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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昧心錢私開賭坊 文 / 花椒魚

    付大娘忙拱拱手,做出央求的姿勢說道:「我哪兒敢呀?雖說論輩分兒您是我侄孫女,但您都是老闆娘,少奶奶了,我敢說啥呀?準是旁的人在您跟前嘀咕了我的小話,您可不曉得,她們是嫉妒我家閨女呢!我這做娘的沒啥旁的心思,就想自家閨女嫁得如意,瞧著她過得好就行了,我……唉……您也是快做娘的,該明白我這心思吧?」

    香草自然明白,這付大娘有些心計,想以退為進呢!她點點頭說道:「我也沒那麼狠心,但凡我大哥喜歡,我是不插手的。可是您要再有旁的心思,我也不會不管,明白了嗎?」「明白,咋不明白呢?我腦子不糊塗呢!算了工錢,我們就走!」

    南牆覺得很不服氣,沖香草哼了一聲轉身氣沖沖地走了。付大娘一路追了出去,拉著他說道:「沒算工錢呢!你跑啥呀?」「你少哄我了,是不是又去跟那吳良生摸牌去了?你少跟他混在一塊兒,我們家沒那家底兒給你輸去!」

    南強衝孟賢的背影吐了個唾沫子,小聲罵道:「瞧那沒出息的樣兒,還是揀了自己哥哥留下來的貨色,真當寶似的捧著了!哼!」了呢沒旁。

    「噓!」付大娘忙摀住他的嘴巴說道,「小聲點,叫人給聽去了!眼下我們是受氣些,往後再一併算了總賬吧!等你妹子嫁進香家,做了掌家奶奶,自然有我們的好處。那香草再論也個出了嫁的人,還能再回頭來管娘家的事?暫且忍一口氣,圖往後吧!」南牆揮揮手道:「您慢慢圖去吧!我可沒那好耐心陪著你跟她打笑臉!我先回去了,工錢您替我算了就行了!」

    香草和亭荷隨後出了瓊邀館,正好遇著尋梅打了個燈籠來接她們。亭荷笑問道:「少爺回來了?」

    「嫂子還沒回我話兒呢!」南強說著就一把摟住了蘭氏,摁在櫃檯邊上親熱了起來。那蘭氏本就有些風流勁兒,丈夫回了家又不在身邊,心裡正空虛得慌,便半推半就地迎承著嬌笑道:「你這沒心肝的又亂來了……」

    付大娘這又才回到瓊瑤館裡去算她和兒子的工錢。大部分人還是留了下來,只有少數幾個跟付大娘抱著同樣心思的人怕了香草那些規矩,當即算了工錢走人了。

    「嫂子你也歇著吧!」

    尋梅點頭道:「剛回來呢,就趕著問少奶奶哪兒去了,吩咐我來接了回去。告訴你們個事,今天得為難為難寶兒,非叫他出點血不可!」

    「叫人看見了!」蘭氏輕輕地推開他,往那簾子瞟了一眼嗔怪道,「家裡有個俊俏的媳婦還不老實,真是一點心肝都沒有!快進去吧,姑爺還等著呢!」

    「真的呀!」亭荷點頭笑道,「那得樂死寶兒了吧?怪不得你說要叫寶兒出點血呢,那是應該的,非得叫他捨出幾兩銀子請我們喝杯酒!」

    「累了,回去睡了,你自己玩去吧。」孟賢敷衍了兩句,打著燈籠走了。

    張金愣了一下,敷衍地笑了笑說:「那走鏢的銀子不好掙呢,嫌累得慌,就沒去了。」

    走了沒幾步,迎面碰著了南強。南牆平日裡喜歡上酒坊裡賣賣酒,與孟賢認得,便招呼了一聲道:「孟賢,回去呢?玩玩去唄!」

    孟賢插話道:「還不是那吳良生在家裡私開的賭坊!劉好月的裁縫鋪子是關了,眼下是開起了賭坊,明著是茶鋪子,背地裡就是個賭牌的地方!你說,我們街上從前哪兒這樣的混賬地方啊?鎮長也不管管!」

    忽然,旁邊汪嫂子家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香草望過去一看,原來是幾個男人喝多了酒互相推搡呢!汪嫂子也在,氣得拿那提量敲著桌子喊道:「我這兒是賣酒的!又不是賭坊,誰許你們在這兒摸牌扯渾經了,趕緊給我出去,我要關門了!」

    「孟賢,你送送香草去,拿個燈籠子!」

    「還能上哪兒啊?」南強笑道,「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呢!自然是上良生家去玩了,好些人都在呢!」

    蘭氏偷瞄了南強一眼,飛快地跑去後面了。南強有些尷尬,沖好月笑了笑說:「我這就進去,不打擾你養神了。」

    香草也不推辭了,跟汪嫂子道了個別,便出了酒坊的門。孟賢一路送到了蒙香樓門口,看著香草三人進了門,這才轉身回去了。

    南強往蘭氏身邊靠近了一步,調笑道:「嫂子就不想著我了?昨夜裡那杯茶潑我身上,可把我給燙著了,不信給你瞧瞧!」

    「他這會兒子正求著少爺把聽雨許了給他呢!少奶奶——」尋梅掩嘴笑道,「您一會兒可不能一口答應了,得為難為難他。」香草點頭道:「行,就這麼辦!」

    提起香草,南強就來氣兒,擺手說道:「莫提那婆娘了!我已經辭工了,往後不在她那兒干了!太欺負人了,逼著我和我娘辭了工,還威脅說不叫她大哥娶我妹子,這叫啥話呀?這鎮上哪個不曉得我妹子是說給她大哥的?」

    「不必了,有亭荷和尋梅在呢!」「送送為好,萬一遇著個喝醉酒輸了錢沒處發氣的,亭荷這兩丫頭也起不了啥事,還是叫孟賢送了你去吧!」

    旁邊好月家的鋪門忽然開了,蘭氏送了幾個夥計出來,南牆這才收住了口,迎上去跟那幾個夥計打了個招呼,然後問蘭氏:「嫂子還沒歇下呢?」蘭氏引著他進了鋪子,把門拴上好,笑道:「我要歇著還早呢!你又不是不曉得,姑爺開的那檔子買賣得夜裡才能開張呢!剛才姑爺還提起你,說你今天咋不來了呢!」

    「等等!」好月叫住了南強說道,「只當我沒看見剛才那事嗎?」「啥事啊?沒啥事呀,蘭嫂子不小心摔了,我扶她呢!」「連腰帶都扯了,有這麼扶人的嗎?你倒是跟我說個實話,喜歡我嫂子嗎?」南強忙擺手道:「可不敢這麼說呀!我對蘭嫂子沒那非份之想,你千萬莫誤會了。」

    香草便起身道:「姨夫,您回去歇著吧!這賬房裡連個躺平的地兒都沒有,您歇著也不舒服呀!好歹跟姨娘這些年夫妻了,您讓讓她不就過去了嗎?非得弄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我瞧著您也不是那狠心腸的人兒。」張金臉上掃過一絲失落,點頭道:「嗯,我明白,收拾完賬房裡的事我就回去。你該回去歇著了,可不能太勞累,蒙少爺會怪我的。」

    張金將重新羅列的花名冊交到香草手裡,說道:「攏共還是剩二十一個,你瞧一眼。」他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

    「死猴子!」付大娘拍了他後背一下道,「腦子不清醒的東西,人家憑啥那麼便宜你呀?準是想拉攏你做啥事呢!我可聽說了,吳良生是發盜墓財的,誰沾染了誰倒霉八輩子呢!你想我全家跟著倒霉嗎?離他遠點,聽見沒?」「哎喲,您老人家囉嗦得很!我走了!」南牆不耐煩地甩開了付大娘的手,急匆匆地出了客棧門。

    「嗨!不是兄弟彎酸你,摸牌都不會那就不叫男人了!橫豎你家媳婦懷著娃兒呢,這大夜裡的你咋過?還不如去摸兩把,沒準這月的酒錢都掙回來了。」

    他嘟囔了幾句後,路過了蒙香樓,瞧二樓還亮著燈,又罵了一句:「大著肚子還折騰,真是個風騷婆娘,裝啥正經呀!老子離了你那地方就活不了了?瞧老子活給你看,死婆娘,瞧著吧!」

    好月抿嘴笑了笑,罵了一句:「真沒出息!你都猴急成那樣了,還不敢承認?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了,就算良生想在外養個小,我也攔不住呀!你喜歡我嫂子,我瞧不出來,還不敢承認?就這麼點膽兒,怪不得只能在香草那客棧裡做個小幫廚呢!」

    香草走進去問道:「咋還上你們這兒摸牌了?」汪嫂子忙拉著香草坐下道:「你可不曉得,剛才那幾個都蔣二姑家的夥計,沒事就愛上我這兒買些酒喝。往常也就嘴上扯兩句,眼下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明著把牌拿來這兒摸上了!」

    布簾子忽然被打了起來,好月低頭往外走出來。蘭氏嚇了一跳,急忙推開南強,理了理衣衫,沖好月笑道:「小姑咋出來了?」好月見到兩人這光景,心裡明白了個大概,說道:「裡頭吵得慌,我來這兒坐坐。嫂子,良生那兒還等著看茶呢,你快去吧!」

    香草笑問道:「姨夫這兩天沒睡好吧?今天回去好好歇歇,明天還有良傑家的宴席呢!」

    「就依你吧!瓊瑤館的堂子裡也得叫個人看顧著,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你又上哪兒去?」

    「啥事呀?」亭荷扶著香草出了客棧門,一邊走一邊問道。尋梅打了燈籠在香草腳下說道:「少爺今天往城裡去的時候,正好遇著聽雨的爹娘,就把聽雨那婚契脫髮了!」

    「姨夫為啥後來不走鏢了?」

    「上哪兒玩?」

    「我可受不住這口氣兒!有啥了不得的,不就是開了家客棧嗎?我只當起了座酒樓呢!裝模作樣的,拿啥老闆娘的派頭呢?娘,您也真是的,南青找不著男人嫁了嗎?非得嫁個大她九歲的笨蛋東西!」

    南牆不屑道:「人家良生不是那矯情雞毛蒜皮的事的人,大方著呢!在他跟前輸幾兩銀子,人家根本不跟我計較,還拿銀子出來買酒買肉招呼我們幾個呢!哪兒像那香草啊,幾個碗碟子都計較,呸!沒意思透了!」

    「他這幾天忙得起勁兒呢,這會兒子恐怕還沒落屋。」

    「再這麼胡搞下去,遲早是要出事的!」汪嫂子抱怨了一句道,「香草,時辰不早了,你該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是該漲的,回頭我想好了再給你張單子,你張貼了出來,明明白白地叫他們看清楚了,能者多勞才是正理兒!」事情商議完畢後,張金臉上的倦容更加清晰了。

    香草道:「想來也沒個證據啥的。要真往裡闖,只怕那吳良生早有準備,把骨牌色子一收,擺出幾杯茶出來,上哪兒抓他原形去!」

    「回家睡會兒唄!」zVXC。

    那幾個男人哪兒管汪嫂子吼什麼,只顧爭著自己的輸贏。這個說那個夾了牌,那個說這個輸不起,直到孟賢聽見聲音走出來大喝了一聲,他們這才抓了桌上的骨牌歪歪斜斜地走了。

    「不去了,得回去打烊關門呢!」「喲,是怕婆娘罵吧!」「隨你咋說,我是不喜歡摸牌的,你自己去吧!」

    香草知道張金沒說實話,也不便這個時候問,就說起了人手安排的事。她說道:「那灶屋裡得有個人管著才行,就鄧師傅吧,他年歲最長,手藝也不錯,為人算公道的。」

    「有個許家壩來的,叫許徹,人還不錯,跟許根他們不抱堆兒,幹活兒也實在,就許了他吧!前院子都是小滿管著,旁的也不用再許管事的看顧了。只是他們都升了管事,工錢是不是得漲漲。」

    張金點頭道:「鄧師傅的確不錯,我覺得客仙樓那邊也得專分個人去管著,洪婆子有個兒子叫洪稟,做事倒像話,就許他個管事的職位也不錯。」

    「不礙事,歇息幾個時辰就行了。往常走鏢的時候,一夜不睡也是有的。」

    「咳!你才曉得她的為人呀?」好月坐下後笑道,「這也難怪,你來鎮上沒多久,自然瞧不清她的真面目了!她表面上多和善的,背地裡陰著呢!要不然咋能勾搭了那蒙少爺在身邊呢?我勸你莫跟她鬥了,受了氣兒就受了吧,誰叫人家是啥少奶奶呢!」

    「呸!啥少奶奶啊?往常還不是個窮丫頭片子,插根蔥就裝大象啊?我是最瞧不上這樣兒的人,還沒好月嫂子你爽快呢!」

    「我算啥呀?你瞧瞧面前這路就該曉得了,她是逮著我和良生欺負呢,逼得我們連裁縫鋪子都開不下去了,連條活路都不給呢!唉……罷了,只當我們是同命相連,互相抱怨兩句,你莫往心裡去,自家活得好才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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