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極品總督

第一卷 "第一卷 書生意氣" 第84章 第八十一章 苦苦掙扎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僥倖衝出了人群的包圍,漢口的這條側街上,三百多米的整條街道,都被混亂的人群堵截得嚴嚴實實,在官府捕快公差的威懾下,只是讓開了一條小道兒。

    「這該怎麼辦?」黃二爺長噓短歎,站在人群的外面恨恨地跺腳。

    和三爺建議:「東家,以我說,先關了門,找官府的人手來維持秩序,先安定下來再說!否則,給這亂子衝起來,別說現在做生意,能不能保住房子不叫拆了都是玄事兒!」

    酒樓的掌櫃也匆匆忙忙趕來,帶著更多的人手出來,「東家,你說,我們怎麼辦?」

    黃二爺經這一陣子安靜,立刻清醒了許多,吩咐去召集各店舖的掌櫃,帶領盡可能多的人手,都來錢莊鎮壓局面,又派人往街道上官府那兒求援,稍稍等了一會兒,這面就來了五十六個幫手,於是,他們呼喊著往裡面闖:「大家都等等,別亂,黃二爺到了!」

    這一回,擁護在黃二爺身邊的幫手,個個都抄著棍棒,嚇得那近身的儲戶們,都不敢造次,接著,背後又是人聲鼎沸,上百名官府的公差咆哮著衝過來,將街道上的人群剎那間就衝散了。

    很快,局面得到了控制,黃二爺也趕到了錢莊的門前,在夥計們的簇擁下,對著人群大聲呼喊:「不要相信謠言,我們黃家的事業,蒸蒸日上,所有的儲戶的銀兩,都能自由兌換!只是,今天太亂,我們必須排列隊伍,等待時機,大家還要知道,是有人跟我們黃家過不去,故意搗亂,我黃有誠黃二爺,今天就站在這兒,幫著錢莊給諸位兌銀子!」

    黃二爺一說,又有官府的人過來一陣呼喊,儲戶們見了官差,一個個都蔫了,但是,聚集在一起不肯離開,非要馬上兌換自己的銀兩。

    錢莊的掌櫃姓石,六十多歲,很有經驗,也很有辦法,立刻叫夥計們行動,用紙片書寫號碼,讓所有的人去接號,按照號碼順序一個個來,幾方面下手,才將局面暫時穩定了。因為人太多,在公差的威脅利誘下,沒有輪到號的人,才悻悻地離開了。

    錢莊一直忙到了傍晚時分,才將聚集在門前的上百名儲戶打發完,那些官差還算不錯,估計平時沒有少受黃家的賄賂,態度也不賴,總算幫著把事情平了。「二爺,您小心謹慎些,明天,恐怕事情還是不了啊!」姓雷的捕快擔憂地說。

    夜晚,黃二爺召集了所有的黃家名下的產業部門經理,當時都叫做掌櫃的,周星作為黃家新來的高檔家丁,也列席了會議,大小掌櫃和帳房先生,將三間屋子擠得滿滿的。

    黃二爺先講述了今天的事情,又讓錢莊的石掌櫃講講錢莊裡的情況,三說兩說,大家人人坐臥不安,因為,錢莊裡的現銀,實在不多,今天一陣紛亂,已經取了大半,要是明天人群再來,整個上午不到,也許就要將銀子取得乾乾淨淨,「諸位爺,錢莊裡的現銀,不是放出去給人周濟,就是我們各櫃檯上進貨使用,現在正是大批吃進貨物時,錢莊裡的銀子正是空虛的時候,想不到會發生這事情!」

    你一言我一語,大家很快就猜測到,是競爭對手搞的鬼,可是,到底是誰在使壞,誰也猜測不出,又是什麼目的,更沒有人能夠想到,畢竟,各人管理一個店舖,都忙忙碌碌,專心致志,哪裡會想到敵人的佈局,這麼厲害?

    黃二爺擺擺手:「不說背後的黑手,我們只說,明天怎麼過關!」

    一想到明天的錢莊門前可能遭遇的更大擠兌風,人人都擔憂不已,在極端壓抑的氣氛裡,黃二爺點名讓大家出主意想辦法,可是,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而且,即使將黃家現在所有的店舖裡的現銀都取出來,也只能湊出一半,畢竟,都變成貨物堆積在貨棧裡。

    「這回,賊人的眼真毒辣啊!」黃二爺只有苦笑。

    周星列席了會議,一直沒有任何說話,丁鵬飛倒是說了幾條方法,不外是找官府鎮壓,或者找其他錢莊救護,可是,都被許多人暗暗地譏諷嘲笑了,黃二爺礙於面子,只能耐心解釋:「官府向來不管私家生意帳,錢莊的缺口,動不動就是數百萬兩。就是你拿全部的官府銀子來,也堵塞不了大窟窿!其他錢莊?我估計,他們的情況和我們差不多,主要將銀子放了出去,或者正在使用,哪裡能夠有閒錢兒來援助我們!而且,我擔心的是,既然賊人要下手,這裡肯定有溝通!」

    商量來去,黃二爺還是採取了一切辦法,一是派人帶了五百兩銀子,去街道上的官府裡找熟人,希望明天公差繼續維持秩序,叫各店舖裡將能夠流動的銀子,全部集中起來,連夜清點,準備到第二天緩解燃眉之急,而另外派人,不是錢莊的掌櫃和櫃手,就是各店舖的掌櫃帳房先生,到各相熟的錢莊裡去試探商借,二爺吩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借來銀子,無論如何,我們黃家的牌子不能倒下去!」

    「對,東家說得對,我們黃家的事業,正面臨最危險的時刻,我們必須同心同德,同舟共濟!」各店舖的掌櫃們也紛紛表示。

    很快,會議散了,人們都忙忙碌碌地去了,只有老家裡來的這幾個人暫時沒有事情,大家一面歎息,一面各自想著辦法。

    周星雖然瞭解了一些情況,可是,在短暫的時間裡,還是無法全面調查清楚情況,雖然他的直覺是競爭對手搞的鬼,可是,誰都能夠料到,實在沒有創意,而且,就是料到競爭對手搗亂,又有什麼好辦法呢?

    周星沒有吭聲,他畢竟沒有在銀行工作的經歷,對那裡不是多瞭解,所有的銀行見識,也不會超過大學時的幾本破書,不會超過平時對山西票號銀莊書籍的現代故事式的閱讀,看按銀幕上的什麼喬家大院啊等等之類,也不感興趣。

    不過,今天夜裡的情況,使他較多地瞭解了黃家的所有產業的經營情況,作為一個大家族式的商業集團,黃家實行多元化的經營,涉足了藥材,酒店,絲綢布匹,日用百貨,漆器,銀行等領域,勢力不容忽視,可是,正因為他們採取了多元化的策略,反而顯得沒有核心資產,更沒有將銀行作為統帥的企業,沒有進行統籌安排,沒有任何危機的防範意識,一旦遭遇重大危機,就顯得手忙腳亂,捉襟見肘。

    應該是黃家的生意太順利了。

    對,應該提出建議,在黃家設立一個公關部,組建一個強大的公關團體,成為黃家的得力助手,同時,再建立一個文秘部門,進行現代式的參謀策劃輔助活動,雙管齊下,將黃家的事業進行下去。

    怎樣籌集資金呢?周星挖空心思地思考著。現在,秘書部門和公關部門的建立,都是善後處理乾淨以後,才可能有的事情,現在,黃家最最需要的是錢兒,只要能夠調集足夠的頭寸,將所有爭著兌換銀票的儲戶的錢都亮出來,然後,再施加勸導,才可能恢復錢莊的信譽。一旦資金斷流,儲戶們無法及時地取錢兒,則人心惶惶,市面信心崩潰的日子就將立刻來到。一旦成為這個結果,則黃家的錢莊永遠地完蛋了,就是能夠償還了儲戶的錢兒,各店舖的資金短缺,也將極大地影響今年的經營活動,總之,黃家的今年,是一個災難。

    第二天,黃家的錢莊門前,早早地就聚集了數百人,一到中午時分,又是數千人,人聲鼎沸,氣勢洶洶,咒罵的,呼喊的,哭喊的,在聚集的時候,有人因為排隊發生了衝突,就撕打起來,一時間,場面亂得好像戰場,多虧了官府的人前來鎮壓才穩定了局面。

    「黃二爺,你到底要幹什麼?你難道要我們雷某人的飯碗砸了才高興?」雷捕頭心急如焚。

    「是啊是啊,你們黃家要是再出漏子,我們官府就要修理你們了!」巡街的晁御史雖然級別很小,也惱火得很。

    也真是,兩天來,把官府的人也累得夠嗆。

    看看街道上的人群,黃二爺急得想上吊,當周星和賈師爺等人來見的時候,已經到了屋子裡,還氣得摔了茶碗:「不見,不見!」

    周星趕緊拱手:「二爺,我是來想辦法的!」

    「辦法?」二爺這才穩定了情緒:「你說。」

    「二爺,你怎麼不去找找咱懷慶商幫的人出手啊?」周星奇怪地問。

    「懷慶商幫?哦,對對,只要我們去求,一定能成的!不過,現在時間不對,主要都在吃貨時,現銀一定不多,我估計,就是把全部的現銀拿出來,也不夠!」二爺先是驚喜,接著是苦惱。

    「二爺,先緩一時是一時,哦,二爺,要不,我們去找其他錢莊的人商量下,我們出高一點兒的利息,暫時借助他們的協助。」周星又出主意。

    「不成,錢莊互借?」二爺立刻堅決地搖頭:「我們自己有錢莊,最忌諱向別人借錢兒,消息要是傳出去,更加壞事兒了。而且,我們和其他錢莊之間,從來井水不犯河水,沒有生意上的往來,我估計,他們絕對不會出手的,同行是冤家,他們才巴不得我們出事呢!」

    「二爺,你別把事情想得那麼壞,是不是?不管如何,我們總得試試去,總之,我們自己不能膽怯了,向來,辦法總比困難多,是不是?」周星知道,這時候,黃有誠最需要的就是信仰的支持。

    「哦,說得也是!」黃有誠看看周星,「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找同行的錢莊,周管家啊,大家都說你能言善辯,這回,你就跟我一起去。」

    「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