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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第12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面見父親大人 文 / 佩玉

    總參警衛局,軍隊編制,直接受命於中央辦公廳,負責中央領導的日常安全和出行安全。總參警衛局還有一個馬甲,既中央警衛局,公安部編製,編號公安部第九局。實際上,總參警衛局與中央警衛局就是同一個單位的兩個「馬甲」。

    總參警衛局是副大軍區級編製,局長授銜少將,蕭天若在原則上同意加入總參警衛局後,古敏終於透露了她的軍銜。她的軍銜,可著實出乎了蕭天若的意料。最起碼,蕭天若是從來沒有想到,共和國會有這麼年輕的中校。

    對此,古敏顯得很淡然。總參警衛局,擱古代,就是紫禁城的御林軍。軍銜高一點,執行任務的時候避免麻煩,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最起碼,古敏敢拍著胸脯說,她的能力對得起自己肩膀上扛的星星。

    古敏的淡然感染了蕭天若,當蕭天若隱晦追問古敏,自己加入總參警衛局之後能弄個什麼軍銜的時候,古敏很平靜地告訴他:這得看你表現。

    古敏這麼說,蕭天若就鬱悶了。古敏明知他只是想要一個總參警衛局的小本本,什麼活都不想幹,還這麼說,不成心的麼。沒轍,在蕭天若的死纏爛打之下,古敏只能耐心地給他解釋道:「總參警衛局的成員,基本都是從現役軍人、現役軍官中選拔的,在進入總參警衛局之後,就已經有軍銜、警銜了。保留軍銜、警銜加入總參警衛局後,再根據訓練和執行任務的情況,酌情提拔。

    而你,屬於特例,在加入總參警衛局之前沒有任何軍銜、警銜。這種情況,即便加入總參警衛局第九大隊(預備隊)也不會直接授銜。只有在完成訓練,在執行第一次任務之前,才會依據表現和能力,直接授銜。一般是授少尉、中尉軍銜,但如果完成任務出色,有可能在第一次任務後再提一級。總參警衛局的歷史上有過類似的先例。」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參加訓練,只是掛個名字的話,是不會有軍銜的?」聽古敏說了這麼多,蕭天若有些小遺憾。雖然不願意受束縛,但哪個男孩沒有當將軍的夢想。古敏對他投出橄欖枝的時候,蕭天若還以為自己有一天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呢。

    蕭天若這顯然是白日做夢,將軍,總參警衛局最高領導才少將軍銜……

    「沒錯,如果你真的只想拿個小本本的話,是不會有軍銜的。以你的條件,只要你願意,我相信局長會很樂意提拔提拔你。」古敏顯然還沒有完全放棄說服蕭天若為國效力。

    但是,蕭天若不吃這一套。提拔,說得好聽,提拔之後,自己能還保持自由身嗎!

    「得了吧,你還別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總參警衛局可不是商場保安,什麼人想進都能進來的。就是你,也別想我一個報告打上去,你就能領到證件。」其實也就是因為蕭天若有個副市長老爹,如果是一般人,這麼跟她拿腔拿調,古敏早隨便給他按個名頭,把他綁京城去了。

    訕訕地笑笑,蕭天若不再囉嗦。蕭天若當然清楚,總參警衛局的「黃馬褂」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上的。

    古敏有一個推薦名額,推薦蕭天若進入總參警衛局預備隊,說起來就一句話,但真要實現,可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

    事關重大,雖然只是一個預備隊員,但作為將來保護中央領導的中南海保鏢,不可能僅憑古敏的一句話就通過。當然,古敏要怎麼在她的領導那兒「宣傳」自己,不是蕭天若需要考慮的事情。蕭天若當下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和蕭秉德商量此事。

    事實上,蕭天若打電話給蕭秉德,含含糊糊表示:古敏,有意,讓自己接受總參警衛局預備隊員的考察,試一試。即便蕭天若再三申明,只是「試一試」,但蕭秉德還是直接一句「滾回家來」,就掛上了電話。

    早料到蕭秉德會是這個反應,掛上電話,蕭天若也只能趁著天還沒黑透,趕回家去。至於王巧和尉遲晴馨,蕭天若則交給了古敏,並且強調,要她「親自」送回學校。對於蕭天若的使喚,古敏若不是脾氣好,就直接揍他了。明明是蕭天若麻煩古敏,明明是古敏即將成為蕭天若的領導,而非手下。可蕭天若那邊說明是徵求「家長意見」,事關成敗,古敏也只能為蕭天若當這麼一次護花使者。

    蕭天若到家的時候,月亮已經升上了天空。蕭天若「失蹤」這麼久之後回家,加上個子高了一截,面貌也有一些變化,在過檢查的時候可費了不少功夫。兩個警衛員盯著蕭天若上看下看好會兒,才基本確認這是蕭副市長的公子,乖乖放行。

    順著記憶中的路,在綠樹間七繞八繞,蕭天若終於看到了一棟略顯老舊的四層小樓靜靜矗立在月色中。

    大院裡並沒有太多的門戶之分,市委的領導按照來東明任職時間的不同,分別被安排在一棟老樓和一棟新建的五層洋樓中。

    蕭家之所以會住在這棟大院最古舊的建築中,是繼承了蕭家老頭子的餘蔭。蕭家老爺子,也是跟著太祖打江山的老人之一。建國後,便回到原籍,也就是東明市任職。戰爭時期,老爺子沒有機會考慮婚嫁,榮歸故里,生下唯一的兒子後,已經接近五十歲高齡了。蕭秉德十二歲的時候,老爺子就撒手西去,官至東明市財政局副局長。官職雖然不大,但資歷老,所以在東明市政府集資蓋房時,蕭家也拿到了鑰匙。也就是蕭天若眼前的這棟小樓了。

    走在乾淨整齊的樓道裡,蕭天若歎了口氣。蕭老爺子也是因為戰爭時期受過傷,否則以現代的醫療條件,起碼能活著看到孫子出世。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可是政治家族的座右銘。也多虧蕭秉德自己爭氣,否則老太爺走那麼早,他再一無所長,蕭天若也當不成紈褲子弟了。

    走到二樓,自己門前,蕭天若掏出鑰匙,插進鑰匙孔,深呼一口氣,打開了大門。

    家裡燈都亮著,顯然蕭秉德已經等在家裡了,但客廳裡並不見人,蕭天若只要換上拖鞋,自覺朝蕭秉德的書房走去。

    「坐。」說起來,父子倆已經有兩個月沒見了。對視片刻,雖然看到蕭天若兩個月變化這麼大,神情微微有些動容,但還是隨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吩咐蕭天若坐下說話。

    望著和記憶中並無太大不同的蕭秉德,蕭天若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這個就是自己父親,自己這個紈褲子弟最大的倚靠!

    「要是我不讓你滾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自己回家來?」隔著書桌,打量了蕭天若幾眼,四十而立的蕭秉德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蕭天若能感覺到,如果自己說錯一句話,很可能就會萬劫不復。

    「那個,爸,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見父子嚴格意義上的初次見面變得這麼尷尬,蕭天若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拘束。

    以前一進書房腿都打擺的兒子竟然敢跟自己玩花槍,蕭秉德的右手舉起來,像是要重重一拍桌子,給蕭天若警告。但手才舉起一拳高,蕭秉德就輕輕放了下來。嘴角滑過一次譏笑,蕭秉德語調低沉道:「真話怎麼說,假話又怎麼說?」

    蕭秉德沒有動手,蕭天若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腦袋裡對這個父親的印象和現實並沒有出入。這樣,蕭天若也就可以放心些了。「真話是,我放假前就回來過一次,但是家裡沒人。對了,我留了一張紙條,您跟媽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不理會蕭天若的獻慇勤,蕭秉德死人一般地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之後還怕紙條被風吹走,您跟媽看不到呢。不閒扯,說正事。真話是,我回來過,沒見著人,就又走了。」

    「你難道是在怪罪我跟你媽?!」蕭天若這麼說,蕭秉德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重重拍了下桌子,大聲質問道。

    「沒……」面對蕭秉德質問,蕭天若擺出一副你冤枉我了的表情。「我就實話實說,爸你不是常教育我,寧可不說真話,也不能說假話嗎。我這可是聽您的,才說真話的。」

    蕭天若扯出自己以前的教誨說是,蕭秉德手舉過了頭頂。但想到,蕭天若說的確實是事實,夫婦倆都公務在身,三口之家能聚在一起吃頓飯都能記入大事記。這麼想來,蕭天若對家缺少歸屬感,也不能完全怪他。

    手舉起又放下,蕭秉德看著一臉你奈我何表情的蕭天若,揚揚下巴,問道:「那假話呢?」

    說真話,能借口父親教誨,蕭秉德打定主意,蕭天若說完「假話」,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父親的威嚴狠狠教訓他一頓。

    察覺出蕭秉德的意圖,蕭天若表情也嚴肅了幾分。「真話是我回來過,沒見著人,又回去了。假話是:我怕爸您揍我,不敢回來。」

    蕭天若嚴肅的說完,蕭秉德第一次在兒子面前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竄起身,一巴掌朝滿嘴花花的蕭天若扇去,但卻停在了半空中。看到蕭秉德一臉怒氣,但眼中卻有幾分忍俊不禁,蕭天若知道自己賭對了。這才像一對父子正常的交流方式嘛,一板一眼多沒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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