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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妙計夜審郭槐 文 / 花椒魚

    吳良生厭惡地盯了他一眼,開門走到了院子裡。他心裡真是懊悔,今晚本不該去取那些藏在自家窖眼的東西。當張三姑家起火時,鎮上大部分人都趕去撲火了。他想趁這個機會去取回剩下的幾樣東西。

    他抱了東西從窖眼裡出來,匆匆跑出那片菜地時,忽然跟一個人撞上了。東西掉了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心慌不已,趕緊彎腰下去拾撿。

    不遠處的火光沖天,照亮了半邊天空,彷如白晝一般。這時,他匆忙抬頭一看,沒想到居然是一臉通紅的香樟!而香樟手裡不知何時撿起了一隻特別貴重的碧玉玉珮!他伸手去抓,香樟卻退後半步,搖晃著手裡的玉珮笑道:「你哪兒來這麼貴重的玉珮?」

    「你你你……你不替你爹娘和妹妹想想?」

    「你的?哼,當我沒見識是吧?我可是城裡古玩店的常客,這是和田碧玉,價值千兩,又刻了牡丹雀鳥紋飾,是女子佩戴之物,豈會是你的?哦,我曉得了,是那些盜墓賊留下的吧……」「還來!」吳良生上前奪下來玉珮揣進了懷裡。

    「小滿,你跟他囉嗦啥呀!懶得廢話,直接抬出洞,扔那外面的糞坑裡了事!還不用去找那乾淨的河淹他,省得糟蹋了那河水!」

    「哼哼,你好好受用那些盜墓賊留下的東西吧,小心斷子絕孫吶!」「滾!」

    「你不死,我大表妹就要死,那可不成!」

    聞著早晨清新的空氣,香樟神清氣爽,好不暢快!他心想,不但燒了香草家的後院,還得了吳良生十五兩銀子呢!唯一讓他覺得可惜的是:昨夜裡拿了神位上的那瓶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沒能找準香草家後院,反倒點了張三姑家後院的柴堆。他輕輕哼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算那張三姑倒霉,哼!」

    「喲,莫不是叫你捂了貞貞偷琥珀,放火燒三姑家的後院子也是你娘的主意?哄誰吶!」

    顛簸了一會兒後,他忽然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費力地伸手抓了嘴裡的布糰子和罩眼的黑布嚷道:「是誰?是誰綁我的?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們想咋樣?」

    「還嚇唬我呀?你該曉得朝陽坡這兒有個寒冰洞吧?你張爺爺特意給你挑揀了這麼個涼快的地方讓你死也舒服著死,對你夠好了吧?」

    「見過,他叫我去幫忙呢!把那前後蹄子拿活套一捆,兩邊人一拉,豬倒下去後,就摁住上前往豬脖子上一捅……」

    汪富順忽然插嘴道:「提起貞貞的事,老子就是氣!那香明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問他家討要了些銀子和東西,這事就作罷了!放著這混蛋逍遙法外,往後我們的娃兒還能安心在鎮裡鎮外玩兒嗎?可不得結果了他,省得往後再禍害我們的娃兒!」

    「不用你管!這是我的東西!」

    「叫個屁!叫破嗓子也沒人理你!哼,這兒是寒冰洞,哪兒會有人來?閉上你那嘴巴!」小滿對著口袋踢了一腳後繼續問那夥計,「接著呢?」

    「爺爺最瞧不上那些讀了一肚子幹不出半點人事的龜孫子!一會兒,爺爺給你一個痛快的,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哎喲,何必那麼麻煩呢,小滿?拿刀子捅多費力呀?我們還得挖坑埋人呢!倒不如省了那力氣直接丟河裡算了!他上次不也滾河裡嗎?只當他去河邊玩水滑進去的唄!」說話的居然是汪富順。就這樣,吳良生只好把香樟帶回來,並在香樟的授意下做了他不在場的時間證人。吳良生一想起屋裡那可惡的香樟,就心頭作惡,只盼著他早點能滾出自己的家。

    「你就那麼恨我大表妹?」

    「老娘今天要剁了他餵狗去!」張三姑已經抹開袖子準備衝過來了。

    沒想到口袋外面傳來了小滿的聲音。香樟使勁踩蹬口袋喊道:「張小滿!我聽出來了是你!你找死嗎?居然敢綁了我?叫我爹娘曉得的,有你好受的!」

    「小滿哥,不對啊,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吧?跟曹東殺豬似的!」旁邊一個夥計插嘴說道。

    「我昨晚都放了一回了,還怕第二回!你要是整死了我,我做鬼也會放鬼火來燒她家的!」

    喊了兩聲,聲音十分空曠,外面黑乎乎的,透著一絲絲亮光,就像在某個山洞裡似的。香樟慌了神,六魄去了四魄,瑟瑟發抖地喊道:「快放了我!要不然……」

    「曉得了曉得了!只要你們放了我,我把兜裡的銀子都給你們,行不?小滿哥,我們說起來總歸是親戚呀!」

    「曉得啊!我姨夫和香誠香實還在坐冤獄呢,我要真叫人抓了去,只當給他們搭個伴兒了!」

    「張小滿,你這個蠢貨!你就是香草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她讓你做啥你就做啥,真是蠢!」「夥計們,這事是誰叫你們幹的?」小滿問道。

    香樟忙喊道:「我又沒捂死她!她不是好好地活著嗎?我哪曉得那麼一下子就捂暈過去了!」家趁個東。

    「不急,先坐下喝口酒養養神。大家記住了,一會兒扔得時候給他把嘴堵上,省得糞水進了他的嘴,把他大秀才肚子的墨水打髒了!」張小滿說完,幾個人一陣狂笑。

    「救命啊!救命啊!」香樟被嚇得全身直冒冷汗!特別是聽見那夥計說「往豬脖子一捅」時,感覺自己脖子好像也被捅了似的。

    「接著那血就嘩啦呼啦像溪水一樣流了出來,要不了多久,它準死……」

    鎮長忙叫張小滿等人把全身無力一臉茫然的香樟護住了。他抬手示意圍觀的人安靜下來,說:「不必著急,這事不能動私刑,他好歹是個秀才,送縣衙吧!」

    「我保準以後都不對付她,行嗎?之前那些事全是我爹娘給出的主意呀!收整牢裡的三伯和香誠香實都是我娘的主意……還有還有,把三伯這一支逐出祠堂剔除族譜,那也是我娘的主意!」

    吳良生背對著香樟說道:「快走吧,沒空閒跟你說這些事!」

    「喲喲喲,秀才相公,多少讀了那些書,罵人就不能帶點文采?比如那之啊者啊啥的,整兩句叫我們這些沒讀過書的開開耳?可惜啊,你沒那個機會再放一次火了,等著到閻王臀裡跟閻王玩火去吧!」

    「你他娘的張小滿!叫我逃出去了,我指定再往她後院放把火,非得放准了!」

    七八個拳頭像雨點似的砸在香樟全身各處,疼得他嗷嗷直叫,動彈不得。一頓拳打腳踢後,他哎唷哎唷地大叫道:「張小滿,你不得好死!你揍死我,你也要抵命的!」

    第二天天未亮香樟就起了床,沖吳良生說道:「我這就走了,你安心了,可我得提醒你一聲,莫忘了你我是拴著一根繩子的螞蚱!」

    「吳良生,原來你賣了盜墓賊留下的東西才如此風光地回來!你哪裡是做了啥大買賣喲!」

    小滿拍拍手笑道:「可以拉下布了,這小子啥都招了!」

    吳良生看出了端倪,指著香樟輕聲喝道:「果然是你放的!你分明就心虛了!鎮上誰不曉得你恨毒了香草!」「你你……你要說了,我就告訴所有人你幹了這斷子絕孫的買賣,叫你家在鎮上抬不起頭來!你我如今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跑不脫,你也跑不脫!」

    「要不然咋樣啊,秀才相公?」

    「誰曉得是我們殺了你?鬼才曉得呢!」小滿說道,「我非得給大表妹家出了這口才行!前前後後尋了多少絆子,總嫌不夠,還把人往死裡整!要不除了你,只怕往後她就沒安生日子過了!」

    「你見過曹東殺豬?」小滿興奮地問道。

    「小滿哥!」幾個夥計齊聲回答道。

    「那……那是我一時糊塗,喝醉了酒才讓豬油蒙了心呀!張小滿……小滿哥……富順哥……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我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求求你們了!」

    香樟嚷道:「汪富順,你他娘的也不得好死!出的啥主意呀?整死了我,你們也跑不脫!殺人償命,曉得不?」

    「她就是個禍害!當初在墳頭上打了我一巴掌,讓我在祖宗面前丟了臉,這口氣我一定要掙回來!」

    「那可便宜死他了!」張三姑悲憤道,「我那房子咋辦?我那些東西咋辦?我一家人還要過日子呢!」「你放心,張三姑,等到了縣衙大堂裡,縣大老爺自然會為你們做主的。到時候,該賠的賠,該罰的罰!」鎮長勸說道。

    他剛走了沒幾步,忽然被人從後面捆了手,塞了嘴巴,蒙了眼,裝了口袋,嗖嗖嗖地扛走了!他一時驚慌不已,使勁亂蹬,想喊也喊不出聲來。

    香樟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說話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我……我跟你說……張小滿……你真蠢!那殺人人人……殺人要抵命要坐……坐牢的,曉得不?」

    香樟全身已經大汗淋漓,虛脫了大半了。他被捂在那口袋裡,滿臉是水,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了。他惶恐地聽著外面的人碰杯喝酒,笑嘻嘻地說著玩笑話兒。他開始哀求小滿:「張小滿,你就放了我吧!我可不想死呢!」

    香樟不屑地瞟了吳良生一聲,開門出去跟院子裡的吳氏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出門了。

    「沒錯,是你張小滿爺爺在說話呢!那又咋樣?你只管敞開嗓子嚷,在臨死前叫你多吼兩聲算是我給你恩惠了!」「啥?你……你要殺我?」香樟一聽死字,全身都嚇軟和了。zVXC。

    「跟你們老闆娘香草有一絲一毫的干係沒有?」小滿又問道。

    「你曉得錯了?」

    「那你呢?」吳良生盯著他那被酒熏紅了的臉說道,「你咋會在這兒?你剛才從那邊跑過來,莫不是那火是你放的?」「胡說!」香樟立刻否認道。

    「就算我不在,大表妹肯定會替我照顧得妥妥當當的!你少廢話了,再費嘴皮子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小滿又往香樟身上踏了一腳問道,「這會兒是不是可後悔了?那火到底是從張三姑家起來的,又沒從我大表妹家後院起,燒了也不過三四間舊房子,心裡是不是特別不舒坦啊?」

    「你有這膽子?你只有那往陳銀兒懷裡滾奶吃的膽子吧!」

    「你敢殺我?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黑布忽然就滑落而下,香樟眼前忽然多了好些人:鎮長,香草,蒙時,許氏,張三姑,張遠,楊氏……那一刻,香樟嚇蒙住了,瞪著一干人憤怒的人,再抬頭看看屋樑,忽然明白了這兒根本不是什麼寒冰洞,是忠義堂!

    「哼!」小滿的一隻腳踩在了香樟身上,怒氣道,「你以為我們不曉得昨晚那火是你放的?你讓吳良生幫你說兩句話就可以跑脫了嗎?哼,夥計們,先揍他一頓替老闆娘出口再說!」

    外面幾個人哈哈地大笑了幾聲。小滿拽了拽袋子說:「瞧著你這麼誠心,我就放了你吧!」「謝謝小滿哥!」

    「張小滿,你是個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你不得好死!」

    「哦,你恨就恨吧,整人家貞貞做啥呀?貞貞才多大的孩子呢?」

    小滿一把布口袋揭開,香樟就迫不及待地從裡面爬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使勁拿袖子扇風。扇著扇著,他忽然覺得不對了,頭頂上罩著一個四四方方像是蚊帳似的黑布架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外面透進了一些些光線,好像站著很多人!

    「沒有!」夥計們又齊聲答道。

    「我不要你那些臭錢,我要給我閨女討個公道!」楊氏同樣氣憤難平。

    jiang氏插話道:「娘,我們沒處住去,只管上他家住著,啥時候把東西和房子賠給我們了,我們再走!」張三姑點頭道:「這法子不錯!」

    這時,香樟緩緩地從混沌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瞪著一旁站著的香草嚷道:「你這死丫頭又整我!是你出這鬼主意的是不是?」香草輕輕地搖頭道:「你若不逼我,我也不會想出這招夜審郭槐的法子。香樟,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不必再說了,把香槐押到縣衙門去,一切由縣大老爺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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