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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5:衣冠禽獸的紳士 文 / 九月如歌

    朵兒推開江釗,走到梳妝台前,「坐就坐!」直噹噹的坐在梳妝凳上,屁股上有一萬隻草-泥馬在踏踐,馬蹄子把屁股都踏得抖起來了,疼死了。

    「啊!」朵兒站起來,這一下子坐得太用力,臉都疼白了。

    江釗一看,完了,理解錯誤,可也不願意承認,「看吧,我說不能坐,屁股壞了,你還不信,你再坐一個。」

    「你說什麼?」

    「什麼?我說你的屁股壞了,連坐都坐不了了,你還非要坐。這下子坐得躺都躺不了了。」

    朵兒羞愧,原來他不是說的那個做?丟死人了,「還不都是因為你!」

    「好了好了,讓你打回來。」

    「PIA,PIA!」

    「啊!!!好痛∼」

    叫的人不是江釗,是朵兒,甩著自己發紅的手心,悲從心來,「天哪,你這屁股是鐵做的嗎?你崩這麼緊幹什麼?」

    「習慣了,一有危機意識的時候,我就習慣性肌肉崩緊,老婆,晚上我再回來幫你上藥,我先上班去了,你好好睡。」

    「江釗,你的屁股肉太硬,我太吃虧了,我不用手打,我要換武器!」

    江釗逃離案發現場,不是他不疼老婆,實在是接下來哄也不知道怎麼哄了,打也打了,腫也腫了,痛也痛了。現在也讓她打回來了,結果她手痛又要往他屁股上賴,要是再扯下去,班也不用上了。

    江釗才到政aa府樓,便接到秦非言的電話,「哥,你看剛才發的新聞了嗎?」

    「沒有,沒來得及,什麼事?」江釗出了電梯,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326那塊地要不得了,說是汞超標,只適合做垃圾填埋廠。」

    「是機構發的聲明嗎?」

    「是的。」

    「那你還要那裡嗎?」江釗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說關鍵詞,也不提地,這個圈子,總是隔牆有耳,難有信任的人。

    「不要了,所以,我也不去看了,這事情就算翻過去了。」秦非言顯得很愉悅,「還好這新聞出來得是時候,不然我買塊地回來做垃圾填埋場,爺爺又要罵。」

    「行,反正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你不折騰,我也省事。」

    江釗掛了電話,看見劉成正站在門口等他,嘴角往下一撇,聳肩攤手,劉成若是能做出這樣幽默的動作,那麼一定是來了一個讓他頭疼的主角——曾婷婷。

    江釗一手輕輕半握成拳,支在腰上,一手扶了下額,真是有些喪氣。

    轉而「呼」——長氣一出。

    推門跨進辦公室的時候,又是英姿挺拔,氣宇卓然的江釗。

    「婷婷,下午好啊。」

    「釗哥哥,中午等你這麼久,你去哪裡啊?你得把我煮的湯都喝了。」曾婷婷今天玩的路數是賢妻良母型,上次到秦家去,秦老爺子一個勁的說江釗最近都說怕長胖,因為朵兒的廚藝太好,每天都不想在外面吃飯,得回家吃。

    燒飯有什麼了不起?她也可以學的。

    「回家了,陪你嫂子睡午覺。」江釗直接繞著放在几案上的一個保溫桶說了個比較重要的事,他知道每次曾婷婷來,劉成都是很配合的跟了進來,今天也不例外。

    劉成一聽江釗這樣說,「噗」一個沒忍住,看著江釗,江釗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怎麼?樓裡中午本來就有午休的時間點,你也可以回家跟女朋友一起睡啊。」

    心知從來未跟江釗開過此般的玩笑,一定是劇情需要,劉成便厚著臉皮應和,「鄭靈比較忙,搞個體的,哪有午休這麼一說,客人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才能休。」

    「呵,你這是在說我們樓裡太輕鬆了?」江釗這時候倒有點閒的意思,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看了一眼劉成,轉臉看著曾婷婷,「婷婷,你說說,劉成是不是這麼個意思?我是不是應該讓他加班加得連晚上的覺都沒得睡?」

    曾婷婷明顯的不高興,哼一聲,「他晚上有沒得睡,關我什麼事。」

    「婷婷,不是我說你,學校畢業了也可以找點事情做,比如考個公務員,或者跟你媽媽學做生意也可以,整天這麼游手好閒的,你不怕人家說豪門千金都是廢物啊?」

    「你老婆不也沒工作嗎?我好歹念過大學啊,我總比她強吧?」

    「你嫂子一天到晚的事情很多啊,你看她什麼時候閒得跑到樓裡來找我?」

    曾婷婷不屑道,「她忙什麼?還不如做家務干保姆做的那些事?煮飯洗衣服,我們家這些事情都有下人做,到時候做得一雙手又粗又糙的,偶爾心情好了,做一下,那是情趣。」

    江釗原本還有耐心玩笑的心情突然就沒有了,面色沉了沉,「婷婷,你過了點啊。」

    曾婷婷不知悔改的說,「呵,我哪有過?」

    「劉成,你先出去。我有事叫你。」這還是江釗第一次在曾婷婷來了後主動讓劉成走。

    劉成識趣的離開,「那有事叫我。」可疼把臉。

    「嗯,我知道。」

    看劉成拉上了門,江釗點了只煙,「婷婷,你嫂子做什麼,不該由你來評價。」

    「我哪算評價?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可不就是個保姆嗎?家敗了,學歷那麼低,還不是只能煮煮飯討男人開心?你怎麼會看上一個煮飯婆的。」

    江釗的嘴角一抽,伸手將煙摁熄在煙灰缸裡,在摁煙的這個過程中,他用了大力,沒有吸成灰色的煙葉子全被他摁得滿煙缸都是,沒有人會受得了旁人如此數落自己的老婆,但這個人是曾婷婷,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他還需要忍一忍,聲音低沉含慍,「婷婷,那你說說,我在你眼裡有什麼好,你這樣死纏著不放。」

    曾婷婷沾沾自喜,「長得帥,身材好,家世好,有好幾個學位,又沒緋聞,不會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來,雖然你有時候會無視我,但我覺得你也很紳士。」

    江釗哧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在外面亂來?」

    曾婷婷看江釗那面色,有些拿不太準,但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我指的亂來是跟別的女人上床,你肯定不會!」

    江釗笑意更大,「你看到幾個政治-人物在外面亂來過?沒出事的時候,你知道他們在外面亂過嗎?」她當他江釗活了快三十歲還是個處男人嗎?幼稚!

    「我不相信!」

    「你沒看見的事情,你都不相當,婷婷,你這樣說,我當你單純,你看到我擁有的這些優點,別人也看得到,但你看得到我不堪的一面嗎?你覺得我紳士,你又怎麼這麼肯定我不是一個衣冠禽獸呢?」

    「反正我不信!」

    「婷婷,你真的離開你爸爸的保護,看看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東西是骯髒的,你看到一個人表面的好,就覺得他從內到外都是好,當有天,他不堪的一面呈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又如何接受的了?」

    紳士?如今上流社會中,有幾個是真正的紳士?披著紳士的外衣拉贊助,拉人氣,搏地位,在女人面前表現紳士也不過是為了把女人弄上床。紳士?他倒還真沒見著幾個。

    非言倒是不會在外面找女人,但他又是個紳士嗎?還不是個衣冠禽獸假紳士。

    「哦,那雲朵兒就看到你不好的一面了嗎?她就接受了?」

    「對啊,不巧被她發現了我最陰暗的一面。」比如,他其實不是個正人君子,他是個正二八經的偽君子,自私自利,睚眥必報,陰險狡詐,還有很多別人都不知道的一面,她都知道。

    他從小就頂著大院子弟的頭銜到處裝無害孩子,長大後就裝成很有風度和氣度。

    「什麼?你怕她把你的陰暗面說出去,所以才這樣娶的她嗎?」

    「婷婷,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這麼年輕,出生又這麼好,難道還怕嫁不出去?」江釗這話說到後面,語氣已經加重。

    曾婷婷逃避,把几上的保溫桶推到江釗的面前,「你把這個喝了,我煮的。」

    「我每天被你嫂子灌很多湯,已經喝不下了,現在還飽著。」江釗把保溫桶推回去。

    曾婷婷是所謂的名門淑女,江釗就不相信她真不懂他說的這些,就好比她曾婷婷,明明就不是溫婉清淑的性子,照樣迪廳酒吧喝酒嗨-藥,可在世叔世伯長輩的面前,便會收起乖張的性格,挽著曾-偉-國的手臂,顰笑間都是盡量的收斂,連聲音的高度都壓得比平時低很多。

    又不是所有豪門中的子女都像非語一樣乖巧,至少到目前為止,整個海城的富二代三代中,非語那種不招是生非的性子,還沒有一個。

    曾婷婷被拒絕,演出結束,本性又露了出來,說話的腔調跟她一身中規中矩的打扮一點也不相稱,「江釗,我又不會嫌棄你是二婚!」

    「二婚?」江釗大笑,「我什麼時候成了二婚?我才結婚多長時間?新婚的蜜月還沒時間去渡呢,你這二婚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答案?」

    「我是說,我不會嫌棄你跟雲朵兒離婚的,你離婚了,我還是可以嫁給你的!」

    江釗長歎一聲,咂了下嘴,雙手扶上膝蓋,然後像是用力氣一樣,又一聲輕歎,站了起來,轉身走到窗戶邊,使勁的往外瞅,曾婷婷不明所以,疑心著是外面有什麼不明物體?「江釗,你幹什麼?」

    「我看看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江釗很認真的說。

    「白天啊,這麼透亮透亮的你至於跑到那邊去看嗎?」

    江釗轉過身來,乾脆靠在窗戶邊,覺得有些好笑,「哈,原來你知道是白天啊?」

    「是啊,你看不出來嗎?」曾婷婷白了江釗一眼,心裡罵,神經病。

    江釗心裡想,瞧瞧,瞧瞧,還說他老婆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他老婆至少有一點比她曾婷婷好,那就是這腦瓜子再笨也比曾婷婷聰明,若是換了他老婆,聽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第一反應就知道是在諷刺,肯定跳起來要麼大叫,「江釗,你個混蛋,你居然說我做白日夢。」

    要麼就撒嬌賣萌,直往他懷裡鑽,「老公,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可愛的老婆呢?」

    要麼就馬上變成烏亮亮的兔子型的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抽著鼻子,「老公,你嫌棄我,你又嫌棄我。」

    嗨,這差距啊,還真不是一點點。

    「江釗,你跟雲朵兒一點也不般配,我學歷比雲朵兒高,家世也更好,我們會有更多共同的話題。」

    江釗語鋒淡淡,但句句顯著輕怠,「哦,我跟你聊什麼?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你要不要跟我聊?」

    曾婷婷迷茫,吞吞口水,「那種政治上的東西不聊,有什麼好聊的,沒興趣。」

    「哦,那我跟你聊為什麼中國要維持本幣的穩定?美國對中國貨幣的施壓出於什麼樣的動機?中國如何在這樣的壓力下不重蹈日本的覆轍?貨幣的維-穩對於進口出口的重要性?」

    曾婷婷再次皺了皺臉,「你說的這些我又不是不懂,但我大學又不是念的經濟,我對這些興趣不大,也不想跟你深聊。」原因是表面是清楚的,但深聊肯定聊不下去。

    「哦,那我跟你聊城市建設?聊城市規劃?聊招商引資?聊如何將海城內部的工業順利過渡到邊縣?將海城由曾經的工業城市成功過渡成旅遊城市?你要跟我聊?」

    曾婷婷聽不下去這些枯燥的東西,誰要聊這些鬼東西。

    「哦,那你說,你跟我的共同話題是什麼?聊奢侈品?聊私人訂製?聊私人飛機?聊哪個明星長得帥?什麼東西吃了美容?聊些豪門秘辛?還是聊哪家夜店最高端?有最棒的打碟手?」

    曾婷婷高興得拍手,「釗哥哥,釗哥哥,你真好,我們就可以聊這些啊。」

    「可是……」江釗很是為難的一頓,聳肩笑道,「我對這些沒興趣啊,對這種東西向來沒興趣。」

    曾婷婷石化,「江釗,你太過份了!」VExN。

    「婷婷,你哥哥我若是過份,在你剛才說你嫂子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時候,我已經過份了。」江釗雙手在胸前交疊,挑了挑下巴,「我算是忍了又忍,換了別人,你面前那個保溫桶我都給你扔臉上去了,我還笑盈盈的跟你開玩笑,你還說我過份?」

    「哦,還有,我得跟你好好解釋一下關於你嫂子這些缺點的問題,關於家世這個問題……」江釗看了一眼曾婷婷忽怒忽怨的神色,乾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去,他有些擔心對那個女人對手。

    坐下後一靠,翹著腿,像個大爺一樣跟曾婷婷說,「你也說了,我家世好,好幾個學位,你說對了,我的家世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好得做起事來順得我都覺得沒什麼挑戰性。」說完很是痛苦的皺一下眉,眸色卻是自傲。「你看我都這麼好的家世了,哪裡還需要去找個家世好的老婆?正好你嫂子一出現,我就可以好好體驗一把英雄救美的滋味,是吧?多有挑戰性?」

    江釗笑,曾婷婷在咬牙。

    「還有,你說的我學位好幾個,我都讀了這麼多書,我再找一個和我讀同樣多書的,天天在家裡研究三個代表,研究貨幣通脹,研究城市經濟走向,我的人生得是有多麼的枯燥乏味?再說了,我說聊這些,像你這樣拿了個本科畢業-證的,願意和我聊嗎?」

    「共同語言這回事情我現在還沒有感覺到它的重要性,不過這個差距,我跟你嫂子會越縮越小,她很努力,以後會更優秀,她還小,未來很寬廣,你不用替我們操什麼心,你是真不該再把時間花在我身上,我哪怕是對你有半分興趣,也不會晾你這麼久,你自己好好想想。離婚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你放一萬個心。」

    曾婷婷每次都是把被江釗氣得暴跳著離開的,這次是氣得兩眼通紅離開的,她一直想著江釗說的那句,「我哪怕對你有半分興趣,也不會晾你這麼久。」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可惡?這樣不紳士的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席宅

    席振天拿著一串鑰匙,站在二樓畫室的外面,很想將鑰匙插進鎖孔,去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其實他不看也知道,那些東西,都是恩佑的寶貝。

    現在還好,恩佑去公司管事了,白天不家,可一到雙休的時候,便一整日整日的呆在裡面不出來,出來的時候,也沒多少變化。

    恩佑依舊吃飯,睡覺,沒看出多少不同,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擔心,。

    他在想,是不是該狠狠心,把這房間裡的東西都給燒了。

    燒了,一了百了,乾乾淨淨的。

    他是太慣著恩佑了,但現在恩佑不是以前的恩佑,以前的恩佑心臟弱小,不能受一丁點刺激,他護著,必須護著,恩佑是他的命。

    但現在恩佑長大了,多次去醫院檢查回來,確信那心臟已經沒有問題,他不用再那樣護著他,他必須讓恩佑成長,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再不能像現在看起來這樣文弱。

    恩佑有又準又快的槍法,有理智冷清的頭腦,做事情也向來果斷,只要感情這個坎一旦邁過去了,將會是天之驕子。

    恩佑下不了這個決心,他這個做爺爺的,就來替他下這個決心!

    鑰匙靠近鎖孔的時候,手一陣亂顫,一串鑰匙「叮叮叮叮」的響。

    安安看著席振天上了二樓,好半天沒下來,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站在樓梯口便看到了這一幕。

    慢慢退下去,走到花園,給恩佑打了電話,安安的長相是冷美人。她一直是冷冷的,沒多少表情,說話的時候,也是一板一眼,「佑哥哥,爺爺在你畫室外面,像是要開門,但他看起來很緊張。」

    恩佑的電話很快掛斷。

    席振天在畫室裡,拉開白坯布,下面一張張的臉,讓他不忍再看。

    他不知道雲朵兒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她在恩佑的筆下擁有這樣多的表情。

    明媚的笑,默然的傷,垂眉時的羞澀,咧嘴時的俏皮。

    雲朵是陰烏陽白的變幻,陽光是一年四季的曲線,背後梧桐也是從死到生的過渡,從冬的枯禿,到春的新綠,往夏的茂盛,入秋的金迷。

    他不知道雲朵兒住進恩佑心裡有多久,但他看出那些畫面的整潔,細緻。

    一副裸畫進入眼簾,席振天撇開臉,用力的扔在地上,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樣的交情,只知道,早點毀了這間屋子才好。否則,他孫子就真毀了。

    席振天雖是年過花甲,將至古稀,但是依舊身強力壯的紅光滿面,唯一能搞得他傷心的就是這個孫子了。

    將畫架上的畫板,一塊塊的拿下來,牆上裱好的,書架上晾著的,全都被他拿下來推在一起,乾乾淨淨。

    到這種時候了,他必須豁出去,大步走到畫室門口,大喊一聲,「阿貴,來搬東西。」燒了,燒個乾淨,燒成灰,給花生肥!

    恩佑的車子開得很快,尤其是聽安安說,「爺爺讓傭人把畫室裡的畫全部搬到了後花園空地上了。」

    宅外的鐵門為恩佑的車子打開,車子沒有停在前門花園的停車庫,而是直接從主別墅繞過去開到了後花園。

    擋風玻璃前的已經煙霧裊裊。

    重重的踩下剎車,扔下車子,車門也沒關就衝了過去。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只是他沒了以前與年齡不成比例的穩成,不顧一切的衝進火堆裡的時候,席振天身子搖晃了一下,大叫:「拉住少爺!」

    興許是煙霧太過熗人,熗得人眼睛受不住的拚命流淚,手心裡是刺痛灼傷,手背有糜焦的味道,可是在看到那些笑臉在慢慢變成黃色,深褐,化灰的時候,所有的痛都不再痛,只有左胸那裡才有最清晰的撕裂感。

    「爺爺∼」少年一拳打在阿貴臉上,再伸腿猛的踢向要來拉他的傭人,轉身繼續去搶救自己所在乎的東西,他的聲音不再清冽如泉,撕聲悲鳴,「爺爺!我要了什麼?!」眸子裡淒楚苦痛,眼淚落在剛剛搶出來的畫上,火苗沒有熄滅便扔在地下,蹲在地上就開始徒手拍打,他都已經下定決心再不去找她了,好好的讓她過她要的日子,還要怎麼樣?他已經在努力讓自己做到放下了,還要怎麼樣?

    哭聲帶著痛苦嘶喊的時候就顯示特別悲愴,「爺爺!我要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啊?我什麼都沒要,我只要了這些畫,我沒有去打擾她,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只要這些畫,爺爺,你為什麼不拿刀子捅我啊!為什麼啊?!」……月票到110票的時候,你們吼我一聲,我會加更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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