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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決裂(2) 文 / 半盒胭脂

    鍾南一眨眼,笑道:「我還想問問你要幹什麼呢。舒骺豞曶在門口一看,真讓人大開眼界,當父親的在兒子的房間裡布設了那麼多守衛,這是你兒子還是仇人呢?」

    何念儒怒道:「何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個毛頭小子管!」

    鍾南道:「我也沒興趣管你的家事,說真的,你鬧得越凶,我越開心,父子內訌,你肯定得分出精力來清洗你組織內部的人,實力減弱,那麼,某些新生意你就沒能力和我競爭了。除此之外,我覺得何先生與何少的相處經歷值得我好好思考。何先生愛好特殊,把兒子養得和仇人一樣,可我比較喜歡和自家兒子親親熱熱的。」

    何念儒就算再沉得住氣,手也不由得抖了起來:「人呢!一群廢物!夫人被挾持了怎麼都沒動靜!養著你們吃白飯的?」

    鍾南搖搖頭,說道:「何先生名字裡有一個『儒』字,平時處事也講究個溫文儒雅的風範,看您現在穿著的襯衫還用的是傳統盤扣呢,怎麼訓手下和街頭喊話似的……不過,這也許說明了一點,你可真是珍愛風小姐,關心則亂。等等,何先生,請別動,一步也不許挪,我手一向不穩,這槍雖然射程短,穿透力不強,但是用的子彈比較特殊,彈頭會停留在人體內爆炸,你不會忍心讓這個小傢伙成為肉泥吧?唔,不止是小傢伙,風小姐內臟的傷害也是不可癒合的,一屍兩命……彗」

    何念儒臉色發青,但是的確不再動了:「鍾南,你進來就是為了耍嘴皮子玩的?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

    鍾南淡淡道:「何念儒,你真能裝。我爸還在的時候,就和你說好了保持勢力平衡,免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那些宵小鑽了空子。我接手家族生意的時候,也一直按著規矩辦事,不越界,也敬你一聲前輩。前兩年你主動給我遞橄欖枝,說聯合把來搶地盤的墨西哥幫給趕出去,合作得也不錯。我來參加你的婚禮,就是看在這麼久的盟約的份上。可你居然起了心思,想把我直接斃在島上。幸好,我長了心眼,讓和我關係不錯的賓客幫著捎帶了些手下來,否則,還真出不了島了呢……」

    何念儒目光閃爍,強撐著做出鎮定的模樣:「你有什麼證據?年輕人還是要穩重點,信口胡說不是好習慣。叢」

    鍾南笑了,揚聲道:「cruse!把那傢伙弄上來!」

    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了屋,扔在地上,那人呻`吟著,痛苦的蜷著身子,何念儒分辨出那張扭曲的臉,退了一步,發青的臉上驀地冒出紅暈,彷彿要滴出血來,風雅嗅到血味,孕期敏感,不由得反胃乾嘔。

    鍾南輕輕一笑,手一用力,擰了下她的手腕,聽到她的痛呼,說道:「優雅美麗的風小姐還是別吐出來的好,我有潔癖,聞不得胃裡出來的酸味。何先生,風小姐,你們別說不認識這傢伙。」

    風雅終於開口:「這不是你親信嗎?我們是認識,可這又怎樣?」

    「這位親信可不一般,膽子特別大,居然敢背叛我。」

    何念儒冷笑:「原來這樣。背叛你,你自己清理門戶就是了,弄到我們面前,是生怕家醜不外揚?」

    鍾南搖搖頭,嘖嘖兩聲,道:「算了,我自認為非常不要臉了,在賢伉儷面前,不得不甘拜下風。你們和他串通好,把我幹掉,然後栽贓給島上某位和我不對付的人,做出火並的假象,然後,他送出三分之一的地盤,並且開放東海岸某些港口和航道給你們使用,剩下的,全部歸他,取我而代之,是不是?當然,你們可以繼續否認。我不和你們磨嘰了……」他收起散漫的笑,目光銳利的掃過屋內的人,最終定格在何彥身上,「何少,你有什麼打算?」

    何彥雙眸漆黑若蘸了濃墨,幽深不見底:「鍾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你的才華我很欽佩,幸好你沒有何念儒的野心,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這個威脅。不過麼,我也不想你留在何念儒身邊,萬一他把你這個大孝子說動了,繼續為他出謀劃策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讓我脫離錦繡集團,離開何家?」

    「是的,反正你親爹已經對你動過槍了……」

    何彥目光一動:「你怎麼知道?」

    「何念儒能在我身邊策反人,我就不能在他身邊收買幾個眼線?無間道這種事情,玩著最有意思了。不說這個了,你爸都不信你了,錦繡集團肯定也不會繼續給你執掌。如果你留這裡,即使不死,也是被軟禁,有什麼意思?」

    「我離開何家,也不可能自由,我不相信鍾先生會放過我。」

    「我是打算請何少到寒舍做客,不過,這雖然是私心,對你也是有好處的。脫離了我的視線,你的安全能保障嗎?這兩夫妻會放過你?放心,我不至於讓你過得像坐牢,你需要的,我盡力滿足,把你當最重要的客人以禮相待,你想外出也行,我的人貼身保護。」

    何彥嘴唇抿緊。

    鍾南看向坐在沙發上,臉頰被打得紅腫的關瑤瑤:「我那裡也不會有專門和年輕可愛女孩子過不去的變態老娘們。」

    風雅氣得眼睛都紅了。

    鍾南輕輕呼出一口氣:「cruse,何少需要下定決心。」

    cruse拔槍,瞄準何彥眉心,關瑤瑤大吃一驚,衝過去就擋在槍口和何彥之間,花映月倏地站起來,池銘怒道:「鍾南,你……」

    鍾南看著他一笑:「我也有話要對你說,不過你等會兒,我先把何少的事情搞定……何少,你留在何念儒身邊我實在放不了心,要麼當一個死去的孝子,要麼……到我家散散心。我雖然是個混蛋,但不是個反覆小人,做事講個承諾,等局勢穩定之後,你就自由了,並且,毫髮無傷。」

    何彥站起來,把關瑤瑤從槍口前推開,握了握她冰冷的手,低聲道:「好了,你一個小丫頭,別再逞強了……」說罷他看向鍾南,「恕我直言,道上的人的道義,常常因為利益而改變,沒有到最後,我不會相信你對我安全的承諾。」

    鍾南道:「何少的顧慮很有道理。不過,做任何事都得講究個信義,無底線短時間看來,是可以所向披靡的,可是如果想把事情做大,傳承下去,就必須取信於人。我想要的,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要我的子子孫孫都有酒喝。」

    「好。不過,我有個請求。」

    「請講。」

    「也許事後你還是覺得把我做掉的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只希望你能安排好瑤瑤的生活,讓她脫離這些污濁東西,安靜富足的過日子。」

    瑤瑤急道:「何老師,你……」

    何彥拍了拍她肩膀,繼續道:「她沒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和野心,即使要報復你,也沒那實力。別對她下手,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鍾南凝視著他:「放心。她會安全,你也一樣。決定了?」

    何彥拉著關瑤瑤往他這邊走,何念儒暴怒:「何彥,你竟然……」

    何彥扭頭看著他,目光冷若玄冰,何念儒即使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也為之一懾。

    「我竟然怎樣?你怪我嗎?走到這一步,都是你逼的,你沒資格責怪我。為一個對我開槍的父親去死,挺划不來的。」

    鍾南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何少先去客廳休息吧,我想你也沒心思再看見你這不把你當兒子的親爹。cruse,我累了,你幫我照顧下風小姐,我和池少好好聊聊。」

    cruse點頭,一隻手扭住風雅的胳膊,另一隻手拿槍抵住她的背。鍾南收了手槍,拍拍手,道:「池少,你呢?準備跟著他混,還是跟我合作?」

    池銘瞇了瞇眼:「你想拉我下水?」

    「你知道得這麼多,已經趟了這渾水,不是我拉你。」

    「……」

    「還猶豫?你身邊的那位準新郎,可是連親兒子都能下毒手的,你又算什麼?」

    池銘冷冷道:「鍾先生也不是好對付的人。你們的恩怨,我不想參與,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是彥哥,只要能離開這島,我就完全能自保。如果我沒安全離開,我的朋友肯定會起疑心,你們的確神通廣大,可惜,我的朋友們想給你們苦頭的話,你們也躲不過。」

    「我明白了。你背後的勢力,是我這樣的人沒法比的,我的確沒能力勉強你什麼。不過,池少,你還是跟我走一趟的好。」

    「憑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了,你出事,你的朋友們會打抱不平嗎?你是乘他們的飛機來的,難道你能保證回去的時候,他們不動手腳?不如明兒和我一起走。」

    風雅忍著疼,怒道:「鍾南,你少挑撥了……」

    鍾南笑:「我挑撥?剛才的好戲雖然我沒在場,不過我大概猜得出,何先生不僅懷疑自己的親兒子,也懷疑所謂情同父子的池少,反正有了嫌隙,你們今後誰也不可能相信誰了,這一切,難道是我挑撥的?再說,我真是怕了你們栽贓的本事了,池少敢冒險,我也不敢。池少,我知道你還擔心一件事,恆潤集團有不少何家的投資,如果他們撤資,我無償注資。」

    池銘閉了閉眼,看向何念儒:「何叔,以前你的扶持,我很感激,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讓我寒了心。我莫名其妙的捲進你們的爭鬥,但我不想被任何人利用。現在我不談人情,只根據我自己的利益行事。」說罷他對花映月沉聲道,「傻站著幹什麼?跟上!」

    鍾南滿意,好整以暇的拍拍手,說道:「進來兩個人。」

    兩個強壯的男人立刻進門。

    「你們領著人,把何先生和風小姐請回去休息吧。對了,提醒一聲,你們請的賓客裡,不少看似和你們交好的人,實際上早就與我同盟,他們的隨從,大多數是我的人,所以,短時間內,我還能控制住你們。何先生,明兒的婚禮照常,如果你足夠聰明,就應該清楚,不要當著那麼多人和我撕破臉。雖然咱們的盟約算是毀了,不過,如果沉住氣,咱們回去準備準備,好好的鬥,也許你還能多掙扎一會兒,或者你運氣太好了,把我給順利解決,不過恕我直言,這種可能太小了。我不直接殺你,就是因為沒法一口把你的基業吞下,萬一被那些意大利人趁亂奪走一部分,他們勢力就會大到讓我難以招架。對於你,也是一樣。我期待明天風小姐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美。」鍾南笑著,示意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押著何念儒和風雅往外走。

    他抱著胳膊,站在門口,凝視著那兩人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山頂大宅之後,才慢悠悠的往左走了一小段路,上了一輛汽車。

    「何少池少已經被送去了碼頭。」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恭謹的匯報。

    鍾南點頭,隔著車窗,悠然看著一路的景色。

    碼頭上停著一艘遊艇,他大步走上去,示意船長開拔。

    池銘等人圍坐在船艙之中厚厚的絲絨地毯上。何彥拿毛巾包了冰袋,貼在關瑤瑤受傷的臉上。

    「沒想到風雅那麼沉不住氣,忽然來這一出。」池銘皺眉道。

    何彥淡淡開口:「孕檢報告上說,她肚子裡的是個女孩兒。何先生還做不到對男女一視同仁,失望是一定的。雖然說,這女孩子比我金貴多了,可她還是擔心何先生會更器重我。」他不肯再稱呼何念儒為父親。

    「雖然說,今天多虧鍾南解圍,但是他一步一步把我們逼得和何念儒徹底撕破臉,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受制於他,他才是最大贏家。」

    鍾南走進船艙,正好聽見了,微微一笑:「何念儒都把你們逼成那樣了,不需要我來誘導,你們也得撕破臉不是?你們也不必發愁,我感興趣的,正好是你們無心爭搶的,所以,我們是各取所需,你們也並沒被我制約。事成之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當然,如果你們樂意,咱們也可以繼續保持聯繫。」

    池銘看著他:「這樣說,你是定下心,與我們合作了?」

    「難道和風雅結盟?你們的真實心思,我還需要時間觀察,但是,總比風雅好多了,她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狼。」

    「她應該也找過你,說要合作瓜分何念儒的地盤,怎麼又和何念儒策劃在島上殺了你?」

    「她根本就沒打算和我合作。這女人野心太大了,分走何念儒三分之二地盤,填不飽她的胃,她想的可是讓何念儒把我的地盤搞定,然後再對何念儒下手,坐收漁利。想法是不錯的,可惜,她眼光太淺了,既然有大計劃,那就得沉住氣,結果她居然拿你們開刀,先內鬥了起來。」

    池銘道:「我覺得有些奇怪,一個當了東南亞這麼多黑幫的幕後主人的女人,怎麼會是這樣一個沒遠見的貨色?」

    鍾南諷刺的笑了笑:「這個秘密,目前也只有我知道。聰明的不是風雅,而是她身邊一個默默無聞的男侍從,那人對她可謂一往情深。可惜,風雅和何念儒勾搭上了,覺得這男侍從會阻礙她,起了滅口的心思。或許是天意,這可憐人沒有死透,還被我給碰上了,我那天又正好心情不錯,救了他,可惜他傷太重,搶救無效,臨死之前,給我說了這麼大個秘密。」

    何彥道:「怪不得。只是奇怪,為什麼何先生被她迷成了這樣。」

    「這不重要,何念儒被她影響,水準越來越低,真是大好事一件。所以,男人選女人,某種意義上簡直是決定命運。好了,談談下一步的事,怎樣?」

    何彥搖搖頭:「讓我們緩一會兒,剛才謊話連篇的演戲,實在是噁心透頂。」

    池銘歎氣:「但是如果我們不裝無辜,承認早就有防備,那你在錦繡,還有何念儒身邊布下的網就暴露了。現在你雖然看似一無所有,卻還是掐著何念儒的要害。」

    鍾南笑:「早點把這些破事解決了,就沒這些煩惱了不是?行,找點事散散心,釣魚不?」

    池銘亦笑:「這主意不錯。不過,在這之前,我和鍾先生之間的事情也得解決一下。」

    鍾南眉毛一挑:「什麼事?」

    池銘微微瞇眼,忽的打出一拳,砸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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