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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卷 橫掃甲午" 第76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朝廷重賞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岫巖大戰,只有兩天,日本第二軍的主力,第一師團,第二師團精銳,在軍長大山巖大將的親自帶領下,以六七倍的優勢兵力,百十門重炮,卻被區區八千人的周星軍打得死傷慘重,就連兩個師團長都受了重傷,六個旅團長掛掉兩個,十幾個聯隊長,能夠安然無恙回來的,不到一半人。

    等大山巖一口氣狂奔七十多里回到了永甸兵站的時候,大哭不止,一連吐了數口鮮血,終於昏死過去。

    逃回了駐地以後,又有兩名聯隊長因為基本部隊打光,急怒攻心,神經大條,拔刀剖腹自裁了。

    周星學習著東晉謝安的從容風範,在得勝之時,依然如故,讓所有在場的官員和鄉紳,都讚歎不已,敬為神明。

    周星暗笑,自己作秀的功夫又見長了。

    周星乘著夜色,打著火把,查看了戰場,尤其是戰鬥最激烈的前日軍炮兵陣地及周圍,走著走著,他就放棄了:「回城吧。」

    「將軍,為什麼呀?」衛士納悶。

    不是周星不想看,而是實在不堪,騎馬都走不動,底下,粘不呼呼全是血,血流成河絕對不是騙小孩子的。而且,黑暗裡望不到頭的猙獰屍體,實在叫人毛骨悚然啊。

    差一點兒,周星都要被幾個屍體給絆倒了。

    一夜,中國新軍的軍官們,都在岫巖城中載歌載舞,談笑風生,一直到了第二天拂曉,沒有絲毫的睡意。

    太興奮了。

    第二天一早,中**隊即開始了清理戰場的行動,然後,一直清理了三天,周星還派人飛調蓋州海城一帶的中**隊一千餘人,攜帶武器彈藥,來幫助清場,同時,補充岫巖的彈藥。

    戰場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僅僅兩戰兩天,岫巖城裡的中國新軍數個團的兵力,就將武器彈藥基本消耗光了,坦克的炮彈,機槍彈沒了,士兵的機槍彈沒了,衝鋒鎗彈也剩餘寥寥無幾,手榴彈也剩下不足三百枚,和沒有也差不多了。

    中國新軍還付出了一千五百餘人的代價,其中,犧牲一千一百五十餘人,代價可謂慘重深痛。不過,中國付出的代價,也是值得的,因為,他們的戰績,輝煌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在岫巖城下和城外所有的高地下,以及凡是涉及戰鬥經歷的地方,兩天的戰果,包括日本人已經掩埋的部分屍體,中國新軍經過清場處理,嚴格統計,共發現了兩萬八千多具屍體和碎片,還有俘虜了敵人兩千一百餘人。兩項疊加,共計三萬零幾百人!

    中國新軍還繳獲了百十門日軍輕重各型號炮火,步槍兩萬七千餘支,彈藥近百萬發,其他軍用物資無數。

    毫無疑問,中國新軍取得了重大勝利。

    周星自然大笑,想不到日本人有時候也這麼愚蠢,明知道武力不足,還非要來決戰尋死,太白癡了吧?很好,你們來尋死,咱也不能不照顧著,畢竟是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嘛,嘿嘿。

    勝利之後,全軍歡呼,周星立刻和督師李秉衡會商,討論了情況,派遣通訊騎兵,帶著李秉衡和周星的各自書信,聯名的捷報,八百里加急,給京城送去了。

    到岫巖城戰役為止,周星的中國新軍,先後數度重創日軍,殲滅敵人總數將近五萬。已經是所有侵華日軍的五分之一。

    周星也不敢大意,將部隊緊急整頓,甚至,因為彈藥問題,趕緊在整理了戰場以後,立刻就帶領部隊返回到了蓋州和大石橋一帶,他惟恐彈藥匱乏,官兵驕傲之時,遭到了日本軍隊的偷襲,那就遭殃了,日本人的不服輸勁頭,陰險作風,他是深有體會的。

    在蓋州和大石橋,周星得到了袁世凱軍的接濟,不久,又得到了盤錦等地中轉運輸的大批軍火,這才安定了下來。

    和周星想像的一樣,捷報一傳到京城,中國皇帝,太后,親王們,大臣們,都欣喜若狂。

    光緒皇帝看著奏折,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用手指掐著自己的臉:「真的麼?呀,疼,有些疼,是真的了。」

    皇帝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立刻就招集大臣會議,結果,那個時候是半夜,許多官員都還在如花似玉的小妾肚皮上享受,也不得不爬起來,穿上殭屍般的衣服,跑到皇宮紫禁城太和殿。

    相遇的官員,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議論,國家正在多事之秋,日本侵略軍虎視眈眈,窺探京津門戶,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南下西進,將大侵帝國的心臟搗碎,中國最精銳的部隊,都戰敗潰散了,就是新崛起的周星軍,也被迫向盤錦主動地撤退,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能否抵抗住日軍的兵鋒。而早幾天,大名鼎鼎的前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李鴻章為全權代表大臣,對日本談判的結果,令人髮指。

    「大人?」

    「嗯。」

    互相探查著口氣,可是,沒有一個人臉色明朗,所以,每一個官員都夾著尾巴,小心翼翼。

    皇上深更半夜地叫群臣**,肯定有重大事情,那麼,會是什麼事情呢?是凶是吉?是禍是福?

    一個個苦巴巴皺臉兒的大臣,王公來到了太和殿,這是很罕見的,夜裡開朝會?而且,大殿裡,燈火輝煌,無數的宮女,太監們正在忙碌,人們甚至窺見,好像太后老佛爺的鑾儀也在殿外,那麼,太后老佛爺她也來了?

    一想起目光犀利的老佛爺,所有的大臣都蛋疼,惟恐有什麼把柄被她揪住,就大大不妙了。

    「肯定是出了大事兒了!」

    人才濟濟的清廷,官員們很快就來到了大殿裡,按照規則,對皇帝進行朝拜,軍機處大臣目前以王文韶領班,還有好幾個人,六部的尚書和侍郎也到了,幾個特殊衙門的大臣也到了,還有好幾個在京的駐外更換公使也到了。

    所謂人才濟濟,只是指人頭攢動,腦袋眾多而已,和智慧能力無關。

    看到諸位大臣戰戰兢兢的神色,年輕而興奮的皇帝決定,來演一場戲劇,所以,故意繃著臉不說話,時而,目光冰冷地瞅著宮殿上面的藻井圖案,時而,盯著盤龍柱石,嘴裡默默地念叨著什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皇帝在窺探著群臣的反應,甚至,也在窺探著西太后的態度,他的親父親醇親王的態度。

    雖然是皇帝,可是,光緒明白,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無論是西太后還是醇親王,要是有了什麼主張提出來,他都不能夠隨意駁回的。朝廷裡,他的話固然是最尊貴的,可是,實際上,真正當家作主的是太后老佛爺!

    長期以來養成的逆來順受的心理,也激發了他內心世界極為強大的逆反心理,一面是被迫和軟弱地接受所有指示,一面又深深地不滿,想自己發號施令,成為大**正的主宰。

    「皇上,今天,你招集大臣議事,到底為了什麼呀?」

    三跪九拜之後,群臣就位了,其他幾個有實權的王公也就位了,就連西太后也就位了,可是,皇帝一副深沉的樣子,一直不作聲,讓他的親爹醇親王為難。

    光緒皇帝著意看了他爹一眼,而且,回頭自信地看了西太后一眼。

    皇帝的神色,讓所有的大臣們都為之一驚,醇親王倒沒有什麼,心裡暗暗讚歎兒子長進了,只有西太后,陡然間生出了許多的怒氣。

    「今天,朕突然招集諸位臣工,又把太后老佛爺和醇親王慶親王等都請來,實在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與諸位說合。」光緒皇帝從容不迫地說道。

    皇帝的氣度不凡,讓大臣們都很驚訝,因為,自和倭寇交戰以來,因為戰事不順,皇帝的神色極為反常,脾氣也暴躁了,臉色也蒼白了,好像大病了一場,有時還嘔吐血,讓所有的大臣們都憂心忡忡,不知所措。

    西太后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以數十年的政治經驗,她發現了蹊蹺,但是,故作姿態,沒有逼問。

    榮祿出班:「皇上,請您講出來,臣等將盡綿薄之力,或有點滴所得,可為您輔助。」

    榮祿是客氣的,接著,還有幾個大臣也有些焦急,試探皇帝的問題了。

    光緒帝很是得意,因為,他勝利了。

    對日戰爭,他是主戰的,所以,打仗的勝負,關係到他的聲譽和威望,大半年來,前線屢戰屢敗,他已經沮喪到幾乎要自殺的地步了,現在,忽然來了大捷,也就證明了,他的宣戰是正確的策略,他,光緒皇帝,是英明神武,千古難得的名君啊。

    將周星和李秉衡的奏折,他自己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念了,一面念,一面歇息一會兒,叫了茶水喝。

    太后都皺著眉頭聽著,醇親王更是認真,其他諸多大臣,一個個削尖了腦袋,豎立著耳朵傾聽,好像給誰捏住了脖子的鴨子。

    光緒皇帝壓抑住內心的喜悅,不冷不熱,不緊不慢,將兩封奏折念完,拖著長聲:「這是前線的奏報,諸位以為如何啊?」

    「啊?」朝堂裡頓時驚喜得連連呼叫,許多大臣們都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和耐心,難以置信地追問起來。「真的嗎?」「前線大勝了?」「殲敵三萬?」「這,會不會是謊報軍情啊。」

    西太后也一改剛才的漠視和無言的惱怒,臉上露出了微笑:「皇上,既然是捷報,是喜訊,剛才為什麼不早說呢?你看把臣工們都嚇成了什麼樣兒?」

    光緒皇帝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大笑了起來,連同捉弄諸大臣的戲劇,更是笑得失去了體統,可是,一向嚴厲要求的西太后,沒有責怪。

    醇親王的內心,也翻江倒海,沸騰不已,江山是兒子的,也就是他的,先前,清軍主力連連被日軍擊破,國家危在旦夕,他的內心糾結痛苦,不在皇帝兒子之下,特別是早幾天,全權代表李鴻章從日本馬關傳回來的消息,日本方面提出的苛刻條件,正讓他揪心扯肚,愁苦不已,他真的以為大清朝在他兒子的手裡就此完蛋了,想不到,時來運轉,周星為他兒子贏得了至關重要的勝利。

    「三萬敵軍?我軍只傷亡千人?皇上,這消息可靠嗎?」醇親王問。

    「這是周星和李秉衡的各自奏折,以及聯名奏折,朕以為,不會有假!」皇帝笑嘻嘻地說。

    「可是,這戰報過於離奇了!」醇親王臉上笑容可掬,明著是喜歡這捷報,又有些不相信和擔憂。

    「是啊,太過離奇了。」立刻,有好幾個大臣都表示了疑問。

    光緒皇帝一笑:「周星為人,謹慎老實,向來不說假話,不是那個志大才疏的葉志超,欺君惘上,無法無天,先前他連連打敗倭寇,已經確鑿了,現在,朕相信是真的了。還有李秉衡,也是個實在人,朕認為,如果李秉衡都敢欺騙的話,天下就沒有人說一句實話了。」

    「這樣最好!」慶親王笑道:「皇上洪福齊天,有此大捷,應該嘉獎前線官兵,以示我朝廷的恩賞獎罰嚴明之意。」

    翁同龢是帝師,完全站在皇帝立場上,當即也道:「既然周星等立了大功勞,應該嘉獎啊。」

    朝廷上對於周星擊敗日軍主力,殲滅三萬的戰功,首先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將周星和李秉衡的奏報文字反覆念了好多遍,確認了事實,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立刻就派遣幾位大臣,親自出馬,到前線去觀察情況,驗證消息。然後是獎賞,又是一番討論,最後由皇帝拍板:「好了,諸位臣工,爾等說得不錯,朕甚為欣慰,就頒發明詔,恩賞周星等前線將領,著周星由從二品總兵銜晉陞為正二品提督軍銜,特賞黃馬卦又一件,頂戴花翎一眼,其餘金銀珠寶十萬兩……前線所有各軍,無論湘淮團練客軍等,只要在遼河前線,均得聽周星節制,周星麾下各部軍官立功者,由周星查驗,詳細稟報,朝廷將給予恩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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