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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一十章 邀蒙時再吐真心 文 / 花椒魚

    「我哥不容易喝醉,酒量跟我差不多,總是會和自謙撐到最後,付賬的是遠明,而負責說笑的是韓銘念和莫可。當時就我們五個,偷偷地,在夜裡跑出來喝酒。我哥酒喝多了,話就比較多,啥天南海北的都能扯出來,這一點跟我倒是不同的。你想曉得我哥小時候幹過啥可笑的事嗎?」

    「不想知道,」蔡靈舒口氣冷淡地回絕了,「這都你們兄弟的回憶,與我無關。」

    「錯過這次機會,我可能不會再跟你說了。」

    「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你說這些?」

    「你不是還在掙扎嗎?究竟是該喜歡他,還是該忘了,你心裡沒猶豫沒掙扎的話,以你的身手,剛才那一刀已經要了他的命了。」

    蔡靈舒有點害怕蒙時了,好像心裡所有的事情都被看透了似的。她有點不耐煩地問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那大可不必了,我真的對你們從前做過什麼沒興趣。」

    「你對我哥的瞭解其實不多,用我們家香草的話來說,只是一見鍾情而已。可就是當初在士子台上那驚鴻一瞥,讓你至今還念著他。現下你是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是忘了他,還是要記著他,你不能再猶豫了。」

    「呵!」蔡靈舒把目光挪到了一邊,裝作無所謂的表情說道,「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我可沒說過我還念著他!」

    「若是你想忘了他的話,那就更應該聽我說下去。把一個人的優點缺點都弄清楚了,你就不會再沉浸在當年士子台那一瞥的意象中了。你會看透這個人,到時候,你忘記他,或許更容易。」「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緣由?只是想幫我忘了他嗎?」

    「說自私點吧,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不想你再給他或者我身邊的人造成任何困擾。蔡小姐,你是上過戰場的人,應該明白優柔寡斷會造成多少傷亡。同樣,你的立場不夠堅定,很有可能會連累我哥以及我的家人。」

    「你說得可真夠自私的,」蔡靈舒點點頭道,「不過,我現下終於有點明白鄭悅媛為什麼那麼喜歡你了。雖然自私,卻說得很真實坦白,有個男人的樣兒。」

    「你認識悅媛?」

    「聽我妹妹說過,當時她和鄭悅媛一起學樂。鄭悅媛經常跟她說起一個叫蒙時的人。她說,看得出來,鄭悅媛一定很喜歡很喜歡蒙時,甚至為蒙時譜了一首曲子,叫什麼來著我忘了。能問你一句嗎?香草和鄭悅媛的區別在哪兒?」

    「不曾做過比較,就沒有區別之分,我從不拿她們倆做比較,所以你的問題我沒法回答。」

    「有趣。」

    「既然你覺得有趣,那還願意聽我說下去嗎?要是你立場夠堅定,聽完我哥的事,你仍舊可以恨他,或者想殺了他。你不敢嗎?」

    「激將我?行,你說吧,我聽著,不過最後我還是不會改變立場。」蒙時笑了笑說道:「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香草還在院子裡等著,因為蒙時和蔡靈舒都沒回來。她有點心急地走來走去,嘴裡念叨:「上哪兒去了?上哪兒去了?該不會那瘋丫頭把我們家蒙時傷了吧?」

    「哎,」唐廉趴在二樓欄杆那兒低頭問道,「轉悠啥呢?還沒回來嗎?」

    「沒呢!」香草提裙小跑上了二樓說道,「這都怪你呢!好好哄一哄,把親成了不就完了嗎?」

    「還說呢,你為啥想出這主意來了?」

    「形勢所逼嘛。」

    「真是形勢所逼?該不會想隨便找個女人給我吧?」

    「隨便?哎喲,哥哥,那樣兒的還算隨便吶?你去大街上找找,還能找個女先鋒回來嗎?出門試試去!」

    唐廉笑了出來,轉過臉輕聲對香草說道:「說實話,我真沒……沒拿她當女人看過。」

    「不喜歡重口味兒的?」

    「啥是重口味兒的?」

    「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橫豎你就是不喜歡她了?」

    「不喜歡,這是實話。」

    「那你為啥要幫她呢?」

    「彼此還是有些交情,我總不能看著她去死都不拉一把,是吧?」

    「唉……」

    「你歎啥氣啊?」

    「我覺得她挺可憐的,暗戀明戀了你這麼久,到頭來你還是不喜歡她,甚至沒拿她當女人看,要是給她曉得了,估摸著匕首就從袖子裡嗖嗖嗖出來了!」

    「呵呵呵……」唐廉笑道,「我說吧,連你都覺著她不像女人吧?」「不是,我覺得她挺可愛的,特別發怒的時候,你仔細瞧瞧,她那雙大眼睛很有神,很有光彩。你再瞧瞧你周圍的那些庸脂俗粉,包括我,跟她完全是不同的。可夜明珠不正因為非得在孤獨漫長的黑夜才能閃爍最美的光彩,才顯得與眾不同嗎?」

    唐廉沉吟了片刻,斜眼瞟著香草問道:「你是不是非得讓她做了你嫂子才甘心呢?」

    「哦,那全憑你自己了,雖然你們這個時代的婚姻不是自由的,但是納妾卻是很自由的,你自己決定吧。要是覺著

    勉強了,我不介意跟蒙時帶著小布谷流浪他方的……」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說那麼慘幹啥呢?」

    正說著,蒙時和蔡靈舒回來了。香草忙跑下樓去迎著蒙時問道:「沒受傷吧?」

    蔡靈舒哼了一聲說道:「我向來不喜歡傷人,只喜歡殺人。我要對他動手的話,那就不是傷了。」香草笑了笑說道:「算我問錯了吧,你咋可能殺了我們家蒙時呢?對了,明天上午我會過來一趟,帶著你去見外婆,順便幫你好好打扮打扮。」

    「隨你!」蔡靈舒抬頭看了一眼二樓上站著的唐廉,然後回自己房間去了。

    唐廉走下樓問蒙時:「你帶著她上哪兒去了?咋聞著一股子酒味兒呢?喝酒了?」

    蒙時點點頭道:「對啊。」

    「你瘋了?要是她喝醉了,後果可麻煩了!」

    「看來你瞭解她勝過她瞭解你。」

    「啥意思?」

    「不說了,我餓,光顧著說話呢,我還沒吃晚飯呢!橫豎人我已經給你勸住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蒙時說完拉著香草去廳裡等著吃飯了。

    唐廉叉著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搖頭道:「這兩口子,真會給我找事,唉……」

    第二天上午,香草早早帶著亭荷到了唐府上。蔡靈舒正在天井旁邊磨她那把匕首。香草一見就渾身汗毛豎起,忙說道:「把匕首收起來吧,今天是要去見外婆的。」

    蔡靈舒用白布擦著刀刃說道:「有必要那麼繁瑣嗎?」

    「這不算繁瑣了,外婆都說了,現下時局不穩,節省開支,只能草草辦了。一會兒見了外婆後,還得去採買東西呢,譬如你的嫁衣頭面以及該有四季衣裳首飾,你放心,我幫我妹妹備過,很在行的。」

    「只是一場假成親,何必那麼認真呢?」

    哥跟較在責。「正因為是假的,所以你就該好好地敲我哥一筆。那些啥衣裳首飾往最好的買,胭脂水粉就更不用說了,對了,花轎也要現做的才行!這樣的話,你往後想起,心裡就不會那麼虧了。」

    「隨你吧!」

    「亭荷,給蘆兒姑娘打扮打扮,非得最漂亮才能出門不可!」「還要怎麼打扮?我這樣不行嗎?」

    「總之,你閉上眼睛,啥都莫管,交給我和亭荷就行了!」

    蒙時和唐廉在廳裡等她們的時候,寶兒送來了一張帖子。蒙時打開一看,原來是鄭先生派人送來的。唐廉好奇地問了一句:「鄭先生忽然請你過府?沒叫我們其他人嗎?」19s。

    「單單請了我,不曉得是啥事,不過還是得去一趟。」

    「難不成又是給悅媛當說客的?」

    「不可能,都多久的事了,鄭先生倒還不至於那麼不明事理。想必是公務上的事吧。何況,我跟悅媛早說明白了,她應該不會再有其他心思的。」

    唐廉還想說下去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蒙時看他眼神都發直了,忙轉頭往那邊一看,驚訝地說道:「這……這是……?」

    「瞧不出嗎?」香草走在後面說道,「你們那是啥眼神啊?就跟看見西伯利亞來的怪物似的,好好說話,好看嗎?」

    「你是問你自己,還是問這位……這位蘆兒姑娘?」蒙時笑問道。

    「我自然不用你再誇了,瞧瞧蘆兒姑娘吧!」兩個男人的眼睛都落到了蔡靈舒臉上。她今天真的不一樣,一身絳紫色繡芙蓉花的裙裳,頭上挽了個半月髻,髻上只簪了朵珍珠和珊瑚串成的珠花,耳邊墜了一對珊瑚石,襯托得她多了幾份柔美。

    「到底行還是不行啊?兩位,給句話吧!」香草問道。

    蒙時點點頭笑道:「很好啊!完全看不出來是蔡靈舒了!」蔡靈舒眉毛一豎,問道:「蒙時,你什麼意思?」蒙時忙解釋道:「你本來現下就不是蔡靈舒,對不對?你是蘆兒,蘆兒自然應該有其他的模樣,是吧,哥?」

    「呃……」唐廉反應好像有點遲鈍,「好像是……好像是……」

    「罷了,」蔡靈舒甩了甩那寬大的衣袖說道,「不過走過場,橫豎像那麼回事就行了!可這衣袖穿著真叫一個累人!」香草笑道:「又沒叫你去衝鋒陷陣,你這樣挺好的,文文靜靜,端莊有禮,這樣才像一個國子監祭酒家的小姐呀。」

    「廢話別那麼多行不行?不是要去見什麼外婆嗎?走吧!」蒙時起身對香草說道:「你們先去,我還有點事要去鄭先生府上一趟,等忙完了再去找你們,讓哥送你們過去吧。」

    唐廉愣了一下問道:「哎,她們又不是找不到路,為啥要我送?」蒙時向他使個眼色說道:「不該送嗎?你親自送到外婆那兒去,才顯得你心疼蘆兒啊!」

    「死蒙時……」「快去快去,回來再罵我也不遲!」

    蒙時推著唐廉,送香草她們出了門,目送離去後,這才叫上寶兒上轎去了鄭先生的家。

    鄭先生不住在鄭府裡,而是另外有一處園子,叫慶園。當初,蒙時他們幾個就是在慶園裡的雋香樓唸書的。進門之後,鄭先生的書僮把他領到了雋香樓下,說道:「先生吩咐了,您直接上樓便可。」

    「行,你下去吧!」

    書僮離開後,蒙時緩步上了二樓。許久沒來過了,他一走上樓梯便想起了從前在這兒讀書的日子。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快速撩撥琴弦的聲音,他不禁奇怪,鄭先生今天倒有這雅興請他聽琴了?

    當他來到二樓聽書閣時,眼前坐在琴架的人不是鄭先生,而是悅媛!他忽然明白了,今天想見他的人可能不是鄭先生,是悅媛。

    悅媛低首撫琴,全神貫注,彷彿沒有在意蒙時的到來。蒙時在其中一張書桌邊坐下了,順手拿起了桌上放置的一本《詩經》翻了翻,一邊聽琴一邊看起了書。

    一曲終,悅媛停下後,抬頭看著蒙時問道:「你剛才怎麼不打斷我呢?你不想問為什麼是我在這兒?」蒙時合上書說道:「無論是你還是鄭先生,誰要見我都沒啥大不了的,我又何必這麼著急問呢?你肯定會告訴我的。」

    「我琴藝沒有退步吧?是否還一如從前你聽見的那樣?」「你的琴藝向來是我們幾個中最好的,鄭先生從前不常常誇你嗎?」

    「能聽得出來我琴音裡有什麼嗎?」

    「是愁吧,很濃烈的愁。」

    「這首曲子是我自己譜的,本來是一曲很悠揚的調兒,可不知為何,當我再次把它彈奏出來時,就變味兒了。你也聽出來了,它成了一首斷人愁腸的曲調,你知道是為什麼嗎?」蒙時什麼也沒說,放下手裡的《詩經》,起身準備離開。

    「蒙時!」悅媛叫住了他,「就不聽我把話說完嗎?」

    「我說過,你再這樣,我只能當你陌路人。」

    「我求你,蒙時,聽我把話說完!」悅媛繞過琴架往前急促地走了幾步,「聽我說完,我往後就不會再找你。」蒙時想了想,站在原地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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