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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暴君霸妃身(85) 文 / 有錢的主

    楚若心中明白,這樣的蛀蟲不管是在哪個朝代都不會少有,如果想要徹底治癒,唯有連根拔起。

    但是那樣的話,只會把這個國家弄得半死不活,最後被其他國家有機可能。

    因此,只要找到犯罪官員的根源,殺一儆百,便能達到很好的鎮-壓工作妲。

    可是二哥項青為什麼要請求前去?就他那個木訥的腦子,還不得被聰明有餘的貪官們耍得團團轉嗎禾?

    二哥真是忠孝猶豫,智力尚淺的逞匹夫之勇!

    唉!

    想到這裡,楚若走上前兩步,睨向她冷聲笑道,「姑娘,請恕我直言,即便是你想要告御狀也可以,但是你可知道,想要見到當今皇帝並不是容易事?」

    「還有,你將要狀告的事情可能也會牽連到都城裡每日都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中的某些人,你覺得他們會給你機會前去告御狀?」

    「奴家……」那女子聞言,渾身一震,隨即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無奈地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啊,奴家現在已經家破人亡了,大不了拼出去這條命,跟他們抗爭一回!」

    「我就不信了,憑他們有多麼大的官職,難道還不許我們老百姓說說實話不成?」

    說著,她抬起頭來,毫不畏懼地看向楚若,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知道自己是一介女流之輩,什麼本事都沒有。姑娘也不必阻攔我,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是剛才絕不願意受人侮辱,那樣我也對不起死去的夫君和孩子。以前覺得天高皇帝遠,我們忍忍也就算了。」

    「如今我已經苟延殘喘的走到了天子腳下,斷然沒有不繼續堅持下去的理!」

    楚若揚起唇角,由衷地讚歎道:「倒也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你沒有什麼證據,根本沒辦法說服當今陛下。你的勇氣可嘉,很對我的胃口。」

    剛說完,便聽到那女子的腹部大唱空城計,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楚若熱忱地說道,「是不是餓壞了?走,我帶你先去吃一頓好吃的。」

    「奴家……奴家已經三四天沒吃飯了,最近一次吃東西,是搶的一些殘羹剩飯,還是餿臭的……」

    那女子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臉上都瀰漫著污垢,看不清楚她的具體模樣。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定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楚若聽她這樣一說,心裡也有些憐憫,溫聲說道:「這位姐姐,你先起來說話吧。」說完,她褔身將女子拉了起來,邊走邊柔聲問道,「還不知姐姐叫什麼名字?」

    「奴家閨名叫青蓮,自從嫁給夫君後,冠上了他的姓氏——姜,生薑的姜。」姜青蓮低聲說道。

    見楚若真的帶著自己要去吃東西,她感激地謝道,「謝謝姑娘,從沒有一個外人能對我這麼好。這一路上可謂是歷盡艱辛,總算是到了都城。」

    「到了都城也不能盲目行事,既然拚命活著就是想要告御狀,千萬不可以在半途就失去了生命。」楚若低下頭看向她腳上的鞋子,鞋頭已經磨破了,鞋的顏色更是破爛不堪。

    楚若回過頭去看向白月,對她吩咐道:「白月,你去作坊裡買一套乾淨的衣服,再給青蓮姐姐買一雙合適的鞋子,記得量好尺寸。然後到望江樓去找我,不在三樓就是在七樓。」

    「是,奴婢這就去……什、什麼?!還去望江樓?」白月後知後覺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向楚若。

    剛剛小姐不是才把陛下和兩位表少爺給氣到嗎?剛跑出來就又要回去,這是要鬧哪樣?

    聞言,楚若挑眉看向白月,含笑說道:「怎麼?我難道不能還去望江樓嗎?」

    「沒、沒什麼……奴婢這就去。」說著,白月低下頭去蹲著為青蓮丈量了一下鞋子的尺寸,又問了問她具體尺寸,這才快步離開。

    青蓮沒有來過都城,也不知道望江樓是有名的大店。

    她雖然只看到楚若的下巴,那斗笠下的面紗擋住了大半,但光聽聲音就能夠聽得出來,這位年輕的姑娘一定是個漂亮又善良的人。

    「不知姑娘高姓大名?若是青蓮有機會報答姑娘,一定會加倍報答您的恩惠。」

    楚若也發覺自己還沒有報上姓名,含笑說道:「我叫項純,大家都叫我七小姐。你只叫我純兒就可以,不拘那麼客氣便是。」

    「七小姐?項純?」青蓮詫異地問道。

    「嗯,確實如此。這下姐姐徹底放心了吧?」楚若掩唇輕笑。

    可能是姜青蓮剛剛蒙受過一次欺騙,所以起了警覺心理。

    她也能夠理解青蓮這種心境,所以並沒有說在意。

    青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頭說道:「真的很抱歉,奴家剛才還有些擔心……這一路上都聽說了七小姐的英勇事跡,您是一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奴家肯定相信您的言行,再也不敢有半分懷疑。」

    「出門在外,的確要多長幾個心眼,而且壞人很多,所以不能全部聽信。」楚若淡淡地指點道。

    莫無影一直跟在楚若的身後,對她又有了更多的認識。

    救下這個女子,八成是又要跟那個皇帝叫板了,他真的很期待,歐陽月又會被氣成什麼模樣……

    望江樓三樓。

    楚若去而復返,連店夥計都有些納悶了。他走上前笑著問道:「姑娘,請問是在小店裡落下什麼東西?還是有什麼需要?」

    聞言,楚若掃向剛剛她坐過的位置,詫異地問道:「剛剛到這裡來的三位男客官呢?其中兩個人都長得一臉色狼相和一個文雅的書生模樣的人,你還記得嗎?」

    「額……流、流氓相?」店小二嘴角和眼角不間斷地抽搐著。

    哎呀,這位姑娘真的是語出驚人,他都不知道剛才那三位客官裡還有人長得像流氓呢,看起來都是高貴的富家子弟啊。

    「對,沒錯。難道他們走了?還是說上了七樓?」楚若泰然自若地說道,絲毫沒有被店小二雷人的表情影響到心情。

    她只知道,一會兒肯定有人又要吃癟了……

    店小二遲疑地點了點頭,看向她身旁那個渾身髒兮兮的青蓮,嫌惡地回過頭去對楚若說道:「這位姑娘,那三位客官乃是咱們望江樓的忠實顧客,剛才您走了以後,他們便去了七樓的雅閣內。不過……」

    「請恕小的直言,您可以上去,但您身邊的這位大嫂恐怕不行……是不是先換一身衣服再梳妝打扮一下?」

    楚若冷眸掃向店小二,冷笑一聲,沉聲怒道:「好一個會看人的店小二,你們掌櫃的應該多給你派發工錢才是!」

    「我這位姐姐身上不管穿得什麼樣子,我們有錢算賬便是!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派人上去把他們其中一位叫下來,等他們親自迎接我上去?還是說你們店根本就不歡迎客人來吃飯?」

    「哎呦喂,姑娘,您可折煞小的了。小的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裳實在有些落魄。小的也是好心提點一下,真的……」店小二察覺到楚若的怒氣,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他天天對望江樓的顧客迎往送來的,自然能夠察言觀色。

    剛才那三位客官對這位姑娘都很尊重,而且似乎都對她很有好感,他可不想得罪了望江樓的大主顧。

    可是這姑娘去而復返不要緊,還帶回一個比叫花子都要骯髒的女人,這不是要把他們望江樓的顧客都趕走嗎?

    楚若笑著看了青蓮一眼,對店小二粲然笑道:「她身上穿別的還真不合適見那幾位客官呢,沒看剛才跟著我的丫鬟現在不在身邊嗎?她就是去買新衣服了。」

    「你不妨親自上去問一問,就說剛才離開的項七小姐又回來了,看看他們歡不歡迎我上去?」

    「項七小姐?」店小二警察地看向楚若,他就說怎麼看都很眼熟呢。

    原來是有些被楚若看診過的人中不乏有書畫精通之人,臨摹的丹青和水墨畫都把楚若的神情樣貌刻畫地惟妙惟肖,跟本人還是很像的。

    店小二雙眼泛著崇拜的光芒,點頭哈腰地說道,「怪道剛才聽有客官稱呼您為七妹和七表妹呢,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姑娘請上樓,小的這就去跟掌櫃的說一聲,他曾說您若是來咱們望江樓的話,定會好好感謝一番,送上一桌好菜。」

    「嗯。」楚若淡淡地應了一聲,帶著青蓮上樓去了

    七樓的雅閣內,歐陽月一肚子氣還沒有消完,正在悶聲不語中。郭氏兩兄弟也不敢說話,唯恐觸怒龍顏。

    那些正在彈奏樂曲的歌女們都絲毫不敢大意,彈奏著動聽的歌聲。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郭進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去開門。剛一見到楚若,他有點兒不適應,嚇了一跳。

    楚若嫣然淺笑,溫聲說道:「四表哥為什麼用這樣的表情看著純兒?莫不是純兒現在去而復返驚到你了?」

    「純兒?!」歐陽月大喜過望,回過頭去一看,果然見到剛剛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女人又站在了門前。

    他站起身來走向楚若,揚起唇角,溫聲說道,「你莫再說對孤……我沒有任何好感,現在又回來了,可是想到有什麼話還沒有對我說的?」

    「姐夫這樣欣喜,純兒真是不好意思了。」楚若挑眉看向他,粲然笑道,「自然是有話要跟姐夫說了,帶純兒跟朋友先進去再說。」

    「好……嗯?」歐陽月剛剛側身讓出位置,便看到了站在楚若旁邊那邋遢又髒污的姜青蓮。

    他微微蹙眉,審視地看向楚若,「純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若拉著有些侷促的青蓮走進房間內,見那些原本彈唱的人都被歐陽月轟了出去。

    她轉過身笑著對莫無影說道:「莫大哥,你在門外等白月一會兒吧,我怕她一會兒找不到這裡還以為咱們走了呢。」

    「是。」莫無影淡淡地點了點頭,把劍放在胸前,雙手環胸,與歐陽月帶來的貼身侍衛站在外面。

    楚若睨了一眼桌子上豐盛的膳食,拉著青蓮坐了下來,對她笑著說道:「青蓮姐,你剛剛不是餓了嗎?不要拘謹,這裡沒有其它外人,除了我的表哥就是我的姐夫了,他們都很熱情好客的。」

    楚若一邊說著一邊朝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配合她一下。

    歐陽月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沒想到她居然也有求到他們的時候。

    剛想要完全不配合,又猛地一想: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女人斤斤計較這些做什麼?說不定這次忽然又折回來,是對他心生好感了呢。

    於是,歐陽月帶頭又坐了回去,淡淡地說道:「純兒的朋友便是我們的朋友,不用客氣,盡情享用吧。」

    「謝謝,謝謝。」青蓮連連點頭稱謝,看起來,她真的是遇到貴人了。

    她欣喜若狂地拿手蹭了蹭衣袖,剛想吃,就被楚若攔住了。

    「等等。」楚若走到房間裡用來淨手的水盆前,掏出袖內的錦帕洗了洗,擰乾後走回來,遞到她手裡溫聲說道,「先擦擦手和臉吧。等吃完飯,我會安排人讓你沐浴淨身。」

    姜青蓮感動得都快要哭了,接過錦帕,哽咽地說道:「好,謝謝你,七小姐。」

    「沒關係。慢點吃,你好幾天沒吃飯了,胃口容易撐壞的。不妨跟我一邊說話一邊用膳,這樣也能消化得慢一些。」楚若坐在她旁邊,直到覺得姜青蓮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她才狀似無意地說道,「對了,青蓮姐,你說要告御狀,不知這次要告的是哪位大官?」

    姜青蓮聞言,微微愣了愣,感慨地說道:「我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子,狀告的也只能是我們小城裡的縣官大人了。不過據我所知他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兩個人狼狽為奸,私通權勢,都有貪污受賄的習性,沒一個好人。」

    「貪污受賄?」歐陽月狐疑地看向楚若。

    他有種很強烈地預感,楚若帶著這個女人又走了回來,可能是針對他來的。

    剛才這個叫青蓮的女人都已經說要告御狀了,可不就是向他這個堂堂皇帝告狀嗎?

    楚若瞪了歐陽月一眼,沒好氣地嗔道:「姐夫,您看您把我姐姐嚇得,她渾身都哆嗦了。能不能光吃飯不說話?」

    「……」歐陽月嘴角一抽。

    他能夠勉強跟這麼髒的人同坐一桌前,已經是足夠給楚若面子了。現在還能吃得下去飯嗎?

    郭氏兩兄弟也迅速反應過來楚若的用意,明白她一定是想讓這個女子訴說什麼冤屈。

    郭進意味深長地看了楚若一眼,並不覺得她用得這一招會有多大作用。

    楚若卻不管那麼多,只是向著有些惶恐的姜青蓮柔聲說道:「沒關係的,姐姐,你若是相信我,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我

    父親是當朝丞相,或許我回去的時候可以跟他先說一下,能夠幫你向陛下引薦一下也說不定呢。」

    歐陽月嘴角一抽,還用項銘嘯引薦?他不就在這裡嗎?

    他鄙夷地看向楚若,在心中無奈地說道:姑奶奶,你還能不能少扯上這些話?

    青蓮點了點頭,含淚說道:「我本是邊城裡一個小小的良家婦人,我們的良田都緊挨著江河堤壩。」

    「今年我們那裡秋雨很多,一入秋就下了好多場大雨。結果堤壩被沖毀,我們的田地也都毀為一旦了。」

    「我的夫君和孩子正是在田地裡收拾農作物時被大水沖走的,屍體都沒找到,村裡還有好多人都感染了時疫,整個邊城裡的人都想要逃出來,死的死,亡的亡,幾乎沒有什麼好人家了……」

    「你是邊城的人?」歐陽月緊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天災也不是朝廷能夠提前預料到的。但是得知堤壩被毀的情況之後,朝廷不是已經發放賑濟災民的糧款過去了嗎?而且最近感染時疫的消息傳來以後,朝廷也派不少太醫和有志的大夫過去醫治了。」

    「哼,醫治的大夫也是貪生怕死之輩,處處都想著要活命,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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