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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文 / 納蘭小汐

    張惜花柔聲道:「你醒了?正好有些事要與你說一聲。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拿眼色瞥了一眼立在床沿不動的江鐵山,好在江鐵山不算個憨漢子,他趕緊道:「灶房還燒著水,我先去看看。」

    江鐵山走出房門時,還順手關上了門。

    張惜花便笑著道:「他們兄弟幾個對你是真好。」

    雁娘白得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染了一絲紅,小聲喃喃道:「我……我會惜福的……」

    雁娘講出來的這話是真心實意,她沒被賣掉前,在家裡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動輒被後娘打罵。每當見到後娘對弟弟們噓寒問暖時就心生羨慕,而她爹爹,因為嫌棄她不是男孩,從小就對雁娘沒好臉色。

    半年前,娘家村子裡有人想賣地,後娘說家裡只有薄田幾畝,怎麼夠兩個弟弟分?她不經意間說露嘴,那鄰村有人把女兒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頭,一下子得了好幾兩銀子什麼的,雁娘爹就動了心。

    於是不需要後娘怎麼吩咐,只那後娘稍稍透露了怎麼賣人,雁娘爹自己就尋上了鎮上的牙婆子。

    後娘在一旁出謀劃策,雁娘很快就被作價三兩賣給人家。

    那牙婆子見雁娘相貌好,身子瘦弱養一段時間,再□□□□下,以後賣了給大戶人家作小妾通房,或者煙花巷子裡去,怎麼著都不會虧損。這買賣倒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只是那牙婆子運氣實在不好,她那兒子惹出了一樁事,急需大筆錢調和,於是就把手上剛買來的一批姑娘賤價出手了。雁娘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江大山兄弟幾個就是這時候挑上雁娘的。

    五兩銀子,那牙婆不費吹灰之力就賺了將近一半錢。

    雁娘知自己的身份,本就不敢對人情抱有奢望。可經過昨日之事,她整個心靈都昇華進化了。

    此刻的臉色看起來依然不好,但是眉目間充滿了生機。

    張惜花見她精神面貌好了,心裡也是極為欣慰,道:「你好好養身子,生孩子的事別急。我既然說過了沒大礙,就真不會有大礙。」

    若是整日裡愁眉苦臉的,沒病也要折騰一身的病痛出來,心情寬闊了,身子也能養得更快更好,張惜花倒不介意多說幾句話來寬雁娘的心。

    果然,雁娘聽了,那顆七上八下懸掛著的心,就真的定下來了。雁娘道:「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惜花姐。」

    張惜花笑道:「要你感謝做什麼?你家漢子們會幫你感謝的。」

    說得雁娘臉皮子又是一紅,「惜花姐,你也要笑話我了。」

    雖年長幾歲,張惜花也只一個小媳婦,一時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便轉移話題,把自己要交代的事情都一一仔細的說給雁娘聽。

    同是女兒家,這些話說起來就容易溝通了。關係到自己的身體與家裡的子嗣大事,雁娘便不敢馬虎,聽到不明白的地方,也曉得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等張惜花解說明白。

    張惜花交代完了,就回了自家。

    江鐵山打了一盆熱水進房間裡,雁娘不能動,身上的事全由自家漢子代替做了,他見雁娘還醒著,就問:「怎的不再睡一會兒?」

    雁娘漆黑的眸子的看著江鐵山,回答道:「睡不著了。」

    江鐵山道:「我給你擦下身子,乾淨了你再睡。」

    說完就去掀開床上的被子,雁娘臉止不住的緋紅,伸手握住江鐵山的手臂,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道:「二郎……我會好的,我……我身子沒大礙的。」

    既然她有過流產,說明她可以生,能生,雁娘自己也覺得只要身子好了,她馬上就可以再度懷一個孩子。

    江鐵山頓住,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的攀附著他的粗臂,他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和恐懼,還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不安。

    那日與大哥一起去買媳婦,他其實並不想買雁娘,他看中的是另外一位豐盈的姑娘,那姑娘雖然長了一張麻子臉,但一看身子骨就很好,生養的問題也絕對不會存在,那會兒大哥小弟都說要買雁娘時,他當即就表示反對。

    當日之事,雁娘在場,早就知道二郎對自己不滿意,相信這也是雁娘後來與他相處時,更加小心謹慎的原因吧。

    江鐵山吸一口氣,便道:「我信你會好的。」

    說完,江鐵山沉默的掀開被子,然後去解開雁娘下面裹住的衣袍,雖然已經止住了大流血,她那下面還會不時有血流出來。

    於是,張惜花做主,讓在雁娘躺的地方墊一塊毯子,然後放一塊布墊在屁股下面,需定時擦下身,及時更換弄髒的布。

    這樣私密的活,只有雁娘的幾個丈夫經手了。

    此時下面什麼也沒有穿,就這麼光著露給自己的丈夫看,一天還不到呢,雁娘便感覺,每次更換布料時,時間就無比的難過。

    江鐵山一言不發的打濕帕子,然後扭干水,小心的清理雁娘下面的血跡。雁娘躺在床上,他低著頭,也無法看清他是抱著什麼神色。

    是否很嫌棄?是否很厭惡?雁娘阻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雁娘長期營養不良,身子都沒張開,所以兄弟三個很少讓她做夫妻圓房的事,也唯有實在憋不住了,才找雁娘。

    兄弟三個,這當中,江鐵山是最有自制力的一個人,雁娘在家

    家裡半年多,他也只讓燕娘辦了一次事而已。

    此刻幫雁娘清理身子,他根本就沒啥想法。這倒是雁娘多慮了。

    雁娘等江鐵山弄完,才出口道:「惜花姐說,至少要一個多月後,才能行房。」

    江鐵山正要拿了污髒的布去洗,聽了這話,點頭道:「我會跟大哥還有小山說的。你不需想這些。」

    說完,江鐵山又問:「弟妹還說了什麼?」

    雁娘便小聲的把張惜花交代的注意事項一件件的說給丈夫聽。江鐵山不敢馬虎,聽得很認真。

    兩人說完話,江鐵山便趕著去熬粥,留著雁娘在房裡。她的心安定下來,胸腔中突然生出了對未來的嚮往。

    吩咐完交代的事情,張惜花回了家裡,忙著做家務,弄好了飯食便給公公和丈夫送到田里去。

    一整天便如此平靜的過完。

    第二天家裡公雞剛打鳴時,張惜花便醒來張開眼,想翻轉下身子,便發現自己整個人如幼獸般被何生摟在懷抱裡。

    天熱得很,他額前流著汗珠,睡容倒是寧靜。

    張惜花空出一隻手拿了枕頭下的帕子給他擦了汗,怕吵醒他便小心翼翼的拿開他環著自己的手臂,針紮著才坐起來。

    穿戴整齊後,正準備出房門時,聽到何生說:「惜花,早上貼幾個餅子,弄幾個小菜給我帶上山吃。」

    儘管自己很小心了,沒想還是吵醒了他,張惜花回頭問:「今天不用去田里擔水?你不在家裡吃了早飯再去嗎?」

    丈夫第一次叫自己閨名了,張惜花很是高興,望著他時,眼裡都是雀躍之情。

    何生揉了一把臉,這才坐起身,今天要穿的衣服媳婦都已經整理放在一旁了,他隨手拿過就往身上套,一邊不忘回答道:「下坑的田擔完水了,其他田到不急這一兩天。我是要去看看前段時間燒的炭如何了。」

    何家是與何二叔一起合夥弄了個炭窖,為了取材方便,地址選在了山中,這段時間都是由何二叔在守著。

    何生的爺爺奶奶只生了何大栓一個兒子,因此何生家直系的親緣已經沒有了,這個何二叔其實是旁的叔叔。

    兩家合夥燒炭已經三年,每年留下些過冬用的炭,其餘都擔到鎮上賣,得了銀錢後兩家平分。

    張惜花婚後第二天跟著何生去給何二叔一家見過禮,因此也知道這個事兒,想著雁娘還需要幾位藥材,到山上找找看有無,便道:「嗯,我等會兒就弄些下飯菜。我今兒與你一塊進山你看行嗎?」

    何生也不問她原因,直接道:「那兒有些遠,你想跟著去亦可,我們便早點出門吧。」本來他還想趁著飯沒熟的空擋,再去水田哪兒忙一會。既然媳婦說想去,索性就不忙田間活,幫著她早點弄完家事罷。

    「嗯。」張惜花應了聲。

    夫妻倆出了房門時,何家老兩口尚未起身,何生自顧去水井邊打了幾桶水把水缸給灌滿後,提著簸箕出門前,往灶房喊道:「我去菜地裡剝菜葉回來餵豬。」

    張惜花明白丈夫的意思,該是為了告訴她不用再去弄豬食了。張惜花就一心琢磨著能弄點啥好吃又飽腹的食物。

    玉米餅是必須的主食,再弄幾個罈子醬菜應該就夠了。

    等何曾氏起來時,張惜花就跟婆婆說了一聲自己要跟著丈夫進山的事,何曾氏沒有反對,點點頭道:「進山要待到傍晚才家來,你就多弄點吃食帶去給他二叔吃,家裡的活我會交代給元元做。」

    何生成親的日子,一直都由何二叔在看窖,說來很不好意思,何曾氏說完,她還去房間裡撿了幾個雞蛋出來,遞給兒媳讓弄來吃。

    考慮到氣候原因,這幾個雞蛋張惜花都只是簡單用水煮熟。

    火才燒起來沒多久,何生提著一簸箕菜葉回來了。他幫著剁完豬食放進灶鍋裡熬煮上,之後一家子人喝了幾碗粥便各自做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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