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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公義堂香草耍計 文 / 花椒魚

    香草伸了個懶腰,起身道:「由著她去吧,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睡了。」

    亭荷問道:「少奶奶,您不派人去盯著她嗎?」

    香草搖頭笑道:「不必去盯著我也曉得她往哪兒去了!更何況,除了我,還有人想留著她呢!明天還得去公義堂論事,早些歇下吧!」

    「喲!」男人們好不失望,一片嘩然!吳良仁驚訝地抬起頭看了香草一眼,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鎮長忙擺手道:「咋又說起這話來了?我是決心要辭的,你還是正經地說一個出來吧!」

    「對,是哄你的。可是我沒想到,你這個做過兩任官的人竟然給我輕易就哄了。你在官場混跡那麼久,難道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嗎?還是認為我們這些鄉巴佬很好騙,跟你使不出啥心計?那你就錯了!我不認為一個做過兩任官的人就可以勝任鎮上之位,他必須得真心願意留在這鎮上,並且愛這鎮上的一草一木,你做得到嗎?你不過是想暫時找個小有權力的職位打發你無聊的時間罷了。」

    「我早告訴過你,她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好月激動地說道。

    香草笑了笑說道:「這就叫得不償失吧!」

    「吳良生派人來我這兒轉悠了好幾圈才走了呢!對了,今天在公義堂裡順利嗎?」

    吳良仁走進了平時抄寫經文的房間裡,好月正坐在裡面等候他。自從昨晚逃到這兒後,好月就一直沒安穩地睡過,模樣顯得很憔悴。好月一見到他便問:「吳良生還在找我嗎?」

    男人們都哄笑了起來。鎮長抬抬手道:「好了,言歸正傳,正經點吧,薦個合適的人出來!香草,你先說吧。」香草看了一眼吳良仁,他正垂眉抿嘴地笑著,彷彿志在必得的樣子。於是香草轉頭對鎮上說道:「想來想去,這鎮上唯一合適的人選就是——」

    男人們都屏氣凝神地聽著後面幾個字,都希望香草那嘴裡能蹦出自己的名字,雖說並不太可能。停頓了三秒鐘後,香草緩緩吐出了幾個字:「鎮長您自己!」

    「我也有此打算,想送你離開這兒。吳家的人已經信了香草的話,認定你和巧兒滑胎的事有干係,所以你不能再留在這兒了。萬一給吳家的人找到,準會被送到公義堂去的。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吳良生深吸了一口氣,緊閉著雙唇,不滿地瞪了香草一眼。快要到手的東西竟然給香草三言兩語就說沒了。他心裡好不服氣,點頭道:「我也沒說非要當這個鎮長,全憑大家自願。你們願意聽香草的,那就聽吧,橫豎我是沒啥不樂意的。」zVXC。

    「大堂哥!」良坤追上來問道,「要回去嗎?一塊兒吧!」

    「你三伯家咋說?」「三伯娘自然氣得慌,嚷著要找劉好月給她孫子填命呢!三伯說今天要找了麥兒來問問,麥兒呢?」「我送走了,這兒已經沒她啥事了。」

    「這可不是聽我一個女人的話能決定的事,」香草一語就說破了吳良仁剛才那話裡的小心思,「你只當大家都沒腦子嗎?自家沒主意嗎?我就說了我的意思,你們愛咋選咋選吧!我還是認為讓鎮長繼續當下去是最好的。」

    鎮長看了一眼吳良生說道:「其實我也想請你來做這個鎮長,只是怕廟小留不住你這大佛,不敢開口呢。」聽了這話,吳良生頓時連眉毛都精神了許多,忙笑答道:「鎮長這話言重了,說起來我生在這鎮上,長在這鎮上,為鎮上的鄉民做些事也是應該的。現下我還沒補著官,可以暫時替你代勞代勞,等大家選出合適的人再換下我也行。」

    「外鄉人是不行的,難不成我們鎮上沒人了嗎?年輕些的也行,能主持公道就行!要不吳良生吧?」第三個說道。

    主僕兩人走到半路上時,正好遇見了良坤。香草問道:「昨夜裡你們回去後,都咋說的?」

    鎮長一如既往地遲到了,緩步走進堂子裡,說道:「想必諸位都曉得今天為啥事而來,我就不廢話了,你們薦一位滿意的人,我報上縣裡,也算完事了。」

    「過獎了!」香草笑道。「昨晚那些話不過是哄我的吧?」

    幾十個人在公義堂裡吵吵半天,也沒爭出個結果,最後都散了。走出公義堂時,吳良仁走到香草身後,呵呵地冷笑了幾聲說道:「香草你在鎮上果真不是一般人物呢!」

    「不回去了,寺廟裡有經文沒抄寫完,先走了。」吳良仁來到了土地廟裡,廟祝匆忙迎上來正要開口,他卻抬起手來說道:「我曉得你要說啥,不必說了。」

    香草微笑道:「我思來想去都想不出誰比您更合適了。之前不就是因為劉好月念了那信的事嗎?也不是啥傷風敗俗,罪無可恕的事,您何必還在意呢?」鎮長搖搖頭道:「就算沒那事,我也是要辭的。我想過了,有個人挺合適的,就是你家姨夫張金。雖說是個外鄉人,可頭腦靈活,辦事能幹,比我好多了。」

    「那可不行呢!」香草開口打斷了鎮長的話。

    「那可咋好呢?」鎮長笑道,「委屈你這舉人老爺了。」「哎,為本鎮謀福祉,哪裡說得上是委屈呢?正好我聽縣裡的朋友說,朝廷最近在揀選驛站修駐地,要是我們鎮上能爭取到一個名額,往後鎮上必然是另一番人來人往。」「真的嗎?」鎮長點頭說道,「那實在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呢!吳舉人你想得真周到,若是這鎮長之位,你來做是綽綽有餘的。既然你願意,那不如……」

    「你要是做了鎮長,不就可以幫我了嗎?」

    「哦。」不知不覺中,三人已經走到了公義堂裡。裡面已經到了二三十個人了。這鎮上有三十多戶人家,各戶的當家人都陸陸續續來了。香草卻是唯一一個女人。

    據說,吳良生發瘋似的找了好月一晚上,卻連根頭髮絲兒都沒找著,只差點挖地三尺重頭再找了。這事成了鎮上人一大清早就聊起的新鮮話題。吳氏乾脆不出門了,省得聽見那些閒言碎語,還得應付那些面上安慰背地裡看笑話的婦人。

    香草往忠義堂去時,路過好月家還能聽見吳良生在責罵那小廝:「昨晚你跟我去喝啥酒呀?你算哪根蔥呀?你東家大娘去哪兒了不曉得嗎?」

    外面又傳來幾聲尖銳的狗叫聲,吳良生好像在召集人馬找好月。尋梅被驚醒後,嘟囔了一句:「今晚真是不得安寧呀!麥兒,睡吧,橫豎他家的事往後跟你沒干係了。」

    香草說完打了個哈欠,撐著腰抱怨道:「又想睡了,肚子也餓了,趕緊回去吧!」

    香草回了房間睡覺,亭荷幾個丫頭和麥兒則在外面兩張榻上擠了一堆兒。麥兒渾身很疼,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樓外忽然傳來吳良生的怒吼:「那死踐人上哪兒去了?要我找著了非拔了她兩層皮不可!」

    「小聲點!給那幾個齋婆子聽見了,你就麻煩了!」

    「可這樣躲下去到底不是個辦法呀!」好月著急地說道,「我想離開這兒,你幫幫我!」

    話音剛落,下面就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有人說選張金,當場就被反駁了,說張金是外鄉人;也有人半開玩笑地說選香草,香草摸著圓鼓鼓的肚子笑說:「罷了,我還想圖兩日清閒呢!要我當了,只當這鎮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呢!」

    「吳良生?我說要選吳家的,倒不如選良坤!吳良生連自家婆娘都看不住,當哪門子鎮上呀!」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反駁道。男人們開始像女人似的爭個不停,卻唯獨沒人提吳良仁一句。吳良仁沉思了一會兒後,開口說道:「你們也莫吵了,吵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雖說我不在鎮上常住,可選鎮長之事也不是件小事,大家意見不合,往後會鬧矛盾的。依我看,不如用聽鎮長一句吧!」頭論些曉。

    「唉……」吳良仁歎了一口氣,轉身搖頭道,「那個香草果真是個厲害的人物。今天鎮長本有心薦舉我,可惜卻遭到香草的反對。看來,她不想有新的鎮長出現,壞了她在鎮上的勢力,仍舊想要鎮長當下去。」

    「是呀!」其他人都反對了起來。

    「曉得了,我自有打算!」

    吳良仁一早就送了麥兒的賣身契來。香草當著麥兒的面燒燬了,然後派尋梅把麥兒送去了香珠那兒。隨後,鎮長派了人在鎮上沿街喊了一邊,請各戶掌家人往忠義堂一趟。

    亭荷攙著香草笑道:「我聽說,劉好月把吳良生的家底兒都卷跑了!鎮上人都說活該呢!發了盜墓賊的財遲早是要倒霉的!」

    「幾年沒見,你倒真是變了個樣兒!」吳良仁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過河拆橋,落井下石,你倒做得頭頭是道。怪不得你在鎮上能開了那麼大個客棧和貨棧,果真是無商不殲呢!」

    麥兒驚蟄般地坐了起來,嚇得瑟瑟發抖。亭荷忙摟著她,拍了拍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不怕的。不就是吳良生在外面說了兩句話嗎?等明天賣身契拿到了,你還怕他做啥呢?」

    「我落到這地步,都是給她害的!她不想讓你當鎮長,就是不想讓你得勢,你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亭荷扶著香草先走了。吳良仁氣得眼珠子都大了,沒想到給這丫頭耍了一回。

    堂子裡都安靜了下來,齊齊地把目光轉向了香草。鎮上問道:「為啥不行呢?」香草笑道:「我是替吳大舉人著想呢!萬一他今天做了鎮長,明天候補文書就到了,那不又得我們重新再選嗎?雖說我不懷疑他的能力,可選鎮長也不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呀!誰家地裡家裡沒點事做呢?天天跑這兒來選鎮長玩嗎?除非,吳大舉人不會補官了,那我就放心了,並舉雙手贊成!」

    良坤道:「就是告訴良生哥,劉好月把麥兒打得夠慘,只因為提了一句桃仁的事情。剩下那些話我沒敢提,可大堂哥卻提了,把麥兒說劉好月那些話全都跟家裡人說了。良生哥當場氣得要拖劉好月來對質,可一回家才曉得,那婆娘早捲了傢俬跑了!」

    「還在找,不過也精疲力盡了。你放心,」吳良仁揉著她的肩頭說道,「你在這兒很安全,廟祝不會說出去的。」下面有人吵了起來,說:「剛才就說了張金是外鄉人,指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呢!」「外鄉人咋了?人家現下在鎮上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嗎?橫豎能辦事就行了!指不定你祖上也是外鄉人呢!」另一個說道。

    「哼!順利啥呀!」吳良仁提起就來氣兒,「罷了,一會兒再跟你說吧,我先去見見她。」

    香草回頭笑道:「你言重了,我不過是在這鎮上混混,要去了州府那樣的大地方,頂多就是個鄉巴佬了。比不得你吳大舉人,是出去見識過的人物,鎮裡就兩個舉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我堂哥香槐。現下香槐哥在往任上任,你卻留在鎮上屈居一個鎮長之位,我擔心委屈你了。指不定哪天候補文書一到,你就身價百倍了呢!」

    「莫怪我多嘴說一句,她留在這兒可不是長久之計呢……」

    吳良仁一臉輕鬆地笑容說道:「我當不當這鎮長都沒啥,等候補文書來了,我始終是要走的。我打算過完年,跟我爹娘交代一聲,就送你離開這兒,從今往後,你也莫再回來了,即便在外頭見著香草也要躲得遠遠的,你是鬥不過她的!」

    「鬥不過她?」好月一邊念著這幾個字,一邊握緊了手裡的木梳。梳齒深深地刺進了她的手心裡,痛卻在她心裡蔓延開來。吳良仁忙掰開她的手拿走木梳,一臉心疼地撫摸著她的手心說道:「你這是做啥呢?犯不著這樣折磨自己。離了這裡,你也能好好地過日子,但凡有條命在,比啥都強呢!」

    「你也想不出啥法子對付她嗎?」好月不甘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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