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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少林 6 文 / 公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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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仇大笑道:「方丈大師,好大的名氣,在下看來,不過爾爾。」

    眾僧見自己人中出了一個假僧人,放暗箭射殺一木大師,已是驚怒,見他武藝甚高,卻口齒輕薄,辱及方丈,都十分氣憤。但少林門規森嚴,沒有智渡禪師的號令,無人亂動。

    無息眼中像要噴出火來,他不是少林僧,自可不受管轄。這次師徒四人下山,只剩了他一個人,一股怒火,正無處發洩,見到皇甫仇,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叫道:「阿彌陀佛,拿命來。」方便鏟往一上一柱,騰身向皇甫仇衝去。將「阿彌陀佛」與「拿命來」一起喊的,大約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了。

    少林僧紛紛為他讓開道路。智渡禪師一掌相交之後,已知自己掌力稍遜於皇甫仇,無息更非他的對手,忙出言喝道:「師侄,住手。」

    無息火爆脾氣,正是百折不撓,認死理的性格,智渡禪師哪裡叫得住?方便鏟一招「群魔授首」,呼地向皇甫仇前心擊去。他天生神力,性格脾氣極躁,正合修習降魔108杖,只不過他化杖為鏟,更多了一些削、劃、劈、鏟的招式,更加鋒利。這一招迅速沉猛,凌厲至極。正得了降魔杖的精髓。

    少林僧暗暗叫好,見那方便鏟寒光閃閃,直奔皇甫仇的胸口。皇甫仇閃避不及,似乎已難應付。年輕僧人中有沉不住氣的,已叫出好來。

    皇甫仇雙手外翻,竟以赤手去抓鋒利的鏟子。無息的方便鏟是特製的,可以削金斷玉,何況是人的十指?可是不容無息高興,皇甫仇的雙手堪堪抓到鏟鋒,突然上下一翻,合掌夾住了鏟面。

    無息眼看得勝,突然陷入泥淖,方便鏟幾欲脫手。這方便鏟是他一生相隨的兵刃,自然不肯松易鬆開,而皇甫仇的內力自鏟中源源不斷地攻來,使他進退不得,只能拚命搶奪。

    不料此時皇甫仇卻雙手一鬆,無息正以大力回奪方便鏟,突然鏟上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兩步。不等他站定,皇甫仇已如影隨形,雙掌連環擊向無息的額、顎、頸、肩、臂、胸、腹七處要害,快得叫人難以形容。

    無息舞動方便鏟,護住全身,掌掌都擊在方便鏟上,發出悶聲的「乒乒乒乒乒乒乒乒」八聲響,前面七聲是皇甫仇將方便鏟擊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後一聲卻是無息的虎口被震裂,方便鏟落地,皇甫仇雙掌齊出,擊在無息胸前,將無息肋骨盡數擊斷的聲音。

    無息口中鮮血狂噴,便似他的法名一樣,無聲無息地倒地死去。

    從無息出招到他被擊中,不過瞬間,智渡禪師喝止不住,七大羅漢搶上援手,已然不及。無息含恨而死,智渡禪師覺得他和一木,雖非少林所殺,但總是因少林而亡,故心中負疚更深。

    大頭羅漢率六大羅漢,將皇甫仇圍在當中。大肚羅漢外出,智渡禪師自然並不知道他已死在崆峒山中。大頭羅漢見平素熟習的八大金剛陣有了缺口,心中著急,yu找人補上,一時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正在這時,智渡禪師已然走入陣中。

    智渡禪師自忖皇甫仇出現以後,做的事心狠手辣,從滅祝、鄧、於、李、唐、季六門,重傷巴蜀開始,到圍攻紅蓮會,將辛十一娘逼入死城。攻打武當山,致使辛十一娘和出虛道長慘死,可謂血債纍纍,惡貫滿盈。但他的武功,也確是極高,出手致無息於死地的招式是如意消魂掌中的「擒賊擒王」一招,內勁卻是少林寺的易筋洗髓功。暗算一木大師和自己的是日月箭。這一會兒功夫,便已盡顯實力,確是血手神魔之後的少林第一大敵,不能輕敵。

    少林用於群毆的,有一千另八和尚陣,這是少林以少室山為陣圖,全寺僧人全部披掛上陣的陣法。一千另八自然是虛指,而不是正好一千另八個人。在少林寺中,又可布三百六十奇僧陣,也是群毆。還有一百另八羅漢陣。若是對付絕頂高手,這些陣法中的和尚武功有高下,內力參差不齊,極易各個擊破,不足為取,還是這個八大金剛陣管用。

    今日一戰,事關少林存亡,天下武林氣數,非同小可。今日之戰的關鍵,又在於現在同皇甫仇的這一戰是否取勝。若在平時,智渡禪師自重身份,自然不會參與群毆,但事情緊急,也顧不得了。

    皇甫仇已經感覺到了八大金剛身上帶來的壓力。他在暗暗後悔,因為今天並不需要自己輕涉險境,也怪自己自恃太高,這下陷入泥潭,卻難自拔了。皇甫仇今日偷入少林,暗算智渡禪師,震死無息,目的並不在少林一寺,而在於要殺雞給猴看,使武林中的人從此不敢生反叛之心。金兵的大隊人馬已向嵩山開來,也讓他有恃無恐。

    皇甫仇一生比他父親皇甫瑞安謹慎得多,從不做涉險的事,滅少林是他計劃的最後一步,這一步之後,天下無人再敢同他爭雄。他太高興了,沒想到少林寺屹立千年,雖然日漸衰微,但寺中實力仍頗為可觀。

    八大金剛以智渡禪師為首,圍住皇甫仇。智渡禪師知道無論從江湖規矩還是佛法教義,好勇鬥狠、以眾敵寡,均為人所不恥,但他做方丈幾十年,總不成看著少林寺落入敵手,數十代高僧留下的基業毀在自己手中吧。

    皇甫仇冷笑道:「少林寺如此看得起我,以八大金剛陣圍困。其實少林寺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我今日來少林寺,並不想太過為難少林寺,只是盼少林寺以天下蒼生為重,不要參與爭鬥,歸順於我,以免更多的生靈塗炭。」

    智渡禪師也冷笑相應,道:「施主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又會是什麼好東西了。少林乃是寺廟,向不受官府管轄,又何來歸順一說?」

    妙峰師太在一旁大罵道:「何必跟這種人多廢口舌。先把他拿來再說。」

    皇甫仇拔出龍吟劍長笑道:「阿彌陀佛,既然和尚四大皆空,為何要佔著寺廟?給我做個別墅,不也一樣可以修行麼?」

    龍吟劍一聲長吟,劍音直刺雲霄。平靜的少室山下,立刻有鼓聲四起。

    皇甫仇有備而來,早已將手下埋伏在少林寺下的森林中。只是他做得十分隱蔽,每天派五百人上山遊玩,回去三百,將兩百人留在山中,自己尋找隱身之處。這樣準備了近十天時間,才將手下佈置好。今日以龍吟劍為號,一齊長身而出,圍定了少林寺。

    少林寺的僧人一陣騷動,來援的群豪則驚慌起來。

    智渡禪師不愧是少林方丈,長嘯一聲,叫道:「結一千零八和尚陣。」

    少林寺最大的陣,就是一千零八和尚陣。

    眾僧聽令,紛紛向預定地點奔去。這陣平時眾僧人每一年都要操練上幾遍,雖然自從少林寺開寺以來,一共才用過兩次,但眾僧對這陣仍是十分熟悉。

    此時眾僧走位、智渡禪師指揮,都得心應手。

    智毀禪師和智律禪師二僧身著紅色袈裟,大字輩眾僧則是黃色袈裟,空字輩僧人身著褐色,無字輩僧人著灰。只見少林寺前後,少室山中,紅、黃、褐、灰各種衣著的僧人三五成群,八九成隊,奔走不息,煞是壯觀。

    皇甫仇此時才知自己人數雖眾,但大多是新收的其它劍派、幫派的弟子,未見大場面,單打獨鬥,武功不輸少林僧,這等戰陣,卻非所長,要攻上少林寺,也須好一會兒,自己須先擒下智渡禪師,教少林僧群龍無首,方為上策。

    智渡禪師和另七名金剛,十六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皇甫仇,防他乘隙走脫。

    雙方正各展絕技,一較高低,山門口兩個尖嗓子忽然叫道:「這是幹什麼?我兄弟未到,怎麼可以先開始打架?等等我們。」

    「慢點慢點,待我們喘口氣再打不遲。」

    別人在作生死拚鬥,他們二人卻當作戲台下看戲,這兩人自然是司徒ri和司徒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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