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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章 玉皇廟舊事重提 文 / 花椒魚

    蒙時送了徐媽媽和韓銘念離開後,便回到了小院。殢殩獍曉他沒在正屋裡看見香草,便問院子裡的亭荷:「少奶奶去哪兒了?」亭荷道:「去二少奶奶那兒了。」

    蒙時問道:「你咋沒一塊兒跟著去?」亭荷搖頭道:「不曉得,少奶奶沒叫我跟著,說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去瞧著點,萬一在路上摔了咋辦呢?」

    「是,少爺,您放心吧,少奶奶又不是小娃兒,哪兒能說摔就摔呢?您真是一刻都放心不下呢!」蒙時笑了笑說道:「你要做了娘,就明白我這會兒的心情了。但凡有個盒子能裝著他們娘倆,我就自己捧著了,用不著你伺候了。」

    亭荷掩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彎腰說道:「是,奴婢這就去,您放心吧,保準好好地扶著少奶奶回來!」蒙時回到書桌旁,無意中看見了桌上放著兩張紙,像是香草的筆跡。他一邊拿起來看一邊笑道:「字兒還是這麼醜,跟蝌蚪似的……」

    忽然,他的笑容凝固了起來,盯著那兩張紙仔細地看了一遍,露出十分詫異的表情。這時,香草和亭荷回來了。

    香草推開了門,瞟了蒙時一眼,就往旁邊竹椅上坐去了。蒙時拿了那兩張紙,坐在她旁邊的矮榻上問道:「這是啥東西?啥是婚前財產公證?」

    「哦,」香草輕輕地晃了兩下竹椅道,「你該看得明白吧,那我沒嫁過來之前手裡的東西。」原來那兩張紙上列著香草沒嫁過來之前所擁有的資產,與蒙時合資修的客棧干股,甚至是甘蔗地裡的干股,都列得一清二楚。

    「列這個出來做啥呢?」蒙時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問道。

    「沒啥,就是想曉得我在嫁給你之前有些啥東西。從前你離開蒙家的時候不是可以從蒙家帶走你娘的嫁妝嗎?那萬一我那天沒了,我兒子能從……」

    「說啥呢?」蒙時打斷了她的話問道,「我不在的時候,徐媽媽是不是跟你說了啥?」

    「是說了,那又咋了?」

    「她跟說了啥?」15475675

    「你去問徐媽媽呀!我又不是徐媽媽,你問我幹啥呢?兩個婦道人家扯些閒龍門陣唄!」

    「莫搖晃了,」蒙時握住了竹椅的把手,讓竹椅停止了搖晃,認真地問她道,「到底她跟你說了啥?我覺著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

    香草眨了眨眼睛,捧著臉問道:「沒有啊,我看上去很好呢!」

    「出門為啥不帶亭荷呢?你不是去二嫂那兒吧?」

    「出去轉轉唄,」香草起身捂著肚子道,「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了,雨竹呢?我出去找找她,那丫頭看聽雨和寶兒的熱鬧看到哪兒去了呢?」

    「等等,」蒙時握住了香草的手說道,「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橫豎往後莫再列這些東西出來嚇人了。我的東西都是你的,為啥要分得這麼清楚呢?弄得好像……好像要分家似的。徐媽媽跟你說啥都沒用,明白嗎?」

    「嗯,我去找雨竹去了,肚子真的餓了。」香草說完從蒙時手裡抽回了手,開門出去了。蒙時隱約覺得不安,因為香草剛才的笑容很奇怪,有點陌生的感覺。他隨手把那兩張紙都撕了,叫來了亭荷問道:「今天在鶴鳴亭我不在的時候,你聽見徐媽媽跟少奶奶說啥了嗎?」

    亭荷道:「沒有呢,徐媽媽說想單獨跟少奶奶說兩句話,少奶奶就叫我們在廳外候著了。」

    「少奶奶出來的時候有啥不對勁嗎?」

    「是有點奇怪,臉色不太好看,好久都不說一句話。回來之後,就一個人在那兒發呆呢。我想,是不是徐媽媽說了啥不好的話?要不然為啥不讓我和尋梅聽見呢?」

    「嗯,行了,這兩天看著少奶奶。就算她不讓你跟著,你也得跟著,明白嗎?」

    「是!」

    午飯的時候,蒙時不時地瞟著香草,卻又看不出她到底哪裡有不對勁的,照樣吃著喝著,可是心裡卻很不安。香草發現蒙時老瞟著他問道:「咋了?我的吃相很難看嗎?」

    「我從沒這樣說過,誰讓你列了那麼一堆東西出來,又不說清楚徐媽媽跟你說了啥,讓我心裡很舒服。」

    香草咬著筷子想了想,讓亭荷和尋梅先出去了。蒙時問她:「肯說了?」

    「其實也沒啥,」香草嚥了一口湯說道,「就是跟我說,你待在縣城裡挺委屈的,你外婆想讓你入仕為官。你覺得呢?」

    「我早就說過了,不願意做官,拘束得很,倒不如做個買賣人自在。」

    「要是韓家有啥不對勁的,你也不管嗎?要是韓家得讓你回去幫忙,你也放著不管嗎?」

    「徐媽媽跟你說的?」

    香草轉頭盯著他問道:「你先莫管這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蒙時點點頭說:「要是韓家真的有困難,我會回去幫忙,可這跟你我之間感情沒半分干係吧?你在擔心啥呢?」

    香草咧嘴一笑:「我也不曉得我在擔心啥,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訴你吧。」

    蒙時有點憂心地看著香草說道:「你真的要跟我說,想啥都要跟我說,曉得不?今天那兩張紙我已經撕了,往後莫再寫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明白嗎?」

    「嗯!」香草扒了一口飯說道,「你吃過飯不去鋪子裡嗎?還要跟三叔算賬吧,趕緊吃吧,叫奉掌櫃老是等著你嗎?你這少爺真喜歡擺少爺譜兒。」

    「那你給我夾個絲瓜條餵我。」

    香草笑了笑,夾了個絲瓜條塞到他嘴裡,說道:「感覺像在喂兒子似的。」

    「連你自己都說是兒子,這回可不是我重男輕女了吧?」

    「橫豎健健康康就行,誰管他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我想了好些名字,放在書桌上你一會兒瞧一眼,要是覺著不合適,再翻書找找?」

    「行,還要嗎?」香草夾根絲瓜笑問道。蒙時把嘴巴張開,點了點頭道:「還要!」

    吃過午飯後,蒙時就帶著寶兒出門了。臨走前,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了亭荷尋梅,一定要跟著香草,別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走。

    亭荷和尋梅一下午都盯著香草,走哪兒都跟著。香草很奇怪地問她們:「幹嘛跟盯犯人似的呀?你們少爺吩咐的?」亭荷老實地點點頭道:「少爺說的,您走哪兒跟哪兒,可不能讓您一個人待著。」

    「怕我跑了?」香草笑問道。

    「興許是吧!少奶奶,徐媽媽到底跟你說了啥呀?」「沒啥呀!」「可您看上去不太高興呢!」

    正說著,雨竹拿了一張拜帖送了進來。香草打開一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隨後問道:「亭荷,十五是哪天?」亭荷回道:「後天。」

    「替我準備準備,去玉皇廟燒香。」

    「您不是之前才去過嗎?」

    「想求母子平安,多去幾次才虔誠嘛。」香草說完起身走到書桌前,寫了個回帖遞給雨竹道:「你親自拿去給來的人,再打賞他二錢銀子。」

    雨竹拿著帖子走了。亭荷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剛才是誰的拜帖呢?少奶奶好像從來沒收到過拜帖呢!」

    「是魏妙送來的,你們應該見過的。咋了?連這事你們少爺也叫你們問著?」亭荷忙擺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敢不敢!」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亭荷和尋梅出了正屋,在門口守著。尋梅小聲說道:「為啥又去玉皇廟呢?少奶奶好奇怪呀!平日裡她最不喜歡燒香了,去了也是玩玩的,隨手燒兩把一併往鼎爐裡插了就算完事。」

    「她都說不信燒香這事,剛才還說要求母子平安呢!」

    「有蹊蹺!回頭告訴少爺去!」這時,雨竹送了帖子跑了回來。亭荷朝她招招手道:「過來,我問你事呢!」「啥事?」

    「剛才是誰家的拜帖?」

    「那我咋曉得呢?我可沒敢看裡面寫了啥呢!」

    「笨吶!」尋梅悄聲道,「這時候你就該看一眼吶!要不然少爺養了你做啥呀?白吃米飯呢!」雨竹一臉無辜地說道:「這時候為啥要看呀?主子的拜帖向來是不准看的,你們又不是不曉得。」

    「外面送帖子的是個啥樣兒的人?」

    「橫豎就是個人唄!」亭荷和尋梅氣得直翻白眼,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等晚上蒙時回來了,亭荷把這事告訴了他,並說道:「少爺,要不要您再問問少奶奶?」

    「不必了,你們跟著去就行了,有啥事趕緊來跟我說一聲。」

    亭荷離開後,蒙時叫來了寶兒吩咐道:「去魏妙府上問問,該咋問你自己看著辦。」12vvf。

    「少爺想問啥呢?」

    「她是不是約了少奶奶後天去玉皇廟。」

    「少爺,您為啥不直接問少奶奶呢?你們倆吵架了?」

    蒙時拿賬本敲了寶兒一下說道:「巴不得我們吵架是吧?我要能問她,也不叫你去了。自從徐媽媽走後,我就覺得心神不寧的。晚上看著她在旁邊都覺得不安心。」

    「哦,那我去了,一定給您問出個究竟出來。」

    一天之後,香草真的叫亭荷收拾了黃布包,去了玉皇廟裡。她先是照樣燒了兩把香,然後往後院去了。亭荷問道:「少奶奶是要些祈福簽嗎?我幫您去拿。」香草往東垛殿看了一眼,轉身道:「你們自己寫吧,我去那邊殿裡走走。」

    「那可不行……」

    「我說了,不必跟著去,你們就在外面等我,不許闖進來,否則我會翻臉的。」

    「是……」亭荷很少看見香草這樣嚴肅的表情,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只能送了她到東垛殿門口,看著她開門進去了。

    尋梅皺眉問道:「就這樣讓少奶奶一個人進去了?不會是魏妙夫人在裡面等著她吧?」

    「要不,你進去瞧一眼?」亭荷問道。

    「我又不能變蚊子,等著吧!我先去寫個簽再說。」

    亭荷尋梅等人在殿外寫簽等候時,香草進了正殿,看見正中神像前的蒲團上跪著一個人,正是約她前來的唐老夫人。

    收到拜帖時,香草也頗感驚訝,但她很想知道唐老夫人為什麼忽然約見她。

    唐老夫人被身邊的僕婦攙扶了起來,轉過身來看了香草一眼道:「你很守時,真的來了。」「難得您肯見我,我想您一定有啥事要跟我說吧。」「請到這邊來吧。」

    唐老夫人領著香草到了殿旁一僻靜的靜室裡,然後屏退了僕婦,單剩下她們兩人。沉默片刻後,香草問道:「您有啥話就說吧。」

    唐老夫人沉重地談了一口氣道:「有些事我想在臨死前向你問個清楚,否則我會死不瞑目的。」「您終於肯相信我的話了?還是說您對府上某些人終於開始懷疑了?」

    「告訴我吧,當時到底是咋回事?唐廉是咋死了?」「是冤死的!」

    「冤死的?」「被人推下去的,算不算是冤死的呢?」香草盯著唐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唐老夫人猛然抽搐了一下,捂著心口,垂首搖頭道:「果然……果然……我早該想到!」

    時送個個你。「您曉得是誰了?」唐老夫人面色蒼白地抬起頭,看著香草問道:「是……蔣見金吧?」

    香草很慎重地點了點頭道:「一點也沒錯,是蔣見金!當時我和唐少爺沒有想過要殉情。我們為啥要殉情那麼傻呢?大不了我們逃到別的地方重新過日子,往後指不定您也是能接受我們的。」

    「對,」唐老夫人連連點頭道,「我早該想到這一點了!廉兒不笨,你看起來也不笨,我當時是太氣憤了,以至於根本沒細想過。」

    香草同情地看著她說道:「您的難過我能理解,眼下您打算咋辦呢?您想不想讓蔣見金付出他應得的代價?」「我想!」唐老夫人語氣肯定地說道,「你能幫我嗎?你是唯一的證人,唯一可以揭露蔣見金險詭計的人!而且也能讓你的父兄出了那牢籠子。」

    「單是我的證詞未必能入了蔣見金的罪。還記得我上次提醒您回去翻看的賬本吧?」「我記得,正因為你的提醒,我才回去翻看了當時入庫的賬目,覺得很不對勁,所以才對蔣見金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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