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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同赴死 文 / 閒逸

    蘇墨玉沉了沉,輕聲回答:「不會的,在相公的心裡,她只是一個責任,我把她的底細摸清,這對相公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況且我又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我只不過是在保護我的家人的安全。」對此蘇墨玉還是很肯定。

    蓮花兒點點頭,她相信蘇墨玉的判斷,在這方面,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裴昊然。

    就此蘇墨玉真的是安心開始調養身體,裴昊然也是如此,抓緊時間想讓自己恢復武功,但是,他們一日三餐都在一起用飯,下午還會坐在花園下曬太陽喝茶,他們之間說話都是輕柔細語,蘇墨玉的笑容很燦爛,裴昊然的眼睛也是溫柔的可以滴水,再加上他們心有靈犀的相視而笑,這讓他們之間的氣氛更顯得溫馨甜蜜,讓周圍的人都羨慕不已,當然,蓮花兒她們三個已經習慣了,在上官府的時候,她們的大少爺與少夫人就是如此的恩愛,在明霞苑伺候過的宮女與侍從也比較熟悉這一幕,為此他們才會再次相信世間真的是有真情的。

    唯一覺得不可思議的人就是溫嵐,剛開始她還覺得這是他們在給她演戲,後來她就覺得不是這麼回事了,因為他們之間流露出來的感情不是虛假的,這讓她感到了震撼,難道說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存在?而且還是在裴昊然這種冷清的人身上,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真的是不敢相信。

    同樣的,這裡發生的一切,也都一一傳達給了趙天奕,原本趙天奕還抱著看戲的心情,等待著蘇墨玉對裴昊然死心絕情的一天,卻不想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受影響,還是一如往常,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好,既然你們之間已經有了火星,那麼我就幫你們把這把火給燒起來!趙天奕捶打著桌面,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忠,你去把溫嵐給我帶過來。」

    侍從忠忙答應著,這斷時間皇上的脾氣可是處在瘋狂的邊緣,他們這些下人也是膽戰心驚。

    溫嵐在去太醫院取藥材的時候,侍從忠把她攔了下來,帶到了御書房,然後就謹遵吩咐帶著所有人退了下去,等到她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發現了趙天奕已經平緩了怒氣,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得,這讓侍從忠的心感到了顫抖,因為這樣的趙天奕更讓人覺得害怕。

    果然,三天後,趙天奕忽然下令要舉辦宴會,參加的人有趙天宇,裴氏夫婦還有溫嵐,而他這邊,哪是蘇紅蓮與小蓮,看起來像是溫馨的家宴,只有參加的人才能感受到了宴會氣氛的異樣。

    在場的人,除了趙天宇,好像沒有人的心思真正在宴會的歌舞上,蘇紅蓮擔憂的看著對面的蘇墨玉,她知道那段時間她陷入了昏迷中,也是因為如此,明霞苑不再允許任何外人進入,看著趙天奕暴躁的模樣,她真的是以為蘇墨玉挺不過去了,卻不想這個時候傳來了裴昊然回來的消息,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也知道了裴昊然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那就是溫嵐。

    蘇紅蓮來到了宴會上,首先是打量了蘇墨玉的氣色,看她還過得去,這才又看向了另一個女人,她相信溫嵐的身份在皇宮已經傳遍了,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她,可是溫嵐還能不動聲色的端坐在哪裡,剎那間她就明白這個女人憑藉著這份淡然氣度就足以做蘇墨玉的對手,更不用說別的了。

    而小蓮在被降了身份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伺候趙天奕了,再加上她還被蘇家姐妹羞辱了一番,這讓她更加的煩躁,感覺走到那裡都受到了大家奚落的目光,這一次侍從忠通知她可以參加宴會,讓她興奮不已,感覺她重新獲得寵幸的機會來了,為此她精心的準備了一番,卻不想趙天奕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好似她不存在一樣。

    順著趙天奕似有若無的目光看過去,果然,他的視線是在蘇墨玉哪邊,該死的女人,太醫們都說她活不長了,那段時間還傳來了她病危的消息,怎麼又活過來了?難道說真的是禍害遺千年嗎?好在老天給她的報應也來了,看看哪個白衣女子,一看就是一個勁敵,這種場合,還能如此沉穩,應該是大家閨秀出身吧,再加上她出色的外貌,怎麼看都感覺比蘇墨玉強太多了,呵呵,這下子看蘇墨玉怎麼辦。

    小蓮想到這裡,不自覺的就轉向了一旁的裴昊然,希望從中看出他對蘇墨玉的厭倦,以及他對溫嵐的情意,卻不想她看到的是裴昊然的注意力一直在蘇墨玉哪邊,這兩個人雖然交談的不多,但是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讓她感到妒忌的發狂,憑什麼在這個時候蘇墨玉還能得到相公的寵愛?憑什麼裴昊然沒有喜新厭舊的喜歡上別人?難道說他沒有看到哪個叫溫嵐的有多麼出色嗎?

    裴昊然在這段時間一直加緊時間練功,希望能保護蘇墨玉,雖然他的功力不錯,溫嵐也在一旁從中協助,可是他只是恢復了一半,若是想要全部恢復,還要再調養一段時間,所以對這一次趙天奕舉行的宴會,他不得不參加,就算是知道這是鴻門宴,也必須要來,感受著宴會的緊張氣氛,還有眾人的打量眼神,他的眼睛卻是只在蘇墨玉身上,只要她好,那麼一切都無所謂。

    蘇墨玉對趙天奕的用意猜到了大半,在她知道趙天奕特意允許溫嵐來明霞苑伺候裴昊然的哪一刻,她就明白趙天奕定是不安好心,否則也不會如此安排,這一次趙天奕忽然舉辦家宴,但是還讓溫嵐參加,這就更說明了什麼,不過她不會畏懼,也不能畏懼,早晚要來的事,只有面對才能繼續走下去。

    趙天奕對裴昊然與蘇墨玉的互動看在眼底,如果不是知道接下來的發展,他一定坐不住了,仰頭喝下了幾杯烈酒之後,開口說:「這一次我們也算是全家團聚了,天宇最近表現不錯,我決定把京城的御林軍交給他來帶。」

    蘇墨玉對趙天宇微微一笑,「恭喜,三皇子。」然後用嘴型念出了『未來的南唐國大將軍』。

    趙天宇露出了意會的笑容,「多謝裴夫人。」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不是沒有看到蘇墨玉與裴昊然的相處方式,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很恩愛,最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這讓他明白了為什麼蘇墨玉那麼在乎裴昊然的原因,只是他還不相信愛情這種最脆弱虛幻的玩意,再說他很確信他們之間的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了,他要看看他們是用何種方式來面對的,希望不會讓他太失望。

    趙天奕看到蘇墨玉與趙天宇相處的也不錯,不由的更加確信蘇墨玉是適合他的,或者說她是適合這個皇家的,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為此,趙天奕相信他接下來做的事,只是在幫蘇墨玉盡早看清楚自己的方向,然後做出最正確的判斷,這樣對她是最好的幫助,所以她受到一些痛苦與折磨也是可以的,這樣可以讓她徹底的放棄過去,更不用說他已經向張太醫詢問過了,蘇墨玉現在的身體恢復的不錯,況且在這裡,他也不會讓她有事。

    想到了這裡,趙天奕又轉向了裴昊然,「你這一次的表現也很不錯,你為南唐國解決了很多的問題,大家都安分守己的繼續過自己的日子,而度厄門也受到了創擊,雖然沒有全然把他們消滅乾淨,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也足夠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來做好了。」

    「多謝皇上誇獎,昊然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裴昊然淡淡的說著,他知道上官子楚已經對蔣家,對秦家,以及上官家都做出安撫與勸告,這也算是變相的解決了趙天奕懷疑他們的忠心問題。

    「當時我就說過的,只要你做好了這些事,我就給你獎勵的,我的獎勵是……」

    「不,皇上,昊然不要獎勵,況且這些事也沒有完全的解決,昊然不敢接受。」裴昊然率先打斷了趙天奕的話。

    這讓趙天奕有些不悅,「你都不聽聽我的獎勵是什麼嗎?況且你這麼做不覺得是對我的冒犯與不敬嗎?」說著就沉下了臉。

    蘇墨玉見此情景,微笑著開口說:「相公,皇上說的極是,不管怎麼樣,打斷別人說話都是不對的,幸好皇上是一個寬厚之人,不予追究我們的失禮之處。」

    裴昊然聽到蘇墨玉的勸解,只得按耐住自己的性子,不說話了,現在趙天奕是君王,一句話就可以讓人生死,他還是要克制一下自己的煩躁心情,盡量的忽視趙天奕對蘇墨玉的關注力。

    趙天奕笑的很勉強,「昊然,真是羨慕你啊,有這麼一個賢內助來幫你,看來老天爺對你是格外的厚待。」

    「這也是太后的成全,所以才有了我們今天的幸福。」裴昊然故意抬出了周太后,雖然知道現在的周太后並不能壓制住趙天奕,但是還是希望多少有些效用。

    趙天奕聽到太后這個稱呼,就攥緊了拳頭,再看到裴昊然與蘇墨玉相視的笑意,他就有種怒髮衝冠的感覺,強忍著怒氣,直接說道:「上一次太后為你指婚,給你安排了一段美好的婚姻,這一次我也給你指婚,讓你享受齊人之福,這應該是最好的獎勵了。」

    「皇上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只要墨玉一個人就夠了。」裴昊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蘇墨玉對此卻是比較淡定,微笑著問:「裴氏猜測,皇上為相公挑選的佳人應該是溫姑娘吧?」說著還看一眼低垂著眼眸的溫嵐,臉上的幾分紅暈代表著她的羞澀之情。

    趙天奕點點頭,「裴夫人果然聰明,溫姑娘為了昊然,不顧自己的危險,也不顧受傷的身體,跪在皇門外只是為了來這裡照顧昊然,這份勇氣與執著真是讓人感動,再加上昊然性子冷情,從不與女子有過多的接觸,除了裴夫人,這應該是第二個人吧,而且我也詢問過了溫姑娘,她願意給昊然做小,既然人家姑娘都開口了,昊然,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我就做主,給你們把這件事給辦了,裴夫人,你應該沒有意見吧?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那是常有的事,況且多子多孫多福壽,作為正室,應該有容人之量。」

    幾頂大帽子扣下來,讓蘇墨玉無話可說,特別是蘇墨玉嫁給裴昊然也有段時間了,卻一直沒有喜訊傳出,這在一般的人家,迎娶新人這是必不可少的。

    「多謝皇上,只是我與溫姑娘僅僅是平淡之交,不是皇上想的哪樣,而且墨玉身體一直處在調養的階段,我也不想讓她過早的生養孩子,為此關於子嗣這方面不是墨玉的錯,還請皇上收回旨意。」裴昊然依舊拒絕,雖然他這一次語氣平淡了很多,但是態度很是堅決。

    「怎麼,我的好心指婚,竟然被人家當成了驢肝肺?」趙天奕直接板下了臉。

    蘇墨玉看了一眼一旁的溫嵐,她雖然還是努力地保持著淡定的模樣,可是蘇墨玉看得出她的不自然,隨即說道:「皇上的用意自然是好的,只是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相公對待溫姑娘沒有男女之情,若是讓這麼好的溫姑娘嫁過來,這不是虧待了溫姑娘嗎?再說溫姑娘願意做小這件事,墨玉明白,這是因為溫姑娘想要報答相公的救命之恩,報答的方式千萬種,沒有必要用自己的一生來抵消,況且溫姑娘這一次照顧相公,已經是報答了,溫姑娘不欠我們什麼了。」

    「裴夫人,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同意嗎?」趙天奕眼中的怒火若隱若現。

    自始至終沒敢出聲的蘇紅蓮已經懸起了心,緊張的望著蘇墨玉,而小蓮卻已經裂開了嘴角,等待著看蘇墨玉怎麼死,只有趙天宇淡然的欣賞著面前的一切,眼睛閃爍的光芒,足以表明他很喜歡眼前的戲碼。

    蘇墨玉垂下眼簾,嘴角慢慢的上揚,然後站起身走到趙天奕的面前跪下。

    「不,墨玉……」裴昊然好像明白蘇墨玉要做什麼急於要阻止。

    可是蘇墨玉依然對趙天奕開口說:「是的,裴氏不願意,皇上說裴氏是一個善妒之人也好,說裴氏愚昧可笑也罷,裴氏要的是一份專一的感情,一世一雙人的姻緣,所以裴氏不允許,也不接受任何人跳進我的生活。」

    裴昊然就這麼深情地看著蘇墨玉,他知道蘇墨玉說的是事實,更知道蘇墨玉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讓趙天奕即使有怒氣,也可以衝著她發洩。

    這麼一個深情又特別的女人,怎麼能讓他不為此心動?裴昊然也在此時站起身,來到蘇墨玉的身邊跪下,對趙天奕說:「皇上,在我迎娶墨玉之前,我就答應過她,此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事實證明,墨玉值得我這麼做,我願意為了她付出我今生唯一而又全部的愛憐,所以請皇上成全,昊然不願意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說完,裴昊然就主動的握緊蘇墨玉的手,告訴她,他會在她身邊,一直都在。而蘇墨玉見到裴昊然在這個時候還能站出來與趙天奕對抗,就感到很窩心,其實他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他沒有,這樣的男人,值得她為此付出一切。

    在場的人都被眼前這兩個人的表白震住了,在感到吃驚的同時,也為他們捏了一把汗,當然其中也有對此嫉妒恨的人,那就是小蓮,她手中的錦帕快絞成了麻花,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天知道她不想這麼稱呼他們,但是他們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他們在一起是那麼的和諧甜蜜,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

    趙天奕就更不用說了,他的拳頭已經咯咯作響,眼睛更是冒著怒火,死死的瞪著蘇墨玉,然後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有專向了一旁的另一個人,這個時候可以說是仇恨的火焰了,隨即咬牙切齒的說道:「裴昊然,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逼你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嗎?」

    裴昊然微笑著看向了蘇墨玉,回答道:「昊然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哪裡滿滿的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怎麼可能再會容下她人?

    蘇墨玉也是很感動的看著他,裴昊然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麼質樸而又動人的話,真的是很不容易。

    「嘩啦!」趙天奕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几,指著裴昊然怒吼道:「裴昊然,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別忘了我是王,你只不過是個奴才,你竟然以下犯上,違抗皇命,我就是殺你一百次也不足為惜!」

    裴昊然很是平淡的看著趙天奕,微笑著沒有說話,好像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蘇墨玉更是直接,「皇上,這一切都是民婦的錯,請允許民婦與相公一起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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