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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8 殺了他吧 文 / 沈之沫

」什麼叫用他的眼睛?」難道是用水一寒的眼睛將離歡的替代下來以助他復明嗎?原來真的有如此離奇的方法?    洛嘉嘉下意識地替在場其他所有人問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然後她便看見唐三藏一向或平靜或笑意滿滿的眼眸,慢慢溢出了一種叫做陰鷙的情緒。舒殢殩獍

    讓人感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唐三藏,不,真正的,依瑪族老族長的小兒子,水意岑!

    只見他緩緩地轉過身形走到水一寒跟前,即使是半蹲的姿勢,那微微抬起的下頜也張揚著王者一般的高傲睥睨,」用不用得起,你已經沒資格參與這決定了,不是嗎?」」嗯?」如此篤定的語氣讓水一寒張狂的笑聲一頓,隨即似是了然了唐三藏的想法一般陰森笑道:」原來你是想用處子之血來淨化?呵呵……我可愛的侄兒,本宮真是喜歡你的單純啊!」

    那森然冷笑絲絲瀰漫在陰冷的地牢之中,如冰冷無情的毒蛇吐著危險的毒信游移在周圍,散發出恐怖的氣息。他吃力抬頭間看到了唐三藏眸中一閃而過的疑惑,便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於是那張狂的笑聲重新席捲而來:」你別妄想了,本宮在見到那個傻子之後就把自己的眼睛滴入寒雪露了。哦對了,寒雪露,要是本宮沒有看錯的話,那就是那個瞎子之所以眼瞎的原因吧?這寒雪露對本宮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因為本宮早已百毒不侵,可是對他來說,可就是可惜了,他不能用了呢,哈哈……」12cyb。

    唐三藏垂在身側的手掌倏然收緊,該死,他竟然提前想到了自己會用他的眼睛?」傻了吧,嗯?」水一寒繼續大聲狂笑,那笑聲中的恨意衝撞在地牢的牆面之上來回反彈,肆意狂妄:」本宮為什麼要救謝家的人?所有謝家的人都該死,必須死!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你要嫁給他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為什麼?為什麼?」

    幾近於嘶吼的質問讓水一寒的雙眸都赤紅地突了出來,誰都可以看出他的情緒已經在失控的邊緣,熙欲晚柔媚的雙眸一瞇,腳下的力氣便多了幾分。

    這個時候必須完全控制住水一寒,情緒失控的人,反抗起來的力氣總是會出人意料。

    但是唐三藏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以極其緩慢的動作從袖袋裡掏出一雙幾近透明的看不出材質的手套套在手上,而後一個手刀劃出,水一寒不停揮舞著的左臂便以一種慘烈的姿勢,斷在了污髒的地面之上。」啊——!」水一寒慘叫聲立時響起,他反射性地想要掙扎,奈何被熙欲晚壓住了身子,所以只能趴在原地嘶喊,身子痛得抽搐成了一團。」殺了我!」他嘶喊著,雙目中的猩紅鮮血欲滴,」有本事就殺了我,殺了我啊!」」殺了你?」唐三藏猛地一個凌厲眼神橫了過去,手中匕首劃開他斷臂衣袖的同時指著自己的父親道:」我父親求你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殺了他?水一寒,你以為你這樣將他藏起來再去找個傀儡替身代替他就可以奪得依瑪族族長的位子然後安/插幾個武林傀儡就可以奪得那天下?」

    他狠狠地呸了一聲,表情不屑而鄙夷:」依瑪族有你這種單純的腦子,我還真替你丟臉!你知道-夜郎自大-四個字怎麼寫嗎?你以為統治得了依瑪族,就可以出去奪得全天下來統治了?」」別做夢了,水一寒,你該醒醒了!」

    那」醒醒」二字落下的時候,唐三藏已經從那根斷臂裡找到了水一寒暗藏的毒藥,他隔著手套取出了裝有毒藥的瓷瓶,在水一寒」嗚嗚」掙扎的恐懼退縮中,毫不留情地將一整瓶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這次,沒有慘叫聲,只有那絲絲發響的似是皮肉被燒焦的聲音傳來,中間偶爾會有一種奇怪的」呵呵」聲音,那是來自於水一寒的喉嚨。

    他已經痛得直接暈了過去,只剩下喉嚨不由自主地自動發出聲帶撞動的聲音。」放開他吧,他就算醒來,也反抗不了了!」唐三藏起身,朝熙欲晚點了點頭,這才慢慢轉身,看向被嵌在密室牆壁中的父親。」父親……」一直被刻意壓抑的情緒此刻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爆/發出來,唐三藏撲騰一聲跪在了已被製成干/屍的老族長面前,聲淚俱下:」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你沒有來晚,你回來了,一切就都不算晚!

    老族長靜靜地看著自己闊別多年的兒子,他很想給他一個慈祥的笑容,可是他渾身的肌肉已經全部凝成乾肉就連舌頭都被拔掉,所以他只能晃了晃眼球,來表達自己想說的話:」岑兒,這麼多年你流落在外,是我對不起你!」

    麼叫地洛水。唐三藏搖了搖頭,緊握著雙拳道:」父親,你堅持下去,我一定會盡快做出解藥來,你等我!」」別費力了!」唐三藏還沒轉身,就被身後的熙欲晚給壓住了身形,他皙白的大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明明想給他力量,卻不得不告訴他一個事實,殘酷而殘忍:」就算你做出解藥來,老族長被毒藥毒化成水的內臟也不可能回來!你再拖延下去只會讓他更痛苦,與其忍受這種沒有盼頭的長痛,不如……」

    不如現在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徹底離開!這才是對他最好的,處理方式!15401183

    唐三藏強制忍耐的身形,終於晃了一晃。

    「不……」明顯不能接受這種安排,甚至以拚命搖頭的方式拒絕這種建議,唐三藏邊從熙欲晚掌下脫離邊後退,「不可以,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他是我父親,雖然我從小就不在他身邊這父子之情基本等於不存在,可他終究是我的親人,與我有著至親血緣的親人,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親眼看著他死甚至親手……殺了他?他做不到!

    「你必須做到!」唐三藏退後一步,熙欲晚就前進一步,柔美眸子裡的光芒咄咄逼人可誰都知道他是為了唐三藏著想,「就算你做出解藥來解了他每天被毒侵蝕的痛苦又怎樣?水意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一個沒有內臟的人離了這種毒藥,他根本就活不了,而且他死的時候,一定會比現在痛苦數百倍!到時候這種痛,你代他痛嗎?你別做夢了!」

    曾經唐三藏對水一寒的嘲弄,如今被熙欲晚盡數還在了他身上,只為喊醒他,只為讓他別再執迷不悟。

    唐三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算了,別逼他了!」洛嘉嘉看著實在是不忍心,她上前拉開了熙欲晚,對其他人道:「我們先出去吧,留給他時間,讓他好好靜一靜!」

    沒有人可以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做出任何決定,所以他們留給他時間!

    「你滴在水一寒身上的毒藥就是他給老族長的那種毒藥是嗎?」想像著這樣一個侏儒即將被自己的毒藥毒成干/屍,洛嘉嘉非但沒有同情反而還多了一絲厭惡,這樣的人,該有這樣的下場!「我們先回山洞,就兩個人守著離歡我們多少不太放心,等你……解決完這邊的事情之後再回去,嗯?」洛嘉嘉對唐三藏道。

    唐三藏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將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洛嘉嘉見狀只能歎一口氣,和鳳臨軒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便倚進他懷裡先行離開。

    因為對唐三藏的擔心,也因為自己最先走出去,更因為太過掛念山洞裡還在昏迷中的謝離歡,所以洛嘉嘉並沒有發現,走在最後面的風雷,在即將踏出地牢門口之前停住了腳步,最終還是反過身來。

    「你有沒有想過,除了水一寒的眼睛,還有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用?」

    ******

    洛嘉嘉回到山洞之後看了看謝離歡,確定他暫時沒什麼事之後便去了鳳臨軒在附近另找到的一處山洞休息去了。這懷孕的身體總是讓她感到疲憊,尤其是今晚大家折騰了大半夜,她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些困得睜不開眼了。

    一覺無夢,有著鳳臨軒溫暖結實的懷抱而且還沒有其他人打擾,所以洛嘉嘉一覺睡到了日光照進山洞才醒。醒來時旁邊已經沒了人,從身下大氅的溫度來看似是已經走了很長時間,她心裡一慌,騰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唔……」小腹一陣疼痛,洛嘉嘉皺著眉緩了緩起身的動作坐回了原地。她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有身孕不能做太劇烈的動作,更何況她前日還耗了不少真力。

    正撫著肚子等待小腹那股疼痛緩卻,鳳臨軒挺拔的身形就走了進來,手裡拎著的食盒隱約發出食物的香氣,在看到洛嘉嘉白著臉色撫著小腹坐在那裡時一驚,扔掉食盒就奔了過來:「嘉兒你怎麼了?哪裡難受是不是肚子痛?」

    「我沒事……」其實疼也就那麼一陣,緩了緩之後洛嘉嘉已經感覺不出什麼來,她朝鳳臨軒擺了擺手,吸著鼻子道:「你從哪裡弄來的早餐,好香啊!正好我餓了,對了風雷他們呢?那些粗男人就不用管了,把風雷叫過來吃飯吧!」

    鳳臨軒扶著食盒的手,驀地就這麼一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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