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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強制僱傭! 文 / 桑家靜

    章節名:第三十一章強制僱傭!

    一直跑到了無雙城的郊外,森林中遍佈豪壯氣魄銀針蒼翠挺拔的青松,一棵裸高達幾十米的松樹,粗得一個人都摟不過來。%&*";樹幹挺直,直仲到高空中,幾乎與天上的白雲相接。松樹枝葉繁茂,遮住了蔚藍的天空,林中便顯得十分陰暗、涼爽。

    靳長恭環顧四周,微熏的涼風拂過,寧靜一片鴉雀無聲,略一思吟了,她才拉著蓮謹之停了下來。

    蓮謹之一貫體虛易推,突然進行這麼大的活動量,上氣不接下氣,兩腿發軟,手冷冰冰的。

    而靳長恭則抱胸靜靜地看著他,看那張清雅白淨的臉上沾上幾縷濕轆轆的髮絲,淺淡的嘴色因為劇烈運動而似染上一層胭脂,點亮了這一張蒼白絕色的臉。

    撫著胸前起伏不定的心臟,蓮謹之抬頭看向默不作聲的靳長恭,先感激地作了一揖,柔聲道:「感謝姑娘的再一次相救。」

    靳長恭挑眉,邪魅一笑,道:「不客氣,說起來我們還是很有猿糞的,不然為什麼每一次你遇到危險都能讓我碰巧撞見呢?」

    蓮謹之聞言,微微側過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素淨的側臉,優雅無懈可擊的氣度留下一道美好的弧度落進靳長恭的眸中。

    「喂,呼呼∼你,你,你這個女人,該死的,我,我終於追上了,我說,你,你該不會是故意跟蹤我家公子的吧?」妙兒此刻的模樣,甚至比剛才跑得快要虛脫的蓮謹之還要誇長,一來到他們面前,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像一頭死狗一樣吐著舌頭,斷斷續續氣喘不已地指責著靳長恭。

    從上一次她搭救的過程中,妙兒就敏感地覺察出靳長恭的形跡可疑,此時再看她那一張包著像鬼一樣恐怖的臉,更覺此人詭異非常,十足的變態。

    bingo!沒錯,我就是在跟蹤他。

    「我跟蹤他幹嘛,我堂堂一個高級僱傭兵,時間都用來做僱傭護主保鏢的工作,如裡有這閒工夫?」靳長恭貌似被人冤枉似的,隱怒地瞥了妙兒一眼。

    妙兒抖了鬥,直覺得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太邪氣了,太寒滲了,被她這麼看著就像身子被扔進冰窟裡,週身赤冷冷的生痛。

    「你,你說什麼東西,那僱傭兵又是個什麼東西啊?」妙兒抿了抿泛白的嘴唇,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卻強作鎮定嚷嚷一句。

    「僱傭兵就是誰付錢給我,我就有責任保護誰,僱傭的時限跟地點都是由僱主決定,而價格條件方向就是由僱傭兵決定。」

    靳長恭看到她眼中的畏懼,便收回視線,看向蓮謹之,詳細地給他們解釋一遍。

    其實所謂的僱傭兵在軒轅大陸有沒有這項職業,靳長恭壓根兒就不清楚,這個職業都是靳長恭現場瞎編的,她只是剛才靈光一閃想到既然世上有搬運工這種短期僱傭的職業,那麼她再捏造一個類似的僱傭兵,也算合情合理。

    至於為什麼要捏造這麼一個角色呢,自然是想利用這個身份順利地留在蓮謹之身邊保護。

    「哦,原來如此啊。」妙兒點了點頭恍然大悟,事實上她心中卻滿頭問號,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而蓮謹之則一直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靳長恭,說完全信任她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次施救他或許能夠勉強當成巧合,那第二次呢,是偶然嗎?這種偶然有時候看起來恰恰就是一種令人懷疑的起因。

    不過,看她眼神清亮無垢,並不像奸邪之輩,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沒有猶豫停頓,一路觀察下來倒是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特別可疑之處。

    無論如何,她都相救了二次,他也不能對她冷顏相待,若她接近他真的是有別的目或者是某些勢力的陰謀,那麼……

    「這位姑娘……」

    「我姓柳。」靳長恭打斷他的話,介紹道。

    「柳姑娘,你前後兩次幫助了蓮某,蓮某雖然也想好好地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可是眼下蓮某還有重要的事情急需處理,所以……」

    「什麼事?」靳長恭再次打斷他的話,問道。%&*";

    「……」

    「不方便說嗎?」靳長恭很好理解地頷首,微微一笑,道:「好啊,不告訴我也沒關係。不過既然你說了想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我當然也不會阻止你,畢竟我也是一個利益至上的僱傭兵,不過你確定你……」

    靳長恭話語頓了一下,上下有趣地打量他一眼,略感遺憾道:「……會有那個命回來兌現嗎?我看剛才那姓羅的世子吃了那麼大的虧,肯定不會輕易饒過你吧,憑著你一介文弱書生,一拳都能夠撂倒的模樣單獨上路,其間的危險可想而知,嘖嘖∼也許一個不注意,就……」靳長恭像是聯想到什麼殘忍的畫面,同情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蓮謹之嘴角抽了抽。

    「啊!對啊,那姓羅的肯定很回來報復的!那可怎麼辦啊,公子,我,我們肯定會被蹂躪慘的,如果出事情了怎麼辦?我,我們……」妙兒聞言驚叫一聲地從地上跳起來,抱著腦袋尖叫連連。

    突然,她瞠大眼睛,猛地盯著靳長恭,驚喜道:「啊!對了,你不是那個什麼,什麼的僱傭兵嗎?那如果我們拿錢給你,你是不是會一路保護公子直到回到神廟,啊?」

    靳長恭眼睛徒然一亮,妞啊!之前鄙視你是我的錯,你***還真上道,不虧老子鋪墊了那麼多的謊言!

    心中十分肯定這傻妞的「聰慧」智商,現實中靳長恭卻有些為難裝x蹙起眉頭,遲疑道:「僱傭我,可是我並不清楚你們這是準備要要去哪裡,況且我是一個高級僱傭兵,如果這個價格不合適的話……」

    「公子!」妙兒看到靳長恭有推辭為難的模樣,更加肯定眼前這個女子一定是一個牛x人物,絕對能夠安全護送他們的,於是她著急地轉向蓮謹之,雙眸焦急,扯了扯蓮謹之的衣袖,極力地想勸他「買下」靳長恭。

    可是,蓮謹之心中有顧及,不為所動,道:「不用了……」

    「其實嘛∼價格方面好說,反正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比較空閒,反正救了一次二次,再救第三次也無所謂。」靳長恭一看蓮謹之的那副「我不同意」的模樣就知道事情有些懸了,於是趕緊大聲地打斷他的拒絕。

    妙兒眼睛就像烈焰一樣閃閃發亮了,更加使勁地扯了扯蓮謹之:「公子!」

    蓮謹之微皺眉頭,張了張嘴:「不必麻煩……」

    「啊,我剛想起來了,我這個季度的僱傭次數還沒有達到標準的話,肯定會被僱傭盟強制開除了,所以你現在是要僱傭也得雇,不僱傭也得雇!」靳長恭此刻內心流淚滿面,有這麼苦逼的賣身嗎?完全就是沒有了底限,沒有了道德,沒有了人權,沒有了人格地賣了啊!

    如果你丫的再拒絕,相信我,我絕對會使用暴力手段的!

    蓮謹之似被她驀地變得猙獰的眼神盯得退了一步,對峙半晌,雙方都動彈不得,他終才歎息一聲道:「柳姑娘,並不是蓮某不想僱傭你,可是你可知道我要去哪裡?」

    「那去哪裡?」靳長恭看他終於有所鬆動,便收回恐嚇的眼神,從善如流地問道。

    「……流失之地。」蓮謹之說完,便目光幽深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想從那一張包滿繃帶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靳長恭的表情是停頓了那麼一瞬間,然後很快便若無其事,平靜道:「哦,原來是流失之地啊,真好那地方我熟。」

    流失之地?怎麼會是去那裡?靳長恭心中可沒有表面那麼鎮定,因為她突然感覺到有一種令人難以觸摸,卻十分危險的末知感覺正在從她心中蔓延開來。

    這下輪到蓮謹之吃驚了,他皎潔似秋月的瞳孔染上一層朦朧,失聲道:「姑娘竟然知道流失之地?蓮某曾聽聞那裡……很危險,如果你跟著我一起去的話,實在太冒險了,假如你真的瞭解那裡的話。」

    雖然蓮謹之對流失之地的事情也只是不久前才從「那個人」口中得知一二,但是他想,從那個人眼中露出的想看他恐懼掙扎的惡趣味表現,那個流失之地絕對不是一個會令人愉快的地方。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疏漏了沒有說。」靳長恭特認真地將手放在他的雙肩上,湊近他,魔魅一般清幽似枯寂的單只眼睛微微流動著水紋,薄唇似吟唱一般溫柔地說道:「姐我啊∼就是從流失之地剛出來的呢。」

    蓮謹之在對上那只攝魂動魄的眼睛時,整個人便呆住了,甚至連她的話也是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而妙兒根本就沒有聽明白他們在說的什麼流失之地,她看到這個姓柳的女人既然故意挨她公子那麼近,看模樣是在「欺負」她家公子溫柔不懂拒絕,腦門子火一大便一氣惱地扯開他們的距離。

    「喂,什麼流失之地啊,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又不是耳朵聾了。」

    「我這不是怕你們公子,聽不清楚嘛。」靳長恭由著小妞扯開她,無賴地攤開手,一臉無辜勾了勾唇,笑道。

    而蓮謹之回過神,眼底劃過一絲赧色,不明白自己剛才竟如此堂突地看眼前這個女看失神了。她看妙兒對著靳長恭一副不依不撓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頭。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就麻煩柳姑娘了。」

    所有的退路都被她截斷了,自己實在也無話可說了,不過……這亦讓他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眼前這個女子接近自己的目的並不單純。

    不過,有時候比起讓敵人隱在暗處窺視,還不如將她放在明處,至少這樣還可以隨時探測到她的一舉一動。

    「自然,那接下來……就祝咱們『旅途』愉快吧。」靳長恭伸出手,笑得一臉燦爛。

    看來被他懷疑了呢∼不過這樣反而令靳長恭更加滿意了,能夠隨時保持著應有的冷靜與警惕,特別是如今這種緊張的時勢裡,一切虛偽都有把握拆穿,有足夠大的信心能夠掌握發生的局面,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走得夠遠,活得夠久……

    蓮謹之微微一笑,烏黑的眉目在落日的餘暉中跟水墨畫似的,生動醒目。他雖猶豫了一下靳長恭的舉動,卻還是預備伸手,可是在中途便被虎視眈眈的妙兒一把搶過,她握住靳長恭的手就使勁搖。

    「多多指教啊。」咬牙切齒,這個女色狼,休想佔她公子的便宜。

    雖然一切都是為了公子的安危她才妥協的,可是果然將這麼一個看起來絕對不正常,對公子有著「企圖心」的女人放在公子身邊,她心中產生了極度的不安啊!

    她的公子是如此純潔無暇,如此善良正直,如此柔弱惹人憐愛……這像神仙一般的公子絕對不能被這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給指染了,啊啊∼∼∼不行!她得隨時提高警惕,盡一切力量好好地保護好她的公子……就在妙兒浮想聯翩的時候,驀地——

    「啊∼」妙兒一聲高亢的尖叫起來。

    「怎麼了?」蓮謹之似被她這聲突如其來的慘叫驚了一下,趕緊問道。

    「哦∼不好意思,像我們這種粗人一向粗慣了,做事沒個輕重,一個不小心可能捏痛了這位小,小公子了。」靳長恭似也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一派無辜,類似「自責」地鬆開了手。

    而蓮謹之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而妙兒則像猴子一樣原地痛得亂跳,她甩了甩痛得麻木的手,像面對恐怖份子一樣連忙退到蓮謹之的身後,哭喪著一張臉指著靳長恭,控訴道:「你,你欺負我!」

    「好了。妙兒,既然柳姑娘說了不是故意的,你也就別再計較了,還有趕緊回去吧,天色晚了……」蓮謹之當然知道妙兒吃了一個啞巴虧,可是如果再不阻止她的任性,恐怕連「明虧」他都攔不住了。

    「不!我不回去,如果我回去那姓羅等著收拾我怎麼辦,我一定會被揍得很慘的!公子∼」一聽要讓她回去,妙兒也顧不得跟靳長恭之間的「仇恨」了,立即大驚失色地叫喚道。

    「這……」蓮謹之經妙兒提配也立即想到了這一層,於是多少有些猶豫了。

    「我要跟著公子,我什麼都不會怕的!公子,你就帶著我一塊兒走吧,否則妙兒會被人欺負的屍骨無存的,嗚嗚∼公子,您當初救了妙兒,總不能又看著妙兒掉入火坑吧?」妙兒十分懂得利用自己那一張俏嬌可愛的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浸滿淚水,似哭似撒嬌哽咽道,看起來可憐兮兮。

    蓮謹之並不是一個習慣被人觸碰的人,即使妙兒是他的小廝,他也一直將她當成孩子一樣看待,被她扯衣角已經算是一個極大的容忍了,看她似想再靠近,他終是忍不住地避開了。

    可妙兒卻樂此不疲地喜歡挑戰他的忍耐性,如影隨行地又粘了上去。

    「算了,一道兒吧。」蓮謹之實在受不了她的糾纏,亦不想看著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因他喪失了性命,最後,蓮謹之無奈道。

    而涼涼站在一邊的靳長恭,環起手偏過腦袋,瞥了他們一眼。

    「事先說明,僱傭我的是蓮公子你,至於你這名多出來的小廝的安危卻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要是以後出現什麼事情,我可沒有義務要救她的。」

    「我知道,蓮某會在進入流失之地範圍之前,將她安置妥當的。」蓮謹之雖然對妙兒有所不忍,卻也自然不會愚蠢到將弱小愛哭的林妙兒帶進危險流失之地之中。

    「公子!」林妙兒聞言一急,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蓮謹之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那一眼,令林妙兒整個人都僵住了,雙眸失神。

    ——冰冷,一片沒有圜轉餘地的冷漠,從末從公子眼中看到過上位者的神色……那是她一直覺得溫和,與世無爭的公子嗎?

    而靳長恭瞇了瞇散著野性危險的黑眸,如薄膜般淡薄的唇輕輕抿起,已經率先轉身就走了。

    無知還真是幸福!

    ——我是三x即將撞一塊兒的分隔線——

    要從無雙城由陸路出發前往流失之地的地界,即使快馬加鞭也起碼要耽誤半個月時間,靳長恭曾經也考慮過,如果雇一搜大貨船從琅伢小國出發,再次渡著混沌海域穿越過去,這樣從時間上來說便能多另外兩名聖童多了幾分優勢。

    可是……諸多考慮下來,連最基本一步都被打擊散了——那就是不會有任何租船商願意跑去那片死亡之海冒險的。

    所以這件思路是行不通的,於是靳長恭跟蓮謹之預支了一些銀子,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弄來了一張蒼國大概地界路線圖後,再利用一些地痞流氓替她打聽一些消息後,總結了一下接下來的行蹤,便告知蓮謹之她的計劃。

    她們首發點便是先從琅伢小國搭上運船於海上繞一個彎,抵達另一個小國古蜀國海港,最後再從古蜀小國,租上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最快不超過三日,便可到達流失之地的那塊荒漠邊境。

    這樣大概估算一下行程要比走陸路,至少從時間與路程上考慮都能夠快捷一大半,對此毫無遺漏,甚至精密分析出來的結果,蓮謹之表示沒有任何異議,甚至他都有些訝異,武力超群的靳長恭竟也有哪此精準的規劃能力。

    這令他對靳長恭多了幾分敬重與頎賞,這一次亦是全靠她的幫助才能夠多了一條先機。

    預先訂了三張船票,第二是天剛剛亮,他們三人便登上了船,一上船靳長恭與蓮謹之都意外遇到了一個熟人——三位最終決選的聖童之一瑪寶。

    他背對著他們三人,撐著雙臂靠著欄杆上,面朝著朝陽撲灑金光的粼粼海面,一頭鬆軟的茶色頭髮亦似渡了一層金光,熠熠生輝,他並沒有注意到靳長恭他們三人的到來。

    這倒是意外,他怎麼會跟他們搭上同一艘船呢?難道他的目的地也是古蜀國?

    靳長恭眸光深深大概看了他兩眼,便挑了靠著船艙的位置,跟蓮謹之他們一同席地坐下。

    他們算是來得比較早的吧,之後又陸陸續續地上來一些人,就在船快要啟航的時候,卻不想又登上來一個熟人。

    他抿了抿被粉紅如三月桃花瓣的嘴唇,兩粒小梨渦若隱若現的,很是好看。船上許多人留意到後都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看年齡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生的白白嫩嫩,眉眼彎彎的新月一般,抿著兩粒小梨渦乖巧,暖暖的晨光落在他臉上,剔透生緋。

    夏長生?靳長恭看別人瞅著熱鬧,亦好奇旋目一看,頓時有些怔然。

    怎麼連他也上船來了?這這狗血的相逢,還是刻意的巧合?

    ——總不會說是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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