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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一章 狠下毒玉娘試湯 文 / 花椒魚

    「我誰都不帶去,就說你身子骨不好在家歇著呢!你自己想想吧,剛才像個啥樣兒?跟那潑婦悍婦沒啥分別了。還脫了鞋子打人,拿碗砸人臉上,這些事你倒都能幹得出來!罷了,我回來再跟你囉嗦!」吳良生取了紅封子,揣了鑰匙出門去了。好月氣得瑟瑟發抖,胡亂地把頭上的髮簪和絹花都扯來丟在地上,拍著桌子地罵道:「吳良生,你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從前佔我身子,跟我成親的時候咋沒說這話呢?不叫我去,不等於是不承認我嗎?你想納個小,門兒都沒有!」

    今天,胡氏家的酒席設在瓊邀館二樓的雅間裡。每個雅間原本只能容納兩桌,但香草早先就想到了這種事,所以每個雅間的隔斷都是能移動的大屏風。拆了一個屏風,兩邊就連在一塊兒了。

    蒙時往城裡去之後,香草便來客棧這邊了。她特意放了良傑一天的假,叫他好好歇息歇息。快到午時時,吳家各房的人都一一來了瓊瑤館。良傑的大堂哥良仁派頭十足地走了進來,反背著手環顧了一周說道:「這裝潢勉強還看得,跟縣城裡的差不離,沒啥新意。」

    「謝啥呢!你和香雲都得多喝幾碗……」胡氏正舀著魚湯,玉娘忽然衝了進來,朝胡氏喊道:「莫喝!」

    巧兒雙手遞上了碗,笑道:「謝伯娘了!」

    良仁皺了皺眉頭,擺擺手道:「小地方,是這樣兒的!罷了,快端下去吧,省得繞了我們吃飯的興致!」

    好月往良仁跟前挪了兩步,嬌滴滴地道了個萬福,笑道:「良生總說家裡最出息的就是大堂哥你了,羨慕得很呢!」良仁抿嘴一笑道:「弟妹客氣了,入座吧!」良生拽了好月在身邊坐下,有氣不敢露在臉上,只怕按捺住不發作。胡氏這才吩咐夥計上菜來。

    「哎,是你的東西不對勁,連你自己店裡的人都不敢喝……」「這是不敢喝嗎?人家玉娘還沒出嫁呢,叫你們一群大老爺們的盯著喝湯,喝得下去嗎?再說了,剛才玉娘已經喝了,你還往她嘴裡灌,是跟她有仇呢?還是跟我有仇呢?瞧見我挺著肚子不高興,你自己也懷一個不就完了嗎?」香草說完轉頭又數落玉娘道,「你也是,人家叫你喝你就喝,這是你喝湯的地方嗎?趕緊出去!」

    張金忙勸道:「香草,消消氣兒,這是你自家的客棧呢!」香草故作十分生氣的樣子說道:「沒她這麼欺負人的!下完咒還要挑是非,有完沒完啊?有本事自己懷個唄!」

    玉娘正想端了魚湯出去,卻被好月叫住了。好月說道:「既然是給你的,你當著大夥兒的面兒喝一口,我們也算放心了。不然,大家咋會安心呢?只當是送了有毒的來,著急地換下去呢!」四桌子人都齊齊地看著玉娘,良仁也點頭道:「劉弟妹這話說得不錯,你先喝一口,我們就信了!」

    香草衝他遞了個眼神,問道:「還沒瞧見嗎?說我們的湯有毒,逼著玉娘喝呢!有毒嗎?」

    這時,玉娘走進來問鄧師傅:「盤碟還缺不缺,我趕著給你們送過來?那五福四喜的盤子掉了幾個,只能拿旁的代替了,你看成嗎?」「橫豎就四桌,又是家宴,你拿四個猴子抱桃的盤子來也成。」原來付大娘被辭退後,灶屋裡邊撤了原先單管碗碟這一職務,該由玉娘直接調配。

    香草故意瞪著好月,抹袖子吆喝道:「咋的?想單挑還是群毆,我們一會兒樓下見分曉?」

    胡氏愣了一下,問道:「咋不能喝了?」玉娘盯著那湯,表情有點焦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好月緊接了一句話道:「莫不是那魚湯裡有啥不乾淨的東西吧?上了桌才發現,你們這還叫開食店嗎?直接叫黑店就行了吧!」玉娘忙道:「不是的……」

    良仁一副官腔道:「叫了他們掌櫃的來!」

    原來剛才玉娘捧了盤子往灶屋裡送時,正好看見南牆和那夥計在過道裡說話。當時,南牆正往衣袖了收什麼東西,她已經起了疑心,擔心南牆被辭退了不甘心,要下毒害客棧。

    大灶屋裡早就忙活兒開了。鄧師傅有條不紊地吩咐廚子和幫廚們幹活兒,夥計們來上菜時,一道接著一道,十分穩妥。

    「姨夫,您去瞧一眼玉娘吧!我去好好問問那南牆,非得叫他把實話都吐出來不可!」

    良仁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往上走,擺足了官架子。等吳家的人都到齊了之後,胡氏起身看了一眼,問良生:「你家好月咋沒來呢?」良生道:「病著呢,所以沒來。」胡氏笑道:「那可不巧了,她進門頭一年該叫她來認認親戚才是。」

    「行!我這就送過來。」玉娘轉身離開灶屋時,南強忽然走了進來。鄧師傅皺眉喊道:「哎,南強,你來做啥呢?這灶屋裡沒你啥事了!」

    眼見著那夥計端著湯走了,她忙想上前阻攔,卻被南牆擋住了路。南牆早看她不順眼了,趁機調戲道:「咋了?庫房裡待著不舒服,想出來透透氣兒了?找我呀!」她一邊推開南牆一邊問道:「你往那魚湯裡放了啥了?」

    四桌人都放下了筷子,盯著玉娘那尷尬的表情。良仁說話了:「東西都上桌了,為啥不能吃?難不成有毒嗎?剛才劉弟妹說得不錯,你們這店裡賣的東西還能吃嗎?」

    這時,香草匆匆地趕到了。她看見好月在逼玉娘喝魚湯,立刻上前一掌劈了那湯碗,沖好月喝道:「劉好月,你沒完是了吧?」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好月。香草不等好月開口就一股腦地數落開了:「你就是瞧不慣我們幾個懷兒婆都懷上了,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變著法子地想找我麻煩嗎?你要找麻煩衝我來唄,壞了你們吳家一家子吃席的好心情打的是哪門子主意呀?我曉得你看我不順眼呢,還不趁這個機會整我,到處說我開的食店有毛病,要吃死人的,是不是?你懷不上娃兒還怪上我了?想想真是火大呀!要早曉得你來,我連這酒席都不接了,這鎮上誰不曉得你跟我不對付,雞蛋裡都能挑出骨頭來!」

    胡氏聽了這話想起了上次那小木片的事,心裡也十分不痛快。她忙起身勸道:「好了好了,香草,莫跟她一般見識,四娘送你下去!」吳善才跟在他後面說道:「大侄子,往上請吧,在雅間裡呢!」

    「等等!」

    玉娘的臉色霎時白了,雙手顫抖地捧過了魚湯,盯著裡面那雪白雪白的湯,不敢喝下去。好月問道:「咋了?不是說熬給你喝的嗎?咋不敢喝呢?喲,該不會真是有毒的吧?要不我來喝一口!」

    南強一臉不屑地說道:「我掉了東西在這兒,難不成還不許回來撿?莫不是給你們撿了私吞了吧?」鄧二師傅問:「啥東西啊?」南強裝模作樣地在地上尋找道:「我給我媳婦打了銀耳墜子,掉了一隻,配不上對兒,多可惜呀!哎哎哎,老詹,抬抬腳讓我找找!」

    「那你說說為啥不能喝呢?」好月又逼問了一句,一臉得意的表情看著玉娘。

    玉娘飛快地跑走了,在門口遇著張金。張金焦急地看了她一眼,來不及跟她說些什麼,先進雅間裡對香草說道:「香草,出啥事了?」其實他是知道出了什麼事的。

    好月起身繞過去,親自盛了一碗湯遞到玉娘跟前笑道:「不就是喝一口嗎?喝了大家都信了,沒啥的!來吧!」她笑盈盈的臉上暗藏著一股子狠毒勁兒。剛才瞧著玉娘這為難的表情,她立刻想到了自己昨天跟南強說的那些話,料到這魚湯裡肯定有玄機!

    好月笑道:「大堂哥,您不曉得呢!這店其實真沒啥好東西可吃,就是學人家城裡酒樓修得氣派點,東西未見得乾淨呢!」

    胡氏斜眼不滿地瞥了好月一眼,問玉娘:「為啥不能吃呢?你總得給個說法吧?我是信這兒的東西的,我們家良傑還在這兒做工呢!」

    「不必了!」玉娘忙把手縮了回來,「我來喝!」

    話音剛落,好月就姿態婀娜地走了進來。良生的臉忽然就變色了,不等他開口,好月就嬌笑道:「諸位,我來晚了,家裡有些事得忙活兒,沒叫你們久等吧!」良仁往好月身上瞟了兩眼,問道:「這是誰呀?」良生好不尷尬,剛剛才說好月生病了,這會兒好月倒是紅光滿面地來了,這不是給他臉上狠打了一巴掌嗎?他忙起身說道:「大堂哥,是我媳婦,姓劉。」zVXC。

    魚湯丸子上桌之後,胡氏立刻起身笑道:「巧兒,來,把碗給伯娘,這魚湯好東西,你可得多喝一口呢!

    鄧師傅沒理會他,招呼其他人繼續幹活兒。他聽見鄧師傅喊送魚湯丸子上樓時,便起了身跟著那夥計出去了。

    玉娘猶豫了片刻,點頭道:「行,你們不信,我就喝給你們看,這湯……這湯是沒有毒的!」她說完閉著眼睛往嘴裡倒了一口。「多喝兩口呀!那麼一小口算啥呀?」好月把湯碗往玉娘嘴邊推去,「都是補身子的湯,多喝兩口才是呢!」

    「喲,四伯娘,您還指望良傑在這兒有啥出息呀?」好月又插嘴道,「還不如送良傑去城裡的大酒樓呢!在這鄉下地方耽擱了喲!」

    南強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指著她眼露凶光地說:「你胡說啥呢?」

    一番長篇大論後,香草喘了一口氣,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她知道眼下必須壓住好月,否則好月那股要追根問底的囂張氣焰會越冒越高的。分罷再還。

    一說這話,巧兒和香雲都緊張了起來,不知道剛才吃下去的東西會不會也有問題。好月緊盯著玉娘的眼睛說道:「要真有毒,就說出來吧!沒必要為香草扛著,傷了你自己多不划算呀!是不是?」

    張金忙從袖子裡摸出一卷布袋,像是銀針袋子的東西,從中抽了一根銀棍子說道:「我平日裡隨身都備了這東西,恐防館裡的東西出了差錯,有毒沒毒一試便知!」

    良生敷衍道:「往後再說吧,有機會的。不必等她了,四伯娘可以叫上菜了。」

    玉娘忙道:「不必了,這湯原本是給我做的,是夥計們端錯了!你們定的那魚湯丸子哪裡是這個模樣呀?比這好看多了,料也足多了!我身子骨不好,老闆娘特意讓灶屋裡給我添點魚湯呢。真對不住,立馬就給你們換下去!」

    香草微微皺眉問道:「真的?」張金沖香草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瞧著吧!」他說罷把銀棍子放進了湯裡,提起來給大家看了一眼,說道:「瞧見了吧?真沒毒的,就是夥計手忙腳亂端錯了魚湯,端了玉娘的魚湯了。她這人吧,有點較真,所以就追了上來。你們的魚湯丸子立馬就上來了。」

    「行,你先去問,我隨後就來!」

    香草這才吩咐張金端了魚湯,走出了雅間。兩人下了樓之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兒。香草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玉娘不會有事吧?那湯果真沒毒?」「沒毒,就算是會拉肚子。那草叫斷腸草,煮出水來跟巴豆的效果是一樣兒的。我料著南強那小子沒那麼大的膽子,不敢下重藥。剛才逮住他一問,才知道是斷腸草。所以我才敢拿銀子往裡試。」

    「那你就喝呀!」好月睜著一雙大眼睛咬緊牙關地催促道,「你要不喝,那准就是有毒的!有毒的東西上了桌,這客棧脫得了干係嗎?這兒可坐了兩個懷兒婆呢!」

    「讓開!要出了人命,你自己擔著!」

    「胡說!」南牆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地上,手裡捧著的四個盤子也摔碎了。正巧,張金和小滿路過那兒,聽見了動靜。南強想跑,她急忙起身指著南強衝兩人喊道:「捉了他,他往湯裡下毒呢!」張金和小滿連忙追著南強出去了,而她立刻跑上二樓,阻止胡氏舀湯給巧兒喝。

    隨後,南強被小滿帶到了月圓居裡。正好,南青和許氏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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