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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五章 醋真花怒掌玉娘 文 / 花椒魚

    亭荷笑道:「我瞧著小鹿跟在張大掌櫃後面幹活兒可賣力了,沒準往後又是個女掌櫃呢!」

    香草點頭道:「我瞧著小鹿真有做掌櫃的料。姨夫平日裡沒少教她算盤記賬,還能掂量銀子呢!」「我早看出來了,張大掌櫃這爹倒跟別的爹不同,別的爹都管著自家閨女老老實實地學女工學廚藝,縫嫁妝守規矩。他倒好,竟教些男娃學的東西,女工廚藝倒樣樣不會。但凡是小鹿想做的事,他一准幫著小鹿,沒少把姨奶奶給氣著。」

    「不曉得姨夫跟姨娘還在吵沒有呢?」吃過早飯後,香草去了客棧裡。在賬房,她看見張金早到了,便問起昨天玉娘的事。張金說道:「好在只喝了一口,拉肚子是在所難免的。司璇已經給她熬了藥,喝下歇息一天應該沒事了。」

    張金不敢看許真花,可眼裡還是閃著些淚光。他從前不知道這些事,今天是第一次聽許真花說起。許真花又哭道:「你在外跑活兒是辛苦,每回拿了銀子回來我們娘三都不敢胡花了,想著往後多攢點你就不用再往外跑了,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待一塊兒不好嗎?你說我頭髮長見識短,總想著把小鹿往那富貴人家送去,我是沒啥見識,不像你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場面。可我就覺著對不住這娃兒,才那麼小就給家裡掙錢了。你莫小看她,玩歸玩,夏天捉蛐蛐挖草藥,冬天抓鳥趴竹根,總能掙些,我想著就心酸呢,能不叫她往後過些好日子嗎?」

    「找著了,自己鑽林子裡出不來了,從前還是在這片長大的呢!做了兩回官,倒把本兒全忘得一乾二淨了。到最後,還是小鹿和良傑領著吳善才他們找到的。這兩娃兒沒在林子裡白玩那麼久,比大人還熟悉路呢!」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香實一本正經地說道。

    「誰是狐狸精了?你嘴巴莫再那麼不乾淨了!有火兒就衝著我發!」

    「打住!」香附忙抬手道,「誰跟你是親家呢?我可不是啥老爺不老爺的,你叫錯人了!草兒,你看著辦吧,莫因為家裡這點事耽誤你處置這傢伙了。你大哥又不是娶不著媳婦。」

    原來半個時辰前,玉娘來了瓊邀館。她看上去樣子還有些虛弱,可還是掙扎著來上工了。張金了她這副模樣,忙叫良傑去弄些紅糖醪糟蛋來,並把她帶到了賬房裡。

    香附起身道:「那庚帖的事都還沒回話,你倒扯起生娃兒的事了?合不合再說吧,扯那麼遠幹啥呢?一人做事一人當,做了又害怕你算哪門子的男人呀!乾脆進宮裡當閹人算了!」

    「消停一下行不行?」張金罵道,「當著旁人的面,你收斂一下你那爆脾氣行不行?這麼多人還在這兒看著呢!你就跟潑婦似的像啥話?還叫小鹿學規矩,你學的是啥規矩!過門也是客,你就這麼待客的!」許真花撒潑道:「我就是個潑婦咋啦?我好歹沒勾搭別家的男人,安分守己,給你養大了兩個娃兒,你個狗娘養的太沒良心了!連狐狸精都帶上門兒,還叫我活不活?」

    許氏趕忙上勸道:「真花啊,有話好好說呀!咋還跟小時候似的耍性子呢?跟姐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呀?」「姐啊,我不活兒!張金領著相好上家裡來了,還打我呢!瞧瞧我這臉上,嗚嗚嗚……」她痛哭流涕道,「除了娘,沒人打過我,他居然打我!」

    張金大喝了一聲,甩手就給了許真花一個巴掌。許真花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她頓時放聲大哭了起來,回頭指著張金罵道:「龜孫子養的東西!你敢打我!我跟那婊子拼了命也不便宜你!」她說完就朝旁邊玉娘衝了過去

    「莫提了!」張金笑著搖頭道,「昨夜裡跟著良傑去找吳良仁了,半夜裡才回來,這會兒子在家正睡得香呢。我沒吵她,讓她多睡。」

    「張金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啥事不幹養起小狐狸精來了!你還要臉不要臉呀!都鬧上家門兒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你還要照顧人家一輩子呢!現下真是掌櫃的了,都學城裡那些少爺公子養小了?我可是不答應的!」許真花進去了就嚷嚷開了,把許徹嚇了一大跳。「夠了!」頭銀早做。

    許真花傷心地搖搖頭道:「我也沒啥好說的了,由著他吧!他要管顧那金玉娘一輩子,那跟養個小沒啥分別,我是不答應的!橫豎和離了就痛快了!」香草看了一眼背對著的張金,問道:「姨夫,話都說到這兒了,您總該漏個底兒了吧?我曉得您為難,可事情總該有個結果才是。」

    「我拿銀針去!」香實飛快地往自己房間跑去。許氏等人忙把許真花抬回了屋子裡。隨後,香草讓小滿把南強先帶出去,問起了跟張金一塊兒來的許徹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附也一臉驚訝地點點頭道:「是啊,給你姨夫這麼一下就翻過去了,這院牆是不是得加高呀!」香珠點點頭道:「姨夫真厲害,從前沒見過他有這樣的身手呢!那叫啥來著?」

    「咳!我……我那是鬼迷了心竅!那姓蘭的婆娘最好勾男人了,我一時沒見識就上了回當兒!那劉好月也不是啥東西,我思來想去,那天她老跟我說吳家那兩個懷兒婆吃錯東西咋樣咋樣,我就聽進去了,想了這麼一個法子……其實其實,我沒啥壞打算,就是想讓那吃席的人都拉拉肚子,給你客棧抹個黑。」「還沒壞心眼呢?」香草搖頭道,「為啥非放在魚湯裡不放在其他菜裡?」

    許真花哭道:「香草吶,我指望他,我才是指望錯了!從前他老在外面,我一個人帶兩娃兒容易嗎?那小滿和小鹿算是聽話的了,不給我添堵,還能幫著家裡做事掙錢呢!那年他那賭鬼老爹欠了一百兩銀子的利子錢,張家三兄弟攤了這筆賬,他剛拿回來的銀子全還賬去了。偏他那老娘又和他大嫂合不攏,非住在我們家不可,那看病抓藥不得我們先墊著錢,年底再分攤嗎?上哪兒找錢去,他又幾個月沒回來了!」

    張金一臉無奈且憔悴的表情說道:「我還能說啥呢?橫豎她認定了我跟玉娘有苟且之事,總看玉娘不順眼,我啥法子呢?平日裡罵罵也就算了,今天還動手打人了,我再不管顧著,往後她要發啥瘋我能攔得住嗎?」

    「心疼你相好的了?」許真花抓起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地朝張金砸去。張金急了,那可是整理出來的賬本和單子,月底要交給香草和蒙時的呢!他本身有些功夫,捉了許真花的手連拖帶拽地拉出賬房,往月圓居去了。zVXC。

    張金臉色霎時就變了,趕緊伸手去抓許真花。許真花甩開張金的手,摔了玉娘正在吃的那碗紅糖醪糟蛋,然後抓了她的髮髻,狠狠地往地上推了下去,嘴裡罵道:「屁的師妹!就是個狐狸精!你敢上門兒來,我打死你!」「嫂子……」玉娘急忙驚叫道。

    香實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那牆對香附說:「爹,石桌放在那兒不穩妥吧?明兒還是換個位置吧。」

    南強哭喪著一張臉道:「親家老爺……」

    「我跟你說了,她不是狐狸精!」張金怒喝道。

    許真花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張金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比小鹿咬良傑還狠。她咬完後,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哭道:「我就是砍死你,也不會便宜那個狐狸精的!」

    香草笑道:「我該給她頒個最佳員工獎了!我倒是挺佩服她的,都曉得毒性咋樣就敢喝下去。」「她就是那樣的,光想著別人了,很少替自己想想。對了,我打算讓她歇息幾天,好好養養精神,倉庫那邊我會兼顧著的。」「讓她歇著吧,橫豎你還有個小鹿掌櫃幫襯你呢!小鹿呢?今天沒來嗎?」

    香草笑問道:「你想出啥氣兒呢?替你自己出,還是替吳良生家的蘭嫂子出呢?」

    「那是碰巧……」「是碰巧嗎?你心裡大概也盤算過的,桌上的菜那兩個懷兒婆未必全都會嘗一遍,而唯獨魚湯她們是必定要喝的。你原本就打算禍害她們兩個,叫我這老闆娘下不來台,心腸還不狠嗎?」南強嘟囔道:「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們,拉個肚子沒啥吧?」

    許真花抹著眼淚說道:「我欺負人?只怕是她太欺負人了!剛剛在賬房裡兩人說啥來著,你叫張金自己說給你聽聽!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來!你張金算個啥呀?憑啥要照顧人家一輩子?人家玉娘要走,你留啥留啊?非在你這兒人家才能有口飯吃?她不能找個男人嫁了?你擋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個清楚,你到底安的是啥心思呀?」

    「見吧,」香草點頭笑道,「橫豎沒事做呢,聽聽他打算咋給自己辯護!」

    「姐,勞煩你看著你妹子,莫再放出來亂跑了!」張金說完轉身要走,許真花把月圓居大門彭地一聲關上了,死死地抵在門上,指著張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數落道:「我跟你了十幾年,這才看清楚你是啥人!往常窮得叮噹響的時候,你咋沒帶個相好的回來?這會兒子當了大掌櫃的,相好就上門兒了,你有良心沒有?問問小鹿和小滿,我這做娘的虧待過他們沒有?娘啊……」她說完就娘啊爹啊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許氏一看許真花的臉上,真是有手指印兒呢,頓時有些氣憤了。她起身問張金:「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動手呀!當初你娶真花的時候,那話可說得好聽呢!會好好待她,你就是這麼待她的?」香附走過來,拉開了許氏說道:「事情都沒弄明白呢!你往上添啥柴火呀?一邊歇著去!」他看了一眼張金問道:「咋回事呢?還動起手來了?我瞧著你不像吳良生那起喜歡揍自家媳婦的人呢!先莫顧著走,把話說明白了才能叫大家安心吶!」

    張金點點頭,轉身說道:「我會有個交代的。香草,你先替我看著你姨娘,莫叫她亂跑了。」他說完想出門去,可許真花死活不讓,衝過去抵在門上歇斯裡地地罵張金。

    「哎,大哥,」南強套近乎道,「你不能見死不救呀!我妹子還得伺候你一輩子呢,你幫我說句話又咋了?往後你和我妹子生的娃兒終歸是要叫我一聲大舅的,這層干係是脫不了的吧?」

    「那吳良仁找到了嗎?」

    許氏忙揉著許真花的心口勸道:「說歸說呀,不帶這麼大哭大喊的。有啥話都跟妹夫說了,心裡也就痛快了!」許真花又數落道:「那沒錢咋辦?他臨走怕我們娘三累著,只囑咐做了兩畝地,沒多的糧食可買。我擔挑子賣菜能掙幾個錢,說來還是我那兩娃兒爭氣!那年小鹿才九歲,村裡那短命的張老九想討好他東家,送些好東西給他東家補身子,想往懸崖壁縫上取鳥蛋兒。他哄著小鹿捆了繩子從懸崖上吊下去。那丫頭膽子真是大,那麼小,當真把鳥蛋取了上來,還同小滿一起跟張老九耍了個心眼,掙了二兩銀子回來,這日子才算勉強過去了。」她說罷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張金面色沉凝,望著旁邊萬年青樹叢上,顯得十分地煩躁不安。香草怕許真花把張金逼急了,忙勸道:「姨娘,歇口氣,等姨夫想明白了再說。兩口子往後還有大把大把時間呢,慢慢說都來得及的。姨夫不是那心狠的人,不會拋下你和表哥小鹿不管的!」

    南強忙擺手道:「莫送我去呀!老闆娘,大不了我回許家壩去,往後都不來了,行不?求求你,看在我妹子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香草看了一眼香誠問道:「大哥覺得呢?」香誠擺擺手道:「你看著辦吧!橫豎當沒這個大舅子就行了!」

    張金有些火大,一臉無奈地看了看許真花,轉身衝上旁邊的石桌,利落地翻牆而過,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許真花的哭聲嘎然而止,只剩下喘息的音兒了。

    「這還沒啥呢?」香辛在旁叉起腰氣憤地說道,「那懷兒婆拉肚子可大可小,事小還好辦,那事大了就是要掉娃兒的。你這個良心給烏鴉啄了的東西,我真想往你臉上扇兩巴掌呢!香草,跟他廢啥話呀?索性送到鎮長那兒去,交給鎮長處置!這起人斷不能留在鎮上了。」

    「行,我帶了他去月圓居,你先候著。」

    當時許徹正跟張金對著堂子裡的一筆賬,不好意思在旁邊多待了,帶了自己的帳本子往灶屋去了一趟交代了點事情。等他回來時,看見許真花站在門外偷聽呢!他正打算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掉頭就走時,許真花就已經衝了進去。

    「鬼才是你嫂子!再叫我拔了你的門牙!」許真花撲上前去扇了玉娘兩個巴掌!玉娘頓時兩眼發暈,癱在地上起不來了。許真花還想再教訓她時,卻被張金從後面拽住了,推到一邊,怒喝道:「再碰她一下你試試!」許真花飽含著眼淚,驚愕地瞪著張金喊道:「咋啦?想滅了我娶那狐狸精進門吶!你有種衝我揮刀子來呀!我怕你呀!殺了我看你能不能把她娶進門來!」

    香草正要開口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了許真花的叫喊聲。當張金把許真花連拖帶拽地丟進月圓居裡時,大家都驚愕不已。許氏第一個反應就是:「咋又鬧起來了呢?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許氏聽著在旁邊陪起了眼淚,香草的眼睛也濕潤了,吩咐亭荷和尋梅攙扶了許真花起來,然後說道:「姨娘,接著說吧,有啥不痛快的一次抖落清楚了,省得你和姨夫彼此之間落下抱怨。那夫妻之間就是你猜我心裡咋想,我猜你心裡咋想,猜出毛病的。攤開了說,其實就丁點大的事。」

    小滿把南強帶到了月圓居裡。他一見著香草,立馬換了副嘴臉向香草求饒道:「你放了我吧!下藥那事是我不對,我沒敢下毒藥,就煮了點拉肚子的水放進湯裡,就是想……想出口氣兒!看在我妹子的份上,你饒了我這回吧!」

    旁邊忽然傳來許氏的驚叫聲:「真花呀!你咋的啦?香實,快點快點,你姨娘暈過去了!」

    許氏慌忙問道:「啥狐狸精不狐狸精的呀?是不是又為了那玉娘?哎喲喂,不消停了呀你們這是!」

    許氏驚訝地問道:「你咋還動手打人了?真花,這可是你不對了。那玉娘瞧著有些可憐,昨天還拉肚子了呢,你打她,那不是欺負人嗎?」

    這時,小滿從窗戶那兒伸了個腦袋進來沖香草笑笑說:「大表妹,那南強有話跟你說了,見不見?」

    許徹說到這兒時,添了一句道:「沒瞧見張大掌櫃那麼大火氣呢!平日裡都跟我們說說笑笑,誰曉得發起火來跟頭倔驢似的。我們都站在外面,不敢進去拉他們兩人。玉娘現下怕還在那兒坐著呢!」

    「你瞧著玉娘咋樣了?」「臉白得跟紙似的,估摸著昨天拉了肚子,今天又挨了打,得病一場了!」

    「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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