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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二十九章 休燕氏惡氣盡出 文 / 花椒魚

    香草的小轎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她帶著微微的倦意回家等蒙時了。覓璩淽曉可此時的趙府卻顯得格外地不安寧。

    趙遠明帶了燕氏和隱法回家後,將隱法單獨關押了起來。他吩咐下人用水將暈厥過去的燕氏潑醒。

    一捅涼水潑了燕氏一個渾身濕透,片刻後,她漸漸地甦醒了過來。睜開眼時,忽然看見了旁邊站著的白靈,想也沒想,一骨碌爬起來就衝向白靈。白靈嚇得連連後退,卻被她掐住了脖子,拽著髮髻,狠狠地抽打了幾巴掌!

    她嘴裡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敢拿手絹塞我的嘴巴!我白養你這麼久了?非得抽死你不可!」

    白靈臉上瞬間起了好幾道殷紅的手指印,一邊反抗燕氏一邊慌張地叫喊道:「少爺!少爺,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扯開這瘋婦人!」燕氏身後傳來了趙遠明的一聲怒喝。她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此刻已在自己院子的起坐間裡。她看見趙遠明的身邊坐著陳銀兒,越看越覺著陳銀兒在露著一臉嘲諷的笑容盯著她,嘲笑她蓬頭散髮,眼腫面花的模樣。

    「相公!」燕氏撲倒了趙遠明的跟前,趴在地上嗚咽著哭了起來。趙遠明表情冷淡地低頭問她:「你還有什麼委屈要哭的,儘管哭出來吧,我聽著呢!」

    「相公,我是給冤枉的!」「除了這句,就再沒別的了?你是冤枉的?那你收拾這些東西做什麼?」趙遠明將手邊的一個匣子摔在了燕氏跟前。匣子蓋被摔開了,七零八落地掉了好些東西出來:元寶銀錠,金銀首飾,玉石玩件,五六張銀票……甚至趙家祖上傳下來的唯一一顆貓眼兒都在其中。

    趙遠明指著這一地的東西,厲聲質問燕氏:「你倒是個我編個像樣兒的理由出來!編吶!」燕氏趴在地上,巍顫顫地說道:「我這……我這……這是防範於未然!我怕……怕陳銀兒攜帶了這些東西跟道士私奔了,所以才收拾起來的!相公,你要相信我呀!」

    「哼!」趙遠明鄙夷地瞥了燕氏一眼問道,「你是不是又得說,趙家宅子和城外幾畝地全是給銀兒賣掉的?」「是是是!是她指使那個道士賣的!」

    「簡直一派胡言!」趙遠明喝了一聲,吩咐道,「拿了板子來,先狠打這賤婦二十大板再說!」

    燕氏嚇得魂不附體,忽然爬起來往外跑去。門口的下人攔下了她,她掙扎著大喊道:「兒子!我的兒啊!快來瞧瞧你可憐的親娘!都叫人給糟蹋成什麼樣兒了?我的親兒啊!快來救救你娘吧!」

    「不必嚷了!」趙遠明在背後喊道,「兒子已經送到銀兒的院子去了。你再嚷他也是聽不見的!就你這賤婦,根本不配為人母!我不會讓我趙家的子孫跟著你這樣的母親!還愣著做什麼,打!」

    「救命呀!」燕氏慌張地哭喊了起來。可是趙遠明一聲令下,四五個丫頭一塊兒上前摁住她。平日裡受慣了她閒氣的丫頭們此時卯足了勁兒摁著,沒有絲毫鬆動。趙遠明吩咐道:「箏兒,你來掌板,狠狠地打!想想平日裡你家姨娘受了她多少冤枉氣兒,把那些氣兒都放在板子上狠狠地打!」

    「是,少爺!」箏兒摩拳擦掌後,接了板兒對燕氏冷笑道:「少夫人,您不是總說奴婢再護著姨娘,就得挨板子嗎?今天我們來瞧瞧到底是誰來挨著板子!」

    「你不得好死!陳銀兒也不得好……」沒等燕氏嚷完,箏兒就一板子拍在她的屁股上,頓時叫她痛得挺直了脖子,圓瞪了眼睛,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了。直到第二板子落下,她才哇地一聲哭開了,哭天搶地地嚷著救命和不得好死!

    打到第十一板的時候,陳銀兒叫了箏兒停手道:「也夠了,不必再多打了。她這身板子能受得住二十板嗎?」她轉頭對趙遠明說:「我雖是極恨她,可不能叫你為了替我出氣,把她活活打死了。她還給你生養了個兒子,瞧著兒子的情面兒上,你就手下留些情,饒她個不死。」

    趙遠明點點頭道:「行,就聽你的,撤了板子。橫豎到了衙門裡,她要不招,也是得挨板子的。衙門可都是些男人,手上的勁兒比箏兒大多了,一板子拍下去那可是要人半身骨頭的!」

    地上趴著的燕氏面色如土,滿額頭的冷汗,只剩下一聲聲急促的抽泣聲了。趙遠明問她:「招還是不招?」旁邊白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俯身趴在地上說道:「少爺,奴婢先招了行不行?」燕氏無力地瞪了白靈一眼,喘著粗氣兒地罵道:「賤丫頭……你敢……敢背叛我!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好下場嗎?」16640510白靈露出一臉膽怯和委屈地說道:「姨娘,您不能怪我,我也得為自己想想呀!蒙少奶奶說得對,萬一少爺追究起來,您為了自保果真什麼事都推在我身上,那我可是有嘴兒說不清呢!再說了,您要跟那道士一塊兒私奔,還要帶著我,我可不想離開州府。我是本地人,我爹娘兄嫂都在這兒呢!離遠了,你和那道士要把我賣了,我找誰哭去!」「賤婢……你什麼時候跟他們一夥兒的?」

    「就昨天,您不在府裡的時候,蒙少奶奶來過一回……」

    「賤婢!」

    「不必跟她廢話了,」趙遠明喝道,「把你和她做的事全都招了!那狀子上我或許可以給你輕描一筆,叫你少吃些苦頭!」

    「謝謝少爺!」白靈忙磕了個頭說道,「要論起少夫人做的事,那可多了去了,得從姨娘滑胎說起!」陳銀兒臉色發白地問道:「我滑胎?莫非我滑胎還跟她有干係?大夫不是說了,我那是因為給蜘蛛咬傷了中毒才滑胎的嗎?」

    「您是給蜘蛛咬傷了中毒所致,可您知道嗎?那回少夫人帶了你去城外安露寺上香,說是替你肚子的孩子求平安,其實那回她就讓我備好蜘蛛。等中午吃過齋飯你睡熟的時候,再放在……」

    「莫說了!」陳銀兒渾身顫抖了一下,使勁搖了搖頭,跟著掩面哭了起來。趙遠明忙撫著她的背勸道:「別傷心了,那不掉也掉了,傷心無用的。」

    「我只當是一場意外,只當是那廟裡不乾淨所致,誰曉得……」「讓箏兒扶著你回去歇氣吧,這兒交給我來處置。」

    「不,我要聽聽,看她到底還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陳銀兒一腔悲憤地說道。

    趙遠明朝白靈喝道:「你繼續說!滑胎之後,這賤婦又做了什麼惡事。」

    白靈繼續說道:「少夫人原本以為那蜘蛛的毒夠讓姨娘母子兩個都沒命,誰知道單是滑了胎,姨娘卻好好的。偏這個時候您又出門去辦差了,她覺著是個好機會,要想個好法子除了姨娘才是。」

    趙遠明問道:「這賤婦跟那道士是怎麼認識的?」

    「那道士跟少夫人原先就認識的,好像是家鄉人。他們在城裡遇著了,少夫人便借口給姨娘滑了胎的兒子祈福,尋了那道士來。後來又說要修什麼小香室,一來二往,兩人就……」

    「胡說!」燕氏趴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對白靈說,「你污蔑我!你不得好死的!」。

    「金丹之事呢?」趙遠明不理會燕氏,繼續問道。

    「金丹的事奴婢不清楚到底是誰的主意,單是知道那金丹是那道士備下交給姨娘的。少夫人原打算哄著姨娘服食金丹,再悄悄地將有毒的那顆加在裡面,讓姨娘吃了中毒而死。就算少爺追究起來,也只會說是姨娘自己錯食金丹造成的,與少夫人沒有干係。」

    「姨娘若是中毒,那道士不會被懷疑嗎?」「少夫人早打算好了,要姨娘真服食金丹中毒了,就拿銀錢打發了那道士去別的地方躲躲,要不就推說那金丹並非道士所給,是姨娘自己另外尋道士給的。若真到了那步,少爺您其實也分不清少夫人說的是不是實話,恐怕也就信了。」

    「哼!氣死了!」趙遠明指著燕氏喝道,「我真想現成就將你打死算了!沒想到我與你相處了這麼四五年,竟不知你是這等蛇蠍心腸之人!燕沖拿的那顆金丹只怕就是你打算給銀兒吃的吧?那孩子是頑皮,什麼東西都想碰一碰。要知道那金丹有毒,他斷不會拿去跟同窗分享,都是你這賤婦害得他要東躲西臧,還要送了他去元府抵命!簡直太惡毒了!」

    「我惡毒?」燕氏抽泣道,「你怎麼不說你薄情寡義呢?我陪你寒窗苦讀,到了該享福的時候,你就給我帶個踐人回來,憑什麼?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兒?她處處裝仁慈,顯得我不如她,可她只是個人盡可夫的姐兒而已!」

    「閉嘴!銀兒心地善良,勝你千百倍!你這毒婦自己心存嫉妒,還怪得上別人?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了,是你自己想不明白!」

    燕氏酸楚地笑了笑說道:「是我自己想不明白嗎?為什麼人家錄事大人蒙時就不納妾呢?為什麼?為什麼香草就能獨佔一個丈夫,而我卻要和一個姐兒共享一個丈夫?」

    「簡直瘋話連篇!取紙筆來!」草失起暈家。

    趙遠明很快寫下了一張休書,吩咐箏兒丟在了燕氏的面前。燕氏哭道:「相公,你當真要如此狠心?我還有兒子,我要見我兒子!」趙遠明道:「兒子往後由銀兒來照料,你放心,沒有你這惡毒的母親,他會過得比從前好!現下我送了你一紙休書,休你燕氏出門!另外,我再送你一份狀子,將你和那道士押解到衙門裡,由衙門處置!」

    「趙遠明!」燕氏失聲哭道,「你太狠心!竟不念結髮之情!你……」

    「我不念結髮之情的話,早叫人將你現成打死了在這兒!」趙遠明起身指著燕氏怒喝道,「念在你給我趙家生養過了一個兒子的份上,才饒了你一命送去衙門,你該知足了!來人,將這賤婦拖下去,明早連同那淫惡道士送去衙門!」

    燕氏此時已經無力吼叫掙扎了,只是嗚嗚地哭著,被幾個下人抬了下去。趙遠明看了白靈一眼道:「明天到了衙門裡,該怎麼說你自己清楚吧?」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來人,帶了她下去關著,明天一塊兒送衙門去。」

    趙遠明吩咐完後,坐下來對陳銀兒笑道:「你該放心了?往後這趙府就由你來管了,不必擔心那賤婦還會來害你。」陳銀兒歎了一口氣道:「誰能想到她竟然這麼狠毒呢?想想我那沒出世的娃兒,心裡真是難受呢!」

    「等你身子養好了之後,我們再多生養幾個都行。」「對了,你怎麼忽然回來了?原本你不是該過幾天回來的嗎?」

    「我先是接了你的信,跟著又收了蒙時的信,知道家裡發生了這些糟心的事,我就早早辦完差,提前回來了。幸好趕得及,要不然我趙家給那賤婦全數賣了都還不知道呢!」趙遠明轉頭吩咐道,「箏兒,把東西都撿起來吧。」

    箏兒和另外幾個丫頭動手撿起東西來。她一邊撿一邊說道:「這少夫人真貪心呢!簡直是要把趙府搬空了!咦?這是什麼呀?」趙遠明看了一眼笑道:「這是塤。」

    陳銀兒從箏兒手裡接過那只淺灰色的塤,笑問道:「原不曉得相公你還會吹塤呢!不過這上面咋有個媛字?莫非是哪位姑娘的?」

    「告訴你也無妨,都是年少輕狂時的笑話罷了。這塤是悅媛的。那時候在鄭先生家裡唸書的唯有她一個姑娘,自然是眾星拱月了。悅媛喜歡吹塤,常跟我和蒙時,唐廉一塊兒合奏,給韓銘念笑話是附庸風雅,為博美人一笑而裝風流才子。」

    「可為啥她的塤在你這兒?莫非是你苦苦求來的?」

    趙遠明笑著搖搖頭道:「沒有,我那時是最害羞的,即便心裡喜歡也不會說出來。那時候,悅媛就像一朵清晨初綻的水仙花,僅可遠觀而已。一同唸書的人裡面偷偷喜歡悅媛的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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