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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7.離開布加勒斯特(第三卷 完) 文 / 九尾的黑貓

    阿蕾莎呼喚一聲,撲了過去,一把拿起周楚的右手左看右看,已經能夠在純靈體和實質靈體之間變幻的她,再也不會穿過物體或是拿不起任何東西。

    在左看右看半天之後,阿蕾莎對周楚說:「示範給我看。」

    在莉莉絲,伊菲翠絲和德庫拉等人走進來時,阿蕾莎正興奮的拿著那把能量鐮刀揮舞來揮舞去。

    「神之護腕!」看到這把武器,伊菲翠絲也有些驚訝,「想不到卡迪亞斯大人竟然能夠使用這神器。」

    「別忘記了他可是有著該隱的心臟和左手。」莉莉絲笑著說,然後看了那把鐮刀一眼,她自然是見過這能量護腕武裝,所以她的興趣自然是落在了周楚身上。

    「鐮刀?」她雙目含情的看著周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看到那天我使用了鐮刀之後,想要和我使用一樣的武器呢?」

    「不是。」周楚自然否認道,「鐮刀只是下意識的選擇,非要說起來,反而是跟另外一個小女孩有關。」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下意識的選擇第三件武器的形態是鐮刀,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趙寧拿著鐮刀戰鬥的樣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的回答,自然讓莉莉絲不滿:「這樣說的話,我可是會吃醋的,說不定會殺掉那個小女孩呢,卡迪亞斯先生。」

    吃什麼醋。

    周楚自然視了莉莉絲的嬌嗔,至於殺死趙寧?至少這是現在不需要考慮的問題。所以他只是順口把自己想的問題說了出來。

    「說起來,莉莉絲,我有個問題想問。」

    「你問吧,卡迪亞斯先生,我知不答,答不盡。」

    「你究竟是愛該隱的這具身軀呢,還是愛他的靈魂呢,當然……如果那些虛縹緲的傳說是真的話。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愛一個人,是愛他的靈魂,還是他的身軀與皮囊?」

    莉莉絲想要回答,但周楚其實並不想要答案,所以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轉向了伊菲翠絲。

    「伊菲翠絲女王,我們何時可以動身?」

    「隨時。」伊菲翠絲微笑著回答。「在路上,莉莉絲大人剛好能夠幫你拿到天使的羽翼,順便替我們血族清理掉一些障礙,我們會有護衛一直跟隨著,能夠護送您安全到達倫敦。」

    吃了人家那麼多,現在。是該還的時候,所以,周楚對於那順路清理,並沒有什麼異議,而是點了點頭。

    「明天吧。」

    第二天清晨,周楚和阿蕾莎,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布加勒斯特最顯眼的兩大建築之一的浮空塔,也就是最高的建築。

    雖然名為浮空塔,但此刻這座塔並沒有漂浮起來,但就算是這樣,它仍然是整個布加勒斯特最高的建築,遠遠看去,這座浮空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沙漏。聳立在布加勒斯特。

    這座猶如現代的摩天高樓的塔,並不需要台階,事實上在入口處,有著三個傳送門,分別通往第七層,第十三層,以及第二十一層。每一層分別對應著短距離、中距離、以及長距離的飛行。

    因為要在中途停留,所以周楚等人,抵達的是第十三層。

    當周楚和阿蕾莎踏出傳送門光幕時,發現十三層。像是一個內部被鏤空的飛機場,裡面只有一個巨大的空間,以及朝著外面的一面,是毫遮擋的。

    伊菲翠絲等人,也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看到周楚等人出現,便迎了上去。

    「卡迪亞斯大人,這些是這一次隨行陪同您的人員,因為您也知道我們血族的特殊身份,所以衛隊可能不是太多,還望見諒。」

    確實不多,除了隨行的兩男兩女四個陌生的面孔之外,就是莉莉絲、卡莉西特、拉爾蜜、以及賈德布裡斯。

    加上周楚和阿蕾莎,如果阿蕾莎也算是「人」的話,這一行人,也就才十人,對於在這個時代,出行動輒十幾人乃至幾十人的隊伍配置來說,確實不算多。

    但對於周楚來說,已經足夠了。

    只是……拉爾蜜和卡莉西特,是怎麼回事?莉莉絲隨行可以理解,而賈德布裡斯,姑且認為是對他不感冒的魔黨成員派來監視他的,這也沒問題,可這兩位。

    在周楚把詢問的視線看向伊菲翠絲時,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微笑著回答了周楚。

    「卡莉西特是神眷之兒,能夠幫助你避開天使的視線,所以你必須帶上她,而拉爾蜜,我相信,倘若對於這一切,要找出一個足夠瞭解的人的話,沒有比她再合適的了。」

    既然回答是這樣,周楚也不再說什麼,倒是看著賈德布裡斯,心裡有些興趣——他的操縱血箭,肯定和自己的活化之血有些不同,但具體不同在什麼地方,自己是否也可以學著他的方式,以不損耗生命為代價,施展出這一個能力?

    畢竟論是殺傷力和破壞力,以及看上去的威懾性,賈德布裡斯的血人自爆與操縱血箭,都很強大和不錯。

    賈德布裡斯被周楚盯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聲,這個吸血鬼中的異類和大塊頭,或者說血族之中的弗蘭肯斯坦,甕聲甕氣的說。

    「之前的比試,多有冒犯,還望卡迪亞斯大人不要見怪。」

    「不會的。」周楚回答,他倒真是沒有見怪,只是在好奇那個問題,所以在回答之後,他就不再看向賈德布裡斯。

    「既然卡迪亞斯大人已經到了,那我們就登船吧。」

    伊菲翠絲如是說,然後朝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名侍衛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周楚聽到某些機械運轉的細微聲響,以及猶如什麼在移動的聲音。

    然後一艘巨大的船,就出現在眼前的平台前方。

    浮空艇。

    這幻想小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物,此刻正真切的出現在周楚的面前,周楚眼前的這艘浮空艇,從外表上看去。它看起來就像是一艘巨大的,應該在海洋上航行的船隻,但卻是真真切切的漂浮在空中。

    「用什麼作為能源?」周楚看著那浮空艇,問拉爾蜜。

    「魔法熔爐,在船的底部,說起來……」拉爾蜜壓低了聲音,「這大概是魔法化的蒸汽時代級別科技。驅動和蒸汽的能源變成了魔法而已。」

    蒸汽朋克與魔法。

    這似乎是曾經的自己,最喜歡和迷戀的,存在於幻想小說裡的時代和世界,不過也只是曾經。

    現在的自己,只會用最理智和試圖發現本質的眼光去看,去評判。而不是欣賞和融入。因為自己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周楚這樣想著,在侍衛的帶領下,登上了這浮空艇。

    在登上浮空艇後,周楚注意到,這並不想是一般的航線或是浮空艇,因為他能夠很明顯的看出,船上的人。大多數都是吸血鬼,只是這些吸血鬼有些奇怪,看起來他們的膚色,不是純粹的蒼白,而是有些青白。

    周楚這才想起問題,轉過身來看著賈德布裡斯。

    「話說回來,如果外出,你們白天怎麼辦?」

    賈德布裡斯被周楚這麼一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伊菲翠絲,顯然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外出之後,卡迪亞斯大人和卡莉西特就是你的長官了,所以沒有什麼不好回答的。」伊菲翠絲這樣說,然後看著周楚。

    「這個不用擔心,這艘船的船員都是異化型吸血鬼。只要不是太過猛烈的陽光,他們是能夠在白晝下行走的,就算是強烈的陽光,也能夠堅持一個小時左右。至於卡莉西特他們,也有專門的防護斗篷,只是現在有些人也開始熟悉和瞭解這東西,所以不能太過於明目張膽就對了。」

    異化型吸血鬼啊。周楚又看了一下那些船員,這應該已經算是科學試驗了,不過說不定還還是魔法試驗也說不定。

    在帶著周楚來到他們的客艙後,並且放置好行旅後,伊菲翠絲等人又返回到了甲板上,對周楚說。

    「那我就先告辭了,卡迪亞斯大人如果有什麼需要,或者事情有什麼變故,可以用我給卡莉西特的魔法水晶進行通訊和聯繫。」

    當伊菲翠絲帶著她的人離開浮空艇後,浮空艇船體下方的蒸汽魔法裝置與螺旋槳,開始緩緩的旋轉與運轉起來,而船上的風帆也鼓了起來,猶如出海一般,浮空艇緩緩的離開了浮空塔。

    在和周楚打過招呼之後,卡莉西特等人,就先返回了船艙,離開了布加勒斯特,儘管有著防護斗篷,但吸血鬼的天性,注定光對於他們來說,是渴望卻又厭惡,法適應的東西,所以對於陽光,他們是帶著複雜,卻不得不迴避的東西。

    而阿蕾莎也不喜歡陽光,這個時候也是選擇跑了下去,於是整艘浮空艇的甲板上,便剩下了身為人類的周楚和拉爾蜜。

    浮空艇緩緩的離開了布加勒斯特紫色的天幕,在穿過天幕之後,周楚看到了遠處初升的太陽。

    拉爾蜜站在船頭,看著腳下的大地。

    「雖然說坐過飛機,但還是第一次從這樣的船上這樣看下去,感覺還真是有些不一樣。」

    「你之前沒有搭乘過這船?」周楚問。

    「沒有。」拉爾蜜搖了搖頭,「一直都待在特拉瓦尼亞聯邦,所以只是遠遠的看到過。」

    「然後?」周楚走了過來,和她並肩站在船頭,「想要說什麼?我相信你前面的感歎,肯定不只有那些。」

    「有時候,我們是不是太過於執著自己的追求與目標,一路不斷的奔跑與向前,所以也因為我們只看到一個目標,所有的世界和眼裡,都只有一個目標,因此錯過了數路上的風景,錯過了數目標以外的人與事物?」

    「不知道。」周楚回答著,「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只是我知道,如果法抵達目標,法奔跑,不竭盡全力,那麼一切也沒有意義,路上的風景,或許也就看不到。」

    拉爾蜜沒有再說話,而是和周楚並肩站著,看著這外面的世界。

    初升的曙光下,正在展開的,宏大的世界。

    它或許是美好的,或許是殘酷的,或許是溫暖的,或許是寒冷的,論它是怎樣的,未來與未來的世界,都是未知的。

    你能夠選擇的,只是做出你的選擇,然後走下去,將那些未知和沒有看到的,都變成已知和看到的,然後再看看,你的選擇給你自己帶來什麼,失去什麼,造成什麼,影響什麼。

    但你要記住,每一個選擇,都不可再重來。

    一切,才剛剛開始。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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