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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九章 小聚 文 / 閒逸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蘇青嵐愣住了。

    「剛才奴婢去向伺候蘇側妃的人打探過來,蘇側妃就算是傷痕纍纍,大皇子依舊這麼這麼對她,直到……直到蘇側妃來了月信……」侍女面對蘇青嵐的追問不得不說出了實情。

    聽到這話,蘇青嵐差點暈過去,難道說他的後半輩子就要這麼過嗎?忽然間她非常的後悔剷除了蘇金月,只要她還在這裡,她就可以幫她抵擋住這眼前的折磨,現在卻是要她一個人來承受這一切,如果她早一點知道蘇金月恩寵的由來,她一定會容下她,這樣的人,就算是再給她機會,她也爬不到高枝上,因為趙天宇不會對自己看中的人下如此狠手,現在她卻是把自己推了進來,喪失了趙天宇原先對她的信任與敬重,淪落到現在的下場,她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這時侍女端來了一碗燕窩,輕聲說:「大皇子妃,吃一點吧,補一補元氣。」

    「我不想吃。」蘇青嵐虛弱的拒絕,現在這個時候,她怎麼還會有心情吃東西。

    「可是大皇子妃,你如果不吃東西,明天怎麼有體力與大皇子一起去宗廟為皇上,為皇后娘娘祈福?」

    「明天?」蘇青嵐眼睛再次睜開,堅持著想要坐起來,卻不想拉動了傷口,疼的她大口喘著粗氣,是啊,明天還要像正常人一樣出門見人,她如果不出現,不要說趙天宇會不答應,就是周皇后哪邊,她也說不過去,只怕到時候就不是現在的鞭打了,而是像蘇金月一樣被拖進清修苑了,唉,雖然現在命苦,但是好歹也是活著,而且名義上還是大皇子妃,就算是趙天宇以後做不了皇帝,也可以是一起王爺,只要熬到了哪個時候,她就可以鬆一口氣了,到時候她這個正王妃,只要給趙天宇在尋找一個出身不好的漂亮女人,讓她來迷惑趙天宇,代替她受苦,這就可以了。

    蘇青嵐不停地用此安慰著自己,然後對侍女說:「服侍我喝粥。」

    侍女見蘇青嵐想過來了,自然是很歡喜,不管怎麼樣,大皇子妃還算公正,現在的大皇子又變了這樣的人,有了大皇子妃站在這裡,他們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一點。

    蘇青嵐看一眼碗中的燕窩,皺眉說道:「這燕窩是次品。」

    侍女一下子就跪下來了,「啟稟大皇子妃,御膳房送來的就是這個,說是上好的,都給了皇上與皇后娘娘哪邊,還有,就是迎輝苑與……與明霞苑,到了咱們這裡就是這個了……」

    「如果說是給父皇,母后,我沒有任何的意見,這是應該的,就是給了迎輝苑,我也明白,現在咱們文安苑不受寵,哪些勢力的小人,自然是巴結著去,可是為什麼明霞苑也會受到如此重視?」蘇青嵐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看,原想著這一次是要狠狠的打擊蘇墨玉的,她不但沒有事,相反的還讓她差點丟掉了性命,這讓她如何不嘔?

    「皇后娘娘說這一次讓裴夫人受到了驚嚇,已經下令要大家好生照顧了,而且還賞賜了不少東西……」侍女一邊說著一邊看蘇青嵐的臉色,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她們是親姐妹,但是關係卻這麼不好,像是大皇子妃與蘇側妃,剛開始還好說,後來也是變得針鋒對麥芒,現在她們的親姐妹也是如此,唉,真不知道大皇子妃她們還是女兒家的時候又是如何相處的。

    「她受到了驚嚇?!」蘇青嵐滿臉的嘲諷,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她,蘇金月,蘇紅蓮,甚至說還有哪個蓮側妃,她們四個女人,都被她一個蘇墨玉打得落花流水,每一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現在她卻是最值得保護的人,想想還真是不甘心,蘇墨玉啊,蘇墨玉,你究竟是用什麼方式,竟然讓母后對你另眼相看?而你又是用了什麼手段,讓趙天宇,趙天奕圍著你團團轉?蘇墨玉,看來你真的就像是父親說的哪樣,你就是蘇家的剋星,是我們蘇家每一個人的剋星!

    侍女看到蘇青嵐陰沉的臉色,也不敢說話了,想著自己是不是說多了。

    蘇青嵐輕歎一聲,「算了,我們現在不受寵,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就是在這裡被氣死了,也沒有什麼用,說不準還逞了某人的心意,我記得我們自己也有一些極品燕窩的,一直都沒有動,你去取一些吧。」

    蘇青嵐現在是想明白了,她要好好的調養自己,只有自己身體好了,她才可以熬到趙天宇翻身的哪一天,不管怎麼樣,她是皇家的媳婦,蘇墨玉終歸是一個平凡婦人,到時候她想要怎麼做,還是易如反掌的。

    蘇青嵐已經在腦海中想著該如何把蘇墨玉千刀萬剮了,因為她把她現在受到的折磨都算到了蘇墨玉的頭上,在她看來,如果沒有蘇墨玉勾引了趙天宇,她也不會刺激蘇金月辦下這種蠢事,自然趙天宇,文安苑,還有她,都不會淪落到今天的下場。

    忽然間發現侍女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蘇青嵐不懂了,「你怎麼還不去?」

    「啟稟大皇子妃,庫房的鑰匙現在在大皇子手裡,奴婢實在是不敢……不敢去找大皇子……」侍女說著就跪了下來。

    「什麼?」蘇青嵐沒想到趙天宇會在這個時候沒收了她的大皇子妃的權限。

    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的原因,蘇青嵐的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忙問:「那……我的陪嫁呢?我的陪嫁是不是也……」

    侍女點點頭,「大皇子妃,您的房間已經被鎖上了,您的衣服也都被抬到了這裡,你的首飾,也只是留下了一盒,其餘的,都收到了庫房,蘇側妃的首飾已經全部給收進去了。」

    蘇青嵐徹底的癱軟在床上,她的權利都被收回了,她的家當也都已經沒有了,她這個正妃還有什麼用?

    爭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什麼都沒有落下,權利,男人,都沒有屬於她,只留下一個空頭的正妃名分,這對她來說那像是極大地嘲諷,仔細想想,現在的她,真的是不如這裡的婢女來的有尊嚴,看著她外表鮮亮,事實上卻過著這樣的卑賤生活,想來真是不如一死了之。

    「大皇子妃,您不要多想,大皇子自己也是把他的一些物品也鎖進庫房了,說是以後文安苑從上到下,都要一切從簡,而且大家都說患難夫妻,才會格外的感情深厚,既然如此,大皇子妃更要打起精神,大皇子妃享福的日子在後面呢。」侍女盡心的安慰著。

    「是嗎?」蘇青嵐無力的笑笑,然後長歎一聲,「希望如此吧……」對於未來,她現在真的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了,能像以前一樣的生活,就讓她心滿意足了,特別是哪個時候的趙天宇,溫雅多情,對她更是彬彬有禮,這才是她夢想中的夫君,可惜現在,這已經成了永遠的記憶,哪個人的容顏不改,可是他帶給她的不再是溫暖與滿足,他給她的只有恐懼與生畏,想到她以後就要抱著這樣的感覺與這個人過一輩子,她就感到頭皮發麻,心慌的要死掉一般。

    可是日子已經這樣了,身邊人的轉變,也是她不能阻止的,為此,她只有認命了,除了硬著頭皮往下走,她沒有其他的辦法。

    相對與文安苑的愁雲慘淡,迎輝苑這邊的氣氛也是很凝重,蘇紅蓮與小蓮一直在偏殿休養,後來侍女就來傳話說哪邊出事了,兩個人一愣,都趕忙的往哪邊去,就是蘇紅蓮,也是咬著牙在侍女的攙扶下往哪邊,當她們知道是文安苑這邊出事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到蘇金月對蘇墨玉的挑釁,兩個人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希望蘇金月這一次幫她們報仇雪恨,卻不想事情的發展,直接超乎她們的預料,轉眼間,還在上風的蘇金月,接著就被貶到了冷宮,就是大皇子與大皇子妃也差點成了階下囚,相反的蘇墨玉,卻是紋絲不動,還受到了大家的保護,周皇后的獎勵,這個世界這是怎麼了?或者說蘇墨玉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夠簡單地幾句話就把整個文安苑攪得不能安寧?

    蘇紅蓮與小蓮面面相覷,回去的路上都沒有說一句話,她們的心都是沉甸甸的,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著蘇青嵐的絕望的模樣,還有蘇金月被拖去清修苑的場景,更不用說她們兩人的淒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現在她們真的是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扳倒蘇墨玉了……

    回到迎輝苑,趙天奕早已下令讓她們就在庭院中等待他回來,不准進屋,也不准喝水,更不准休息,就那麼站在哪裡,小蓮有些心虛,害怕趙天奕知道些什麼了,而蘇紅蓮心中卻又幾分惱怒,但是也很快的平息下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沒有受傷的話,依照她的脾氣,說不準蘇金月現在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她被打進冷宮不要緊,可是為此連累趙天奕像現在的趙天宇一樣,她就會很不安了,為此,蘇紅蓮也是咬牙堅持著,就是頭上早已冒出了冷汗,也沒有說出一句怨言。

    直到天黑,趙天奕的身影才出現在迎輝苑,蘇紅蓮見此,想要迎上去,卻也收回了腳步,知道趙天奕不喜歡看到她,同時她的腿也麻了,沒有必要再去搶什麼了,只是低垂了頭,冷漠的站在哪裡,耳朵偏偏聽到了小蓮對趙天奕的柔情蜜意,這讓她的內心像是搓心的難受。

    小蓮見到趙天奕回來,就主動的走過去,恭敬地行禮,然後溫柔地問道:「二皇子,你回來了,看你有些累了,快進屋休息一下吧。」

    趙天奕沒有像往常哪樣走進小蓮的房間,而是直接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小蓮有些尷尬,也有些失望的站在哪兒,想著趙天奕究竟是怎麼了,臉色雖然不好看,可是也沒有見他發怒啊。

    蘇紅蓮都已經轉身,原以為趙天奕會跟著小蓮進她的房間,看到他也沒有搭理小蓮,這才讓她又停住了腳步。

    不一會兒趙天奕的貼身侍衛走了過來,行禮說道:「兩位側妃娘娘,主子請你們到書房。」

    蘇紅蓮與小蓮雖然不知道趙天奕的真正用意,但是也不敢拒絕,來到了書房,看到的是趙天奕忙碌的在批閱奏章。

    趙天宇這一次主動放棄參與朝政,自然是所有的大事都壓到了他身上,他從棲鸞宮出來,聞到風聲的大臣們就已經在議閣等待著他了,當然,趙天奕也不能拒絕,他知道只有如此,才能把這些大臣都對他臣服,為他以後登上皇位做好準備。

    小蓮溫柔的說:「二皇子,不要太辛苦了,你應該休息了……」

    蘇紅蓮也是滿眼的心疼,她很少來趙天奕的書房,更是極少看到他忙碌朝政的樣子,她看到的趙天奕,都是意氣風發,與她爭鬥的模樣,現在的趙天奕,霸氣,嚴謹,還有一股君主的氣勢在哪裡,讓她對趙天奕另眼相看,當然也加重了她對他的迷戀,原來她的相公是真正的男人,有擔當,有能力的男人,她對他感到自豪,也為自己感到榮幸,她蘇紅蓮,自認為是天下第一美女,自然就是這樣的真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趙天奕抬起頭,不悅的瞪了小蓮一眼,「你懂什麼?」這個時候他就是徹夜通宵,他也要盡快的把權利抓在手裡,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

    小蓮被趙天奕這麼一說,更是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好,只有站在哪裡,什麼也不敢說了。

    蘇紅蓮心裡暗笑著小蓮的愚蠢,就算是想要表現自己的溫柔體貼,也要看時候啊,男人在忙事業的時候,女人除了支持,什麼也不能做,這是最基本的。

    趙天奕放了手中的毛筆,抬眼看看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手下忙給他呈上了新茶,趙天奕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今天文安苑的事,你們應該看的很清楚了吧?」

    蘇紅蓮與小蓮一愣,接著看到給趙天奕獻茶的人就是通知她們說宴會出事的人,這時她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趙天奕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讓她們看到蘇墨玉怎麼智斗文安苑。

    趙天奕見到她們都明白過來了,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對,我就是故意讓她們去看的。」在他看到蘇金月要故意找茬的時候,他就知道蘇墨玉不會吃虧,而且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他也不會讓蘇墨玉吃虧,不管是哪種情況發生,都可以讓他的這兩個蠢女人明白一些事情,為此他才身邊的去讓這兩個人過來看清楚。

    小蓮已經不敢說話了,看了蘇紅蓮一眼,就低垂了頭,想要讓她代表著她們發言。

    蘇紅蓮卻是緊抿著嘴,眼睛只看著趙天奕,眉頭皺了皺,然後說:「你的意思是要告訴我們,蘇墨玉是不能動的嗎?」天知道,她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是緊鎖著的。

    趙天奕一皺眉,「你們長得是豬腦子嗎?除了看到蘇墨玉,就沒有看到別的嗎?」

    「我,我們……」小蓮實在是想不到別的了,轉向蘇紅蓮求助。

    蘇紅蓮是被趙天奕的語氣弄得很煩躁,可是他的話,也讓她有些反思了,猛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大皇子的下場?」

    「哼,總算是對得起你蘇家女兒的好名聲了。」趙天奕輕瞥了蘇紅蓮一眼,然後板正了臉色,說:「你們要知道你們的夫君不是一般的人,我是皇子,我現在的處境可上可下,當然,上去就是一國之君,以後的榮華富貴,自然是少不了你們的,下去,那就是全家人倒霉,我倒了,你們也就別想著有好日子過,所以,你們給我安分一點,不要像文安苑的那兩個傻娘們哪樣,狗咬狗一嘴毛,結果把她們的依靠大樹一起扳倒了,這就是大哥說的,那根本不是什麼賢妻,那就是兩個禍害,我可是警告你們了,如果你們在這時候給我弄出一點點差錯,我可沒有大哥的好脾氣,到時候你們是死是活,還是半死不活,我可說不好。」

    看著趙天奕散發的狠厲,蘇紅蓮與小蓮對此沒有絲毫的懷疑,忙點頭說:「小蓮一定聽話,不會招惹是非的……」

    「我,我也會安分守己,不給你惹事……」

    「哼!」趙天奕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這兩個人,心裡有一萬個不滿意,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精力處理她們,而且這也不是處理她們的時候,這會讓周皇后對他有所猜忌,周皇后手裡的權勢,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怎麼,二皇子不相信我們?」蘇紅蓮也板起了臉,她就算是再不懂事,也知道現在是趙天奕的關鍵時刻,怎麼會如此胡來?

    「對,我不相信你們,如果今天不是我先出手,今天趙天宇的下場就是我!」趙天奕散發著冷冷的氣息。

    蘇紅蓮不自然的低下了眼眸,小蓮更是糾結著自己的錦帕,一副膽怯懦弱的模樣。

    這一次趙天奕直接是放下了茶杯,厲聲說道:「剛才蘇紅蓮說的沒有錯,我讓你們去看這一場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蘇墨玉,這個人,不能動。」

    此話一說,蘇紅蓮猛然抬起頭望著趙天奕,有著傷心,有著憤怒,更有著不甘心,果然,你還是為了這個女人……

    小蓮雖然沒有抬起頭,但是手也僵了一下,心裡不停地重複著蘇墨玉的名字,咬牙切齒的恨意,充斥著她的五臟六腑。

    趙天奕才不管她們的想法,直接說道:「蘇墨玉的能力,你們已經看到了,你們認為你們的本事能超越蘇金月哪個蠢貨,那麼你們能超越蘇青嵐哪個圓滑的『老好人』嗎?如果沒有,就給我老實點,不要去給我丟人現眼,還有母后對蘇墨玉的看重,你們也感覺到了,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們,母后掌握著你們的生死,也影響著我以後的仕途,你們死了我無所謂,但是影響到我,我可會讓你們死不瞑目,不信就給我試試。」

    蘇紅蓮與小蓮沒有說話,但是她們也都知道趙天奕說的事實,蘇墨玉的城府,不是她們能對抗的,更不用說周皇后還站在她哪一邊,她們說什麼也不敢在周皇后面前犯錯啊。

    「砰……砰……」趙天奕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桌子,沉悶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敲到到了蘇紅蓮與小蓮的心裡。

    「我,我知道。」蘇紅蓮這才低低的回答。

    「小蓮一直都感激裴夫人的……」

    「知道感激就好。」趙天奕一下子就打斷小蓮的話。

    小蓮原本只是說句虛假的話,沒想到趙天奕卻如此肯定,這讓她一僵,更是讓蘇紅蓮一愣。

    「這一次蘇墨玉扳倒了大哥,你們知道給我省去了多少麻煩?又幫了我多大的忙?你們的豬腦子能想明白嗎?」

    蘇紅蓮與小蓮經過趙天奕的提醒,這才明白了從中獲益的是她們迎輝苑,她們只想著蘇墨玉的厲害與蘇青嵐的下場,卻忘記了這最關鍵的地方。

    「所以,你們不准給我動蘇墨玉一根汗毛,如果讓我知道了,我會讓你們知道不聽話的下場是什麼。」話音未落,趙天奕拿起桌上的硯台就用上功力一拍,等到他收回了手,硯台已經四分五裂了。

    小蓮下意識的一哆嗦,因為趙天奕凶狠的模樣,讓她想起哪天受到的責罰,哪種傷痛是直接到心底的。

    蘇紅蓮更是,感覺哪條受傷的腿,像是要斷掉了一樣,她是身上痛,心裡更痛,她不敢相信的看著趙天奕,始終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如此狠心的在宴會上那麼對待她。

    可是趙天奕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照顧她們的想法,更沒有精力耗費在她們的身上,「我這次也算是先禮後兵了,不管是好話,還是警告,都已經提前告訴了你們,到時候你們若是觸犯到我的忌諱,就不要怨我不講情面,好了,都給我下去吧。」說著就不耐煩地擺擺手。

    蘇紅蓮與小蓮走出書房,見到四處無人,小蓮輕聲問:「姐姐,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蘇紅蓮瞥了她一眼,「你真的要這個時候鬧起來,然後讓二皇子當不上皇帝,成為別人的臣子嗎?」

    「我……我……」小蓮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不想放過蘇墨玉,可是她也知道趙天奕的大事重要。

    「我警告你,這段時間你就給我老實點,如果連累了二皇子,不要說二皇子,我就先劈了你!」蘇紅蓮惡狠狠地警告著小蓮。

    因為蘇紅蓮忽然而來的怒氣,讓小蓮一愣,接著問道:「姐姐的意思是說,你要放過蘇墨玉嗎?」

    蘇紅蓮的眼睛一閃,然後沉了沉說:「不,我不會放過她,但是不是這個時候。」說完就艱難的離開了。

    小蓮還站在遠處,看著蘇紅蓮的背影,狠狠地低語,「真是個廢物!」然後又戀戀不捨的看向了書房的方向,哪裡燈火通明,看得出二皇子還在為國家大事操勞,也許她真的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針對蘇墨玉……但是她對蘇墨玉的恨意不會因為時間的消失而消失,只會是越來越加重。

    第二天,裴昊然去調教蓮花兒習武,現在她的功力是在關口上,他也不得不用點心了,而蘇墨玉卻是讓巧蓮姐妹,開始收拾東西,時刻準備著離開這裡,昨天裴昊然在周皇后哪裡發脾氣,為此周皇后已經准許他們離宮了,所以她就在等裴昊然,只要他處理好這裡的一切,他們就可以走了。

    就在蘇墨玉半坐在長廊上,悠閒地看著庭院的景致,想著以後他們是不大可能再來這裡了,所以她是不是應該把這裡的好看景色畫下來,也算是曾經的一個記憶,這也是在皇宮唯一值得記住的地方。

    「少夫人,迎輝苑的側妃派人說,請你過去小聚。」巧蓮一臉的凝重。

    「迎輝苑?」蘇墨玉覺得有些意外,昨天的時候她與迎輝苑可沒有什麼過節,怎麼還會有此相約?

    「嗯,而且來人說這是兩個側妃的意思。」巧蓮皺緊了眉頭,「少夫人讓巧蓮去把她打發走吧。」

    蘇墨玉想了想,說:「算了,我就去走一趟吧,也許這也是我們最後的私下相聚了。」

    「可是,少夫人……」巧蓮還是一臉的擔心。

    「沒事的,她們敢在迎輝苑邀請我,自然就要擔負起我的安危,就是我回來後有個頭疼腦熱的,她們都要負責呢,再說昨天的事剛發生,她們也應該知道我蘇墨玉是不好惹的,她們沒有那麼愚笨,不會往牆上撞。」蘇墨玉笑著寬慰道。

    巧蓮與巧蓉始終是不放心,所以執意都跟著蘇墨玉前行,這讓蘇墨玉只能是搖頭歎息,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個主人做的太好了,竟然讓她們姐妹倆人對她是如此忠心呢。

    到了迎輝苑,蘇紅蓮與小蓮已經在庭院中擺好了茶具,然後靜等著蘇墨玉的到來。

    小蓮原本還懷疑著蘇墨玉不敢前來,但是蘇紅蓮卻是輕瞥的告訴她,「你也太小看我蘇家女兒的膽量了。」

    雖然這話讓小蓮感到很刺耳,可是在她見到蘇墨玉的身影時,也有一些佩服她的勇氣了,明知道她們對她的敵意,她竟然還能前來赴約,真是不簡單。

    蘇墨玉恭敬地向蘇紅蓮,小蓮行禮,「裴氏見過蘇側妃,蓮側妃。」

    這一次蘇紅蓮沒有故意刁難,所以馬上就讓蘇墨玉起身了。

    蘇墨玉起身後,落落大方的面對著蘇紅蓮的複雜眼神,還有小蓮的仇恨目光,她知道小蓮對她的感情早已變了,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她並不傷心,畢竟她與小蓮也沒有多少交情,而且小蓮的能力實在是有限,所以蘇墨玉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她在乎的是眼前的二姐,應該是見到她,就要衝上來撕碎她的二姐,現在卻是用這種怪異的眼光看著她,這讓她心裡在打結。

    蘇紅蓮率先打破了平靜的局面,「上次去明霞苑,裴夫人就是在園中的石亭招待我的,一杯清茶,高雅也不**份,現如今紅蓮也學學裴夫人,在這盛開的梨樹下招待裴夫人,希望裴夫人不要覺得我們失禮。」

    「怎麼會呢?裴氏受到兩位側妃的相約,真是受寵若驚呢。」蘇墨玉微笑著應承著,對蘇紅蓮這麼客氣有禮的回話,更是覺得心裡發毛,但是臉面上還能裝作很是平靜的模樣。

    蘇紅蓮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主位,親自開始煮茶,動作優雅,熟練,很有大家的氣度。

    蘇墨玉微笑著,精心欣賞著,蘇家女兒的名聲,也不是讓人白叫的,手上自然是有些東西,茶藝就是其中的一種。

    至於小蓮,什麼也不會做,只有在一旁看著,而蘇紅蓮行雲流水的動作,因為了她內心深深的自卑,以前她做宮女的時候,常常看到官員的內眷來到皇宮,也常常是見到她們這麼煮茶,當時她就不明白為什麼喝茶要這麼麻煩,後來她就逐漸知道了,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也是自身優雅氣質的表現。

    蘇紅蓮給蘇墨玉聞香杯,也給自己一個,卻把一旁的小蓮涼在一旁,這讓小蓮很是尷尬。

    蘇墨玉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這是她們之間的事,就算是她們當著她的面廝打起來,她也可以優雅的喝茶,用看戲的心態去欣賞,絕不會讓自己牽連其中。

    好在蘇紅蓮倒茶的時候,倒了三杯,小蓮手捧著清茶,卻不敢動,小心的看著她們兩人怎麼做,然後再跟著學,生怕更讓她們恥笑了去。

    蘇墨玉輕聞茶香,這已經是讓她滿意的點頭,輕抿一口,讓茶葉的味道從鼻喉流入心田,再回味到自己的舌尖,「真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在經過蘇側妃的巧手,更是把此茶的韻味給體現出來了。」

    「招待裴夫人,自然是上好的。」蘇紅蓮對自己的茶藝很是自信。

    蘇墨玉微笑著問:「裴氏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夫人,承受不起兩位側妃的盛情款待。」

    蘇紅蓮抬眼看向蘇墨玉,直接說道:「因為你這次幫助我們打擊了文安苑,就為這個,我們也應該好好地謝謝你。」

    蘇墨玉看著蘇紅蓮認真的模樣,知道了她受此禮遇的由來,逐漸的放下心,微笑著說:「蘇側妃這麼說,裴氏真的是承受不起,裴氏沒做任何事,也沒有為任何人,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人。」

    「不管你是有心也好,你是無心也罷,你對迎輝苑的恩情,我們記著了。」蘇紅蓮不想點出蘇墨玉幫趙天奕的事,她更不想把他們牽連在一起,這會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蘇墨玉無聲的笑了,眼睛看著茶杯中的熱氣,心裡卻是在暗歎,看來這一次她的行為,讓很多人都誤解了,好在她昨天已經說通了相公,現在這一邊的人又這樣,唉,她們還好說,她處於她們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所以也不在乎她們的看法,只是趙天奕哪邊呢?他不會也誤會了吧?

    「不過,有些話,我也要對你說清楚。」蘇紅蓮一直都沒有笑意的臉龐,更是嚴肅了很多。

    「好,蘇側妃請說。」蘇墨玉微笑著接應,她知道蘇紅蓮一定是有事的,否則不會讓她來這裡,說是謝她,這是不過是個開頭,重要的應該還在後面。

    「恩是恩,仇是仇,所以看在你對迎輝苑的巨大幫助下,我們會好好地款待你,只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就像你說的哪樣,伺候好你自己的相公,管住好自己的爪子,不要伸到別人的地盤上去,否則,我不會輕饒你。」蘇紅蓮的聲音冷硬了許多。

    面對蘇紅蓮的威脅,蘇墨玉還是一臉的微笑,端起茶杯,優雅的喝茶,就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

    「蘇墨玉,我知道你的能力不容小覷,我也知道你後面的人很強硬,可是我也要你知道,我蘇紅蓮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你連累到了二皇子,讓他的名聲受到一點點損傷,讓他的感情因為你受到一點點波動,我一定會與你同歸於盡,我蘇紅蓮說到做到!」蘇紅蓮說的很是堅定。

    聽到蘇紅蓮『同歸於盡』這四個字,小蓮一愣,沒想到蘇紅蓮對二皇子的情意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二皇子對她也不好啊,卻還能如此,真的是很不容易,換做是她,未必能做得到,因為她的最終目的是與趙天奕在一起,如果她死了,豈不是與趙天奕陰陽永隔了嗎?她不願意,她要的是守著他,看著他,感受著他的一切。

    『同歸於盡』也讓蘇墨玉抬起了頭,她並不意外,相反的是重歎一聲,盯著蘇紅蓮,輕聲問:「二姐,值得嗎?」

    這一聲歎息,這一聲二姐,讓蘇紅蓮強硬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自從她嫁進了皇宮,沒有人問過她值得嗎?也沒有人為她歎息,偏偏是她最大的敵人這麼對待她,真是讓她感慨萬千,彷彿像是回到了蘇府的書苑,她就那麼率直的對蘇墨玉訴說著她對趙天奕的情意,她對成婚以後生活的嚮往與規劃,哪個時候的她是多麼的快樂,現在……

    蘇紅蓮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心境已經老了很多,也疲憊了很多,暗暗的歎氣,然後說:「出嫁從夫,天經地義,更何況,我……我身不由已……」

    蘇墨玉一直猜測著蘇紅蓮過得不好,雖然她也一直期盼著她能過得好,但是這次回宮,事實還是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高傲要強的蘇紅蓮,幾次三番的被趙天奕玩弄於鼓掌之中,不得不讓人為她惋惜,想蘇紅蓮也不是個傻子,甘願這輩子就這麼過下去,最終還是她的『身不由己』解釋了一切。

    蘇墨玉對此只能是輕聲歎息,不管多麼好強的女子,也不管多麼聰慧的女子,在遇到自己哪個冤家的時候,就再也不會保持自己的完整,或多或少的為哪個人改變了一點又一點,等到她發現的時候,自己的目光已經習慣跟隨著他轉動,自己的世界也已經容納了他的全部。

    「衝你還喊我一聲二姐,聽我一聲,離開吧,不要再回來了,這樣對你,對他,對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蘇紅蓮認真的說道,她並不想非要置蘇墨玉於死地,可是她的存在,又是對她們最大的威脅,現在更是影響到了趙天奕的大事,說什麼她也不能讓大臣們拿著這點短處來說趙天奕的不是,所以她希望蘇墨玉消失,這樣事情就能得到了緩解。

    「既然蘇側妃把裴氏當姐妹看,那麼墨玉就對自己的二姐說句實話,墨玉嫁人了,墨玉的心裡只有自己的相公與上官家,至於其他的,墨玉不會去想,因為其他的人,其他的事,與墨玉無關。」蘇墨玉再次認真的重申自己的觀點與態度,至於她們是否相信,她就管不到了。

    「既然如此,你就離開皇宮吧?」蘇紅蓮還沒有說話,小蓮就急切的說著。

    她昨晚一晚沒睡,她腦海裡浮現的都是蘇墨玉在宴會上的一言一行,她是真心的佩服,但是她也是真心的怨恨,蘇墨玉原本就在趙天奕的心裡不一般,這一次還在他哪裡立下那麼大的功勞,豈不是讓趙天奕對她更加念念不忘了嗎?

    對於今天蘇紅蓮說的邀請蘇墨玉過來相聚,小蓮原本不是很贊成,不知道她們與她之間有什麼可說的,可是剛才聽到蘇紅蓮的話,她明白了,蘇紅蓮是要讓蘇墨玉離開,這樣就可以躲過了殺身之禍,說實話她有些不高興,不過,她也知道她現在不能把蘇墨玉怎麼樣,如果蘇墨玉能自動離開,這對她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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