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道:「原來你平時都是這麼幹的。」
歐陽城:「才不是呢,我是怕你不懂規律闖禍。」
飛雪:「從前,有個人對我很沒信心,後來他……」
歐陽城差點跳起來,掀開轎簾對著外面大吼:「再去買些糕點來!」
飛雪這次卻沒有停止:「後來他死了。」
歐陽城:「……!」
看著他一副揪心的樣子,飛雪正色道:「放心吧,相識一場,我不會害你的。」
歐陽城撇嘴道:「不是擔心你害我,只是奇怪你到底哪來的本事。」
飛雪道:「這是秘密。」
歐陽城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徘徊,又問:「你到底幾歲了?」
飛雪:「秘密。」
歐陽城:「那你這麼厲害,會算命嗎?」
飛雪:「我不是算命先生。」
歐陽城:「那你除了會巫法還會什麼?」
飛雪:「不能說。」
「有什麼能說的?」
「無。」
「就透露一點點。」
「不。」
「我又不會說出去!」
「不。」
「喂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會。」
……
片刻之後……
歐陽城掀開了轎簾,「快到了,你跟著我走別亂跑啊。」
「好。」
「你為什麼話這麼少?」
「從前,有個人,他的廢話非常多,後來遇見我,於是……」
「當我沒問!」
轎子直接進了宮裡,停下後,歐陽城黑著個臉把飛雪帶進自己的宮臀。
飛雪打量著這宮臀,金碧輝煌的,卻沒什麼感覺。
歐陽城見她打量著自己的宮臀,便笑著問道:「怎麼樣?皇宮不錯吧?」
飛雪仍是一臉平靜,不緩不慢地吐出三個字:「真俗氣。」
她不喜歡這種金晃晃的色彩。
忽然想起千雪宮,雖然她委實不爽那的主人,可是不得不說納蘭依然真的很有品位,千雪宮清幽,四處是一種乾淨淡然的美麗。跟皇宮比起來,她比較喜歡前者。
飛雪回神後,看到的就是歐陽城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她有些疑惑,伸出手捅了一下他的手臂。
歐陽城回過神之後先是抽了下嘴角,這皇宮對她來說就是俗氣麼?多少人一輩子都進不來?多少人盼望進來?卻被她說成俗氣。
而後他一臉認真地看著飛雪說:「這話被我聽見沒關係,但是千萬不能和外人亂說,不然……」
「抄家?」飛雪淡定地問道。
「這個,有可能啊。」
「誅九族?」她又問。
歐陽城想哭了,他該怎麼跟她解釋?
「總之不能亂說就對了!」
「哦。」飛雪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然後詭異笑道:「我沒有九族了,抄家嘛,估計你們也沒那個本事。」
歐陽城不解:「什麼意思?」
飛雪只是冷冷道:「在我們家,我的本事是最小的,而且我們家在哪我都找不著了。」
「你這麼厲害還是你們家本事最小的?」歐陽城瞪大眼睛,心想恐怕父皇也不能拿你們怎麼樣了。
「是,但是你放心,我們不跟朝廷扯上關係,我們喜歡隱居,也稱「隱世教」,我這次出來,是來抓我們的一個叛徒,這也是我來宮裡的原因。」
歐陽城聽到她說隱居,心裡也就放心了,總算不會惹麻煩,叛徒?叛徒在宮裡嗎?他好奇道:「誰是叛徒。」
飛雪看他一眼,冷笑道:「六公主的情人,蕭落。你可聽說過?」
與此同時,御花園內,在和六公主歐陽靜賞花的蕭落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他是你們教的叛徒?」歐陽城有絲驚訝,「我知道六妹最近總巴著一個人不放,好像就是你說的蕭落,可是六妹很難纏啊,你是想明著抓人還是暗地裡出手?」
飛雪思索了一會兒道:「這我自有辦法,他犯了教規,私自離開本就該抓他回去,不過現在與六公主糾纏不清這可如何是好?」
歐陽城有點納悶了,「這蕭落好像是個好脾氣的人,聽說文采也很好,那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人不壞,只是教規不能廢,怎麼都得回去接受懲罰。我就是前來捉拿他的,你要理解我。」飛雪想著既然已經毀了他形象了沒必要連人格也抹黑了。
「那他也會巫法麼?」
「不會,他的巫力在逃跑那天就廢了的。」
歐陽城問了些問題,飛雪也不著邊際得回答,她胡扯起來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不禁感歎著果然說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好在歐陽城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蕭落,對不住了。
「對了,你那天對我使的是什麼巫法啊?」歐陽城眼裡滿是好奇。
「這個叫催眠,對功夫高的人就沒什麼效果了,你的功夫不是很爛,所以思想不會被我控制但是你手腳會不聽使喚。」飛雪看著他眼睛倏地亮起來的樣子,很無情地破壞了他的想法,「本教秘術從不外傳,這是規矩。」
歐陽城期盼的表情一下子就焉了。
「如果我讓你找六公主,你能帶我去麼?不要被他們發現。」
飛雪想的是那天在酒樓的事,冰凌還對他們大打出手,這梁子估計是結下了,所以現在要暗地裡找蕭落,可不能被她壞了事。
歐陽城道:「這個……」
「五臀下,皇上召見您。」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來報。
「知道了。」歐陽城應了一聲,看向飛雪。
「那你先去吧,不用擔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飛雪斜他一眼。
歐陽城嘿嘿一笑,便走出宮臀。
飛雪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翻白眼,時而凶得很,時而慫得很,典型的欺軟怕硬,時而婆婆媽媽實在令人無語。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皇子。他的命還真好。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他大大咧咧這一點,他才能活到現在吧,誰不知道奪位之爭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很慘烈的。那些皇子們拚個你死我活的誰笑到最後誰就是這天下的霸主,手裡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坐在那最高的地方何嘗不是一種孤寂,還要防著身邊的人,活著也不嫌累。
歐陽城,你若能一直這樣「草包」下去,也是你活得最快樂的一種方式。
歐陽城走後飛雪也走出了宮臀,而守著臀門口的宮女正一臉糾結地看著她。
這是五皇子帶回來的客人吧,不過她能四處走動嗎?可是五皇子好像也沒說她不能走。
「等下五皇子若是問起我,你就說我出去轉轉,很快回來。」飛雪像是知道了她糾結的原因,扔下這一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飛雪只四處逛了一會兒,便找了棵大樹乘涼。
她竟然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知道歐陽城帶她來的人不多,這裡到處都是侍衛和宮女太監,要是把她當閒雜人等那就不好了,早知道就應該找歐陽城拿個令牌什麼的。
快捷地躍上一個樹的樹枝上,她觀察著附近的地形。
這下真不好辦了,穿越樹林是她很拿手的,這宮裡樹雖然多可是每一棵都隔得那麼遠,難道飛過去不成,不被人發現才怪。
「喵嗚——」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貓叫。
聽到久違的貓叫聲,飛雪突然懷念起那只拽得要命的某貓。
它雖然很拽,但是對自己還是挺好的,不管是人還是貓,對她好的她都會記著。
「喵嗚——」又是一聲。
「邪靈貓……」飛雪無意識地嘀咕了一聲。
「原來你還想著我啊喵嗚,也不枉我來一趟皇宮。」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飛雪聞言有些錯愕,猛地轉過頭,果然看到樹幹上的一隻白貓,脖子上掛著拉風的鈴鐺,半趴著用它的貓爪子撐著下巴,額頭一跳一跳的。
可不正是邪靈貓?
飛雪覺得它的動作有點怪異,像是在……挑眉?
一隻貓做這種動作真是搞笑。
飛雪也挑眉叫了聲:「笨貓。」
小貓瞬間炸了毛。
前爪躍起,伸出鋒利的爪子。
飛雪不屑地看了眼它的小爪子,扭頭不再理它。
還是這麼拽,不肯讓人說它一句不好。
「喂。」
不理。
「飛雪啊喂。」
不理。
「我好心來這裡找你,你就不能有點反應嗎?你怎麼這樣啊?」
小貓有點鬱悶了,原本聽見她的嘀咕聲以為她見到自己肯定會很高興,可是除了剛才剛見到它她眼裡有一絲驚訝後來就再也沒什麼反應了,跟它預料的差太多了。
「飛雪?喵嗚——」
飛雪:「喵嗚——」
小貓背上的毛瞬間豎起來:「你學我叫做什麼!」
飛雪轉過頭看著小貓,問了句不搭邊的話:「你怎麼出來的?」
小貓又恢復了趴著的姿勢:「就那麼出來的唄。」
飛雪挑眉:「這話太難理解了,我的意思是你主人知道麼?」
小貓挑眉:「他才不管我呢。」
飛雪抽了抽嘴角:「別學我做這個動作,好難看。」
趁它還沒炸毛,飛雪起身躍到小貓的那根樹幹上,伸手撓了撓它的毛,暗道手感真好,問道:「知道蕭落在哪裡嗎?」
被飛雪撓著,它也沒反抗:「剛才我就在宮裡轉悠了圈,似乎也有嗅到他的氣息,不過我主要是來找你的,所以沒怎麼注意他。」
「那等夜深了,我們去找他,我有事問他。」飛雪說完便跳下樹。
剛邁步子,突然感覺肩膀一沉,好傢伙又跳到她肩膀上了。
飛雪嘀咕著:「怎麼好像變輕了?」
小貓的聲音居然帶著一絲委屈:「主人前幾天總帶著我到處逛,什麼都沒給我吃,我好餓。」
到處逛?
「你們去逛哪裡了?」飛雪淡淡的問道。
小貓倒是回答得直接:「先是去了魚齋,接著是到碧海晴天,然後就是你最後去的那家。」
「你說什麼?」飛雪聞言一驚,「你們一直在跟蹤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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