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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卷 北洋陰謀" 第8章 第二百零四章 性情中人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夜幕漸漸降臨,周星還被幾個北洋大佬們圍攏,問這問那,「謙虛謹慎」,好像是一群乖巧的小學生。

    「老大人,丁軍門,還有諸位,下官已經在此耽誤這麼久了!」周星看了看窗戶,裝作驚醒的樣子:「下官即刻告辭!告辭。中堂大人和諸位大人如此繁忙,我卻不能幫助輔助,還要浪費眾多時間,真是罪過!」

    周星要走,李鴻章問了他的情況,驚訝道:「剛來天津,還沒有住處?這可不行,來人!」

    應聲從外面進來了一人。

    「你去,就在北洋水師學堂的外面街道上,租借房屋,給周大人等住宿,要最好的房子!」

    「喳!」

    「李中堂,這就太見外了,下官隨便找個地方住著就是了,還要煩勞大人親自過問?真是慚愧慚愧啊!」周星對於禮節上的事情,非常嫻熟。

    李鴻章對於周星,已經是相見恨晚,就是盛懷宣也敬佩有加,這麼年輕有為,通曉世界和洋務的人才,在大清朝那是頭一份,開始還擔心來搶飯碗的盛懷宣,現在也是由衷地讚賞,因為,周星的見識,比他高明多了。

    充分地展示了自己的見識學問和才華,給李鴻章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周星對於禮貌上的事情,也格外注意:「如此,多謝老大人和諸位大人的美意,下官卻之不恭,就承受大人的錯愛了。」

    「哈哈哈哈,這是應該的!」

    「大人,」周星看著李鴻章,深深三鞠躬,然後,面對盛懷宣,丁汝昌,李經方等人,也一一鞠躬致意。

    「你這什麼意思啊?」李鴻章責怪道。

    「是啊是啊,周大人,周先生,你這是何苦?」丁汝昌等人,見周星忽然行此重禮,都十分意外。

    周星一一鞠躬完畢,誠懇地道歉:「諸位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卑鄙,不過一小農,平頭百姓,見識雖然寬廣些,可是,跟諸位大人的中流砥柱實幹才能相比,不值得一提,可是,為了能夠及早地晉見諸位大人,尤其是中堂大人,丁軍門,盛大人等等諸位,不得不做出了出格的舉動,以皇上的御扇為敲門之磚,以拯救北洋的名義,高談闊論,荒誕不經,雖然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卻實在是小人無賴之舉,對於諸位大人的尊嚴,也多有冒犯得罪處,所以,特向諸位大人道歉,敬請原諒。」

    「啊呀,你說哪裡的話,周星,周先生,你這才見外呢!」李鴻章連連搖手,臉上,充滿了真誠的喜愛。確實,他之前對於周星是反感的,認為他依靠著皇帝的寵信,老佛爺的威風,故弄玄虛,沽名釣譽,到了現在,則一切疑問,都已經消逝了,人家既有才華,真知灼見,又關心國家大事,不圖名不謀利,那才真正是的是國士,對,是國士。

    他忽然感到,今天得了大便宜,坐在家裡就得了這麼一個天才人物。如果能夠將這人收到麾下,那北洋水師的前程和李家的權勢,還能少得了麼?

    哦,對了,這傢伙和皇帝,太后的關係非同一般,即便不用他,也要好好地打發,千萬怠慢不得,若是能夠收攏帳下,則和皇上太后的關係,那又親近了一層啊。

    眨眼之間,李鴻章心思百結,想了許多。越想越覺得周星是個福星。

    周星沒有揣測到李鴻章的種種心思,也不必去想,之前,他早已將自己面交李鴻章的情景反覆研究了多次,覺得,要震懾李鴻章,取得他的賞識,就筆下,一,展現自己的才華,二,展示自己的君子風度。

    客氣地閒話了一會兒,李鴻章吩咐,要宴請周星,這也是周星早就預想到的節目,所以,禮節性的推辭了一番,爽快地答應了。

    「既然老大人美意,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事情到了此時,周星已經確定,自己來見李鴻章並且打入北洋系統,徹底地改造北洋水師,為國家爭光,富強的心願,已經成功了一半。

    李鴻章派人,簡單吩咐了幾句,然後,又說了幾句閒話,立刻出來,他坐轎子。

    八台大轎,在數十名士兵的保護簇擁下,威風凜凜地走著,多數官員都被遣散了,只有盛懷宣,李經方和丁汝昌跟隨。幾人或者坐轎或者乘馬,不離李鴻章轎子的左右,周星則騎馬跟隨:「丁軍門,下官的隨從都在這裡等待,我得吩咐一聲。」

    「不必了!我派人說說就是。」丁汝昌十分爽快地派了人,不久,那邊的周星隨從,就被帶了過來,部分人被人引領著,到城中找地方吃飯,部分人跟隨周星前往赴宴。

    「多謝丁軍門。」

    「哪裡哪裡!」丁汝昌非常客氣,對於周星,充滿了感激,因為,正要成立的北洋水師,已經被日本間諜刺探到了這麼的軍事情報,實在是天大危機,不是周星前來報告,他怎麼知道?一想到會被日本艦隊偷襲的危險,他就滿頭冒冷汗。「周先生前來拯救我北洋水軍,汝昌感激不盡。自此以後,周大人的事情,也就是我們北洋水師的事情,周大人但有困難,只要向我丁某人說起,無不照辦!」

    很快到了一處酒樓,雖然北京城裡,照例是要實行宵禁的,可是,天津城卻相當寬鬆,許多酒家,連夜開門,其繁華程度,令人鼓舞。很快進入一家酒樓,所有隨從都在外面等候,李鴻章為首,進入了酒樓,不久,到了三樓的雅間。分為賓主坐了。

    「請!」

    已經有人事先通知,所以,這裡置辦的酒宴相當充分,屋子裡香煙繚繞,美酒撲鼻,還有數名妖艷女子伺候,李鴻章將官帽摘了,放在一邊,其他人等,也都輕鬆悠閒的神氣。

    周星絕對不會小看這場宴會的,他把這場宴會,看成了李鴻章對自己考察的一個項目。因為,他發現,李鴻章的目光,深邃犀利,經常審視著自己,看來,他還想更多地瞭解自己。

    不錯,一個下級的水平太高,自然是好的,可是,他的心機要是太重,卻未必是好事,會讓上級官員覺得,不好控制。難以捉摸,那麼,就很難真正地交心成為親信。

    因此,周星今天一來,就要展現自己的「真實性」的一面了。

    要是他一貫地完美,就是虛假。

    要是他一貫地恭敬,也是虛假。

    要是他不著痕跡,更是虛假。

    久在公關職場,遇見過多少事情,多大閱歷,周星的心思嚴密,豈能是一般人所比?人們都知道官場風險,從業者無不謹慎,閱歷豐富,可是,公關人員是職業精神,比之一般官員,更是厲害,他們每天接觸的都是公關危機,人際交往的處理,都成妖精了。

    哼。

    周星的心裡,也在暗暗地揣測著李鴻章和丁汝昌等人。對於這幾個人,除了歷史經驗所得,今天接觸,他很快就在腦海裡塑造起了這幾個人的形象,他觀察得極為細緻,在研究和判斷人的性格風度,才能,意志等方面,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專家。

    「呀,這麼香的酒?」周星孩子似的大叫,隨即歡欣鼓舞:「中堂大人,您怎麼知道下官好酒?呀,這麼淳的酒味,真是醉死人了!」

    周星這麼不顧一切的尖叫,讓盛懷宣在心裡暗暗好笑。哼,到底是小伙子,那麼一些城府,是可以裝出來的。現在,卻性情畢露了。

    丁汝昌和李經方微微對視,也都想笑,不知道周星那麼有風度的人,見了酒會這樣失態。

    李鴻章倒沒有任何驚詫,反而捋鬚而笑,這一下午和周星的交往,讓他在敬佩的同時,確實也感到了恐懼,這麼個年輕人,懂得英語,懂得外洋事務,懂得經濟之道,懂得日本野心,幾乎什麼都懂得!還懂得怎麼樣討得人的歡心,難怪他能夠讓皇帝和太后都高高興興的呢,這人實在是不可琢磨了。

    現在,他忽然心裡一陣輕鬆,嘿嘿嘿,原來,他也有這等毛病啊。

    「請,周先生,杏蓀,禹亭,為我北洋人物,忽然得見周星老弟這樣的國士,我們乾一杯?」李鴻章和藹地舉起了酒杯。

    「干!」

    美酒交錯,美人雜陳,絲竹輕佻,衣衫飄逸……

    周星很快就喝高了,搖搖欲墜:「中堂大人,中堂大人,好酒!」

    嘿嘿,好酒!

    沒有喝幾杯,周星就腳步笨拙,身體僵硬:「大人,我很少飲酒的,今天有中堂大人之命,自然不能怠慢,喝!」

    周星的酒量,那是在酒桌上殺出來的,公關人員在現代中國,要是沒有個斤把酒量,就不要做事兒了。因此,他純粹是裝。當然,也很裝逼。

    「我喝。」

    飲酒能看酒德,也能從中看出人品,周星對於盛懷宣丁汝昌李經方等人的勸酒,從不推遲,總是一飲而盡:「好酒!」

    周星的豪爽,乾脆,老實,讓李鴻章等人都感到非常滿意。

    嘿嘿,看來,這傢伙雖然很會來事兒,其實也還嫩了些——李鴻章暗暗思考道。

    中國著名的海派清口主持人周立波總結過,中國目前有十二種傻人,其中一個是,感情基本靠酒來表達的。

    這種理論,周星豈能不知,他自然不會幻想一場酒,就能和李鴻章這樣的晚清重臣大佬們喝出多深的交誼。那才真是傻呢。不過,通過一場酒會,喝出些認識,能夠對自己有利的認識,建造某些形象,還是可以的。

    周星喝著喝著,明明發現,丁汝昌等人三打一,輪番敬自己的酒,還是非常豪爽地喝了,他甚至能夠看出,那幾個人的得意和蔑視目光,這種蔑視,不是全盤否定的迷失,而是一種終於找到了別人漏洞的欣喜。

    對,他就要這樣的效果。

    「喝!」周星趴在桌子上,一面乾嘔,一面將目光轉向了身邊伺候的姑娘:「啊?這麼漂亮的小妞兒,嘿嘿嘿,今天,能不能陪大爺玩玩?」

    當然,說完,周星就趴在桌子上,不起來了。

    李鴻章等人過來,小心地呼喚著周星,然後,吩咐伺酒的姑娘們好生照料。並留下了幾人,要他們安排周星就在這裡歇息了。酒樓就有客房。

    走到外面,即將坐了轎子時,丁汝昌道:「想不到這個周先生,這麼實在啊!好人!」

    盛懷宣也笑了:「不錯,是個朋友!」

    李經方小聲道:「酒色財氣,他一個人獨佔了。」

    不過,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李鴻章不僅沒有厭惡,反而很寬容地說:「好酒者,必然好色,然而,這些又都是人之常情。」

    周星被幾個姑娘攙扶著進入了房間,被她們駕著去了衣服,還去洗澡,然後,攙扶到床上休息。周星在聽著樓梯上李鴻章等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的時候,已經半是清醒,輕笑不止。

    「姑娘,過來,讓大哥親一個!」

    清朝時代的高檔娛樂會所啊,奶奶,這姑娘們穿戴打扮的,就是有型,越是遮掩繁瑣的衣服,越是吸引人的思維,想把它們一件件地洋蔥似的剝下來,嘿嘿嘿,周星毫不遲疑地將一個姑娘拖住,撈上了床。

    公關人員做事,何等嚴謹?

    果然,周星能夠聽到,門外,有男人的腳步聲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那人,一定是李鴻章的部下。

    「老子要不**,怎麼能和這幫人打成一片?麻辣隔壁,這公款消費的,不玩白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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