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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財色無雙" 第2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佔領府前大街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動員百姓,鑒別百姓,挑選出有組織有紀律的善良百姓起來鬧稅,是周星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所以,這一步過程,就做得很艱難,時間用了好幾天,周星和黃得榜一再商量的結果是,派遣人手,到各處田產老總的家裡告知他們,絕對不能讓有暴力傾向的人組合進來。

    這也是周星最為擔心的,一旦出現了這種事情,和平的遊行示威成為大規模的暴力衝突,憤怒的百姓們衝進了縣衙門鬧事,一切都弄巧成拙,到時候,黃家必然遭受牽連,他周星也無法獨善其身,甚至,官府敢動用謀反的罪名,那時候,誰都跑不了干係。

    「喂,這位張老爺,您組織的百姓們,都可靠嗎?

    「嗯,可靠,絕對可靠,」在某一村子,某鄉紳信誓旦旦。

    「老伯呀,這可來不得半點兒虛假,弄不好,就會劍走偏鋒,出了大事兒,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知道,既然黃家領頭為我們大家謀福利,我們誰也不敢馬虎!都知道了!」

    周星親自檢閱了要參加和平示威遊行的人群,發現他們看起來,確實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還特意地詢問了一番:「我若是官差,問你們話,你們為什麼來,是不是有誰指使的,要做什麼,你們怎樣回答?」

    那些百姓們就是老實人,有的低頭不語,有的瞠目結舌,只有少數還小心翼翼地說,稅太重了,人不能活了。

    周星趕緊將自己構思的幾句話交代給他們,要各個參與鬧稅的百姓們,都想好對策的話,要將自己請願的理由想充分,打好腹稿,再不行的話,就在家裡演示幾遍,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還告誡大家,不能情緒激動!不能罵人。

    「為什麼不能罵呀?」老實人就是老實人,原來是準備痛罵官兒的。

    周星趕緊向大家解釋:「我們是和平請願,知道嗎?什麼是和平?就是說話,對話,要請官員可憐我們,是懇請,知道嗎?為什麼要懇請?這還需要我再回答嗎?我們一般來說,是鬥不過官府的,要是我們過火了,把官府逼急了,他們稟報了朝廷,動員了大軍,成千上萬的大軍開過來,我們可誰也都不能再活了,那是造反啊,有時候,我們還得被株連九族!聽到了沒有?我們是鬥不過官府的,我們也不可能去斗官府,因為,我們的國家和社會,是需要官府的來組織的,我們是要發動大家,去講理,和官員講理,我們的嘴巴雖然笨拙,但是,我們人多呀,官員們看我們人多,氣勢上就輸了,自然會讓步!懂不懂得?我們是要官府讓步,減少稅收,不是不收!」

    「知道了知道了!」

    老百姓們當然沒有瘋狂到要造反的地步。

    周星乾脆,將這回請願和示威遊行的立意,措施,目的,手段,注意事項等都講了清楚,這下子,大家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都笑了:「還是小爺說得好!就這樣!」

    周星這幾天,最是吃力,每天上竄下跳,到各處的鄉紳之家去演說,去交代利害。終於在四天以後,經過精心策劃的鬧稅事件,在懷慶府城裡開始了。

    這一天清晨開始,就有各鄉鎮的農民們,排列著整齊有序的隊伍,有條不紊地朝著城裡進發,因為大家排著隊伍,說著笑著,心情都十分開朗,實際的對重稅的煩惱,都忘記了,「也,真熱鬧啊。」「可不是,喂,老叔,你也去呀?」「是啊,我也得去!承蒙咱村裡王員外看得起,叫咱去,還有些小東西送到了家裡,咱不去能行嗎?怎麼也得給老員外一個面子。」「是啊。官家這回收的太多了!叫人都沒法再活下去了!」「走走走,不要亂竄,得排好隊伍!對,不能亂了啊,誰要是亂走亂跑,咱們就把他趕回去了啊!」「對對對呀,誰也不能亂來,把大家的身家性命都給禍害了!」

    周星在邊上很早就注意著,在大路上,他看到了好幾撥的農民們朝著縣城裡的方向走去,有些人他認識,有些根本就陌生,可是,農民們的秩序非常良好,經過了他和幾個鄉紳們地精心訓練,教導,結果令人滿意。

    這一天,懷慶城的城口,就像一個個巨大的喇叭口,將城外的農民們洶湧澎湃的潮流都吸附了進來了,把門的官兵開始還覺得奇怪,怎麼這麼多人呀,後來就傻了,因為人越來越多,一來就是一大溜兒,有的簡直就是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官兵們開始還盤問,一聽說是要找官府說理請願,也搞不懂得什麼是請願,就趕緊派人跑去城裡找當官兒的報告,可是,城門也不敢輕易關閉,到了後來,就是官兵想關閉城門也無濟於事了,蜂擁而來的老百姓們,已經將城門堵塞了,這些寥寥無幾的官兵,只能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哀求著,要大家不要亂擠了。

    老百姓們當然都不會擠,主要是給官兵們看的,嚇唬他們的。進了城裡,農民們的隊伍更加整齊,他們也沒有打什麼旗幟,喊什麼口號,那樣就顯得組織性太強了,和官府的對抗色彩太強烈,容易引起官府的反感。

    一路路的百姓們,擁擠進了城門,在城牆上裝作沒事閒聊的周星,看得心花怒放,人民群眾真是偉大呀,真是偉大,真是壯觀!

    周星跟隨著人群往前走,最終,這一撥撥的農民隊伍,都集中向府前大街,不久,那裡的人流就擁擠不堪,大家都互相認識,各村的百姓保持了範圍,但是,又將明顯的隊列散開。

    「求大老爺開恩啊!」

    「求縣太爺賞一面啊。」

    「求我們青天大老爺給一條活路啊!」

    「皇糧國稅,我們不是不交,可是,今年徵收太多,我們實在是交不起啊。」

    「今天遭災,秋季大旱,官府要為我們作主啊!」

    「不能活了,不能活了!」

    老百姓們,按照組織,分成各村各社,朝著官府喊話,都喊一個口號,但是,太多的村民,喊著口號就多了去了,說是口號,又不太高,好像是在哭訴。

    就這樣,到了這一天的上午十點左右,那時還沒有這麼精確的時間表,周星是估計的,只見人山人海,已經將整個府前大街給擠壓佔領滿了,到處都是人頭,都是低沉的哀求,哭訴,讓人遠遠看著,就像一條大毛毛蟲在游動,實在是毛骨悚然。

    縣衙的人都出來了,府衙的人也出來了,他們都在同一條大街上,都被堵塞了去路,其實,公差們這一天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往前走,因為道路被鄉下來的老百姓們堵塞得嚴嚴實實,根本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

    「過去!」

    「閃開,我們是官差!」

    老百姓們哪裡管他爹娘的是公差還是母差,根本不挪窩兒,人太多,氣得這幫公差月沒有辦法,看看這麼多的人,公差們自然知道他們是針對誰來的,一個個心裡都發了毛,惟恐突然之間,這麼多的人失控了,朝著他們衝過來,那可不了。

    周星的心裡很美,美得無法形容,是他,導演了一場巨大的政治事件,非常成功啊。

    美國下層平民,不滿華爾街大亨們的胡作非為,貪婪地搜刮,就發動起來,佔領了華爾街,周星,是這場小進軍的中國觀眾,現在,他有機會發動一場屬於自己的和平進軍。

    他對美國人的遊行示威感到非常遺憾,因為美國人他娘的組織能力實在是太差了,他們只知道在公園裡靜坐示威,就不知道再幹點兒什麼!

    「嘿嘿嘿,等著瞧,要是清朝的官府敢使用什麼粉噴我的隊員,老子就有新花招給他們好看!」周星在心裡,嘲弄著傻得出奇的美國百姓——難怪人家華爾街大亨騎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呢,因為你們本就是牛!太笨了!

    終於,府縣各官衙的人都行動起來,聲嘶力竭地向著衙門進軍,試圖辦公,可是,被這麼一大群螞蟻一樣的人群堵塞著,怎麼都無法到達目的地!

    到了下午時分,縣官老爺終於露面了,他在數十名公差的保護下,打開了衙門,出來觀察形勢,一見人就問,做出了一副悲天怋人的菩薩樣子,希望能夠打動大家的心思。

    「百姓們,良民們,你們要做什麼,都給本官來說!」

    縣官已經暈頭轉向了,已經膽戰心驚了,說起話來,極為客氣!

    於是,在他周圍的百姓們,紛紛揚揚,七嘴八舌,講述了自己的苦惱,要求降低稅賦!

    縣官回去了,搖頭晃腦地回去了,知府大人也出面了,這些新任的知縣知府,對於懷慶的情況並不是太熟悉,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來辦稅,所以,只能在安撫百姓的同時,趕緊走人。

    周星一直在觀察著官府的動靜,隨時隨地和各村的組織者進行聯繫,指導下一步的行動。

    縣官和知府都邀請百姓派遣代表到衙門裡說話。百姓們誰也不肯去!

    百姓們也很聰明的,誰要是自己去,或者幾個人去,肯定吃大虧,乾脆,都不去。

    這也是周星等人交代的,法不治眾,千萬不能不自量力,幾個人去了。那是要見閻王呀!

    官府沒有辦法,只能拖延著時間。

    不過,不要緊,所有的遊行示威的百姓們,都帶有乾糧,有水,肚子餓了就啃一口乾糧,喝一口水,然後,繼續哼哼哼著,哭訴,哀求。

    因為是初冬季節,城市裡的人口再密集,也一般不會發生傳染病等嚴重事故,何況,據周星所知,這晚清時節,傳染病什麼的也不是多厲害,讓他很覺得蹊蹺,估計,除了麻瘋病一類和花柳病一類的天然疾病外,人類中的敗類科學界們,還沒有聰明到發明愛滋病,**等超級病毒。

    整整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到了傍晚的時候,這些百姓們浩浩蕩蕩地列隊出了城,回家了。反正,是農閒季節,老百姓也不耽誤多少活計。

    不`過,讓所有的官差們都震驚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浩浩蕩蕩的人群又回來了!

    這回,人群來得稍晚一些,使那些公差們能夠感到了衙門。可是,怎麼著都出不來了,因為,人群的浪潮,又把大街佔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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