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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卷 北洋陰謀" 第29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民營軍工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本來,事情已經發生,濟遠艦官兵又及時地報仇雪恨,並且做得天衣無縫,叫日本人白白吃了大虧,卻還蒙在鼓裡,兩位海軍大佬是心滿意足的,但是,上級卻有指示。

    「著濟遠艦管帶方伯謙降薪一級,反省思過,臨時署理濟遠艦事務的大副白起敬,以實際責任,約束官兵無方,著即調離戰艦,發陸軍緇重營候補。」

    這是李鴻章的善後處理,讓周星聽了,雖然覺得也很正常,可是免不了一個詞:外干中強。對別人是軟弱渙散得無能,對自己是雷厲風行得嚴格,難怪歷史上留下了一個賣國賊的罵名,百年不得安生呢。

    「周大人,恭喜你了!」丁汝昌笑道。

    「是呀,恭喜恭喜。」劉步蟾也道。

    周星給他們弄得暈頭轉向:「諸位大人,我總不至於是大喜了吧?」

    「大喜?」

    「就是殺頭啊。」

    「啊?哈哈哈哈,周大人果然風趣得很呢!」丁汝昌對於周星,確實是很讚賞的,那麼一個年輕人朝氣蓬勃的,熱血沸騰的,不怕危險,非要在軍艦上當兵,在當時,可是難得的壯舉,給了他北洋艦隊許多的面子,而且,剛才周星一說日本的大火是他點燃的,處理得那麼完善,既報復了日本人,還非常安全,讓他絕大部分,周星是為他解了氣,自然很高興,所以,和劉步蟾一商量,不用說。提拔。

    「請周大人擔任濟遠艦的大副。」劉步蟾誠心地說。

    「謝謝!卑職一定努力,不使兩位大人失望!」周星啪的一個軍禮。

    象周星這樣級別,又這樣尊敬他們上級的人,真是鳳毛麟角了,所以,兩位大佬更是高興:「好好幹,也許,周大人,過一年半載的,您就能夠當上艦長了!」

    「多謝兩位軍門提拔!我周星喜歡海軍艦隊,什麼也不苛求,就想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和才智,讓我大清的北洋艦隊,耀武揚威,天下無敵!」

    「好!」

    這一場故事,對於周星來說,是大獲全勝,雖然他們將秘密保守得很好,可是,當日本方面傳出消息以後,這秘密就不需要再保守了,因此,大家很快就知道了周星怎樣善於策劃,帶領兄弟英勇善戰,偷襲了日本人的港口,給死難的兄弟報仇,都感到很解氣,對於周星,人人讚揚。加上周星升了官,在濟遠艦上已經僅次於艦長,那權利已經大得很了。誰見了周星,都要畢恭畢敬。

    「周爺!」

    「星爺!」

    無論怎樣叫,大家的心情都一眼,敬畏。

    周星在艦上過的小日子,那可滋潤了。

    當然,艦隊上也是寂寞的,除了每天的操練,就是傻呼呼地看著大海,看著榮成灣,釣魚之類的娛樂,多了也就煩惱了。

    「管帶大人,我要去見中堂大人。給您請假!」周星道。

    方伯謙問了情況,立刻就准了,現在,在丁汝昌面前,周星的話更響,所以,他哪裡敢開罪?

    周星在艦上寂寞了,想回家開開葷腥,可是,話又不能那樣說。他帶了幾個兄弟,先到了天津,真的拜見了李鴻章,此時,丁汝昌已經將他如何英勇機智地懲罰了日本的事情告訴了李鴻章,李鴻章在擔心之餘,也暗暗地稱讚周星心狠手辣,膽大心細,對於周星的看法,又近了一層。畢竟,人家是為淮軍拋頭露面。吃苦流汗。

    周星提出了正事,因為路上,他經過了北洋的水師學堂,瞭解了近期學堂裡科學研究的進展,發現情況不是多好。

    「大人,黃火藥的研究進展為什麼還不行呢?」周星畢恭畢敬地問候了人家老半天,才問。

    李鴻章用手指揉著眼睛,一面打著呵欠,很久了才舒服過來:「輔月是問那個嗎?」

    「是的,大人。」

    李鴻章遲疑不決:「你和嚴幾道兩人商議,立刻研究那個黃火藥,是不是?」

    「是啊。」

    「可是,我已經問過英國人了,他們使用的火藥,還和我們一樣呢,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是黃火藥,哦,你看看,是不是黃火藥的抒情,是由日本人造謠惑眾,故意引我們上鉤,浪費金錢的呢?」李鴻章眨著眼睛,睿智地思考道。

    周星承認這老頭子很有思考力,但是,他卻沒有足夠的前瞻性。

    「大人,西洋人在未來的幾年內,必然會研究發明黃火藥的,這是必然趨勢。」

    「那你說,研究黃火藥,能夠幾年成功?」

    「這個,屬下不敢輕易保證。但是,肯定能夠成功。」

    「黃火藥的威力真的很大?」

    「絕對,」周星這才明白,其實北洋水師學堂的黃火藥進展沒有實質進行,根兒就在這兒呢。到底是政府部門,很差勁兒,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絕對大?到底有多大?」李鴻章還是不相信。

    周星給他詳細地講述了黃火藥的威力。

    「嘿嘿嘿,你說得好!」李鴻章擊節讚歎。

    「那好,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立刻就研製了?」周星如釋重負。

    如果甲午戰爭清軍使用的也是黃火藥,那絕對不會那麼慘地輸給日本人。自然,以後中華民族的一切恥辱和危險,也就沒有了。

    「不不,本督實在是不明白,既然周大人也沒有見過黃火藥,怎麼對黃火藥的威力這麼推崇?」李鴻章嘿嘿嘿一陣冷笑。

    周星勃然大怒,瞪著李鴻章,真想一嘴把他咬死。可是,想來想去,又軟弱了下來。對,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啊。

    阿凡提是民間的智慧者,可是,某一天,一個傻瓜國王知道自己很傻,請他來作國師,他就做了,兩人約定,在國王的腿上拴一個繩子,一旦國王說錯了話,就由阿凡提揪小繩子,國王就不再說話,而由阿凡提來圓場救火,這天,國外的使者來了,國王張口就問人家的小貓小狗啊的可好,阿凡提趕緊拽繩子,國王不吭聲了,阿凡提就圓場說,我們國王說的小貓小狗啊的就是指你們國家的百姓什麼,人家使者連連點頭,好,可是,國王就不樂意了:你知道我說的對還拽繩子啊?阿凡提無語。

    聰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時候,機關算盡的周星想不到人家這麼常識地決定,他的論端斷很不靠譜。

    李鴻章笑瞇瞇地看著周星。

    周星憤怒又無奈,忽然靈機一動:「大人說得好。」

    人家的道理難道錯誤了麼?難道他知道咱是一百多年後穿越而來的異人?

    「嗯。」李鴻章似笑非笑,等著周星打圓場。

    周星對李鴻章大大地誇獎了一番,自己又急忙道歉,表示自己對洋人的話,過於推崇,沒有調查和研究,沒有親眼觀察,就信口開河,實在是慚愧。

    李鴻章笑了:「嗯,沒事兒!」

    周星又反覆地道歉。他知道,一來,確實他的事情辦得有些漏洞,二來,李鴻章這是在雞蛋清裡挑骨頭,他來北洋一段時間,表現得太好了,人家感到無法控制住,故意來找毛病的。

    久在現代職場,他深知道這一點兒,上級有時候故意整整下級,特別是那些能力很強的,所謂敲打敲打,讓你老實聽話,不致於尾巴翹得太高。

    「不過,中堂大人,在許多事情未能親見之前,就完全不見,不信,也是不可取的,我們中華國家,就是如此態度,結果,在近代科技上,遠遠落後於西洋。」周星話鋒一轉,談到了近代科學研究的思想,方法,以及歷程,推崇西方的科學態度,以許多實際的例子為證明。「所以,黃火藥的威力,在西洋許多人那裡,已經有了證明,道聽途說,有時不能全信,更不敢不信,一旦落伍,是要吃大虧的。」

    李鴻章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有理。

    周星又說道:「黃火藥事關重大,所以,西方人封鎖消息,不對外面說出,也許是一理,我想,西洋商人都傳得沸沸揚揚,估計絕對不是假的,如果西洋人使用了黃火藥,我們依然使用黑火藥,那對比就像是大刀長矛對火炮一樣危險。」

    「嗯?也有理啊。」李鴻章不敢那麼得意和堅持了。

    「所以,大人,黃火藥的研製,使用黃火藥的炮彈研製,必須迅速進行。」

    「也好,可是,我們缺乏人才啊。」李鴻章又開始叫苦。

    周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中國近代的洋務運動只是跟隨著外國人學習,馬後炮地亂攆,而不能夠跑到前面,關鍵的就是這幫領導者的老爺們,是些白癡!不,是科學白癡,政治權臣。

    他們能夠關心什麼呢?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權勢,地位,勢力,而不是國家民族,他們凡是立場出發,考慮問題的焦點,永遠也別指望是民族大義。所以,這些自私自利的人來搞洋務,只能是鼠目寸光,淺嘗輒止。

    「大人,要不,下官來做這件事情吧。」周星坦然自若地說道。

    爭取控制一艘軍艦,逐漸地培養自己的軍事實力固然重要,可是,假如沒有先進的武器裝備,也不頂用,所以,現在的黃火藥的研製非常重要。

    「那你,你在濟遠艦上的事情怎麼做?」李鴻章對於周星的任事態度還是支持的。

    「卑職能做。」

    「不可能吧?你一人能有三頭六臂?」

    「非也,大人,下官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下官敢請大人同意,將所有黃火藥的研製事情都交付本人進行,而且,一應的支持費用,也由本官負責?」

    李鴻章眨了眨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輔月啊,你好好想想,這是好玩的事情?要研製新火藥,不是一人兩人的事情,要研製出新的炸彈,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要是聘請人員,花費可不是鬧著玩了。」他是真的擔心了。像周星這樣敢於創新和任事的官員,確實不多,把他感動了。

    周星對黃火藥的研究,有過估算,這時候,就簡明扼要地講了起來,然後斷定,一年之內,足可以實驗成功,但是,需要許多高科技的人才,需要從北洋水師學堂裡聘用人才,而且,要提高效率,必須由專人負責,花費估計在百萬兩銀子。

    「哦,原來輔月都已經計劃好了。」李鴻章感慨地說:「果然是做事業的人,從不虛誇。」

    兩人談論了半天,關鍵點在於,周星要李鴻章答應,實行一種嶄新的模式。官督商辦。

    這種形式,北洋系統早就開始了,可是,那是民用工業的領域,這時候,周星要將軍事工業也引進這種模式。這是國內所沒有的先例。

    李鴻章猶豫半晌。「如此,實在是體統事大啊。」

    當然事關重大,清廷向來,對於民間的武力,都是謹慎和防範的,要不是太平軍起事,漢族的地主官僚,哪裡能夠擁有私家性質極強的武裝?

    「大人不必擔憂,可以由北洋派遣人員來監督嘛。」

    「好!」畢竟,這是一項風險很大的研究,也許,百十萬的銀子投進去,什麼也沒有呢,李鴻章相信這是一場騙局,既然周星願意,就讓他去做好了,也落得自己開明,順水推舟的人情。加上北洋派人監督,也不會失控,還有,那些北洋水師學堂畢業的眾多學生,也能有個新出路,即便這些人不成功,那研究幾年,技藝自然提高,隨時可以回北洋聽用,北洋系統對於這件事情,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對,一旦真的實驗成功了,那北洋系統不是可以輕易地獲得大利?

    李鴻章最擔心的就是銀子,雖然香煙事業已經源源不斷地生出利潤來了,可是,他怎麼能夠滿意?他要做的事業還多呢。

    「本來,老夫是不能妨害國家制度的,既然輔月也是我北洋官員,又是皇上和老佛爺信賴之人,也不妨破例,本督同意了。」

    「大人,下官事先說明,我要舉辦的黃火藥研究所,不要北洋一兩銀子,人員卻要挑選若干,地點也選擇在我中意的地方,同時,到時候,黃火藥的民用產品,也請老大人恩准,由我研究所得到利益。」周星輕描淡寫地提出了一個大要求。

    「好!」李鴻章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很慷慨激昂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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