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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男人這一輩子總有那麼幾次 文 / 墨傾長風

    溫熱的唇覆了下來,不似和風細雨那般輕柔,也不似暴雨狂風那般熾烈,卻有著一種思念已久的渴慕,像多日未曾飲水之人驀然看到一汪碧泉,便再也無法等待。

    他將她緊擁在懷中,略顯霸道卻又不失他特有的優雅挑開她的唇齒,捲起她柔軟的舌尖重重吸吮,似乎要將這多日來的思念通過這個吻盡數傾訴。

    分離的這半個月,沒有一日不想念,沒有一日不失眠,此刻終於重新入懷,積蓄了多日的情感又豈是一發即收。

    寧天歌閉起眼眸,伸臂攬住他的頸項,身子往後微仰,主動迎合上去,與他的交相糾纏,一心一意地回應。

    有些東西,不是不說,心裡便不想。

    午夜夢迴之時,又何嘗不是擁被坐起,對著窗外那一片朦朧月色再也無法成眠。

    只有在這一刻,感受著彼此真實的體溫,聽著耳邊紊亂的呼吸,還有那份由對方所帶來的愉悅,才默默告訴自己,原來,自己竟已思念至此。

    久久纏綿。

    清涼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身下的馬還在一路奔馳,而兩人之間呼出的氣息卻灼熱得任憑夜風再涼也無法撲熄。

    他的唇舌還絞著她的不放,一隻手已探入她的衣襟,不滿地解開她胸前的束縛,找到那處柔軟覆了上去。

    想要滿足地輕歎,掌心在接觸到那溫軟的肌膚時,心裡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迅速蔓延開來——

    他想要更多!

    驀然離開她的唇,他吻住她纖細的脖頸重重一吮。

    重重地,久久地,不放。

    她的頭往後仰著,形成一道優美的弧,鎖骨精緻如刻,胸前的衣襟鬆散開來,那隱約的丘壑隨著馬兒的顛簸而微微起伏,如一道清冽的白月光。

    他突然拔去了她的髮簪,如瀑的長髮頓時如水傾瀉,隨風飄展,如波浪連綿。

    一抹笑弧浮上嘴角,她微啟了眼眸,將手從他領口裡探了進去,一路下滑,直到指腹中觸到那一點不同的部位才頓住不動。

    他輕哼一聲,不滿於她的靜止,抬起頭來,凝著她的眸子已染上幾許迷濛宗師寶典最新章節。

    輕輕地動了下身子,那一點便在她指下一滑,他禁不住闔起眼眸,修眉微蹙,似在忍耐著什麼。

    酥麻的感覺自敏感的指尖瞬間傳到整個手臂,她一縮手便從他衣襟處滑了出來。

    他掌下一緊,揉住了她的綿軟,頃刻間已俯下身來,貼住了她的另一側。

    她身子一軟,手指插入他的發間,倒在他懷裡輕吟出聲。

    他的髮絲輕垂於她胸間,帶著點麻,帶著點癢,輕而易舉地撩撥著她的感觀。

    她輕啟了眸子,眼梢裡浸潤著幾點星光,正寧靜地綴在墨藍色的天際,絲絨般的夜晚純淨得沒有一絲雲絮,只有點點星光閃爍其間,隨著馬兒的奔騰,似乎也在變幻著位置。

    夜風吹拂著裸露的肌膚,卻不覺得涼,只有熱。

    彷彿有熱氣從身體極深處往外拱,不斷地從渾身的毛孔中散發出來,蒸騰著肌骨和血脈,熨燙了自己,也熨燙了他。他的肌膚向來溫中偏涼,此時也燙得驚人,灼熱的氣息縈繞於兩人之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光潔的肌膚上密密地敷了一層汗,蘭香的氣息更加濃厚,身上卻黏膩得難受,恨不得能將那層束縛快快撕去。

    不知何時,他的衣衫已敞開來,使女人都嫉妒得發狂的肌膚在月色下泛著珠玉的光澤,又因那細密的汗而更加瑩潤。

    「好熱……」她低喃了一聲,雙手摸索著將他的衣衫褪至腰間,涼風襲來,原本裹在衣袍下悶熱的身子終於涼快了些。

    她將身子朝他拱了過去,想要從他那裡獲取一點涼爽,他卻驀然將她抱起,足尖一點馬蹬,抱著她滾入一片青嫩草地。

    柔軟又帶著一點刺癢的感覺刺激著裸露在外的肌膚,她輕輕地打了個哆嗦,睜開眼來。

    蒼穹如此高闊,覆蓋著整個天地,四周靜謐得沒有一點聲音,那馬兒在跑出一小段距離之後,便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不遠處悠悠地啃著肥嫩的青草。

    俊雅絕艷的男子正覆在她身上,抬起上半身靜靜地凝望著她,然而微促的氣息,眸中毫不掩飾的**,還有身上所起的變化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此刻想做什麼。

    有草尖從衣領處鑽了上來,微微地紮著她細膩的肌膚,她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避開這種難耐的刺癢,身上的男子卻眸色一暗,驀地低下頭來。

    緊緊地攫著她的唇,靈活的手指卻飛快地解著她身上的那層束縛,她被他吻得有些發暈,雙手只是循著本能,將他腰間的玉帶一把扯去,早已褪到腰間的衣袍便順勢跌落在草地上。

    如雲的秀髮鋪展開來,襯著她柔美的身子,在月光下如初生嬰兒般裎現在他面前,他緩緩沉下身子,與她彼此交融。

    天地間靜得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只有細細的喘息自兩人口中逸出,一切都那麼自然,遵循著本能,忠實於身體的反應,跟隨著心的方向,跌宕起伏。

    他的手肘支撐在她臉頰的兩側,與她近在咫尺。

    他深深地凝著她的眼眸,似要一直望到她心底最深處,看看那裡的天地是否與他的一樣闊大,是否所有塵封之門都已為他開啟,看看那裡的主宰是否願意讓他一起並肩。

    她吻上他的眸,將他所有春光都關起,喘息著在他耳邊輕語,「知不知道你在勾引我……沒有多少女人能抵擋住你這樣的眼神……除了我……」

    他低低一笑,將她重重一抵,如願聽到她即刻響起的低呼邪心總裁:請讓開。

    「那這樣呢?」嗓音低沉暗啞,他很滿意她的反應。

    她深吸一口氣,等著身體裡強烈的酸麻感過去,之後望著他得意的神情忽而一笑。

    他頓時心起警戒。

    但見她眼波流轉,眼角斜飛,一根蔥白的手指含在唇邊,語聲嬌嗲,「相公……」

    又軟,又糯,又酥……

    如此嬌媚入骨,如此誘人至深,如此……

    他心頭一顫,身子也跟著一顫,直接被她這一聲叫得繳械投降。

    她怔住,手指都含在嘴裡忘了取下來。

    他也怔住,竟不敢相信自己僅僅因為她這一聲喚便如此不濟。

    隱隱的笑意漸漸浮上來,她眉尖蹙起,努力地忍著笑,雪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最後實在忍不住,只得扭過頭去數旁邊有幾棵草,只是雙肩的抖動卻已將她洩露。

    他懊惱地在她肩頭上狠狠咬了口,直到她疼得將他推開,這才繃著臉道:「不許再笑了!」

    「我沒……噗……」她剛回頭準備否認,一見他那張向來雍容淡定的臉此時黑得像包公,終於破功,憋忍不住地笑出來。

    他黑著臉看她笑,被她笑得著實無奈,索性伏趴在她身上不去看她,默默地哀傷。

    這女人就是他命裡的剋星。

    看似溫良平和,實則比他還要壞,否則他也不會僅僅因為這一個眼神一聲相公就抵擋不住。

    想想那次在山洞裡,都比這次要長久得多。

    「那個……」寧天歌止了笑,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斟酌著字句說道,「其實吧,這很正常,畢竟很長時間沒有了……咳,比較容易激動……」

    「還取笑我?」墨離沒好聲色地伏在她肩頭,伸手在她腰間擰了一把。

    她好笑地抱住他的腰背,抬手拍了拍,「你不會真的這麼在意這個吧?」

    他不作聲。

    她望天,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安慰他。

    也對,沒有男人會不在意這個,他也不例外。

    就在她糾結著還要不要繼續這個話題時,他突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問:「你在不在意?」

    寧天歌:「……」

    這下她是真糾結了。

    怎麼回答?

    不在意?會不會讓他覺得是在安慰他或者敷衍他?

    在意?別,那還不真成了打擊他了。

    墨離的眸子更加憂傷了,「你果然在意。」

    寧天歌:「……」

    她真的不在意!

    「那個,你聽我說。」她清了清嗓子,表情亦很嚴肅,「你這並不是身體上的問題……當然,就算你真的身體有問題,我也不會在意的特種教師。」

    他的眸子裡開始有了光彩,「真的?」

    「當然。」她鄭重地點點頭,「何況,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男人這一輩子總會有那麼幾次的麼。」

    「撲!」那眸中的光彩瞬間撲滅,他甚無語。

    「好了好了。」她拍拍他的臉,「反正都已經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他支著額頭不動,「可是你還沒盡興。」

    「沒關係。」她表現出極佳的涵養,「你盡興就好。」

    他還是不動,「我也沒盡興。」

    她嘴角一抽,這還沒盡興,那哪樣才算?

    「你還想繼續?」她垂下眼瞼往他下面掃了一眼。

    「想。」他唇角一勾,回答得極為乾脆。

    「可我不想了。」她雙手往草地上一攤,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真的不想?」他的手開始不安分。

    「……你的手在往哪兒摸?」

    「別管我往哪兒摸……你看,你的身子在說,它還想要。」

    「……是你兄弟在說還想要吧?」

    「呵呵,反正都想要……配合點好麼?」

    「不……唔……你無賴……」

    「就無賴你……」

    「……」

    長河悠悠,星幕遠致,有風從遠方吹來,也因為這深情男女的低噥而沉醉。

    ——

    當天地間再度恢復了寧靜,馬兒也在食飽夜草之後入睡,草地上的兩人相擁望著夜色漸淡的天際,享受著這一刻的祥和平靜。

    寧天歌枕著墨離的胳膊,累得手腳酸軟,動都不想動,那男人卻不知為何那麼好的精力,折騰了她半宿,一點倦怠之色都不見。

    「娘子,對相公的表現還滿意麼?」他撫著她後背精緻的蝴蝶骨,微彎的眸子晶晶亮。

    「嗯,還行吧。」她懶懶地回答一句。

    「只是還行?」他手力一個用力,將她緊貼在胸前,曖昧地廝磨著她的脖頸,「看來娘子還不夠滿意,為夫還需再表現表現。」

    「不,不要了。」她連忙搖頭,將自己與他拉開點距離,抬起眸子來看他。

    嘖嘖,這男人在激情之後的皮相是越發好看了,瞧瞧這皮膚,嫩得跟要出水似的,還有那眼睛,存心引人犯罪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越戰越勇,瞧這精神氣,還真是那麼回事。

    將他那手抓了過來,攤開了放在眼前,掌心裡除了有一道比較明顯的疤痕之外,其他那些傷口都癒合得很好,基本沒有留下痕跡。

    「早就好了。」墨離將她重新摟回來,像個所有物般抱在懷裡,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有冉忻塵的藥,你還擔心什麼。」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乖乖地聽話伊人來自大唐最新章節。」她樂得被他抱著,舒適地調整了一下姿勢,閉著眼道,「若是你不注意,照樣得落下病根子。」

    他無聲一笑,忽然想起什麼,將她的身子稍稍挪開了些細細打量。

    她雖閉著眼睛,但感覺卻更敏銳,被他這麼一看,只得雙手環了胸,斜眼看他,「你不會還想著那種事吧?」

    他眸光幽深,停留在她胸前。

    因為她抱胸的動作,那裡的胸線反而更加豐滿。

    她無語,果然。

    於是雙手更緊了緊,想要更好地遮住胸前的春色,可不想再給他機會。

    結果可想而知……

    「娘子,」他的眸子越發漆黑,「如果你的手一直這麼抱下去,為夫只怕控制不了多久。」

    她聽得這話有異,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一頭的汗。

    將手鬆開了些,再兩條胳膊交疊,確定他再也看不到丁點有誘惑力的地方,她抬了抬下巴,「可以挪開你的眼睛了。」

    「不能。」墨離有些惋惜的轉移陣地,眸光流連在她肩背上,「我在看你身上有沒有少根毫毛。」

    「怎麼可能。」她翹起嘴角,「讓自己成為凡事都聽男人的女人?我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他遺憾地收回眸光,歎氣,「這話真不愛聽。」

    她望天數星星,當沒聽見。

    往他身上靠了靠,她問:「你回月都有幾日了?」

    「這不是剛剛回來麼?」他答得隨意,眼裡有笑意。

    「你這話蒙別人就算了,還想蒙我?」她瞥了他一眼,「剛回來你就能算準我們會在那裡誘成王前來?再看看你們那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吃好喝好睡好的樣子,哪裡有半點長途奔波的疲憊。」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子。」墨離把玩著她散落在身上的黑髮,漫不經心道,「確實是前幾天回的月都,查了查月都發生的事,還有成王的動向。」

    「我們在城外故意暴露目標的事,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她問。

    「當然,要不我怎麼會帶人過來。」他流露出淡淡笑意,「從你現身那一刻起,及至後來成王調兵前往,我都知道。」

    「那你來得這麼晚?」她笑睨著他。

    他只是看著她笑。

    「只是來湊個熱鬧的,是麼?」

    「不。」他一指點在她唇上,長睫下的眸子輕輕柔柔地繞著她,「為夫真正的目的只是來見娘子,其他人的事,跟我有何關係?」

    寧天歌:「……」

    「我當時就在那裡,這事說起來多少也跟東陵有關,怎麼叫其他人的事?」見他說得如此事不關己,她著實好氣又好笑。

    「跟東陵關係再大,能大得過蘇嶼?」他睇著她,似笑非笑,「娘子,你對那蘇嶼,好似頗為關心。」

    她眉梢一揚,什麼意思?

    「你想說什麼?」

    「娘子覺得為夫想說什麼?」他不答反問,調侃的意味愈濃,「孤身一人深宮探秘,冒險將蘇嶼救出,之後又為了鞏固他的國主之位,從成王手中奪回政權,不惜以身誘敵,親手射殺成王,並為蘇嶼收買人心網游之大禁咒師。娘子,莫說那蘇嶼,為夫都要為之感動了。」

    這人真是……看似讚揚,實則貶損,說句話非得這麼拐個彎抹個角的麼?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她刻意不接他的話。

    「猜的。」他笑意不變,很直接地吐出兩個字。

    「那你還是沒猜全。」她閉起眼睛,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包括如何救出蘇嶼,如何去桑月邊境找陰陽星宿,還有陰陽星宿與無問之間的那一段過往,以及她與陰陽星宿的關係。

    墨離聽完了久久不語,之後喟歎,「一代奇人,最後竟是這般歸宿。」

    寧天歌默然,即使她與陰陽星宿不過一面之緣,感情卻在心底積蓄了十多年,短暫的相認之後便是永遠的別離,心裡的感覺絕不好受。

    靜默片刻,她問:「你去西宛的情況如何?」

    「我將朱秀送到西宛邊境同州,並在那裡見到了簡晏。」墨離慵懶地舒展了下身子,姿態閒逸,「雖有朱秀作證,但簡晏對晗月骨灰被搶之事十分不悅,對我意見很大。」

    「哦?那和解之事……」

    「簡晏不同意和解。」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她的頭髮,「說是東陵內部爭鬥使晗月無辜受害,如今又連屍骨都找不到,如此情形無法對西宛臣民交代。」

    「這麼說,這場仗他是鐵了心要打了了。」寧天歌輕嗤,「但不知他在得知成王已死之後,會作何感想。」

    「也許會改變主意也未定。」他不置可否。

    「嗯,若不改變主意,他想要打這仗可不容易,比原先難度大了很多。」她抬頭看他,「他倒沒有為難你。」

    墨離唇角一牽,「明著當然沒有,但暗處可就不好說了……不過,為夫當然不可能等著被他算計,在他下手之前便離開同州返回桑月,估計他心裡定然不痛快。」

    「他不痛快的事又何止這一件。」她笑意微冷,「你一個大活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面前,想必他就夠驚訝的。」

    「此人城府極深,表面上想要看出情緒來,不容易。」

    「你也查到了那次夜襲是簡晏派來的人?」她微訝。

    她記得她也是在他離開月都之後,在驛館裡聽到成王與簡晏那部下談話才確定,之前不過是猜測。

    「猜的。」他又是可惡的兩個字。

    她撇唇。

    他一笑摟緊她,話裡卻無玩笑之意,「而且我猜測,晗月骨灰被搶一事也與簡晏脫不了干係。」

    她眸底微沉,「你懷疑,是他故意將骨灰搶走,好為引發戰爭有個更好的借口?」

    「否則,又有誰會來幹這種無聊事?」他抿著唇角,「若說是其他人所為,可能性不大。桑月與北昭都與簡晏私下定了協議,不可能再做此事。天祈又相隔甚遠,自顧不暇,且與西宛向來過從甚淺,相對與東陵更交好些,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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