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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9.無法承受的疼痛~ 文 / 楚東來

    馬路上來往的人並不多,只是楚怡文的車子擋住了直行道,後面便堵了成排的車子,不停按喇叭。

    易小樓踉蹌著從地上起身,目光虛浮的看著面前高貴如斯的楚怡文,她在笑,笑的滿是嘲諷和傲慢。

    車聲像催命符一樣碾過耳膜,她曾經警告過自己,就算在所有人面前哭,也不能在自己的情敵面前流眼淚,因為那樣比輸了更加可怕。

    可是此刻,她的淚水無論如何都忍不住,她甚至上前拉住了楚怡文的手,渾身都在顫抖,口中吐出的是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語丫。

    楚怡文冷冷甩開她,「我懶的跟你囉嗦,如果你想知道什麼,麻煩回去問你的白東風,他會給你答案。」

    楚怡文的車走了許久,她還站在路中間,後面的車走到此處不得不繞行,天橋上也聚起了人,對她指指點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冷風打在身上刺骨的疼,她才恢復意識。

    什麼都想不起,唯有楚怡文那句給你兒子哭喪別在大馬路上哭一遍又一遍撞擊著耳膜,她向路邊的行人借手機,旁人只以為她是瘋子,都躲著她媲。

    最後還是一個過路的中學生把手機借給了她,她茫然無措的按了白東風的電話,聽著電話裡有節奏的嘟聲。

    「喂。」直到最後一聲鈴聲結束之前,白東風才接了電話,由於不確定對方是誰,他聲音裡帶著冷漠的探詢。

    易小樓垂眸,他就是這樣,對任何人都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不喜歡被人靠近,亦不主動靠近別人。

    「家延……」她喊他的名字,聲音顫抖著,極低極低。

    然而他還是分辨出她的聲音了,聽筒裡傳來他焦急的嗓音,「小樓?你在哪兒?」

    她這邊很吵,明顯不是在家裡。

    易小樓抬眸,望著眼前熟悉到骨子裡的路,曾經在這條路走過千萬遍,可這一刻就是想不起來是哪裡,亦記不起回家的路。

    腦子一直都是僵直的,楚怡文那些話很好的戳中了她的痛點,亦讓她走在神魂俱滅的邊緣。

    「我不知道……家延我很害怕,你能不能……來接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

    都說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希望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果然是不錯的,就像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東風,唯一能記起的也只有他一人的電話而已。

    電話那頭傳來白東風焦躁的回話,「好,你別動,就站在原地等我,我馬上來接你。」

    他甚至不敢掛電話,從白氏大廈衝出來之後就衝往手機自動定位的地點,四十五分鐘,他一路紅燈趕到,她果然站在原地,一張慘白的臉被眼淚打濕,目光空洞無神。

    見他從車上下來她才回過神來,幾步跑上前來抱住他,他亦回抱住她,在她耳邊小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

    她卻沒有乖巧聽話的跟他上車,慢慢將他鬆開,退後一步讓彼此之間保持距離,滿目期待的看著他,「家延,我們的孩子呢?你找到了嗎?」

    他眉心一跳,驟然覺得她情緒不太正常,「你怎麼了?」他抬手撫摸她的額頭,很燙。

    不容分說的把她抱起來塞進車裡,打了明哲的電話之後直奔東風會所。

    明哲來時白東風已然把易小樓裹在厚厚的被子裡,她似乎燒的厲害,迷迷糊糊的一直說胡話。

    他給她配了整整五大瓶藥,在她瘦弱的左手上找了半天才終於扎到血管,「你怎麼把人照顧成這樣,不是剛回來嗎?」

    白東風低眉,許多事,說出來只會讓大家都不好過,與其那樣,倒不如不說。

    他對明哲勉強一笑,明哲怎會不知他的心思,上前往他肩頭一拍,「你不想說也罷,好好照顧她吧。」

    他點點頭,也沒下樓送明哲。

    他靜靜守著她,想起方纔她問的那句話,心裡總有些不安。

    正午的陽光照進來時易小樓終於慢慢醒來,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濕,床單和被子也無一例外,她身上又濕又粘,頭也很痛,難受的無以復加。

    白東風就在她面前坐著,她始終沒跟他說一句話,吊瓶裡的水一寸一寸的減少,她額頭上也出了不少汗,臉色看起來愈發蒼白,眼睛也泛紅。

    白東風轉身下樓叫李嫂上來,李嫂會意,幫小樓提著吊瓶陪她去衛生間。

    回房後她心裡是感激他的,他還是像以往一樣,她什麼都不說他也知道她需要什麼。

    把枕頭放下來叫她躺的舒服些,又在她手掌下方墊了薄一方的心形抱枕,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背對著他聲音輕輕的,「謝謝。」

    他心頭一窒,「不必。」他們之間何時發展到如此客氣的地步了?這種生疏的空氣讓他的心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她緊閉著眼睛,他便上前撫摸她的長髮,甚至偷偷的在她額頭上親一下,卻始終沒敢碰她的唇。

    他怕她拒絕,怕自己這樣直白的僭越會讓她更抗拒自己。如今的他們,連一個吻都顯得那麼奢侈。

    易小樓躺在被窩裡,頭疼的幾欲裂開,他淺淺的胡茬扎的她心煩意亂,輕咳一聲,她揮手把他推開,「白東風,我頭很疼你知道嗎?不折騰死我你不舒服是吧!」

    她知道這樣的話會傷害他,但還是說了,他果然離開了她不再動彈,靜靜坐在床前守著,她心中不是不愧疚的,可是現實面前不容許她低頭。

    良久,她轉過身來,睜開雙眸與他四目相對,「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

    他不忍告訴她事實,雙拳暗暗握緊,深黑的眸瞇起,「你答應過給我三天時間,先把身體養好吧,等你病好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她點點頭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溢出來,打濕了枕頭,他抬手給她拭淚,她長歎一聲請起唇角道,「白東風,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

    殘忍的什麼都不告訴她,讓她在漫長的空白和等待裡心煩意亂。

    他握住她的右手放在唇邊輕吻,最後竟然輕聲笑了,「易小樓,其實你比我更殘忍。」

    她殘忍的單方面決定逃離他的人生,根本不問他是不是願意打破禁忌和她在一起就判了他的死刑,即使懷著孩子也不讓他知道半點消息,在舉目無親的海防市一住就是那麼長的時間。

    如果葉承顥不去,她打算怎麼辦?想到此,他心中便更不是滋味,她寧願讓葉承顥照顧她,也不願讓他知道她的消息。

    原來她內心深處對他竟是這樣的避之不及嗎?

    幾瓶水吊完之後已是半下午,斜陽穿過落地窗照進客廳裡,白東風便把她從樓上抱了下來,輕手輕腳放在落地窗下的單人沙發上。

    見她臉色慘白他給她沖了些紅糖水,她這些天本就胃不舒服,此時受藥物刺激,便針刺一般的疼了起來。

    他躬身蹲在她面前,端起小瓷杯遞給她,「趁熱喝了,會舒服些。」

    她閉了眼固執的搖頭,「我不喝。」

    是真的喝不下去,胃痛的她只想吐,喝了只怕會更不舒服。

    他見她如此倔強,也不再勸她,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斜陽將她的臉打的蒼白中透著溫暖的橘色,他怕她不舒服,便給她蓋了薄毯,她靜靜睡去的模樣格外沉靜,也格外讓他心疼。

    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這樣的瞬間,他們像許多已結婚多年的夫妻那樣對坐在夕陽之下,挽著手,等著歲月變老,等著把執子之手變成他們之間的專屬名詞。

    他自嘲的苦笑,終究只是幻想啊,遙不可及,飄渺無邊,抓都抓不住。

    他們之間的阻礙那麼多,多的他應接不暇。如果連眼前的人都留不住,更何談那些虛幻的想法呢。

    在沒有遇到易小樓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在他預料之內,遇到易小樓以後一切就都變了,她和她給他的生活帶來的幸福感都是他意料之外的東西,幸福過後便是無法承受的疼痛。

    翌日深夜,白家大宅,白敬先在客廳裡等了一個小時,白東風終究是來了。

    最近他蒼老了不少,似乎再不復曾經瀟灑不羈的模樣,從上坐起身,慢慢的走下來,「聽說你把小樓帶回來了。」

    肯定句。他的消息向來四通八達。

    白東風勾唇,面色冰冷,帶回來了又怎樣?他現在倒想做慈父了嗎?

    *

    病了許多天了,昨夜嚴重了起來,今兒掛了一天水,更新遲了,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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