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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5章 臉面 文 / 一個女人

    范捕頭不管是想知道他兒子闖了什麼禍,還是想在前因後果裡找到一個理字,他都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是經年的老捕頭,只要知道來龍去脈,他總能找到保住兒子的辦法;但是對上水家後,他想他的捕頭之位是保不住了。

    水老將軍還沒有開口,范公子那裡就是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沒有什麼重點,事情也說得顛三倒四。

    一會兒說老將軍弄翻了他的馬車,把他摔倒了;一會兒說老將軍是自己綁起自己來得,一會兒又說紫玨打了衙差,一會兒又說老將軍先拉住了他的馬。

    聽他說話半個月能累死十五個半人。

    水老將軍也不開口任由他說,任由他避重就輕,提也不提他縱馬飛奔,更不提他想要把紫玨弄回他們家中做小妾。

    范捕頭先開得口,句句都問在關鍵上:老將軍為什麼攔你的馬車,你的馬車停下來後老將軍又掀翻你的馬車?

    他們父子一問一答完事了,水老將軍才緩緩開口:「說完了?」

    范捕頭看著老將軍不卑也不亢:「犬子的確是有錯,但是馬車都停了,老將軍為何還要傷人?犬子對老將軍的衝撞的確不對……」

    水老將軍卻打斷他的話:「你兒子當眾指責我們水家要謀反,此事有十幾個衙差,還有不少的百姓都聽到了。」

    「我現在要和你們父子大堂上相見,為得就是要洗刷我們水家的冤屈,還要問一問你們是受何人指使,又安得什麼心如此的喪心病狂。」

    他根本不理會范捕頭的話。如果他會中范捕頭的圈套他也就不是水老將軍了:你就算是說下大天來,我和你打得官司不是那一樁。

    你要打我也不奉陪,我就是問你為什麼要誣我水家造反,這件事情先說說清楚吧。

    范捕頭驚出一身的驚汗來,回頭看向兒子霎間根本不知道如何答水老將軍;原以為可以找到一個理字保下兒子,卻想不到兒子早把一家人都拖下了水。

    他定定神:「我們打開窗戶說亮話。水老將軍也不過是氣犬子縱馬飛馳,他確有不對也罪不至死;您倚老賣老也不怕人笑你以大欺小?」

    「他還只是孩子,固然有錯也不應該被老將軍如此教訓;他是屢有不對,但真得罪不至此,太過冤枉也太過無辜。」

    紫玨聽得氣不打一處來:「京城之中天子腳下,他一個小小捕頭之子居然在鬧市縱馬,豈會是一次?」

    「今天是有老將軍,平日裡沒有老將軍的時候。他撞傷過多少人,又撞死過多少人?問你范捕頭可曾去看望過傷者,可曾為死者落過淚?」

    「你又可曾因為你兒子所做下的錯事而教訓於他?!都不曾吧,你都不知道你兒子傷沒傷到人是不是?你現在說你兒子無辜,我就問你一句話,那些被你兒子傷到之人便不無辜嗎?」

    「還有,你的兒子見到我就要綁了回去做小妾,請你可知道他有多少妾室,又都是如何出現在家中?可曾問過她們是否自願,可曾見過她們的父兄家人?」

    「你兒子害過那麼多女孩子。她們不無辜嗎?她們的家人不無辜--她們又何嘗做錯了什麼事情?」

    范捕頭的臉色有些鐵青,看紫玨的裝束和她立在水清身後。也想左了她的身份:「犬子撞傷人是無稽之談,有何人為證還是有何物為憑?」

    「至於那些小妾當然是自願的,至於說是強搶更不曾有此事,姑娘如此說話可有憑有證?如果真有女子被強搶,也要問女子一句不安於室拋頭露面,不是要勾引男人……」

    紫玨聽得那叫一個氣,上前一腳就把范捕頭踹倒了:「你個該死的東西。怪不得生養出那樣的兒子來。」

    范捕頭卻不理會紫玨,看向老將軍:「老將軍,過堂就要講有憑有據……」

    老將軍淡淡的道:「我有人證且不是一個人--你現在可以準備你的人證或是物證了。要誣我水家造反,哼。」

    他依然不和范捕頭說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單單咬住一件事:你們家冤我們水家造反。

    水清拉回紫玨卻沒有怪她一個字,反正紫玨是個聰明人,最終她會明白的:就是要逼得范家兩害相權擇其輕。

    你們是想要哪個罪名吧?

    范捕頭的臉黑了下來,看向自己家大人,卻發現大人在那裡坐著居然睡著了!

    他又驚又怒之下正想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高呼:「南寧王爺到--!」

    府尹大人驚得連忙站起來,先看向了水老將軍:要迎出去也要老將軍先行啊。

    水老將軍沒有動一動:「你是主人家。」那意思是你去迎就是,我是不會動得。

    府尹大人只能急急迎出去,二堂的門還沒有邁出去,南寧王已經帶著人進來了。

    南寧王看到府尹伸手拉起他,沒有讓他行下禮:「小王忽然而來,沒有打擾到大人的公務吧?」

    他說著話轉目看到水老將軍:「老將軍?想不到您再次回京,小王居然一點也不知情。」

    水老將軍站起來抱拳:「君命在身,王爺見諒。」他對南寧王很冷淡--雖然對黑胖王爺也沒有如何客氣,但是紫玨就是感覺老將軍不喜歡南寧王。

    南寧王皺著眉頭:「我是為了乳姐姐的事情過來,卻不想你好大的膽子把老將軍給綁了!還不鬆開?」

    他並沒有問水老將軍一聲,開口就讓放人。

    府尹也不好辯解什麼,嘴巴裡發苦看向水老將軍:唉,今天他這府尹衙門絕不會只如此熱鬧。

    紫玨想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能不能說,有氣是有氣的,但是說幾句話給自己招來殺人之禍,或是連累到朋友都是她不想得。

    水清卻輕輕的一握她的小手,眼神示意她有話儘管說就行。

    紫玨有些疑問:真得能說?

    水清點頭。

    「王爺,您是為了救這一對父子來的吧?也不問他們做錯了什麼,上來就先點明你要救他們,然後又讓人鬆了我們的綁,就是想讓我們老將軍賣你面子。」

    她皺著眉頭:「這樣做還真得有點不厚道。」

    南寧王微笑不減,看著紫玨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池大姑娘吧,果然是直爽的性子,相比起那些嬌弱的大家閨秀自是別有一番英氣。」

    他居然誇了紫玨。

    紫玨白他一眼:「你就算把我誇成一朵花,你也不是個好王爺。」她就是不買帳。

    南寧王也不答話,目光在水清和紫玨身上一轉;雖然他不能看到兩個背後兩隻手相牽,但是他卻看得出來兩人的親暱。

    「唉,池家姑娘說得對,小王的奶娘只有一個女兒,而我的乳姐姐就是嫁給范捕頭;說起來,他們父子和小王當真有那麼一層關係。」

    「他們做錯事情小王回去自要好好的管教。」他微笑著拱手:「那小王就先回府去備酒宴,晚上為水老將軍接風。」

    水清淡淡的道:「王爺慢走。」他還真得沒有留南寧王,水老將軍也沒有留南寧王。

    范公子站起來趾高氣揚的看看紫玨等人,就要跟著南寧王走人;反倒是范捕頭沒有動:「王爺,水老將軍對我們父子有誤會。」

    南寧王有些不悅,如果不是看在郛娘的份兒上,他怎麼可能會來走一趟?

    范捕頭卻知道何為輕何為重:「水將軍誤會犬子一句話--我們父子並沒有認定水家的人會謀反。」

    南寧王身體一震站定了腳步,目光在范公子父子身上一轉後,看向水老將軍祖孫目光依然是溫和的:「有這樣的事情?」

    如果他把人帶走了,水老將軍鬧到皇帝面前,那他算不算是那個指使之人呢?幸好范捕頭是個懂事的。

    好惡毒的心思啊。

    水老將軍迎著他的目光:「幾十個人可以為證。」

    南寧王看著水老將軍沒有說話,看了半晌後他忽然又笑了,笑容親切溫暖讓人如沐春風:「老將軍……」

    「聖旨到--!」一句傳進來吧,讓屋裡所有人都閉上嘴巴,齊齊轉身迎出去。

    太監看也不看諸人:「皇上有旨,詔爾等諸人速速入宮面聖,欽此。」他宣完旨意才和南寧王、水老將軍見禮,半句廢話也沒有說直接轉身走人。

    對水老將軍等人綁成粽子的模樣是一個字也沒有提,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

    紫玨爬起來看著水清:「這就,要見皇帝了?」天啊,地啊,在今天之前她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見到皇帝:「你讓我靠一下,我頭暈。」

    南寧王看向水老將軍:「老將軍是接密旨回京的吧,小王倒是知道一點內情,不知道能否在老將軍這裡討個情面?嗯,小王相信對老將軍來說很重要。」

    水老將軍抬頭看看他:「老臣不懂王爺的意思--不能讓皇上久待,那是臣下的不忠。」

    南寧王卻依然悠閒的道:「老將軍是想要解甲歸田的,對吧?朝中一日就抵三秋啊,您當真不想給小王一點點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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