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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財色無雙" 第4章 第九十五章 千斤之田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三夫人看了看周星,歡喜地說:「呀,周管家,老爺昨天一夜裡都在念叨著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們黃家在漢口的生意還不知道怎麼亂呢,二爺把你當成了活菩薩,我們黃家,從今天起,再不把你當外人了!」

    周星不敢看她神色,只略略一瞟,就是不看,也能清楚她的容貌風情,估計在小三十歲,正是女人風華正茂時節,一股成熟的滋味,讓人一見耿耿,聯想到黃二爺在漢口的如夫人,周星心裡一熱,趕緊點頭鞠躬:「慚愧!」

    黃得榜就要三夫人也陪著喝酒,三人你一杯我一盞,喝得高興,不多時,都有了醉意,黃得榜問:「周星啊,你什麼時候再去漢口?」

    周星早已有了主張,「老爺,我不想去了,雖然說我幫助了二爺不少忙,可是,我自己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兒,這回到漢口見了世界,知道了深淺,不想再出去了。」

    黃得榜大吃一驚:「胡說,你們二爺還在那邊苦巴巴地等著呢,現在,他最放心的就是你,」

    周星笑笑:「老爺,我周星實在沒有那經商理財的命兒,自己也不喜歡。」

    「不喜歡?」黃得榜難以置信:「這不像你說的話呀。」

    周星搖搖頭:「我年齡還小,閱歷尚淺,商海風波詭詐,難以應付!」

    黃得榜和菊香對視了一眼,笑道:「你是不是耍小孩子脾氣?周星啊,你要知道,你們家二爺,可不是隨便誇獎人的。他的眼光毒著呢,他說你行,你就行!哦,我明白了,你不性=想去漢口,是不是捨不得紅杏和紫嫣?這也難怪,剛娶到家裡邊,割捨不掉,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想問你,要是二爺願意在漢口給你置辦個家,你能不能帶了紅杏兩個去那兒?」

    這話把周星卡住了,左右都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其實,在路上,周星已經做好了打算,決定修改自己的方向,暫時先在家裡務農,商業固然來得快,可是,真正要在大清朝創造一項有轟動效應的事業,還首推農業不可,自己不是專業的商界人才,真刀實槍地幹下去,未必就是人家的對手,更讓他難以解開心結的是,最有前途的商業就是和洋人合作,推銷洋貨,這不損害民族資本的利益嗎?搞工業?沒有資本,更沒有背景,沒有技術,純粹胡思亂想,也許,在中原廣袤的田野上想先辦法,更能發展自己。

    「說呀,周星?」這回,見他沉默不語,就是菊香都有些焦急地催促了。

    周星不敢看她那端莊的臉,「老爺,夫人,我想就在家裡做點兒事情。」

    「家裡?能有什麼事情?還真是捨不得倆新媳婦哦,周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樣做,叫我很失望,很傷心,我看不起你了!」黃得榜酒後話多,一面拍著菊香的肩膀,一面在桌子上敲,讓菊香有些尷尬。

    「老爺,家裡怎麼不能有事情?我覺得,在家裡好好地做事情,甚至遠比漢口的生意更重要。真的。」周星燦爛一笑:「老爺,夫人,咱們大清,有許多的事情正亟待改變,依我來看,農村裡是最大的變革之處,也正是我們大有可為的好時候。」

    「變革?」黃得榜的舌頭有些大,懷疑地問。

    「嗯,咱大清貧窮落後,問題很多,千頭萬緒,可是,在咱農村看來,最大的問題,就是農業生產技術的落後,太落後了。生產力低下,這是根本的窮根兒!要是咱大清的農業搞了上去,則一切都好說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回來種地?」

    「嗯,」

    「就本老爺給你那八畝地?你能種出多少金元寶來?」黃得榜譏諷地說:「像你這樣,幹活兒沒力氣,嘴巴甜蜜的小伙子,就算再勤苦,一年到頭,又能有多少收成?本老爺雖然是讀書人,黃家又是以耕讀傳家,卻深知,無商不富,我們黃家的田產,多數都是靠經商得來的利益,以商取,以農守,你種地難道賽得過你爹?可是,在你爹的手上,連一家人都養活不起了呢!」

    周星笑道:「老爺教訓的是,然而,我這一回,卻想要大家都知道,經商可以取富,農耕照樣也能致富,而且,我不需要多少地兒,就在老爺賞我們家的八畝田里,種出蹊蹺來。」

    「你能種出什麼蹊蹺?周星,你說,你田里是種什麼莊稼?我能給你算一算,一年到頭能夠落多少利市!老實說,那八畝地,除了繳納皇糧國稅外,你們三口之家,不帶你爹娘,都十分勉強了,所以,老爺我覺得,給你們家的地兒實在太少了,還想再給你們置換十畝八畝地呢!」黃得榜笑嘻嘻地說。

    周星冷笑一聲,借助著酒勁兒,也放浪起來,將雙手在胸膛上一扣:「老爺,夫人,不是我吹大話,我周星要來種地的話,一定不會這麼笨拙地種地,這哪裡是種地啊,分明是糟蹋這肥沃的良田!」

    菊香很機警,不願意他大話在黃得榜面前傷人,自己也逐漸開始欣賞他,趕緊給他搬梯子下,說道:「周管家,你說誰家呀?是不是在漢口路上見了荒田?」

    黃得榜已經將話聽得清清楚楚,說:「呀,怪了,小牛犢子真的不肯吃麥秸了!周星,我問你,我們怎麼種地太笨拙呀?怎麼是糟蹋良田啊?你給我說一個章程,我要照著你的法兒來!」

    菊香趕緊解和,說:「老爺,小周管家喝高了,信口開河呢!您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周星也確實喝高了,否則,作為公關人員,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能把話說定說絕的,總要留有充分的迴旋餘地,所謂狡猾圓通,在公關人員身上,實在是貼切不過了,酒精的作用下,衝動的魔鬼開始猙獰,周星將雙臂一抱,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夫人,老爺,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咱們黃家的上等良田,一季節能收多少麥子?」

    黃得榜久在家中,豈能不知道?微微一笑,略帶調侃的語氣:「呀,小周管家確實是個好管家,對家務事開始上心了,難得啊,小周管家,你為什麼問老爺我這問題?難道這還用說?」

    「老爺,你說,一畝小麥一年收多少?」

    「一年就是三百斤。」

    「老爺,我是問最好的年景!」

    「這就是最好的年景了。」

    「我不是問大田,我是問,最好的地塊能夠收多少?」

    「一畝地上足了糞,澆灌得時,能不能上四百斤?」黃得榜狐疑地看了看菊香,有些忐忑答說:「就這情況吧?」

    菊香也點點頭,「撐天四百斤,哦,小周管家,難道你能叫咱家裡的田,一畝地收五百斤小麥子?」說罷,莞爾一笑,一副不和小人計較的寬宏大度姿態。

    周星真的惱火了。在別人面前,可以倒架,但是,要是被女人看輕了,那怎麼還有臉混世界?「老爺,夫人,我不是跟你們兩位吹,我要叫一畝普通的莊稼地裡,一年收成一千斤的小麥!」

    屋子裡頓時一陣出奇地安靜,之後,是黃得榜和三夫人菊香難以置信地冷笑,再接著,黃得榜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了?不信吧?」周星沒有一點兒膽怯,別說一千斤,在中國的小麥高產區河南的溫縣孟州一帶,小麥的實驗產量大田已經達到了一千六百多斤了,這一帶普通的農戶田里,都要在千斤以上。千斤又有什麼困難?當然,被董事長夫妻倆一激,他沒有考慮更多內容。

    「當然不信!你喝高了!」黃得榜搖搖頭,夾了一筷子菜:「來來來,周星啊,再說一句,為了你一次消彌匪患,二次拯救漢口黃家資產,起死回生的功勞,我再敬你點兒菜兒,你先壓壓酒勁兒!」

    正在這時,外頭有人笑著問:「什麼事情這麼熱鬧?」說著話,進來了好幾個人,周星一看,急忙起來見禮:「大夫人好,二夫人好,幾位丫鬟姐姐也好,哦,何管家何爺好!」

    見周星這麼慇勤,又是幾個月不見,大家都紛紛和他說話,就是端莊冷靜的大夫人,也笑容可掬,「小周管家,我聽老爺說了,多虧了你,咱們黃家才挺過了難關,我這裡,謝謝你了!」

    何管家本來想上前抓住周星的手說話,過程中才恍然不是地方,收回了手:「周星,在漢口滋養得好,胖多了,也白多了!」

    寒暄了好一陣子,黃得榜招呼大家都坐了,「坐,一定要坐!」

    大夫人和二夫人,幾個年輕姑娘都不坐,按照規矩,她們不能和外邊的男人在一起坐的,可是,今天黃得榜很執拗:「都來,都坐,聽我的話,都坐了,誰也不能走。」

    既然黃得榜炸樣說,別人也就不敢違背了他的意思,何況大家見他酒興濃郁惟恐他發怒,幾個丫頭都去搬了凳子,片刻就到,大家都坐了。黃得榜笑著問周星:「小周管家,你看這幾個丫鬟都叫姐姐,那麼,怎麼能分出尊卑?」

    周星笑道:「我們家的紅杏和紫嫣和她們不是一起的?哪裡還能分尊卑?」

    黃得榜哧一聲笑了。

    何管家以為主人責怪,急忙對周星:「周星啊,這個可不是丫鬟,是咱家府上的三小姐!」

    周星嚇了一跳,怪不得這丫頭一個人坐著呢,啊了一聲,趕緊說:「慚愧慚愧,周星實在眼拙,該死!原來是三小姐駕到,有失遠迎!」

    周星知道,不管氣氛再熱烈親切,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正眼看佳人的,就是斜眼兒也不恰當,只有在拱手道歉的時候微微一繚眼皮,掃了一眼。

    這一掃,叫他暗暗震撼:娘哦,這麼鮮嫩清純的姑娘!

    「哈哈哈,不認也沒有事情,不罰你酒!」黃得榜招呼大家:「聽聽,聽我說,剛才我們的小周管家說了,他能夠叫一畝大田里,一季節收一千斤小麥。大家信不信啊?」

    屋子裡又是一陣沉默,好久,何管家才調解道:「老爺,小周管家喝高了,別跟他計較!戲言,不能當真的!」

    周星站起來,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溫文爾雅地站定,抱拳對著周圍輕輕一揖:「老爺,夫人,小姐,何爺,諸位丫鬟姐姐,我確信,一畝地能夠收一千斤小麥,還有,玉米棒子,何爺,您說能收多少?」

    何管家見他這樣鄭重其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跟隨著他的思路:「一畝地三百斤到四百斤吧?」

    「好,就依何爺的話,我向大家保證,我周星能家一畝地裡,打一千斤的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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