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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暴君,好粗魯(2) 文 / 有錢的主

    「我說,白月,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才昏睡了一天而已吧?怎麼好像過了好幾年似的?」

    白月困惑地撓了撓頭,心裡也感到很詫異。

    她尷尬地說道:「小姐,就是昨兒個的事情。昨天表少爺來您這裡時還好好的,回去後沒多久估計就不能動彈了。妲」

    「聽說是昨天傍晚才被發現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在地上躺了那麼久都已經著涼了,時不時地會流鼻涕和咳嗽呢,只是聽不見聲音……禾」

    其實白月更加覺得鬱悶,沒覺得有什麼好樂的啊,小姐怎麼笑得這樣開心?

    楚若點了點頭,揮揮手對她說道:「你替我去問候一下他吧,哪怕他無法動彈和說話,只要能夠聽到你說的話就行。」

    「是,奴婢這就去。」白月恭敬地答道,起身便退下去了。

    楚若仰起頭看著天空,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

    她心中越發堅定,自己一定活下去。就算是為了不跟那個討厭的三姨娘在地獄裡相遇,她也得好好地撐下去。

    想著想著,楚若的唇角便不由自主地上彎,覺得自己的想法雖然很好笑,但卻很實際地表達了她的心思……

    「都已經成病秧子了,居然還笑得出來!」歐陽月冷哼一聲,站在楚若的身後已經有那麼一小會兒了。

    她不但沒發現自己的存在,居然還在那邊自得的笑,真是氣死他了!

    這些天歐陽月都懶得看見楚若,簡直要被她給氣瘋了。

    也有試圖跟她理論過,可她偏偏不聽那一套。把歐陽月氣得幾次三番跳腳而走,乾脆就不來見她了。

    楚若訝異地挑眉,回過頭去一看,歐陽月正臭著一張臉站在那裡,雙眸裡依舊迸發著難以隱忍的怒氣,恨不得把楚若給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呀!姐夫,你小姨子生病了應該關心才是,怎麼聽著有點兒幸災樂禍似的呢?」

    歐陽月慍怒地瞥了她一眼,揶揄地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還在這裡跟我裝蒜做什麼?依我看,你是病得不重,所以還沒有深刻反省!若是我無法將你平安帶回都城,該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楚若挑眉,好整以暇地說道:「那我可不知道了,再說了,我父親也不會跟你問什麼話,只會跟我二哥三哥他們要人。莫不是姐夫太低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覺得我父親會像是對一個尋常的女婿那樣對你?」

    「荒謬!不論我說些什麼話,你都會歪曲它的意思!」歐陽月被楚若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走上前幾步,低下頭扼住楚若的下巴,將她的臉向上抬起,森冷地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卻處處挑戰我的底線,究竟有什麼意圖?」

    楚若不怒反笑,故作不解地問道:「姐夫這樣著急忙慌的生氣,究竟又是為哪般呢?」

    「為哪般?如果你想用這樣欲擒故縱的方式勾-引孤的話,孤告訴你,你成功了!」歐陽月氣急敗壞地低吼道。

    他漸漸地收緊扼住楚若下巴的手,瞇起眼睛低沉地警告道,「孤告訴你,項純!今生今世你都甭想嫁給別的男人,除非孤死了!」

    「喲,陛下這是又自報家門呢?如果是那樣的話,也不該用『死』這個字,而是『駕崩』呢。」楚若向旁邊測了測,這才躲開他對自己下巴的束縛。

    她拄著躺椅站起身來,看向歐陽月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警告你一句,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除非,你能想辦法讓我愛上你!」

    說著,她雙手圈著歐陽月的頸項,踮起腳尖湊上自己的雙唇,故意在他唇畔吐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一如現在,如果跟我親吻,你就有可能會染病的話,你敢嗎?」

    「我的男人,勢必會有一顆敢於與我共存亡的心。試問一下,你配嗎?」

    歐陽月的大腦裡一陣陣繁亂,觸目可及的便是楚若那蒼白又不失嫣紅的唇瓣。他敢嗎?他究竟敢不敢?

    在短暫的那一瞬間裡,歐陽月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想到最多的便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大亞王朝皇后——楚若,直到楚若死他也沒得到過她的心,是因為他豁不出去自己的生命。

    然而,現在面前的這個項純是一個比楚若更加牽動他心神的女人,他敢嗎?

    人生總要有件衝動的事情等待著他去做,如果拋卻江山社稷和一切,只為了好好地愛這個女人,他敢嗎?

    他敢……他敢!

    這樣想著的時候,歐陽月便捧起楚若的兩頰湊向自己,瞇起眼睛,嗜血的雙眸裡迸發出來的愛意把楚若都震驚了。

    他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總是抱著皇帝的身份不敢愛不敢恨?項純,我告訴你,我敢!敢!」

    說著,歐陽月便低下頭去,想要吻上她那誘人的唇瓣……

    楚若一時間被他這樣強烈的愛意給弄懵了,竟然忘記了反抗。

    在她的意識裡,只有鳳無涯才會對自己有這樣毫無保留的愛意,她竟然錯把面前的人當成是鳳無涯了……

    就在兩個人的唇瓣快要碰撞在一起時,鳳涵及時出現,沉聲怒喝道:「姑姑!」

    「額……」楚若及時回過神來,一手擋在了歐陽月的嘴唇前。

    他唇瓣上溫熱的氣息吐在楚若的手上,讓她心裡感覺有些毛毛的。

    好傢伙,要不是風若及時趕到的話,恐怕自己這個身子的初吻就這樣交代給仇人了……

    楚若尷尬地退開兩步,扭過頭去看向鳳涵,只見他正憤怒地瞪著自己,好像是她做了什麼有損名節的事情。

    楚若有些錯愕,這孩子的目光滿含委屈和怨恨,竟讓她有些看不清了。

    「若兒,你怎麼來了?」楚若走上前,虛弱地笑容呈現在鳳涵的面前。

    鳳涵緊緊地攥著雙拳,他不認為楚若會真的愛上歐陽月,但是剛才那一幕無論如何也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瞇起眼睛望向楚若,冷冷地問道:「若兒只問姑姑,我們之前的約定還作數嗎?」

    約定?楚若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她答應鳳涵明年四月之前不會成婚,也不會愛上什麼人。

    她失笑地點了點頭,湊上前對鳳涵側耳低語道:「姑姑剛才是激將法,放心,我的心還在自己身體裡,沒飛到任何人那裡去哦。」

    聞言,鳳涵緊繃的身體才舒緩了一些。

    他也有些明白楚若的意圖,想要把已經對她漸漸撤下心防的歐陽月一步步勾到手,最後再實施復仇計劃。

    這樣做有一定的風險,尤其是對於一個沒有武功底子的楚若來說,對付心機深沉又武功高強的歐陽月會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鳳涵才擔憂楚若急於求勝而出賣身子,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只想拖住楚若想要報仇的想法,等他們一家三口可以相認時,再多做努力,才更有可能靠近勝利……

    「那姑姑下次不要這樣了,那個人很危險,我不喜歡!」鳳涵嘟起嘴巴,小聲地咕噥道。

    楚若輕點了點頭,由衷地說道:「當然,姑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知道他跟歐陽月有仇,包括他的父親風願,也很厭煩歐陽月。但是無法想像他們究竟有何等的深仇大恨,所以沒辦法衡量他們之間的尺度。

    歐陽月剛才就因為鳳涵的忽然闖入而惱怒不已,他滿臉陰沉地走上前,一把拎起鳳涵。

    「喂!你幹什麼?趕緊放開他!」楚若驚呼一聲,連忙站起身來,伸手抱住鳳涵的身子,對歐陽月不悅地說道。

    鳳涵卻沒有反抗,十分平靜地看向歐陽月,冷靜地說道:「歐陽爺爺,您配不上我姑姑,還是別在她身上動什麼心思了。」

    「你!」歐陽月深邃的雙眸深深地打量著鳳涵的小臉,他很好奇,究竟是誰給他的膽子,竟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歐陽月勾起右邊唇角,揶揄地說道,「你這意思,莫非是說,你爹那個喪偶的男人就有資格得到項純了?」

    「對,沒錯!」鳳涵蹙眉,不喜歡歐陽月這樣的措辭,他母親好好地活在旁邊呢好不好?楚若跟他爹可是原裝的夫妻,哪怕楚若身子換了,可思想還是原來那一個!

    鳳涵頓了頓,也揚起唇角,臉上竟然顯現出十分邪肆的表情,冷笑著說道:「還有,我爹喪沒喪偶都跟你沒有關係,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再不濟,我爹也比你這種左擁右抱後宮佳麗三千的男人要好得多!」

    「放肆!你信不信,我可以命人殺了你?」歐陽月惱火地瞪向鳳涵

    ,不理會楚若一直想要把鳳涵從他手上搶走的意圖。

    這個小孩子太不簡單的,歐陽月從很早以前就知道。

    他很看不上這兩父子,總覺得他們在的話,對他來說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卻不曉得這種感覺從何處油然而生……

    楚若氣得一直拍打著歐陽月,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腰間的微型手槍逃出來,直接對準歐陽月的腦門……

    鳳涵也不喊叫,只是從容不迫的吹了一個口哨,低聲念道:「金子,出來讓歐陽爺爺見見你吧。」

    金子?歐陽月眉頭緊皺,心中警鈴大作,提防地向四下望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通體金色的小蛇從鳳涵的袖內狂奔而出,揚起頭顱,吐著鮮紅的信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歐陽月。

    楚若雖然早有準備,可冷不丁地看到金子忽然竄出來,還是嚇了一跳。

    她對這種沒有四肢的軟體動物確實沒有什麼好感,有一點兒好感也是從鳳涵那裡偷來的,因為這條蛇上次救過他們父子。

    歐陽月心中一凜,金色的小蛇,似乎跟上次暗夜奉命刺殺他們父子時,後來所敘述的黑夜裡那一條金色的身影將那名手下直接殺死地事情對上號了。

    那只黃金小蛇正一直盯著自己,彷彿只要他不放下鳳涵,它就可以一口咬上來。

    他不得不暫時放下鳳涵,楚若也鬆了一口氣,連忙將鳳涵放在地上並且護在了身後。

    「歐陽月,我告訴過你了,不許再傷害他們父子!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兒對這麼小的孩子動粗,簡直有失分寸,讓我看不起!你離開我的院子吧,我現在不想再看見你!」楚若冷冷地說道,抬起手指向院子的門口處。

    歐陽月冷冷地掃了楚若一眼,她眼裡的嫌惡太過明顯,他不可能會忽視掉。

    再看向唇邊洋溢著粲然笑意的鳳涵,歐陽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在跟自己顯擺她是向著他的嗎?小人得志!

    「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你也不要跟小孩子似的這麼不可理喻!」歐陽月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楚若目送歐陽月的身影消失在拱形門口,這才長舒一口氣,蹲下身來看向鳳涵。

    他胳膊上的小金蛇已經被召喚回了袖子裡,連頭都沒有露出來。

    「你呀!」楚若伸出手輕點鳳涵的額頭,沒好氣地嗔道,「你怎麼總是跟他對著幹?他這人陰險狡詐,一旦跟你記仇,恐怕會一直看你不順眼的。」

    「唔……那廝早就看我們父子不順眼了,姑姑又不是不知道。」鳳涵掰著手指,撇著嘴數落道。

    「這一路上,姑姑看不到的情況下,他都已經派人攻擊我們好幾次了。他跟姑姑說的話都是在放屁,你威脅他也不管用的!」

    「哼哼,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膽敢再威脅我,我就讓金子一口咬死他。要不是姑姑大仇還未報,我也不會一直留著他的狗命到現在!」

    「你說什麼?!」楚若敏銳地察覺到鳳涵話裡的意思,雙手緊緊地扶著鳳涵的肩膀,眼裡滿是警戒和探究,遲疑地問道,「你說的大仇未報……究竟是什麼意思?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這對楚若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是楚若的事情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因此別人也只當她厭煩歐陽月,何來大仇未報之禮?

    但是鳳涵這話裡的意思明顯就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似的……

    鳳涵心中一驚,糟了,一時間沒注意,把實話給吐露出去了。

    他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對楚若擠眉弄眼地說道:「可不是大仇未報嗎?我早偷偷地聽說了,這次你們在邊城完事兒後,還要去你住過的那個小山村附近,找蠻夷部落報仇,對不對?」

    「你還用得著歐陽月呢,我又不傻,不會那麼不知分寸的。」

    「唔……原來如此……」楚若心裡總算放鬆下來,剛才還真的是把她嚇了一跳。

    她拍了拍胸脯,也覺得自己剛才實在是太神經了,總覺得他說的話指的就是自己跟歐陽月有仇似的。

    楚若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道,「若兒,真對不住,姑姑最近病了,腦子裡也總是亂亂的。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姑姑沒有嚇到我

    啊,嘿嘿,我還覺得姑姑現在變得比生病之前更有魅力了呢。」

    鳳涵捧著楚若的臉,踮著腳親吻她的臉頰,笑瞇瞇地說道,「我不怕姑姑傳染給我,但是姑姑千萬不要再跟歐陽月親嘴嘴哦,他嘴巴太臭,會把您熏到的。」

    「噗嗤」一聲,楚若笑著站起身來,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她身上的力氣又都被抽走了,只好又坐回了躺椅上。

    她唇邊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減少。

    這小傢伙剛才用實際行動再一次證明他們之間是超越了任何親情的關係,恐怕親生母子也就這樣,然而他們卻是非親非故的朋友,只是對待彼此比親人還要親厚。

    話說,他剛剛說歐陽月的嘴巴很臭,簡直要把她笑死了。

    「唔……確實很臭。剛才我還以為是聞錯了呢,幸好沒有被他吻到。」楚若低喃出聲,覺得困意襲來,疲乏地搖晃著懶椅又睡著了。

    鳳涵乖覺地坐在楚若的身旁,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趁楚若不注意時,悄悄搭上她的脈搏,檢查著她的身體狀況,先是眉頭緊蹙,隨即又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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