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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卷 橫掃甲午" 第34章 第二百八十八章 討價還價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雖然說見面敵人五百,和大家的期望相比,實在微不足道,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勝利,而且,使用了無比厲害的兵器,讓大清的君臣們,都注入了一劑強心針,興奮起來。小功也是功,使用民團的周星,來之不易,所以,皇帝為了壯烈氣氛,也為主戰的大臣們壓驚,當即頒布了詔令,下令嘉獎周星。

    考慮到日本軍隊的數量還極其龐大,戰爭的前景非常不明,光緒皇帝的一腔狂喜,很快就給陰沉的太后老佛爺給澆滅了。對於那些先進武器,太后是不肯相信的,一來,周星沒有說過,二來,那些東西根本就不能理解,三來,她懷疑是李秉衡故弄玄虛做的假。

    在西太后的主持下,清廷給周星的獎賞是:授予他四品武將軍銜,為遼河參軍將軍,獎勵五百兩銀子,絲綢等一百匹,並向各省宣佈了盤錦捷報,還要求遼河前線的官軍,協助周星軍。僅此而已。

    李秉衡沒有回到盤錦,因為他跑得太累,年紀大了,立刻就病了,在北京城的家裡歇息,所以,他還不知道盤錦發生了第二次戰役,只是派遣隨從,先將皇上嘉獎的消息,先通知盤錦城。

    李秉衡是一個有抱負的官員,尤其對於國家的興衰安危,極為關注,自己又熟讀兵書,很有才華,所以,朝廷才派遣他為周星的監軍。他在家裡,一直擔憂著盤錦的形勢,他對皇帝和朝臣吹得厲害,心裡卻替周星捏了一把汗,畢竟,人家是數十萬精兵強將,而周星帶的人馬,不過是些老弱病殘,還有傻呼呼的民夫。

    又好幾天,一面吃藥一面等待消息的李秉衡,很想立即起身到盤錦,等待新的好消息。可惜,中藥的特點是緩慢,他的病幾天之間,都沒有好利落,還在病中,他突然被朝庭派人叫走了。

    在隨從的攙扶下,他來到了朝庭,而太和殿裡,再現了一副古怪混亂,欣喜若狂的局面。一見他進來,光緒皇帝又是跑過來,親自安慰:「病好了嗎?」

    「快了!」李秉衡激動得哭了,這是皇上慰問自己啊,以前,皇上哪裡正眼瞧過咱?還是跟著周星做事好。

    「你知道不知道?盤錦又打仗了。」皇帝很八卦地說。

    「是啊是啊,又打仗了,而且,我們又勝了!哈哈哈!」醇親王,一個在朝臣們面前威嚴端莊的人,居然孩子似的搶了自己孩子的話題,「周星真是好樣兒的。」

    朝堂裡,大家一起誇獎周星,弄了半天,李秉衡才清楚了情況:「周將軍在前線,又開一仗,滅點敵人三千三百人?」

    「是啊!」

    「好!太好了!好!」老李又問傷亡,結果,朝廷又是一陣歡呼,因為,清軍只傷亡了三十餘人。

    「我不信,我不信,我都不敢相信啊!」李秉衡激動得語無倫次。

    李秉衡不信,朝廷裡的人也有許多不太相信,可是,人家周星這一次,可是,將全部的日軍屍體,軍旗,指揮刀什麼的都運輸到了京城了。

    皇帝其實在招集人手,然後,親自出馬,領著大家來到北京的菜市場開觀看繳獲日軍的東西,還有,檢閱數十名日軍戰俘。

    浩浩蕩蕩的皇家大軍,皇帝,王公大臣,朝廷命官,禁衛軍,稀里糊塗來了數千人,周星派遣來的是葉祖奎,帶了湘軍等數百名運輸兵,將戰利品,運到了這裡,其實,這些戰利品,都是沒用的,政績類的,銀子之類,早就被周星生猛海鮮地給吞了,當然,多數還是落到了士兵獎勵的頭上。

    拒絕了許多大臣的進諫,光緒皇帝才有機會親眼看到了堆積如山的日軍屍體,可惜,這些屍體已經發出了令人髮指的氣息,天氣炎熱,周星也沒有故意去降低京城的空氣指數,可是,他最擔心的是,朝廷和皇帝不相信,只有出此下策了。

    日本人的破屍體,完整無缺地到了菜市場,結果,把人家小菜販子熏陶得連連嘔吐,根本站不住腳。

    可是,皇帝遠看著,卻十分痛快,「好,好,好!」連說三聲。

    許多大臣和王公,也捏著鼻子去看了日本兵的屍體,確信那是真的。

    「這傢伙,也不知道想辦法,要是割了腦袋拉來就夠了!」許多官員都感到了身體不舒適,連連在心裡埋怨,不錯,只能在心裡,皇帝興致勃勃的高興,你敢掃興啊?

    還有的官員,是擔心的,這麼熱天,要是起了瘟疫怎能辦呢?

    看了屍體,軍旗等之類,皇帝大為高興,大臣也確信那是真的,懷疑周星弄虛作假的人也都完全信服了,對皇帝連呼萬歲。

    數十名日軍戰俘,暈頭轉向,垂頭喪氣地來到了跟前,接受清軍的指點,完成了獻俘的儀式。

    雖然只有幾十名日軍戰俘,也讓整個示意充滿了喜慶和莊嚴,大半年來,清軍連連戰敗,喪師失地,每一個中國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終於可以大大地暢快一番了。

    按照周星的吩咐,葉祖奎給皇帝講述了當時戰鬥的基本過程,然後,皇帝表示嘉獎,整個宮外的活動才告一段落。

    但是,葉祖奎被皇帝請到了皇宮大院,繼續講述那些激動人心的故事情節:「你說,葉卿,從頭開始來!」

    「好!」葉祖奎這一天,是最最得意的,能夠親眼見到了皇帝,還在這麼親近的位置,被皇帝如此重視,我的娘哦,垃圾從來就沒有想像過,哦,這都是老子的命好啊,不,都是老子眼光好啊,跟對了主子,周星,周星真是個好主子,我老葉今天也有面子……

    皇帝認真地聽著,不時問一句,就這樣,他們的故事講到了一個時辰以後,當宮中人催促皇帝吃飯的時候,皇帝乾脆拉著葉祖奎一起吃。

    葉祖奎嚇壞了:「皇帝,微臣罪過!」

    「不不,朕賜你無罪,跟朕一起用膳吧。」

    皇帝詢問了周星軍中的兵器,葉祖奎也沒有刻意地隱瞞,皇帝聽了連聲叫好,又懷疑不已,相信,又不敢確定。

    「周星這人,真是不簡單。」

    皇帝不知道,在他得意洋洋地滿足了好奇心以後,葉祖奎將一道難題給了他。這是周星親自寫的一道奏章,雖然經過了幾個酸文人的潤色和謄寫,已經之乎者呀,不倫不類。

    「皇上,這是我家大人給您的奏折。」葉祖奎跪得挺認真。

    皇帝接了看,不禁莞爾:「這是周將軍給朕提條件啊。」

    「什麼?皇上說什麼?」葉祖奎嚇了一跳。

    光緒皇帝指出,周星在書信奏折裡,對皇帝提出了很多要求,其中有一條,第一次戰役的朝庭嘉獎,他已經知道了,可是,很不滿意,因為,他本來就是三品官員,是文官,怎麼被嘉獎了,才給一個四品官兒啊?清朝的武將低於文官兒的,那相當於五品的文官,他覺得是個委屈和貶低,想向皇帝求個說法。

    皇帝說了出來,讓葉祖奎拿看法。

    葉祖奎的腸子都嚇青了,要是知道奏折裡有這麼些的內容,他打死了也不會往這裡來,他會推薦別人來見皇帝,享受榮耀。

    葉祖奎不敢說,皇帝笑了:「到底是周星,年紀輕輕,什麼也不懂得啊。」

    葉祖奎連連稱是。

    最讓皇帝可樂的是,周星在奏折裡,要求皇帝獎賞自己一個將軍的專名。皇帝想了再想,都覺得不合適。

    葉祖奎太膽小怕事,舉止失常,皇帝只有讓他離開了,不過,當即也獎賞他一眼花翎,提升一級,把他高興得淚流滿面。

    在太和殿,皇帝沒有公佈周星的奏折,但是,回宮之後,立刻找了很多人來商量,甚至,還跑到了西太后老佛爺的那兒求教。

    「狂妄,實在是太狂妄了!」榮祿等幾個大臣直截了當地反對。

    「是啊,如果有了一點兒功勞,就敢跟皇上要獎賞的話,那還了得?」

    「對,此風不可長!」

    雖然有許多人這樣說,認為周星提的條件不合禮儀,可是,大家又覺得,人家提的條件,倒不是太過分,周星要求,朝廷應該封賜自己一個專用的將軍名號,以便統一事權,指揮和攜帶所能遇見的前線各軍,增加兵力,對日作戰。

    朝廷進行了激烈的爭論,還請教了西太后,太后聽了,倒沒有說什麼,只是講:「盤錦之戰,勝得實在風光!」

    這傾向性,是人都聽得出來,於是,光緒皇帝就擬定了聖旨,加封周星為平倭將軍。

    皇帝有些不快的是,周星早就把這個寫到了奏章裡,要皇帝選擇,比如,是平遼將軍,平韓將軍,還是平倭將軍,平東將軍,皇帝想了再想,覺得平倭更解恨。

    在皇帝眼裡,周星真是個小孩子,愛好名譽,不過,再想想,也就很痛快,打了勝仗不說,對榮譽這麼斤斤計較,那麼,朕就可以多拿些虛偽的名目來引誘他繼續為國家效勞了。

    周星還提了好幾個條件,比如,封他的老婆黃蓮如為什麼什麼了,給他老丈人什麼什麼榮譽啦,給他親爹親娘什麼榮譽啦,條件很多,很詳細,搞得皇帝先是生氣,後是可樂,最後大笑起來。

    「這個周星啊,真是個小人精兒,跟朕做起生意來了。」

    送奏折的葉祖奎也是誠惶誠恐,因為,周星安排他這樣一次次得遞送奏折的,特也不敢輕易違背。

    皇帝把事情講給了太后,他每天入養心殿問安,這幾天,照例要講到盤錦和周星的。他將周星連續幾道奏折的事情一講。太后笑起來:「皇上啊,他這哪裡是要名要利,他是擔心,所以,想向皇帝要安全。要信任!」

    「哦?」皇帝一愣。

    當然,西太后的直覺是對的,周星就是這目的。他有了功勞。要是不蹬鼻子上臉要這要那的話,反而顯得不正常了,顯得野心太大了,胸襟太高雅,這也是學習了戰國時代秦將王翦的招數,固寵之術。

    最後,皇帝除了加封一個平倭將軍的名號,還提升他的品級為從二品的總兵,參軍將軍什麼的,都不能有將軍名號的,副將將軍才是副總兵,也就是說,周星現在,已經是從二品的副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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