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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卷 書生意氣"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娃娃親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就在這一年臘月上旬,周星率領小夥伴們剛剛捕獲了第一隻狼,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有人上門了。

    「周爺在家嗎?」一個怯生生又嬌媚入骨的女人聲音敲打著街門問。

    一群人正在院落裡剝著狼皮,周星親自動手,能夠親手剝到狼皮,實在是人生快事兒,現實世界中,哪裡還有狼的影子?狼被捆實了四肢,分別扯向四面,背後緊緊靠在牆壁上,腦袋耷啦著,被他左手揪住耳朵,右手下刀,切在嘴片兒上,一點點兒剝離,從中再剖析一刀,頸項一直劃下,胸膛,腹部,直到股溝裡,亂棍棒打死的狼鮮血淋漓,被剖析開時,**已經發黑。

    很快就剝掉了皮毛,幾個小夥伴弄來了乾草,塞進狼皮裡,加幾道繩索捆住,還原了狼的形狀,周老根最膽小,一聽說要剝狼,嚇得趕緊鑽進屋子裡。周星的娘聽說了,只在屋子裡念阿彌托佛。

    「周爺?」女人更加甜蜜地叫道。

    小伙子二胖伸出瘦骨嶙峋的長脖子,抱著充實了的狼皮,潛伏到了街門邊兒,一面暗暗地開啟了門拴。

    「周爺?」女人正好推門,順勢進來,可是,眼前突然一花,一匹兇惡的狼頭撲過去,嚇得她尖叫一聲,昏倒在地:「我的媽呀!」

    一身碎花絲綢棉襖,藍褲,小尖角兒黑布鞋,蛇腰肥胸,鴛鴦戲水的白花手帕,粉臉兒烏髮,正是原來的債主之一的麻二嬸。因為跌倒時候十分狼狽,完全印到了雪地上,結果,一身豐滿的模樣,引來了一群狼般的眼睛。

    想到麻二嬸曾經對自己的爹作出過的奉獻,周星過去:「二胖,不要胡鬧!」

    二胖聽了,趕緊把狼皮交給小官,彎腰把女人攙扶起來:「麻二嬸,怎麼是您呀?我以為是哪個小子裝腔作勢扮您的!」

    「你個死二胖!」麻二嬸捂著胸口的肥沃之處尖叫著,另一隻手掐住了二胖的耳朵,死命地揪住:「我讓你壞,我讓你壞!」

    「麻二嬸,你有什麼事情?」周星問。

    「呀,是星爺呀,我今天可是專門來找您的,哦,太爺在哪裡?」

    「太爺?哦,他在屋子裡。」周星大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麻二嬸的目光趕緊躲避開,輕聲說:「星爺,嬸子這裡,先給您道喜了。」

    「喜什麼呀?」

    正待問時,屋子裡周老根,現在的周老太爺,已經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現在的他,吃得臉色銅紅,身板健壯,穿一身星圖案的黑色絲綢員外棉襖,頭臉洗刮得乾淨,頗有了氣質風度。

    「周爺,太爺!」麻二嬸的聲音越來越低,含糖量越來越高,最後好像是在哼。

    周老根急忙上前:「麻二家的,快請屋子裡說話。」

    麻二嬸嬌媚地答應一聲,跟隨著進屋子去了,扭晃的翹臀,吸引了好幾個小伙子的目光。

    周星開始分割狼肉的時候,周老根已經打開屋門叫嚷起來,他只得丟了刀進去。

    「星,星?快來,二嬸給你提親來了。」周老根將放在麻二嬸大腿上的鹹豬手悄悄地拿開。

    「是啊,星爺,人家姑娘家著我上門催促,哎,誰叫我麻二嬸是個多管閒事的好心人呢?」

    這時候,周星才知道,自己早就在十五年前,說了媳婦,定的是娃娃親,因為周家太窮,人家一直不肯同意,耽誤了,要不,他們早就辦事結婚了。

    一個普通的村姑?還是嫌貧愛富的小人?一聽這故事,周星就氣不打一處來,更不用說把她和自己的終生幸福聯繫到一起了,所以,他冷笑起來:「爹的意思?」

    「你跟隨麻二嬸,帶些東西去,人家說了,還要再見見你。」老爹滿面紅光,喜悅地說。「畢竟,人家張姑娘的容貌,是十里八鄉難得的人才呢,星兒,你要是娶了張家姑娘,恐怕一輩子都喜歡。」

    麻二嬸也在旁邊吹噓,說那姑娘生得如何如何出色,一面說一面亂搖小手娟,那肥沃的胸膛也跟著亂晃,晃得周老根直流口水。

    「好,我就去看看。」周星感到滑稽,覺得看看也沒有什麼。將來願不願意,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裡。

    於是,在周老根的催促下,在麻二嬸的親自幫助下,周星遣散了院落裡的小夥伴們,打扮了一番,穿上新近在城裡做的衣服,騎著那頭小毛驢,和麻二嬸一起去了張屯。

    張屯距離周屯,約摸三里多,中間有些斜過的溝壑小道兒,已經中午時分,他們才到,周星也不準備別的,手裡就掂著三斤多狼肉。麻二嬸在他面前,倒是老老實實,很快引到家戶:「就是這裡。」

    「多謝!」不管怎樣,人家都是給自己幫忙。周星對麻二嬸,也少了鄙視之心。

    很快進了家,張家高門大院,看著就氣派,門口左右一雙石頭貔貅,端得威嚴凶悍,門內還拴了一頭黑色巨犬,汪汪汪叫個不停,很快,麻二嬸的尖聲還沒有落,就有人來,開了大門。

    「請請!」

    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打扮周正,不胖不瘦,但怎麼看,都脫離不了土頭小財主兒的得意模樣,一雙三角眼睛,透露出精明強幹的小算盤風格,左手把著一桿竹節煙管,臉上綻放著堆積出來的笑容。

    「麻二嬸辛苦,哦,這就是周家的長公子周星麼?」

    「張三爺的眼光真好,他就是周星!」麻二嬸趕緊介紹。

    周星牽扯著兩頭小毛驢,拴到了院落裡,對老頭子點點頭:「張叔辛苦!」

    現在的周星,穿著張知府贈送的衣服,飽暖之後將養得精神抖擻,意氣風發,青春活力朝氣蓬勃,又五官端正,看得那老頭子連連喜悅,露出了煙熏火燎的散亂牙齒:「周星,聽說你入了府城,見過知府大人,還得到饋贈,實在是了不得!」

    周星只是點頭,想看看人家閨女如何,這些天來,雖然和小夥伴們在一起,快活得意,可是,成熟心性的他,常在夜間寂寞難耐,幾回回夢見翠菊和貝蒂,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得娶個女人了,沒有女人的滋味真不好受,畢竟,這兒不像現代,可以有態度通達的多位女伴可以深切交往,解決許多實際問題。

    入鄉隨俗嘛。周星安慰著自己。

    進了屋子,一色起脊的磚瓦房,上房,兩廂還有後院落,張家果然非同小可,看看房屋的嶄新程度,估計是最近幾年才爆發起來的。

    屋內也沒有旁人,老頭子解釋說,家裡人都有事情忙碌,特別是兩個女兒,正在做女紅,老和丫頭正在怎麼怎麼樣,反正,這個叫做張天巷的未來老丈人,對家裡情況做了一番解釋。

    周星將狼肉奉上,張天巷接了,一問情況,不禁大喜:「周公子好厲害的手腕!能夠滅了狼的人,實在不多,比山東武二哥也差不了多少!」

    張天巷生了火盆讓兩人暖和身體,自己也搬了凳子在旁邊詢問情況,他問得很仔細,周星回答得也很認真,麻二嬸則表現出了很專業的素養,恰如其分地幫腔。

    「錢師爺親自送你回家?」

    「嗯!」

    「你被知府張大人授予夷務專幹的職位?」

    「嗯!」

    「知府大人賞你一百兩銀子?是一百兩還是三百兩,我怎麼聽是三百兩?」問到這兒時,張老頭子的眼神甭亮。

    周星也能夠理解當爹的心情,不錯,哪一個老爹希望自己的閨女到貧窮的娘家吃苦受累?所以,他沒有討厭老頭子,而是很有耐心地講了,甚至,連他另外得到了四條小黃魚的大外快,也隱隱約約地透露了些消息,總之,自己的家裡很有錢兒了,根本不是一個月前的山窮水盡時候。

    周星的全部心思,都在麻二嬸的保證上,她在路上一再強調,人家姑娘確實很漂亮,十里八村都沒有這號的!

    多漂亮?能比翠菊還美?能比貝蒂還白?美人都有自己的風格,不能一概而論,那麼,這遐爾聞名的張家姑娘,到底是何風采?

    為了你美麗的閨女,我還是有耐心有素質的。

    張老頭子的臉上笑容,綻放得更加燦爛了。「如此說來,坊間傳聞,大半都是真實的了?」他看著周星,又看著麻二嬸。

    「不錯,真的。」

    「那好,你說幾句洋話給我聽聽?」張老頭子狡詐地閃爍著眼光。

    周星本來只是想一睹張家姑娘的風采,想比較下她和翠菊,貝蒂的高下,現在,見老頭子懷疑自己的能力,暗暗生氣,毫不猶豫地講了幾句。聽得老頭子一頭霧水。

    「這就是洋話?啊哈哈哈,好好!絕對是洋話!」

    麻二嬸將肥胖的大腿一拍:「我就說嘛,周星公子的事情,絕對是真的,老爺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這事情是不是立刻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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