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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章 真動怒逼問絨兒 文 / 花椒魚

    「捨不得也有,擔心也有。畢竟你我都清楚,你回去一說家裡人是不會答應的。」他輕輕地攬著香草在懷裡,微笑道:「心裡留著捨不得就行了,把那擔心都統統拋掉吧。我打定主意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你等我的好信兒!沒事就準備準備嫁妝,那才是正事呢!」

    「沒嫁妝就不要了嗎?」香草故意嘟起嘴巴問道。「你光著身子來我也要!」「討厭!」香草嬌嗔道。

    「跟你娘說了嗎?」「你昨天跟綠兒說了之後,我全家都曉得了。你這回想賴也賴不脫了,自己看著吧,進士老爺!」「嗯!」「對了,萬一你遇到啥事,記得叫寶兒回來給我報個信兒。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幫你想想法子也好!」「行!」

    「一箱子啥東西?」

    「可我心意已決,不會再更改。」

    最後,連香草自己都怕了,見了許氏就趕緊躲回房間裡。她心裡其實也在期盼著蒙時能帶回好消息,畢竟那是她一輩子幸福的事。

    絨兒驚了一下,忙擺手道:「不是我自己拿的,是二少爺瞧著我伺候他辛苦了,所以賞我的!三少爺,您這樣說可就冤枉死我了!」

    「是大小姐說的,不是奴婢自己要做。」絨兒一臉委屈地說道。

    當小丫頭開門出來時,忽然看見了門口站著的蒙時,嚇得兩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喊道:「三少爺!」zVXC。

    「沒那麼快,姐!」「沒那麼快嗎?那得多久?三個時辰?四個時辰?或者明天早上?」

    「寶兒!」

    「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就不說那喪氣的話了。《孟子》這書倒好,你接著看。」

    蒙老爺頓時愣住了,脫口而出:「你瘋了嗎?」

    「所以呢?爹已經為我做主了嗎?」

    絨兒抽泣道:「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前前後後也有七八……十來件吧!」

    「你這話是說我偷了她的東西嗎?她都已經不是蒙家人了,憑啥還說是她的?」

    此時,蒙時已經有些疑心了。當他走進蒙老爺的房間時,看見床邊矮几上放著一張庚帖和一張聘書。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問蒙老爺:「爹剛才見的客人是送庚帖來的嗎?」蒙老爺微微一笑道:「真是啥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呢,瞧瞧那庚帖吧!」

    絨兒沒想到蒙時真的發火了,哭得梨花帶雨。寶兒揚了揚手裡的雞毛撣子問道:「等著大小姐來救你嗎?再不說,我可又抽了!」

    「偷拿了多少金銀瓷器去給大小姐?」「沒有!」絨兒忙喊道,「奴婢啥也沒往大小姐那屋裡拿!三少爺,您可不能冤枉了奴婢呀!」「寶兒,她剛才不叫著要雞毛撣子嗎?給她兩下!」蒙時沉著臉將茶杯往幾上重重地擱下了。寶兒立刻跑過去拿了高瓶子裡插著的雞毛撣子。絨兒嚇得不輕,咚地一聲跪下說道:「三少爺,奴婢真的沒拿……」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爹說。」

    「是二少爺這院子裡的……也是大小姐吩咐奴婢管著的……」

    寶兒把紙筆放在她跟前,說道:「好好寫吧,莫說你不會寫字,說出去丟大小姐的臉,你可是跟了她好些年的丫頭了!」蒙時起身道:「看著她寫,我進去瞧瞧二少爺。」

    「有啥可恭喜的?」

    「是……是一些金銀器……還有……玉瓷擺件。」

    蒙時低頭問她:「我向來不喜歡責罰下人,但最厭惡的是沒有一句實話的人!我只再問你一遍,拿了多少二少爺房裡的東西給大小姐?」

    蒙時出了裡間,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絨兒說道:「出去吧,往後再敢往二少爺這院子踏一步,自己該清楚後果!」絨兒忙磕了頭,起身飛奔了出去。寶兒問道:「少爺,我聽外面丫頭說,老爺的客人已經走了,是不是該去了?」「嗯!」

    「說吧。」蒙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打算娶香草過門!」

    「我也曉得她們的手段,無奈是管不了。你一回來,我就鬆了一口氣,該咋辦你瞧著辦好了。」不一會兒,寶兒捧著那串鑰匙,月牙墜子和清單走了進來。蒙時接過清單看了看,搖頭道:「她剛才說十件?攏共下來三十多件,大姐的心可越來越大了!二哥,你歇著吧,我要跟爹說事情去了。外面發生啥事你都不必擔心,我自己曉得應付的。」

    「你覺得自己做得了二少爺的房裡人嗎?」

    絨兒一見蒙時,擱下團扇,起身相迎道:「原來是三少爺回來了?您來看二少爺嗎?二少爺正歇著呢!」蒙時反背著手走了進去,往絨兒腰間瞟了一眼,瞧見一串銅鑰匙上掛著一個月牙兒形的玉墜子。他坐在問道:「墜子哪兒來的?」「啥墜子?」

    「你進去吧,你爹會好好跟你說的。這事定下來,你爹和我都能安心了!」

    蒙時懶得跟蒙嫻計較,別了她走進了蒙老爺的院子。蒙老夫人正從房間裡走出來,見了蒙時,一如蒙嫻剛才的笑容說道:「老三,娘要恭喜你了!」當蒙時回到蒙府後,正好遇上蒙老爺有客拜訪,所以就先去了一趟他二哥蒙定那兒。他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了一個十分刺耳的聲音。跟在身後的寶兒輕聲說道:「是絨兒的聲音,她咋跑二少爺房裡來了?」蒙時抬手示意屋外的僕婢不許出聲,他緩步走到了蒙定的房門外,只聽見裡面絨兒在打罵小丫頭:「嫌我不是你正經奶奶呀?回頭我跟大小姐說了,准撕破你的嘴,把你趕出府去!」小丫頭哀求道:「絨兒姐姐,您饒我這一回吧!那盤酥油果子是我不小心打翻的!」「你明曉得我喜歡吃酥油果子,還故意打翻它,是不是還想著替你之前的二少奶奶報復我啊?要是我饒了你,咋管這一院子的丫頭?自己拿了雞毛撣子來!」「絨兒姐姐,我哪裡敢報復您呢?誰都曉得你快做二少爺的小妾了,我巴結您還來不及呢!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往後我當您少奶奶似的伺候!」「真的?」「自然是真的!」「那就滾出去,給我再端盤酥油果子來!」「是是是!」

    「莫抽了!莫抽了!」

    蒙老爺一臉笑容地說道:「你整日忙著買賣上的事,無暇分心來為自己打算。爹就幫你做了這個主,與鄭家定下了這門親事。今天鄭家和媒人送來了庚帖,我也備好了聘書,先讓你過過目,你自己瞧瞧吧!」

    蒙時一走,許氏的神經就進入了一級緊繃狀態。她不停地在門口轉悠,還回頭問張金:「蒙時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應該到城裡吧?」張金笑道:「姐,你也太心急了吧?趕牛車進城也要一個多時辰呢!蒙少爺就算坐馬車也不可能半個時辰就到呀!你莫那麼著急,至少也要過兩天才有信兒呢!」「兩天?說個事要不著兩天吧?他見了他父親說這事頂多半個時辰啊!行不行總歸是一句話的事啊!他去一個時辰,說事半個時辰,回來一個時辰,今晚指不定就有信兒了呢!」許氏一本正經地說道。

    「哎喲,是大喜呀!你趕緊去爹那兒吧,爹會跟你說的!」「大姐手上的玉鐲子是二嫂生辰那年姑姑送的吧?」蒙時冷冷地瞥了蒙嫻一眼道,「不曉得大姐是否記得小時候先生教過我們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鄭小姐才是你將要迎娶的姑娘,而不是那個香草!」蒙老爺生氣地打斷了蒙時的話。

    「到底是啥事?」

    「還是沒有說實話!」蒙時輕輕搖了搖頭道。

    蒙時往父親小院去時,在路上遇見了蒙嫻。蒙嫻見了他便笑盈盈地說道:「三弟,恭喜你了!」

    「寶兒,」蒙時吩咐道,「給她紙筆,讓她寫出來,她若寫不出,那這屋子裡丟掉的東西全由她來賠。我前一陣子離開時,把二少爺院子裡的東西全數盤了一回。既然大小姐叫她管著,丟了的她全數描賠!」

    蒙時走進裡間時,蒙定正躺在涼榻上翻著手裡的書。他笑問道:「二哥看上《孟子》了?想當初,爹拿棍子逼你,你都不看的。」蒙定略起了起身說道:「時境不同,心境也不同了。晴晴(晉氏本名)不在,我只好翻寫閒書來看看,倒能看進去一兩頁兒。」

    「那就說!」

    「我正想跟爹說,我與香草成親後不會住在蒙府裡,會繼續住在鎮上。」

    「你腰間那串鑰匙上掛著的那個。」絨兒低頭瞟了一眼,笑道:「那是二少爺賞的!」

    「是二少爺賞的?還是你自己拿的?」

    寶兒再次抬起了手,絨兒嚇得抱住了頭,說道:「有一箱子!」

    「那串鑰匙是哪兒的?」蒙時指了指絨兒腰間掛著的鑰匙問道。

    「啥?」絨兒嚇得魂都丟了!那一箱子東西少說也值千兩以上,賣她一百次也不值這個價呀!

    「二嫂一切安好,只是憂心你的身子。外面的事你不必憂心,拿去的東西我會給你要回來。」

    寶兒抬起手就朝絨兒背上抽了一下,絨兒疼得尖叫了起來。寶兒呵斥道:「閉嘴!二少爺在裡頭歇息呢,你吵得他不清靜,小心挨得更重!」

    蒙時一眼望去,絨兒正翹著個二郎腿悠閒地搖著團扇,活像個正兒八經的少奶奶樣兒!

    「啥?心意已決?你沒有問過我這做爹的一聲,便擅自做了主嗎?」蒙老爺高聲地責備道,「你那樣草率的決定我是不會認可的!香草想進我蒙家的門,休想!」

    蒙時溫柔地吻了香草額頭一下,然後才依依不捨地和寶兒坐了馬車離開了。香草望著那輛馬車,直到完全消失不見了,這才失落地轉身往回走了。

    張金不敢搭話了,抱頭鼠竄了。其他人也不敢和許氏討論關於蒙時的事,因為她老是會反問:「半天還不夠嗎?你說呢?我覺著是夠了!你說呢?半天都可以跑兩個來回了,蒙時還有馬車呢!你說呢?」

    「我本來打算派人去叫了你回來,沒想到你自己就跑回來了。一定是覺得爹給你安排了好事,所以才著急跑回來的吧?那鄭小姐是個不錯的閨秀,無論門第才貌,與你都是十分般配的。」

    蒙時打開那庚帖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女子的名字——鄭悅媛。他忽然什麼都明白了,放下庚帖說道:「爹就直說吧,我想您應該有事要跟我說才是。」

    蒙時沒有動,用淡定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親。蒙老爺見蒙時臉上沒有一絲喜悅的表情,忙說道:「我曉得你覺著有些突然,你向來有自己的主意。但婚姻大事必須由父母來為你做主,鄭小姐你之前是見過的,應該不會嫌棄她吧?」微信沒留。

    「哼!」蒙時冷冷一笑,接過寶兒遞過來的茶說道,「在我跟前連奴婢兩字都用不上了,是吧?」

    蒙定愧疚地說道:「可惜我身子弱,幫不了你啥事情。你不在的這些年,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成器。往常一味懶惰,把賬目都交給大姐夫幫忙,害得你回來要收拾一堆爛攤子。」

    蒙時很平靜地說道:「我沒瘋,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我與香草已經到了無法分開的地步,所以特意來告訴您一聲……」

    「不不……不是,」絨兒有些驚慌地說道,「是大小姐的意思,她說要送了我……不不不是……是送奴婢做二少爺的房裡人,所以就不用再奴婢奴婢地叫了。」

    「你……你居然把後面的事都安排了?蒙時,你是鬼迷了心竅嗎?」蒙老爺連連咳嗽了兩聲,氣得直吹鬍子。

    蒙時跪下說道:「爹應該清楚我是個啥樣的人。我說出來的話不會只是一陣風吹過而已。我明白,以香草的家世來說,爹是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但對我來說,我只想娶她,也只會娶她!」

    「她有家世嗎?一個窮丫頭想攀高枝兒做少奶奶,貪慕虛榮,何其膚淺,枉你還是個進士,竟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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