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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4.破曉時分 文 / 九尾的黑貓

    對於梅菲斯特的奉承,或是其它別的什麼意思,周楚並沒有去在意,對於他來說,他更關心的是更具體的事情。

    「法陣啟動的鑰匙與卷軸拿到了?」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反問。

    「當然。」梅菲斯特說,他的投影的手上,舉起了一卷卷軸,以及一顆黑色的水晶。

    這正是周楚要求梅菲斯特為了體現誠意的「協助」——將巴布拉卡地下水道的地圖交給他,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伊萊扎那裡拿走禁咒法陣的觸發器,以及控制與壓制住禁咒法陣,這是伊萊扎和巴布拉卡所有統治層最後的倚仗,當伊萊扎的副手或是指揮官,發現就連最後要同歸於盡的大殺招都已經沒有辦法生效的話,那麼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也會消失殆盡。

    雖然這麼說有些很偽君子,也有聖母的嫌疑,但周楚自己仍然是希望,自己所挑動起來的這場突襲,盡可能是以更小的傷亡與代價來完成的,而不是血流成河與滿城屠戮。

    這和什麼同情心,或者道義還是準則什麼的,都無關,他只是不想這樣罷了。

    但無論周楚怎麼想,梅菲斯特至少是完成了他和周楚之間的協議,地圖是一早就給了周楚的,而禁咒法陣的觸發關鍵也被他拿到手,並且即使沒有到手,以梅菲斯特的魔法造詣,要破壞和壓制住這禁咒法陣,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嗯。」周楚看到了梅菲斯特投影手上的東西,點了點頭,卻沒有問梅菲斯特在哪,以及詢問梅菲斯特會怎麼處理,「那我們再聯絡,當我們出發時,會通知你的。」

    梅菲斯特也因為周楚的沒有詢問而感到驚訝:「你就不想要這觸發器和控制禁咒法陣的辦法?」

    「不想。」周楚搖頭,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我並沒有要真的打下巴布拉卡這座商業城市來進行經營的想法。它是在比利亞的國度之內,孤軍高懸,如果我在打了比利亞一巴掌之後,還想要佔據巴布拉卡,那等於就是在他面前釘下了一枚釘子,全優雅與懶惰國度的惡魔與墮天使們,恐怕都會欲拔之而後快。更何況巴布拉卡易攻難守,拿這個地方作為據點和發展?別開玩笑了,所以在我們離開之後,你毀掉法陣也好,將鑰匙給別人也好,巴布拉卡任由你處置。」

    他是真的沒有想要在巴布拉卡做些什麼。只是因為梅菲斯特的出現,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不再低調行事,而是接著巴布拉卡一役,將薩麥爾和重返地面之上的旗幟給豎立起來,反正已經和梅菲斯特定下了契約,比利亞是怎樣都需要殺死的。那麼接著這個機會,利用下梅菲斯特,然後順便把旗幟立起來,也算是不錯的事情。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和梅菲斯特簽訂契約,但在梅菲斯特一出現的時候,周楚就知道這契約是必須要簽訂的了——理論上你是可以不簽,或許梅菲斯特也未必會在明面上為難周楚,但身為魔王之一。並且還是無領地的魔王和魔法之魔神,梅菲斯特想要在周楚等人的道路上,給周楚製造一些障礙,實在是太過容易。

    所以與其說是交易,不如說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要求,因為這是地獄,是梅菲斯特等人的主場。而周楚等人,孤軍作戰,並且還受到時間的限制。

    所以在只能夠答應下來的情況下,盡可能的為自己設置更多和更有利的原則與情況。這也是周楚決定突襲巴布拉卡的原因,正式樹立起重返地面與薩麥爾的旗幟,儘管因此會與比利亞為敵,但和梅菲斯特的契約,卻又已經決定了周楚與比利亞相互之間的立場,並且比利亞也是反對與不贊成重返地面之上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逆轉的對立,不過是從暗轉明,卻因為樹立起了這兩面旗幟,那麼至少可以避免與薩麥爾交好的魔王,以及一直對重返地面保持贊同態度的魔王為敵,畢竟和一個比利亞為敵,總好過和梅菲斯特,以及一直被魔王們盯著。

    眼下周楚已經亮出了態度和旗幟,重返地面之上,以及薩麥爾,那麼按照最好的估計,瑪蒙和梅菲斯特已經達成了協議,而至少阿撒茲勒、及貝魯賽巴布不會公然和朝自己出手,路西法和阿斯蒙蒂絲,應該是模糊與中立的態度,最有可能出手的,只剩下阿比頓和利維坦。

    所以也就是從原先敵我不明的,除開瑪蒙和梅菲斯特之外的另外七大魔王,因為周楚的舉動,可能轉變為兩個贊同,兩個觀望,或是四個觀望,兩個潛在敵人,以及一個已經公開對立的比利亞的局勢。

    這樣的局勢,在周楚看來,實在要比之前的一團混沌要好得多。

    並且也極有可能會像是他向瑪基和基利裡私底下詢問的那樣,在地獄裡,對於非魔王的惡魔們來說,直接而張揚的,充滿力量與暴力的,一切直接而〞chiluo〞,憑藉著實力的舉動,所得到的贊同與認可,永遠高於任何一切完美的遊說,合縱連橫,以及高於任何一切陰謀詭計,即便那陰謀詭計精緻與完美到連謊言之神都要為之讚歎,也都不如直接一拳把對方擊倒,要更讓惡魔們為之興奮與臣服。

    這便是地獄。

    所以,即便是一撥來自地面之上,不明身份的異世界來客,在比利亞的國度上揚起薩麥爾的旗幟,但安全通過瑪蒙的領土,一夜之間攻陷懶惰與優雅國度的明珠巴布拉卡,這樣的成績,以及足夠讓許多惡魔們為之側目與嚮往,更何況,還有另外一張王牌……

    繞過神之禁咒魔法防護,重返地面之上!

    這兩點,至少已經足夠保證,或許周楚在抵達比利亞的首都,或是前往阿比頓的國度時,所徵集和召集到的大軍,就可能達到十萬左右的規模——地獄裡或許什麼都不多,但惡魔卻是最多的。

    所以,一個只是為了拿來展現目的的巴布拉卡,沒有任何成為據點或者佔據的價值,周楚等人很快就會離開,所以之後的巴布拉卡,究竟是梅菲斯特暗中把持,還是把它交還給比利亞,又或者其它的一些什麼,那都不再是周楚的事情。

    所以周楚很乾脆利落,在確認梅菲斯特完成了自己要求的部分之後,沒有再和梅菲斯特討論什麼,因為毫無意義,所以他很快的就返回了旅館的頂層。

    戰鬥一直持續到了天明,但嚴格來說,是在拂曉時分就已經結束,期間周楚和高明,以及王石,各自出去了一趟,搞定了五到六個中端戰力——大多是惡魔,而墮天使們,在失去了伊萊扎之後,大多都選擇了自爆與放棄抵抗,他們之中,似乎並沒有人能夠直接與比利亞聯絡的權限。

    而瑪基指揮戰鬥的本事與能力確實也還不錯,至少在破曉時分,所有的戰鬥幾乎都已經結束。

    結束是說,所有屬於比利亞的管轄者與軍隊將領,全部被殺死或是落敗,逃逸或者投降,所有屬於比利亞的惡魔士兵們,不是選擇投降,便是逃散,所有的巴布拉卡城裡,已經沒有屬於比利亞的管理者與統治者,以及反抗者了。

    所剩下的,不過是在等待著突襲者的出現和宣言,等待著新的統治者上台,和地面上、以及現實裡,只要動盪與混亂,就可能發生崩潰與惶惶不安的局勢所不同,巴布拉卡的惡魔與地底異族們,除了試圖製造更多混亂,以及從中謀利的之外,大多數惡魔們,都好奇的觀望著,或是安靜的待著,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對於地獄,對於惡魔們來說,混亂,廝殺,暴力與戰鬥,幾乎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家常便飯,即便是許久沒有戰鬥與暴力,混亂與廝殺的巴布拉卡,惡魔們的天性也沒有被泯滅與消除,所以就出現了高明在回來之後吐槽的一幕——在擊殺一名與部眾反抗的惡魔將領時,街道上正在激戰,而就在街道的不遠處與房屋的頂部,仍然有惡魔在圍觀,房屋頂部的惡魔們,甚至就在屋頂上擺上了餐桌,一邊吃著食物,一邊注視著街道之中的戰鬥。

    對於他們來說,這或許不過意味著一個城市的統治者的更換與交替,又或許不過意味著不一樣的生活的到來,這就像是薩麥爾死了瑪蒙來了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和習以為常,重要的是他們的利益和自身沒有受到影響,地獄裡的規則其實也還沒有改變,至於其它的?誰在意?

    所以說是突襲,更不如說是一場兵變,混戰與流血的,都是士兵與統領,而惡魔平民與商人們,卻安然的看著熱鬧和等待著變革。

    所以這樣的一場兵變,在周楚殺死了伊萊扎,梅菲斯特控制了禁咒法陣之後,只持續了一夜,就宣告結束,所有的惡魔們,都在等待著突如其來的突襲者,死去又再度被豎立起來的,薩麥爾的旗幟的持有者,在天明時分,來宣告他這一場行動的意圖與目的。

    而這個時刻,就是現在。(。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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