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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宿命難脫 文 / 魚魚幽幽

    狐媚雖然躺在榻上閉上了雙眼,卻是無法入睡,剛才襲來的睡意也不怎麼回事消失不見,隔著珠簾,狐媚可以看到對面書桌邊上安靜的明雪,在簾外向裡看本身看不真切,可是換了一個角度後形勢便全變了模樣,她現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明雪,看清他每一個表情,那完美的容顏,只是狐媚看上了許久卻並沒有看到他臉上有任何異樣,永遠將一切不放在眼中的模樣,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半分關係。舒殘顎副

    狐媚以前最討厭這種男人,可是那人換做了明雪後她再也生不出厭惡的感覺,明雪就像是她的剋星,讓她身上的菱角變鈍,哪裡還容得她發怒?

    她承認她的確是外貌主義,但是她知道,明雪不同,她對他的無奈可不只是那迷人的外貌。

    與世無爭,看淡世間一切,這些東西似乎她從來都不曾有過吧?

    狐媚撩起自己的一縷青絲放在眼前,就那樣反覆的纏在手指上然後鬆開,現在這個局面,任誰也不可能睡得著吧灝。

    靜謐許久,狐媚緩緩道來「明雪,你為什麼同意我留下來呢?我待在這裡根本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吧。」

    這話,她已經不止問過他一次了,也得到了答案,但是她還是想要問,似乎覺得多問幾次就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

    她第一次這麼磨嘰,不厭其煩瀧。

    明雪翻著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清靈的聲音迴盪在室內「為了救你。」

    狐媚輕歎了口氣,又道:「可是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危險啊。」

    明雪繼續看著書,連眼睛都不曾移開過書「你若是知道,我便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了。」

    又是這樣的回答,狐媚總算是妥協了,只見她翻身坐了起來,撩開簾子下了榻,朝明雪輕輕一笑,只是明雪低頭看著書根本就沒有抬起頭來,狐媚心中有點小小的失落,撈起黑袍裹在身上,告辭開門離開了。

    外面溫度很低,狐媚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扭頭看了一眼紗窗上映著的黑影,最後笑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空,此刻雪下得比先前更大了些,不過月亮更明亮,狐媚搖了搖頭,這才離開。

    待狐媚離開許久後,室內的明雪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榻邊,靜靜地盯著榻,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好一會兒才熄燈睡到了榻上,空氣中的果香漸漸稀薄,夜也越來越安靜了。

    狐媚從明雪那裡離開,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到了最高的一處房頂上發起呆來,雪花落了她一身,而她靜靜地站在原地,身旁的一切似乎也沒有入她的眼,獨自一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直到天際發白,她才抖掉了身上的積雪,望著泛白的天際笑了起來,已是做好了決定。

    *******

    天已大亮,下了一整夜的雪也停了,整個世界都銀裝素裹,陽光照射在雪花上甚是好看,此刻青瓷與新月兩個小娃娃在院中打著雪仗,笑聲傳遍了整個山腰,剛才他們倆才準備好早飯,看著滿地的雪花,小孩子的心性上來,便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倆人戲耍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雙雙坐在雪地上,臉上的笑容卻並未減少分毫。

    青瓷抓了一把雪放在手心,臉上露出了狡猾的表情「那女人現在還沒有起來,我們要不要?」

    新月與青瓷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狐媚所在的院落比平常更安靜,兩小孩兒處在興頭上也沒有多在意,想著可以戲弄一下狐媚便高興得心中開花了,兩小孩兒手中提著一個木桶,木桶裡裝滿了積雪,匆匆的朝狐媚的房間跑去,生怕晚了就錯過了最佳時機,他們兩知道狐媚睡覺永遠都不會扣門,這時候只消推門而入便可。

    兩小孩兒對視一眼,忍住笑,然後輕輕地推門而入,猛地朝那床邊飛去,「呀!」「嘩」的一聲,雪花落了滿床,可是上邊哪裡還有狐媚的影子?

    青瓷皺眉道:「怎麼回事?起來了?不可能啊,她才不會早起。」

    新月點了點「不過有點奇怪,是不是到了主人那去了?」

    倆人便是各懷心思的朝著明雪的方向而去,剛一到明雪的院子,便聽到明雪道:「你們不用找了,她離開了。」

    青瓷道:「主人……」

    明雪道:「我早知會有此結局。」

    新月皺起了眉頭,緩緩道:「主人留在這裡不就是因為她嗎?這樣讓她離開豈不是廢棄了這麼多年來的等待?」

    房內的明雪緩緩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人不勝天,我早就應該明白的。」

    青瓷與新月異口同聲「可是她走了,主人豈不是……」

    明雪指腹輕碰身下的榻,好一會兒才道:「這便是宿命。」

    「主人……」

    「主人……」

    明雪閉上了眼,臉上依舊是沒有辦法情緒,輕啟唇瓣道:「你們去吧,若是不曾緣滅,她還會再來的。」

    青瓷和新月對視一眼,然後低著頭離開了。

    在他們心中,明雪的做法終究是他們不能理解的。雖然他們也知道宿命那個東西從來都不曾被誰擺脫過。

    倆人走到了院門外,坐在了門框上,雙雙的撐起了腦袋,兩雙眼睛落在某一處不轉眼。

    青瓷道:「你說主人會不會傷心?」

    新月歎了口氣「若是主人會有感覺的話,也就不會在這裡一直等著那女人了。」

    青瓷癟了一下嘴角「也是哦,可是為什麼主人不對那女人說實話呢?」

    新月緩緩道:「主人的心思我們怎麼可能會懂,我只希望那女人能再回來,不然主人又要繼續受那罪,也不知道主人是怎樣熬下這麼多年的。」

    「我說,新月你發現沒有?」

    新月扭頭和青瓷對視,然後點了點頭「這樣下去,主人總有一天會……啊,你打我做什麼!」

    青瓷狠狠道:「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主人才不會有事!」

    新月嘟嘴「我也不希望啊,可是……」

    話並沒有說完,青瓷和新月倆人便沉默了起來,屋上掉落下一團積雪,「啪」的一聲沾得老遠,青瓷和新月走進了院子,也不再說著什麼了,院子安靜地讓人發慌。

    這時候山下狐媚扭過頭看著已經遠去的山峰,許久才收回視線,繼續朝前方而去,一長串的腳印映在了地上,狐媚小小的身子越來越小,最後只能看見一點墨跡,墨跡上沾上了一點血紅。

    她已經不能再在那裡待下去了啊……

    ********

    外邊雪已經漸漸小了,不過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馬車內一隻雪白如玉的手撩開了簾子,一雙水靈的大眼看了看外邊,隨後伸出一隻手去接那雪花,眉宇間溢滿了憂傷。

    裡邊傳來一聲輕斥「你還病著,怎麼就去碰雪。」

    那水靈的大眼閃了閃,不情願的收回了手,但是卻不打算放下簾子,只聽他不滿道:「季,你怎麼像老媽子一般,我的病都快好了~咳咳……」話剛一說完就咳嗽了起來,那聲音中氣不足,身子自是羸弱得很。

    簾子被猛地放下,然後聽到了焦急的聲音「怎麼樣?是不是又疼了?」

    「沒有,只是胸口有些悶罷了。」

    端木季卻很不放心,一雙琉璃似的眼死死的盯著清颺,道:「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有你好看的。」

    清颺輕笑了起來,「季,你的樣子好奇怪。」

    端木季也不想再和他囉嗦,伸手就將清颺的按在了榻上,馬車內的空間挺大,該有的東西都有,端木季黑著臉給清颺蓋好了被子,端起一旁潤喉的糖水,朝清颺道:「吃了這些,喉嚨會好些。」

    清颺這回也不再多說什麼,緩緩地吃起了起來,端木季卻是輕皺起了眉頭盯著清颺不見血色的臉龐。

    清颺這病他當然是清楚,不過為了清颺好也只有這樣做了。

    端木季將碗放在了一旁,規規矩矩的坐著也不說話,馬車內一時間只能聽見清颺略帶氣喘的呼吸。

    好一會兒,清颺開口問道:「季,這雪下了多久了?」

    「已有半月有餘了。」

    清颺聽後輕輕地合上了雙眼,原本飽滿的臉此刻也凹陷了下去,慘白的皮膚,粉色的唇瓣也似乎和皮膚融為了一體,「下了這麼久了啊,那雪也可以堆很大雪人了,可是我不能出去。」

    清颺張開了眼,眼中滿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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