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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凜然如花般綻放 第七十六章 :這並不滑稽,這是正義 文 / 野法師

    「你永遠無法擊敗我,因為這場戰爭從沒開始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咯啦……』百鍛精鋼製作的圍欄在那只白皙的手中靜靜的被握成了一團沒有光澤的爛泥。在就像是什麼生物咀嚼的聲音一樣,那從沖壓車床流水線上走下來的精鐵就這樣在那個指揮官的手中碾碎成了一團殘渣。時不時從掌中迸濺出幾點鐵屑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很憤怒。整個四色旗基地的總指揮官現在很憤怒。

    整個指揮室就像是被釋放了一個靜音結界一樣鴉雀無聲。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被放緩到了最低的層次,勉強讓自己不能憋死。整個指揮室的所有作戰人員全都是一樣的臉色蒼白,忐忑的看著那個站在高台上的男人。那些人的臉上掛著的是驚恐與絕望,沒有半點生氣。

    男性的戰士與學者們臉色蒼白的看這螢幕上的那一層層瀑布一樣刷下來的紊亂數據。那上面所代表的資料連最瘋狂的學者都不會相信。但是他們就這樣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們很清楚現在正在發生了什麼。所以臉色蒼白,祈禱自己能夠在指揮官的怒火中留下一條性命。那些經常喜歡唧唧喳喳的小女生的眼中更是盈滿了淚水,但是她們卻根本不敢落淚,生怕淚滴的聲音驚動了那個憤怒中的男人,讓他壓抑著的火焰傾瀉在她們身上。

    偌大的指揮室裡只有最中央的浮屏上閃爍著人的頭像。那是一個看起來纖細又敏感的年輕男人。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學者一樣,漆黑的眸子裡閃爍的是充滿睿智與理性的光芒。也只有那一個人在指揮中說著話,更加刺激他們的指揮官那已經繃緊到了極限的神經。

    「你沒有預言的力量,你也不知道未來的可能。你只能在計劃中重複你愚不可及的行為。你不可能阻止我們的,就算你是如此的強大,但是這場戰爭依然是不平衡的。」

    那睿智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副勝券在握的笑容。

    「你不可能掌握一切的,辛烈治……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可能勝利。因為這並不是人類與人類,種族與種族的戰爭。而是更加神聖的,秩序與混亂,正義與邪惡的較量。這個世界不會有任何人會喜歡你們瘋狂的思想的,不會有任何人。而我們將會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你們注定失敗,不論你們取得了怎樣的勝利也是一樣。因為世界站在我們這一邊。」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為什麼不先看看你的世界呢?我親愛的英雄?」

    那在銀幕中的男人臉上的微笑不曾變化,依舊是那樣的驕傲與自豪。反倒是那個不像是人類的指揮官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原本白皙的臉龐逐漸的爬滿了恐怖的鐵青色。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雷恩.高根。轉身看看你的世界吧。你的同胞拋棄了榮耀。你的族群以權力和鎮壓為榮,以詭詐與欺騙為自豪,以血腥和殘暴作為正義的象徵。並且不相信醫藥與治療,更相信他們的自身。他們崇尚著黑暗而殘酷的生活,並且堅定的相信他們是得利者。現在的人越發的相信自己是必不可少的一個,而不是一個世界的基石……」

    「你以為你所崇尚的責任與榮耀會有人覺得那是好的麼?你以為你宣揚的騎士精神真的有人喜歡麼?他們嚮往的不過是你的力量罷了。而且同等的力量下,他們會選擇你麼?不,他們嚮往著的是我們,是我們的破壞,死亡,詭詐才是那些智慧生物喜歡的東西。」

    「不,你錯了,你完完全全的錯了。你只不過是生活在自己臆想中的白癡而已。」

    指揮官搖了搖頭,反駁了那個睿智男人的言論。

    「你並不是人類,辛烈治,詭詐之主。你或許可以用陰謀詭計來取得一時的勝利,但是真正的正義永遠存在於人類的心中。你完全不懂人類。辛烈治。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的白癡,以為看到了未來。但是實際上你只是一個蠢貨而已。人類崇尚黑暗只不過是一時的蒙蔽,他們覺得黑暗能夠帶給他們足夠的幸福與慰籍而已。當你把你邪惡的本質展現在他們的面前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唾棄你,責罵你。」

    「所以說那又如何?他們會承認我的存在,會承認我們邪惡的存在,」

    面對那個存在於現實的強大者,詭詐之主睿智而文雅的臉上呈現出來一絲憐憫的神色。

    他悲哀著眼前的強大居然被所謂的責任所束縛,也悲哀著他的同類與他的自己也被眼前的強大所束縛。因為他們並不符合那個強大的信念。但是萬幸的是,人們並不認可那種瘋狂而神聖的理念,也不願意承認戰爭的神聖與決絕。他們只是粗鄙的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就是正確,面對邪惡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的才智能夠應對一切。但是事實上,他們都失敗了。

    詭詐之主憐憫的張開口繼續說道:「我承認你的力量是如此的可怕,以至於快達到了你們所謂的第四序列,也就是真神的等級。但是你畢竟還不是,你體內的怪獸雖然遵從你,但是在未來的軌跡中你的巨獸將會倒在自己人的進攻下,你也將死在自己最榮耀的戰場。」

    「那是你預見的未來,並不是我看到的。」

    指揮官搖了搖頭,鎮靜的說道:「在我看到的未來裡,你和你邪惡的同伴們都將倒在四色的旗幟下。彩虹將會在我們的頭上劃過,飛鳥也會為我們歌頌。而你們的屍體將會作為並不美好的裝點來展現那神聖的一幕。那將是整個世界的勝利,是榮耀與輝煌的結局。」

    「但那永遠不會到來,雷恩.高根。那永遠不會到來的,只要是他們自己的想法。他們永遠只會看到面前的一切。你也要承認這一點不是麼?光憑著那些目光短淺的人,哪怕是永恆的生命作為後盾也迎不來那樣的結局。因為從根基就是壞的,自然沒法築造房子。他們將永遠的永遠陷入自身的爭執中,看不到他們頭上的星空究竟有多麼的廣闊與深邃……」

    「我會讓它實現的。哪怕付出多少,我也會讓它實現。」

    指揮官看著螢幕中的存在,直視著那充滿睿智的雙眸。他自身的眼珠就像是流動的岩漿一樣有著灼熱而活躍的氣息。就像是從戰場上剛剛走下來的年輕戰士,有著堅定的信念。

    「不論什麼代價,他終將會實現。如果這一次失敗了,那麼我們還會有下一次,還會有下下次。我失敗了,同樣有著數十個小組正在預備。我們的計劃雖然簡單,但是充滿了可行性。我們刨除了一切的可能性,只為了能夠完美的,正確的將邪惡徹底的消滅。」

    「哦?但是為此你究竟有多麼大的決心呢?你能完美的執行你的計劃麼?你能夠保證你的手下能夠完美的執行一切,讓你的意志能夠貫徹到每一個角落?未必吧?」

    那睿智的男人臉上的憐憫之色越發的明顯起來,就像是看一個癡人說夢的瘋子。

    「哪怕我在這裡都能夠感受到你身邊的人充滿恐懼與害怕的精神。他們是那麼的年輕而有朝氣,對於任何事情都保持著接近與不設防的態度。他們似乎覺得他們能夠通過自己的力量來掌握一切,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有多強,也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麼的黑暗。」

    「我能夠感受到他們精神上的漏洞,雷恩.高根。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他們能夠遵守你的命令是通過榮耀與信念麼?不,是畏懼與恐慌。他們懼怕你的力量而不是稱讚你的信念,他們恐慌未知的存在而不是相信自己的行為。你能夠想到在我的眼中,你所謂的隊伍有多麼脆弱麼?他們甚至不足以承擔你當年那支軍隊的榮耀,哪怕萬分之一。他們終會背叛……」

    「那麼我會親自執行。他們會理解榮耀與責任的含義的。辛烈治。他們會的。」

    看這那銀幕中的男人,指揮官不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神情。

    「這場戰爭的神聖性毋庸置疑。辛烈治,你要知道我葬送你與你們那些可悲的惡黨們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應該出現。你們的出現將會代表生靈們最沉重的死亡。任何生靈都會在你們的邪惡意志下喪失自我。他們將不會擁有智慧,那將是一場亡國滅種的慘劇。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永遠不會。」

    在所有人逐漸變為驚恐的目光下,那個站在高台上的男人一臉平淡的敘述著那恐怖的決心。他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的動搖,但換來的卻是詭詐之主臉上越發明顯的憐憫與可悲的神色。

    「為了勝利,哪怕殺掉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生靈我也會去做。哪怕是做出數十億,數百億人一起的血祭我也會把你們徹底的毀滅。哪怕所有的城市在血光中淪陷,哪怕所有的人在痛苦中死亡,能夠毀滅你們,那麼我們依然會有希望。沒有徹底的毀滅你們,那麼任何的勝利都是毫無意義的。如果沒人能夠執行,那麼我將會親自執行。我將成為你們的送葬者,徹底的將你們的存在碾碎在虛空之中。我必然會殺死邪惡。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們,沒有人。」

    「你已經瘋了,雷恩.高根。」

    辛烈治搖了搖頭,將面前的那個恐怖的存在定義為徹底的瘋子。

    「哪怕是我們都不會做出如此瘋狂而絕望的選擇。犧牲世界的全部來換來希望?那只不過是你一個人的希望。那只不過是你想要的而已。沒有人會喜歡那樣的勝利的。」

    「我早就瘋了,辛烈治。在看到你們本質的時候。」

    看著銀幕中的男人,光輝容貌的指揮官不屑的哼了一聲,表示自我的意志依然存在。

    「如果冷靜與正常能夠打敗你們的話,我自然會選擇冷靜與正常。但事實上我能認清你們本來的面目。我可以分辨你們醜惡的身姿。你們不是那種輕而易舉就能夠打敗的敵人。如果想要徹底的將你們葬送,那麼所做到的就只能是比你們更加的瘋狂。」

    「就為了你們所謂的希望就要葬送一個世界?這未免太滑稽了。」

    「這並不滑稽,辛烈治。」

    指揮官看著那不屑的面孔,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是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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