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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1番外:花音Ⅱ(慎入) 文 / 左風

    地點:藝術學院內-理事長室

    十多年了,將近二十年。

    一直是小提琴的真理,隨著三神弦的成長很少被拿出來使用。

    被困在櫃子裡的真理雖然經常被三神弦拿出來,進行護理和保養,聽他講一些瑣碎的事情,但絕大部分時間還是無聊到直接沉睡過去。

    某天,真理終於等到了一個人,和三神弦流淌著相同血液的小美女——花音。

    被花音觸摸著,真理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溫暖,她的內心。

    而花音在失去她重要的小提琴後,觸摸到葛達尼尼也就是真理,也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像玻璃似透明乾淨的聲音,跟花音的手緊緊結合出,像是被琴邀請一般,黃金色漆的琴身……

    「你喜歡這把嗎?這是1759年製造的葛達尼尼,是我以前用的……小提琴。」三神弦也很驚訝,花音竟然會對這把琴一見鍾情。

    你都多久沒有用了這把琴了?

    邊享受著花音溫暖的手,真理只能夠控訴一下這位長期雪藏的主人。

    「它是很難掌控的樂器。除了我以外的人,很少有人能夠將她表現得淋漓盡致。高音部先不論,光是低音部厚重的聲音,就很難拉出來。」三神弦開始介紹這把名貴的小提琴。

    花音嘗試著拉了一下葛達尼尼。

    真理聽著琴音,有一種遇到命中注定的主人的感覺……不,確切地說,這是樂器本身告訴真理的。

    畢竟能夠讓真理產生快感的小提琴手確實不多。

    「好像惡魔似詭異的低音部!與高音部相比,真不敢相信這是同一把琴拉出來的。」花音吃驚地對三神弦說道。

    「這把葛達尼尼有個名字——centaurus,一種半人馬的怪物,擁有著理性和本能兩種神格的神。」三神弦深深地凝視著花音,「這是……最適合你的樂器,只有你才能把它最完美的一面表現出來,讓centaurus再度自由地歌唱吧!」

    「這把小提琴,似乎是活著的。」花音感受到了什麼。

    算三神弦你識相!還是花音有直覺。

    這是換主人之後,真理的第一想法。

    不過,真理一點也不承認這個不倫不類、有精神分裂嫌疑的名字和她有任何的關係。極少數人才能夠使用她,她才不認為這是她的問題,是那些人水平不高,人品不好!他們怎麼可能拉好一把小提琴?

    真理被花音裝進琴盒裡面去,即使在黑暗的琴盒中,真理還是覺得無比地幸福。

    自由,與身為樂器的驕傲,才是一把小提琴最重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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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藝術學院內-音樂室

    《卡門幻想曲》,是許多音樂家根據歌劇《卡門》中的音樂,把其作為素材,而譜寫出來的曲目。

    小提琴作為一種歷史悠久、具有高演奏難度的樂器,像是歌劇歌手一般,有豐富的抑揚頓挫的情緒表現能力。可以獨奏,也可以跟著交響樂團一起,演奏出紛繁複雜的曲目。

    堅忍與美麗的吉普賽女郎,在花音使用真理的情況下,被充分地表現出來。

    真理感受到了無窮的快感,甚至產生了幻覺。

    好像真的有位美艷無雙的吉普賽女郎在廣袤的平原上,起舞。

    生是自由,死亦是自由。

    這是花音所理解的《卡門》,也是真理崇拜的《卡門》。

    自由是源自靈魂的吶喊。愛,不可以被馴服。

    天生就愛流浪的吉普賽人,完全無法像籠中的鳥兒,也不知道所謂的規則。

    她就像一陣風,不受任何限制,也決不後悔。自由地活著,自由地死亡,像翱翔於天際的野生鳥類。

    真理知道花音的琴聲,比三神弦好上幾分,因為她產生了真實的幻覺,比她曾經看到的更加真實和美妙。

    只是,真理現在有些同情花音了。

    她是否能夠真正地成為像灑脫如風一般的吉普賽女郎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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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音樂廳

    第一樂章,allegromoderato(中庸的快板)。

    病重的葛雷葛力,還是希望能夠父女同台,了卻他內心深處多年散之不去的遺憾。

    一開始的合奏,是輕柔,引人遠古之深思的幽情。

    花音彷彿走在遼闊的平原上,視野變得越來越寬廣。

    突然,揚起了小提琴的琴音,略帶哀傷,勾勒出柴可夫斯基眼中的俄羅斯景致。

    正在被使用的真理,目睹了葛雷葛力這個花音的父親,在看見似錦繁華後,笑著流淚,倒地。

    他或許跟花音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他充滿只有父親才有的慈愛。

    可是,真理還是認為,他比三神弦更像個父親,一個稱職的父親。

    如果年輕時候的他,可以再勇敢一些,他就能夠成為花音的父親,成為雅樂小姐的丈夫。

    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協奏曲d大調作品35》還必須繼續。

    葛雷葛力想聽完花音的琴聲,不答應立刻被送去搶救。

    他的死亡,是必然的。

    正當花音陷入黑暗的深淵時,她真正的父親三神弦上場指揮。

    第二樂章,canzta(如泣如訴、溫柔的詠歎調)。

    三神弦和花音,實在過於相似。

    音樂傳來了真相。

    這點,真理知道。

    葛雷葛力也從音樂中知道了。

    第三樂章,烈火般的finale(終曲)。

    三神弦和花音的演奏,是完美至極的。

    曲終,生命也無情地流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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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美國-葛雷葛力宅邸

    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旁觀三神弦和女人在一起了,雖然這次的對象是她最滿意的主人——花音。

    兩人的相互吸引,兩人的糾纏,是通往地獄的門被不知不覺打開了。

    不,或許是明知黑暗前的閃光,三神弦也不惜去抓住。

    真理絕不相信,三神弦會沒有感受到所謂的血緣羈絆。

    只是三神弦,他不願意去深入思考。

    真理作為一把小提琴,實在是很可悲,要目睹三神弦混亂的私生活,好不容易換了主人,可花音……

    如果可以阻止,真理早就動手阻止了。

    真理不同情三神弦和花音。

    男女之間的愛情,你情我願。

    有因必有果。

    悲劇,真理也阻止不了,也不能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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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音樂廳

    真理知道,最後的結局。

    《風之聲,花之音》,是三神弦的第一個小提琴協奏曲,是三神弦和雅樂小姐的回憶,也是三神弦和花音的最後一次交響曲。

    第一樂章,大平原世界。

    三神弦根據對蒙古的印象和他自己的理解,用音符描繪出一位騎著野馬的異國少女。乘著風聲,悠悠而來。

    這位少女,猶如鮮花般美麗動人,眺望著遠方那陌生的國度,帶著憧憬、孤獨和無限的預想。

    她是像個少年的女孩,對男人,一無所知。

    在輕輕掠過耳邊的微風引導下,少女的心開始飛向天空的彼端。

    ——無知的少女,並不能把握住命運。

    真理看膩了這樣的故事。

    與她擦肩而過的男人,為少女的美貌,而注視凝眸。

    男人邀請她去一個地方——巴比倫。

    欲.望之都巴比倫,是一個任何願望都能夠實現的城市。

    ——這不是惡魔的誘惑?而且,被少女的美貌吸引……設定太老套了!

    真理反感這樣的劇情!

    第二樂章,巴比倫。

    財富、力量、權利、極致的快感和墮落的……一千零一夜!

    這就是巴比倫。

    稀世珍寶讓少女目不轉睛,在那裡,她遇見了巴比倫王。

    ——為什麼總是這樣的身份?除了王,其他的就不是男人了嗎?

    真理明知道是一種幻覺,還是忍不住吐糟。

    掌握一切的巴比倫王,問少女,是否想要「快樂」。

    少女回答,她不要只有快樂的存在。她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所有秘密。天空、大海、男人、女人、誕生、衰老、死亡,這所有的一切——還有,戀愛。

    ——能夠知道世界上所以秘密的存在,大概只有神了。

    真理無聊到打哈欠。

    第三樂章,戀愛。

    少女主動吻了巴比倫王。

    愛情,與身世、地位和年齡無關,只是擁有相同夢的兩人,尋求靈魂上的契合。

    少女和巴比倫王的相戀,讓真理想到了一部非常古老的經典漫畫《天是紅河岸》。

    在音樂的海洋中,花音和三神弦,才是另個相互共鳴的靈魂。

    也只有音樂,可以包容他們。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父女,不是情人,是借由音樂轉化成為靈魂的伴侶。

    向來喜歡音樂的真理自然知道這一點:用音樂可以表現出愛意,但音樂更接近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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