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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我們一定愛過 文 / 晴若倩兮

    彼得看著兩人無聲的對望,所有的思路瞬間理清。舒歟珧留

    而站在m背後的秘書,倏地記起那日女孩的容顏,看著雨悸,眉頭緊皺,他記得先生的交代,不要讓兩人見面。可是,現在的場景,卻不得不見了。

    所有人落座,卻各有所思。

    洽談比意想中的輕鬆,整場談判基本上都是彼得一人在高談闊論,神邸一樣的男人只是看著秘書遞上的合作協議和perla的資料,偶爾地點點頭。

    「所有的條約都已談成,差只差,下一季產品的設計主旨了。」彼得看著依舊面無表情坐在主座的男人,挑了挑眉嬗。

    「我們和貴公司的設計部已初步想了一些概念,但在短時間內始終拿不出滿意的稿卷。因為必須要考慮到將我們兩方的產品和理念完美的融合。」

    從接到合作邀請到現在,不過比午休的時間多了一點,彼得神清氣閒地說道。

    男人沉默,並未立馬回答擴。

    「時光的際遇。」

    淡淡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彼得轉頭,看到她堅定的眼神。

    男人抬眸,目光落在她姣好且淡如水的臉上。此刻的她,完全從一開始的情不自禁恢復過來了。

    他不動聲,看著她臉上微小的變化。

    可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因為他的直視而有所退縮,反而對上他冰冷的眼睛。

    她讓大家看大屏幕,一個動畫呈現在眾人眼前。

    世間萬物,本是塵埃。風吹,砂起,落入海。時光交替,愛恨千年,疼與痛掙扎。蚌泯,珠生,白與黑重疊,光與暗共生。

    他看著屏幕裡的白珠與黑珠各自開裂,爾後在一陣刺眼的光亮中蛻變相融。一粒完整的珍珠旋轉在眾人的眼前,竟是半白半黑,異常妖冶。

    彼得震驚地看著她,什麼時候做了這玩意兒?

    不顧在場每位的表情,她自顧自說道,「時光,象徵等待。世界很大,每個人都是再小不過的砂。若是耐得了寂寞、困苦和疼痛的考驗,砂終將能成珠,人生華麗而閃爍。際遇,如同屏幕上結合的黑白兩珠,可喻為愛情,白為女,黑為男。」

    她頓了一下,掠過沉思男子的頭頂,看向窗外的藍天,「而時光的際遇,象徵著等待的愛情。」

    她不再說話,任由一室安靜。

    安靜到,彼得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時光的際遇,他完全懂了。

    「憑著我們兩方的合作,無論是珍珠色澤的保護,還是切割的技術,相信都不是問題。」彼得看了眼全場,默契地補上一句。

    男子探究的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女孩,看著她強制的鎮定,看著她愈發堅定的神情,他的心,一點點在悸動。

    那些被他遺忘的,到底是怎樣一個過去。

    「就這樣吧。」在各位成員快要被沉默掀得窒息時,主位上的男人終於沉沉地說了一句話。

    眾人如臨大赦,朝兩位總裁點頭哈腰後快步離去。

    彼得看著兩位主上如泰山巋然不動的架勢,擔憂地看了眼雨悸,便也抱胸識趣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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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端坐在座位上,誰都沒有先開口。

    風從一扇窗溜進,嘩嘩嘩吹起文件的頁角。

    他轉動著鋼筆,盯著自己的指尖,目光偶爾從她的臉上掠過。他嘴角噙著的若有所思的笑意,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你以前不這樣。」她淡淡地說。

    他看到她眼底回憶的光芒,然後看到她失落地說著,「以前你也不愛笑,但不會把大家都嚇走。」

    他忘了她,好像還忘了自己。

    「你真的忘了,蝴蝶和海。」

    她起身,她害怕再面對他。再面對他,她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一個自己。

    看到她轉身,他立馬起身。可突然的咳嗽悶聲想起,雨悸轉頭,顫抖的肩膀暗示著他的隱忍。

    她慌了,急著上前。

    他看到了她通紅的滿是擔憂的眼神。

    顧不上肺部的疼痛,他問道,「我們,相愛過?」

    可她沒聽到,焦急地問著,「你怎麼了,是不是心臟在疼?你的心臟還在疼!」

    她顫抖地伸過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直到她感觸到他胸膛上強有力的跳動,按捺不住地流下淚。

    他皺著眉注意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倏地抓住她想要抽離的手,「我們,相愛過?」

    她一愣,緊咬著下嘴唇,可淚水卻越湧越多。

    唇咬破了,滲出點點鮮紅的血漬。

    她慌亂地跌入他深邃的眼裡。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滾燙的淚水全流進了嘴裡。

    「愛過,你信嗎?」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那一刻,她滿身憂傷而絕望。

    他一點都記不得了,一點都記不得!

    他猛地環住她弱小的身軀,一片片細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一震,掙扎著想抗拒。

    血與淚混合,兩人的唇上瀰漫著一股哀傷的腥味。

    他一點點吻掉她唇上的血,吻掉她臉上的淚。可偏偏,她的淚水是如此多,像開閘的洪流,愈滾愈烈。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顫抖的眼睛。那細緻纏綿的吻,承載了滿滿的疼惜。

    他所有的冷漠,因為一個女孩的哭泣,極盡化為溫柔。

    「為什麼你偏偏忘了,為什麼?」她一聲聲嗚咽,淹沒在他潛意識的柔情裡。

    「對不起。」

    「我們一定愛過。」他肯定地說。

    他的心在疼,她一定在他的心裡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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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看他完美的側臉在陽光下愈顯迷人。

    「你已經看我很久了。」他抬眸,眼裡有些笑意。

    她的臉唰一聲紅了,四年了,終於能近距離看他了。

    她低頭握緊水杯,看著杯裡清澈的水倒映出自己害羞的眼。

    她記得他在會議室說的話,再愛我一次。

    她發笑,她愛他,愛一輩子。

    想著想著,完全沒看到原本在辦公桌前坐著的男人已經在沙發上坐下。

    她抬頭,跌入他含笑深邃的眼眸。

    她愛極了他這雙眼,眼裡藏了片深藍的海。

    他是她的海,一輩子都是。

    她笑著看他,用修長的手指細細描繪他的容貌。

    「和你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你拉過我的手,搭在你的臉上,一遍遍描繪著你的眉毛,眼睛,鼻子,你說就是你不在了,我也不能把你忘記。莫,我一直記得。」

    他任由她的手指撫過,然後停在唇上。他親了親她的指尖,總覺得意猶未盡。

    一直以來,他都孑然一身,牴觸著別人的靠近。可她不一樣。她大叫著他的名字,哭著問他為什麼將她忘了。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他的心,隱隱作痛。

    這幾天,他都在想她。她激動的模樣,哭泣的模樣,脆弱的模樣。他做夢的時候,就夢到了自己變成了海,一隻蝶在海面上翩然起舞。他想起了她說的,他是海,她是蝶。

    他希望有人能融入他的生活。第一次,他想到了嘗試愛。

    他看她調皮地扯著他的臉,不滿地說要多笑笑。

    於是他就給了她一個不自在的微笑。

    她說以前你身上有一股溫暖的陽光。

    他說,那我現在變成了凍霜。

    沒事,你依舊是我最溫暖的太陽。

    他笑笑,問,以前,我們是怎樣子的。

    她一愣,以前啊。

    她說,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很早很早。她說他早戀,很小就懂得保護她,討她歡心。後

    來懂得愛了,可他去了英國。再後來,他們的愛,是場掙扎。

    她說,以前,總覺得人生很長,歲月離得很遠。年少無知,總覺得愛了便不再需要說愛。說愛總是令人嫌棄的。

    可後來,愛不見了。

    那時候她才發現,夢一場,醒來,天人永隔,她竟來不及說愛。

    再也來不及了。

    她微笑地環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嘴角。

    她的眼眶濕潤。

    她說,莫,我愛你。

    他回吻她,她的身上有細細淺淺的鈴蘭花香。

    他說,以前,一定是我愛得不夠。

    她想起他落海的畫面,哭著搖頭,不,是我愛得太退縮。

    他挑挑眉,不自覺地擰她鼻子,那你一定從小愛哭。

    她終究被他惹笑了,鼓著嘴拍他,像個小妻子。

    遇見你才哭。

    他也笑了,擁她在懷,再也不惹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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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若有所思地坐在m集團大廳,任由其前台噓寒問暖捶背送茶。

    他自知自己長得帥,艷福一直不淺。

    待他看到目標人兒從電梯出來時,才收起嘴上痞痞的笑容小跑上前。

    「哭過了?」他警覺地問。

    她發愣,條件反射地摸摸眼瞼。

    「別摸了,不紅了,就是問問。」

    她斜視他一眼,逕直往大廈外走去。

    「哎喲,不是好奇嘛。」他看出她心情似不錯,立馬恢復本性。突然,他賊賊地湊上前,「真是他啊?」

    雨悸停住往前的步伐,無奈地轉過身看著他,「怎樣?」

    彼得將頭搖成撥浪鼓,遺憾地看天,「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啊,可惜我這個具有英國貴族純正血統的帥哥了。」

    雨悸白了他一眼,「帥哥,回去幹活。」

    彼得頓時氣得直跺腳,往前走幾步又討好地和雨悸並排走,還不忘回過頭給m集團的漂亮前台一個飛吻。

    「隨處撒花。」雨悸好笑地看著他。

    「喂喂,別這麼嫌棄嘛,有了男人就忘記朋友。對了,他怎麼不送你?」

    「知道你在等。」

    看著前面已鑽進車裡的人,彼得的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而且他有會要開。」

    彼得的笑容硬生生停在嘴邊。

    「愛不愛你啊?取消啊!開毛線個會喔!你們這樣子很像偷情啊!」彼得不甘示弱,頂了回去。

    雨悸真的是哭笑不得,看他擋在車門口不肯上車的矯情樣,毫不客氣地說道,「走啦,你是要常駐這裡嗎?」

    「回去趕緊讓設計部的人將產品概念設計出來,還在這裡瞎折騰。」

    彼得終於怏怏地上了車,氣憤地在車上和雨悸乾瞪眼。

    可雨悸知道,所有人都以為莫言死了,他暫時不能讓有心人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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