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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死城 6 文 / 公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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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侯星和高瑩瑩在土城中卻是商量想好了對付出虛道長與辛玉儀的方法,以高瑩瑩的翠衣寒袖功夫,與出虛道長雖差了幾分,但她是女子,出虛道長想必不會太下狠招,邵侯星卻以幾下狠招制住辛玉儀,然後合攻出虛道長。

    他們這個計本是極毒,利用的是出虛道長出家人的慈悲心理。可是邵侯星沒有想到辛玉儀這些日子同季晚晴在一起,武功大進,竟不是邵侯星三五招能勝得了的。

    邵侯星與辛玉儀打了幾十招,暗暗著急,以自己刀樓第一高手的名望,居然百招之內戰不下一個小姑娘,顏面不存尚是次要,高瑩瑩若是被出虛道長擊倒,兩人合圍自己,自己豈不是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麼?他想到這裡,伸手入懷,取出一支透骨釘。

    刀樓特製的透骨釘,一面開刃,中間空心,裝有毒粉。

    辛玉儀也同邵侯星一樣的心思,伸手摸出最後兩枚鐵蓮子。

    兩人各使一招虛招,揮手將暗器打出,同時不約而同地一怔,又同時舉兵器格擋對方的暗器,兩人舉手投足幾乎一模一樣,如同做戲商量好的一樣。

    辛玉儀的鐵蓮子一枚被邵侯星躲過,另一枚被他以劍擊落。那鐵蓮子還未落地,忽然裂開,蓮子芯暴she,正中邵侯星的手腕。邵侯星手腕一痛,劍已落地。

    邵侯星打出的透骨釘也別有用途,辛玉儀見這釘歪歪斜斜,全無準頭,不用閃避也打不到自己身上,正自奇怪,那透骨釘自她身邊擦過,突然回頭打她的後腦,辛玉儀早有準備,劍一舉,將釘剖作兩半,但透骨釘中噴出一股青綠的煙霧。辛玉儀知道不對,待要閉住呼吸,卻已太晚,那粉未一吸入鼻子,頭立刻有些發昏。

    季晚晴與皇甫仇、金氏三娘和完顏忠三人相鬥,形勢也十分危險。這三人要力挽敗局,都全力以赴,尤其完顏忠和金氏三娘,都到了不要命的地步。季晚晴的功夫本來就不比皇甫仇高,只是仗著自己年輕身體靈活,避開皇甫仇的鋒頭,連傷了蕭二強和金氏三娘,但這時三人將他圍在核心,他就沒有優勢了。

    更主要的是季晚晴還時不時要注意辛玉儀。

    辛玉儀吸入毒氣,神志漸漸不清,邵侯星趁勢一掌,向她頂門拍落。

    季晚晴見辛玉儀遭險,卻比自己還要關心,雖在劍、刀的網中,依然奮不顧身,一招「瞞天過海」,脫出重圍,左掌「借刀殺人」乒地與邵侯星對了一掌。

    出虛道長也捨了高瑩瑩,一招「魚躍於淵」攻出。

    邵侯星本擬先打倒辛玉儀,再攻出虛道長,不想二人不約而同地聯手攻自己。他功夫雖然不錯,卻又怎麼敵得過易筋洗髓功的無與倫比的內力?劍法再高,又怎麼抵擋得住出虛道長那一劍的變化莫測、神鬼難猜?

    季晚晴這一掌將邵侯星震得內臟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張白臉脹得如同豬肝般紫紅。

    出虛道長的劍則在他的腰上劃了一道五寸長的口子,邵侯星只覺得內力和勇氣都在這一掌一劍中流走,委頓在地,閉目等死了。

    季晚晴這一招擊退了邵侯星,但皇甫仇攻上盤,金氏三娘攻中路、完顏忠攻下盤,已然逼近。季晚晴冒險衝出合圍來救辛玉儀,已知他們三人必然不會善罷干休,故而一掌擊出,劍勢力挽一個劍花,已護住頭頂,擋住了皇甫仇的一劍。

    完顏忠早拾回了他的鋸齒刀與金氏三娘的劍一起刺到。

    季晚晴七成力擊了邵侯星一掌,三成力擋開了皇甫仇的劍,下盤的金氏三娘和完顏忠的刀劍沒有無力抵禦了。危急之中,他身子飄開數尺,金雞duli,總算避開了鋸齒刀的鋒芒,另一腳將完顏忠又踢了一個觔斗。這一腳正好踢在完顏忠的下巴上,整個下巴骨立刻碎裂。但是季晚晴也沒有能躲開金氏三娘的一劍,在他的大腿上劃出一道劍傷。

    皇甫仇見季晚晴受了傷,身法遲滯,已出現破綻,挺劍直上。

    逍遙太極劍歸講迴環綿長之意,本來劍法須配合步法,方才是逍遙太極劍。此時辛玉儀和出虛道長卻騰不出手來吹簫,季晚晴的腳受了傷,又沒有音樂,更無逍遙二字,變作「跛腳太極劍」了,在金氏三娘和完顏忠不要性命的招式中,威勢大失。

    出虛道長被數十名金國好手圍住,那數十人雖不能傷到他,但是也不肯退去,出虛道長手起劍落,已殺了不少人,殺得他手中的劍都捲了刃,殺得他心腸都軟了下來。

    畢竟站在他面前的都是人,活生生的人,轉眼之間已變作了死屍。

    而出虛道長畢竟也不是一個嗜血的人。戰場上的血腥氣太濃了,濃得他想嘔吐。

    姜玲自地上拾了一把劍,想在受了重傷的邵侯星身上補一劍,可是翠衣寒袖高瑩瑩的水袖和牛毛針畢竟不是輕易能夠抵擋的。姜玲的劍不稱手,打得頗有些費力。

    雖然高瑩瑩的牛毛針上的毒性是姜玲十分瞭解,也是姜太公的《百草經》上記載的毒性,但是高瑩瑩的水袖中夾了牛毛針,總是件麻煩事情。她身邊又有不少刀樓的死士,瞅空子東一劍西一劍地尋找姜玲的破綻,姜玲倍感吃力。

    打了數十招,姜玲突然臉露喜色地向高瑩瑩身後看去,手一停,也不出招。

    高瑩瑩一驚,以為真有援兵來了,水袖拋到一半,覺得腦後陰森森地,疾回頭看,剛一扭頭,姜玲的劍已趁勢削向她。總算刀樓的弟子分散了姜玲的注意力,這一劍只在高瑩瑩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卻未傷到要害,高瑩瑩氣得滿臉通紅。

    姜玲一計成功,可惜功力不足,沒有能傷了高瑩瑩要害。高瑩瑩全力以赴,不再理會外面的事情,姜玲左支右拙,雖殺了三個刀樓弟子,自己身上也添了兩道劍傷,暗自焦急。

    忽聽得周圍殺聲四起,出虛道長和一個女子的聲音同時喜道:「你來了?」姜玲抽空看去,城中多了不少女子,一個個灰土滿臉,疲憊不堪,但是神情亢奮,毫不手軟。她聰明萬分,早知道是辛十一娘和她的女弟子們來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高瑩瑩冷冷地道:「愚我一次,其錯在你。愚我兩次,其錯在我。你以為我還會上當麼?」說著寒袖拍出,及近姜玲的臉頰,姜玲也不閃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姜玲道:「不會,你自然不會上當的了,只是你的左耳卻……」

    高瑩瑩一咬牙,心道: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先將你的臉打成豬八戒一樣再說,但是念頭未畢,左耳耳根一陣劇痛,打鬥聲立時遠了,脖頸處有熱乎乎粘答答的液體流了下來,寒袖立刻軟了。她伸手一摸,不由地魂飛魄散,一隻耳朵已經齊根叫辛十一娘割了下來。

    耳朵雖不是人體關健部位,失了耳朵對內功、真力也無甚大影響,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耳朵同其它任何器官一樣,是美麗的標誌。高瑩瑩雖已年過三十,仍是個女人,仍有愛美的虛榮心,耳朵被割去,使高瑩瑩立刻失去戰鬥力的原因不是痛,還是傷心。

    將一個女人歸於丑那一類,這比要她的命還要可怕。

    高瑩瑩一覺得失去耳朵,早沒有了戰鬥力,兩行淚珠奪眶而出。

    姜玲一愣,道:「很疼麼?乖,別哭了,哭得我的心都要粉碎了。」

    高瑩瑩一跺腳,衝出人群,向死城外奔去。她是一女子,紅蓮會這次會群從四面八方趕來,許多人互相之間並不相識,怕打錯了人,所以也沒有人攔截她。而皇甫仇的手下卻認識她,也不攔她。高瑩瑩一路衝出了死城,竟讓她從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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