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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回 踏上孤島 文 / 牛肉燉羊肉

    人說大海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我卻沒資格領略到它說來來說走走的風格。只感到這暴風雨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永遠不倒頭似的。

    海邊的有些地方有這麼個風俗:人死了,裹好放在一個木板上,推入大海,讓風浪把它帶到該去的地方。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是在體驗這種海葬。唯一不同的是我這主角還有一絲的意識,還有一口氣。不過意識已經混沌,氣息也很微弱,連四肢也變得漸漸冰涼。

    沒有前途,沒有希望,連求生的本能也不復存在,有的只是這口氣還沒有斷。支持著我和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聯繫。

    風暴什麼時候停,雨什麼時候住,人被衝向哪裡了都不是本人所能關心的

    這是一座孤島,說它孤,是因為方圓上千海里(或更遠)沒有一座島嶼。它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蒼茫的大海之上,好像剛從水底冒出,而凝重的嚴重風化的黑色裸露岩石卻好像在告訴世人它年代的久遠。

    它有一座主峰,大約二三百米的海拔。面海的一面是峭壁陡崖,直插入海。表面如刀削斧鑿般直上直下寸草不生。另一面也陡峭難以攀越,卻是在山石的縫隙中鬱鬱蔥蔥生長著各種熱帶高大樹木和籐類,盤根錯節,相互交錯。其間品種繁多茂密的不知名小草正盛開著紅的、紫的、黃的花。

    主峰的對面還有一座相對低矮些的山峰,和挺拔的主峰比更像一個低矮的胖墩兒。有山脊從兩側相連,猶如一高一矮的兩個人手拉手環抱在一起。

    最令人驚奇的不是這些,而是懷抱之中的那一泓的碧水。面積竟然不小。從山頂往湖中央深處看竟然像一口黑黑有些規則的大井,深不可測,水下有沒有和大海相通呢?還是個迷。湖中之水來源於主峰半山腰的一處石縫,水流不大一路叮叮咚咚的流過山石,穿過樹林,順著根籐蜿蜒而下,最後匯入湖中。細心的人側面注意觀察的話,又會發現一個奇異的現象:小湖的水面高出海平面將近兩米!算是小小的「高山出平湖」吧。小湖四周都是山石,只有十幾米寬闊的一段平地橫亙在湖水和海水之間,像是水庫閘後的洩洪道一般。上面遍佈大小不一圓圓的石頭。還長滿了小樹和雜草,沒有一絲湖水流出時沖刷過的痕跡。湖邊長有一些水草,一些小魚蝦穿梭蹦跳其中,怡然自得。

    小島整個面積不算大,做環島步行不算上難走地段大約也就需要十幾個小時。只有「洩洪道」這一面有幾百米長的沙灘,在下午夕陽的照射下,發出金黃的光澤。細密的沙子像一顆顆精心挑選過似的勻稱潔淨。

    沙灘平坦得猶如被人打磨過的鏡面,只有少許海裡的螺殼扇貝及其他雜物半露著埋在沙中,彷彿早已經存在了上萬年,如果沒有外力因素的話一幅還將繼續照舊下去的樣子,不會有丁點改變。

    今天的沙灘變了有一點不同,因為出現了一位被海浪沖來的不速之客,突兀的身影打破了沙灘寧靜畫面。

    那人衣衫襤褸雙手緊扣在一隻皮箱上,不知死活垂頭俯臥在沙灘邊,一動不動。微風泛起波浪沖刷著他那被海水漂的煞白的雙腿,早成了布條的褲管在起伏的水中隨波蕩漾。

    (主角已經昏迷,不能講述自己的故事,所以從現在起將以第三人稱的視角觀察「我」在孤島上的冒險經歷和神秘奇遇,期待吧!let我們go!)

    天空有一隻鷹鷲在盤旋。它遲遲沒有俯衝下來用它那雙足以開山裂石的鋼爪去撕碎沙灘上那羸弱的身軀。大概它也覺的詫異吧——這個沙灘怎麼會有人類的出現,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人類是最可怕的動物不是?

    鷹鷲——在古老的藏族,鷹鷲被視為神、人、鬼「三界」的創世之神;被視為神鳥。專吃動物的腐屍。有這樣一個故事:在ri喀則扎什倫布寺的西山有一座天葬台,每當天葬時總有許多鷹鷲飛來。時間久了天葬師對每隻鷹鷲都非常熟悉,甚至還給它們起了名字。但葬師始終困惑不解的是,每一次天葬結束後,鷹鷲的嘴巴上、胸和腿爪均沾染了血跡,可它們再次光臨時,又總是乾乾淨淨、連一點血污都看不到。一天,天葬師與牧羊人說起這事,牧羊人也有同感。他說,他發現鷹鷲在年楚河西邊時還可以看到它們身上的血污,可是飛到了河東,身上就是乾乾淨淨了。鷹鷲不可能在河裡洗澡,它梳理羽毛是在東山,為什麼從西山飛來時看不到一點血污呢?」為什麼呢?

    還有更令人解不開的,但可以說是在xizang又是家喻戶曉的傳說:在xizang,從來就沒有人發現過鷹鷲的屍體,這曾令多少藏族困惑不解。後來,他們終於發現,每當一隻鷹鷲要死時,它就盡量朝著太陽振翅高飛,在刺目的光暈中唯有一片黑影,那就是越飛越小的鷹鷲——因為,在飛翔中,漸漸地,它的羽毛脫落了,身體被熾熱的強光融化了……

    多麼高貴而且高尚——它驕傲得連屍體都不留在人間。在這類傳說中鷹鷲的凶殘和冷酷不見了,惟有潔淨和威嚴。

    如今這高貴的鷹鷲盤旋良久最後忍不住要冒次險,當確定那定是一個漂洋過海的餓殍,而非生命體時,拋棄了虛偽的偽裝,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一頭紮下,就像發現魚兒的魚鷹貪婪得連俯衝準備都省略,直刺向目標。心裡大概暗思:老鷹我餓了幾天了,飛了近千里不見個活物的毛,今天算逮住一回吧。

    巨大的翅膀如遮天的陰霾一下子籠罩住那伏倒沙灘的獵物。

    似乎不可避免的要來一通少兒不宜的血肉飛濺,關鍵時刻,那人緊抱皮箱的手指動了一下,也許是下意識的。而這微小的動做沒有瞞過鷹鷲那敏銳的雙眼。它那伸向獵物的巨爪在快要抓住目標的一瞬,突然縮回,繼而呼嘯一聲仰天飛起,沒有不甘只有慶幸:小樣,想騙俺上當,沒門。沒有絲毫留戀飛向他方繼續尋找食物。看來這傢伙上過獵人的當吃過虧。

    良久以後,沙灘上倒伏的人終於慢慢醒轉過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已經在死亡邊緣又走了一遭。

    首先睜開的是無神渾濁的雙眼,抬頭冷漠的看看四周,繼而艱難的撐起極度虛弱的身體,顫顫巍巍勉強站立起來,繞過至死也沒放棄的箱子,想向小島走去,可是不聽話的雙腿彷彿不是自己似的,拖動了兩下,「撲通」一聲再次跌倒。只不過這次沒有再讓自己昏迷過去。不能移動的身體,並不能阻礙大腦的思考:我終於得救了!我現在牢牢的趴在小島上誰也不能再讓我離開了。他沒有過度的歡喜,反而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命運。經歷數次生死劫難的人對於又一次的生還,看法也變得輕淡,沒有了原來的「漫卷詩書喜yu狂」。他相信這絕不是人生中的最後一次。

    身體永遠是受意志力的控制,當他感到可以再次掙扎的時候,又動了起來。不過這次沒有站起身,而是採取最省力的方法「爬」。一手推著箱子一手向前扒沙子,兩腿蜷曲輪流向後蹬去,一厘米一厘米的向岸的高處挪了過去。他深深的知道,如果不到較高地帶,夜裡的漲潮會再次將他的身體連同他的靈魂拖入萬復不劫的境地。

    沙灘上出現一溜人為留下的彎曲爬痕,好像蝸牛雨後爬上牆角留下的涎跡。二十多米的距離,他整整用了半個多鐘頭。休息了良久他咬牙堅持繼續向前——向前——,終於他到了自認為安全的草地上。拉過皮箱仰過身頭枕著再次恢復消耗過巨的體力。急促的呼吸終於慢慢變得平穩,這才起身扶著邊上的大石站了起來,他這次是真的站起來了,終於站到夢寐以求的小島上了,儘管過程顯得曲折驚險,儘管不能確定為何碰巧被海浪沖到小島的沙灘上,而沒有飄到別處(那種可能性更大),心裡也存在一縷困惑,但有一點勿忘質疑,他終於渡過難關勝利上岸。沒有什麼能比生命得到拯救更值得慶幸,他這一刻只知道一點:自己還活著!活著比什麼都好!沒有生命的保證一切都是扯淡。

    身前的湛藍的海水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背後的山峰在夕陽的餘暉照射下灑落點點斑駁,就連腳下的小草此刻也顯得那麼親切和生機盎然!

    他彎腰拔出幾棵草根,放在嘴裡咀嚼著,品味著那散發淡淡甜味的清香,一種深深的飢餓感湧向大腦的神經。黑夜又要降臨,估計是一天一夜沒有吃一點東西了。但他沒有擔心,因為他爬上岸的第一眼已經發現了那不遠處的湖,有水就有吃的。他把皮箱放在大石頭的後邊,又用一塊石頭壓在上面放置安穩,就挪動雙腿跌跌撞撞的撲向水邊,撲向能讓他生存下去的湖。他已經給它起好名字——「生命湖」。他一開始就想到:既然小島上有那麼多的茂密的樹木,一定有水源,可沒有想到上蒼竟然給了它一個湖,太厚愛了!阿彌托福!上帝保佑!

    水,是他喝道的世界上最甘甜的水,不是他幾天來被灌的苦澀的海水也不是暴風雨帶來的帶著土腥味的雨水。沒有污染,沒有異味,只有清涼甜美。水從喉嚨盡情的流入腸胃再瘋狂滋潤幾近乾枯的組織結構,那一瞬,連全身細胞甚至毛孔都有一種舒服眩暈的快感。他大口的喝著,頭幾乎完全伸到了湖水中,直到再也嚥不下去,直到肚子光當光當的亂響,像極灌飽水的騾馬。

    水喝飽了,胃部出現巨大的充盈感,不再感到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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