有進展的！」
江小米笑道：「話雖這麼說，西北的古墓有那麼多，可不是所有的都藏有寶貝！」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亂指揮你的！」張鵬飛笑瞇瞇地說道：「小米，這件工作已經交給你了，我便什麼也不管，只要結果！你跟我幹了這麼多年，應該明白我的性格。」
江小米嘿嘿笑道：「我當然知道您對我信任啊，不過……工作還是要有些壓力，這也是動力嘛，你們領導不是經常這樣說？」
「你啊……編排我是不是？」張鵬飛笑了笑。
江小米紅臉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耽誤您的時間了，我還是接著匯報工作吧！」
「呵呵，你不是一直都在匯報工作嗎？」張鵬飛微笑道：「能和美女聊天，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啊！」
江小米的心砰砰跳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張書記，我還有一個想法，準備對西北進行一次文物普查工作，唐老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說西北已經好幾年沒做過文物普查工作了，之前技術手段必竟不夠先進，他懷疑在一些地方仍含有大量的文物，但過去沒有發現，我覺得現在有錢了，應該……」
「不用說了，我支持，這件事可以搞得聲勢大點，我建議……」張鵬飛想了想，興奮地說：「這個想法好啊，一定要支持，不但要對全省進行文物普查，還要聯合電視台，最好搞成記錄片的形式進行大範圍的宣傳，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江小米眼前一亮，高興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啊，張書記您真厲害，跟你聊聊天就能學到不少知識！您說得太對了，這個想法好，不但能提高西北的人氣，還能宣傳西北的文化，對考古工作也是一種宣傳，真是好處多多啊！張書記，怪不得您身邊有搞電視的朋友！」
「呃……」張鵬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好奇地打量著江小米。
江小米也想到了什麼，嚇了一跳，滿臉通紅地看著張鵬飛，一時間不知所措了。「張書記，那個……」
張鵬飛好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電視方面的朋友。」
「就是……就是那個東小北啊，她以前不是個記者、作家嘛，後來就……」
「你一直在關注她？」
「不不……沒有，就是前段時間新聞……呃，不是，我……」江小米越著急越不會說話，有點口不擇言，慌得把心裡話都冒了出來。
「哈哈……」張鵬飛被她逗得笑了，說道：「你是看了前段時間東小北的緋聞吧？那個……你是不是感覺新聞上說包養東小北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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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米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嚇得站了起來，都快哭了：「張書記，我真的沒有啊，我……唔……」
「哎，你這是幹什麼！」張鵬飛看她抹眼淚，趕緊起身安慰，無奈地說：「小米啊，你看你……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又沒有怪你，你這樣……」
「唔唔……你嚇到人家了……」江小米身子一軟，一下子就倒在了張鵬飛懷中。
「小米，你沒事吧？你別這樣……別嚇我啊！」張鵬飛抱著她用力搖晃著，真沒想到她心裡這麼怕自己，看來以後這種玩笑要少開了。
「我……我……」當江小米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撲在張書記懷裡時更緊張了，把頭埋得更深了。
張鵬飛見她沒事，把她扶在沙發上，苦笑道：「小米啊，你可嚇死我了！」
江小米羞得不敢抬頭，也不知道說什麼，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身體顫抖著，心想這下可丟大人了。
「好了，別想了，喝點水！」張鵬飛高聲道。
江小米努力拋開剛才的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羞紅的臉蛋說：「張書記，我……我真的沒有……」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好吧？」張鵬飛無奈地說道：「你呀！」
江小米見領導真的沒有怪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嬌羞地說：「我……我……」
「接著說剛才的事吧！」
「哦，」江小米像個小女生一般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說道：「我會同西北衛視聯繫，然後……」
「不……」張鵬飛擺擺手：「西北衛視在拍記錄片上沒什麼經驗，你要直接找央視，同央視合作，他們會感興趣的！」
「找東小北？」江小米說完就意識到說錯話了。
張鵬飛好笑地白了她一眼，說道：「她又不管這個，你要找相關部門的，明白嗎？」
「嘿嘿……」江小米點點頭，說：「我一方面準備對西北文物的普查，一方面要對哈木胡楊地區的古墓群進行挖掘，按照唐老的推斷，這批古墓群是去年新發現的，應該是車師古國時期的墓葬，如果真有發現，那麼會驚動世人的！無論是我們西北還是放眼全世界，對這個曾經在西北屹立了兩百年的小國並沒有太多的認識。」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張鵬飛滿意地點點頭，「小米，希望會有收穫吧！」
「可是……」江小米擠了擠眼睛：「現在……沒有錢。」
「哈哈……」張鵬飛大笑道：「放心吧，會有人和你談這個事的！」
「多謝張書記對我工作的支持！」江小米的臉笑成了一朵花，「我一定好好努力！」
「我對你很放心，小米，你是我強力的外援，不是碰到難題捨不得用你呢！」
江小米的臉又紅了，笑得不會說話了，心裡甜如蜜。張鵬飛送江小米離開，心情好了很多，他相信有江小米的主持，考古這項工作一定會有所收穫的。正如江小米所說，這件工作看似不討好，但如果真做好了，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和很多的益處，對張鵬飛鞏固西北的政權大有好處。
張鵬飛站在窗外，看了下外面溫暖的陽光，春天真的來了！
辦公電話急促地想了起來，是政法委書記鄭一波打來的。
「一波，有什麼事嗎？」張鵬飛問道。
「呵呵，」鄭一波先笑了，「張書記，是……是金鳳凰，她受不了了，請求見您。」
「哈哈……身上都快餿了吧？」
「我沒去不知道，不過應該好不了多少，她們這類人容易出汗，估計模樣很難看。」
「哈哈，再等等她，等到她更難看一點的！」
「行，我明白了！」
「繼續關她！」
「哈哈……」鄭一波笑著掛上了電話，他越來越感覺其實在某些事情上面，領導是一個地道的「壞人」，相比於金鳳凰，張書記可是更陰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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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省寧北市，省委大樓。
「進城，全穩住了嗎？」張泉坐在主位上，看向站在面前的西海政法委書記李進城問道。
李進城稍微彎著腰，匯報道：「書記，現場已經控制住了，兩批人已經分開，回到了宿舍，武警在看守。」
「嗯，是應該盯緊了，不能再發生二次衝突了。」張泉點點頭：「傷者怎麼樣？」
「除掉那五個已經確定死亡的，還有十二個重傷，剩下的都是輕傷，稍微處理一下就能出院了。」
「不能再死人了，知道嗎？」張泉面色沉重。
李進城點頭道：「我已經和省院打過招呼了，請他們一定要把人救活，哪怕殘疾，打傻了……也要是活的！」
「嗯，是這麼個理。」張泉點點頭：「原因呢，調查清楚沒有？」
「還在調查當中，據說是因為安族男工**了本地的女工，所以引發了矛盾，事發情況太亂，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一定要盡快調查清楚，我想明天一早西北省委工作組的人就會到了，我們要給人家一個結果，知道嗎？」
「您放心，我一定查出來！」
「嗯，那就好。」張泉歎息一聲，苦笑道：「為什麼偏偏是安族人啊，他們可惹不起啊！」
李進城慚愧地說：「書記，對不起，全怪我。」
「這事和你沒關係，完全是意外啊！安族人……哎！」張泉搖搖頭。
李進城知道有些話張書記不方便說出口，其實他是想發幾句牢騷。張泉對安族人是真的沒有好印象，首先西海的部分地區也有安族人，另外受到西北的影響，這幾年西海的這族人總是幹一些違法的事，因為國家有民族政策，又不能重判，這讓他很煩躁，老是覺得在替人家擦屁股。明明是西北的問題沒有搞好，卻延伸到了西海。
李進城想了想，決定順著領導的意思說：「書記，說實話，這事明明是西北的事，卻牽扯到了我們西海！您說，這事最後應該怎麼處理？」
「能怎麼處理啊，那幾個重點犯事的人，還是應該交還給西北，不過嘛……」張泉看了眼李進城：「案件的調查……你一定要秉公辦理，可不能向我們本地人有所傾斜啊，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李進城看了眼張泉，心想這叫什麼意思？
「其實呢……」張泉接著說道：「我們大家都知道安族人好鬥凶狠，這事即使真的是他們先引起的，也要照顧一下西北方面的情緒，是吧？」
李進城點點頭，還是沒能安全領會領導的意思。
「當然了，我們本地人也不能挨欺負啊，怎麼說……我們也是西海的幹部，而不是西北的幹部，我們要在意一下自己人，你說是吧？呵呵……」
李進城這下聽明白了，嘿嘿笑道：「您放心吧，其實案件是明擺著的，肯定是安族人搞起來的！」
張泉見他聽明白了，便說道：「還有，大鑫金礦是西海的納稅大戶，這是一家不錯的企業，非常支持本地的建設，雖說事件發生在他們礦區，他們也有責任，但是……」
李進城連忙打斷張泉的話說：「書記，這事可不能冤枉人家大鑫金礦。他們好心招收安族農民工，現在可不要再給人家找麻煩了！」
張泉微笑點頭，看來老部下就是懂自己。「好了，你去忙吧。」張泉揮揮手。
「好的，那我先過去了，有消息再向您匯報。」
政法委書記李進城剛走，省委秘書長就進了進來。
「什麼事？」張泉問道。
「張書記，西北方面發來通知，工作組的組長是省委常委，政府副省長司馬阿木……」
「省政府那邊的？」張泉皺了下眉頭，原以為張鵬飛會派省委那邊的領導。
「是的，那個……是和吾艾肖貝一樣，都是本地幹部。」
「這我知道，聽說過這個人。」張泉微微一笑，「你去準備接待吧，一定要超高規格，明白我意思吧？」
「明白。」
等秘書長離開後，張泉口中喃喃道：「張鵬飛，你下的這步棋叫什麼？」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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