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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色撩爺 101 深山老林 文 / 簡思

    苗海藍以為何大勇就是嚇嚇自己的,他就是要自己看清楚,她現在害怕了,可是事情遠遠就不如人所想的那樣。舒殘顎副

    是的,她被賣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送到哪裡去了,看著眼前的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房子啊,很矮,一個老頭在跟帶著她來的人交易,那人也不願意接手的,畢竟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兒自己解釋不清楚,可是現在他等於被刀子逼在後背,不幹不行了。

    天空飄著雪花,海藍被綁著手,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味道了,從發生事情到現在她真的怕了,以後不敢了。

    「這以後就是你們家的人了,行,便宜你們了,這個皮相可是非常不錯的。」

    那人笑笑,這真是佔便宜了,苗海藍這長相真是不錯的。

    那家人似乎也很是滿意,老人搓著手,跟在人販子後面:「這是黃花閨女吧?」

    那人笑笑也就沒再言語,人扔下他們這就是要離開了,苗海藍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那個矮個子的男人身上穿的土裡土氣的西裝,這個年代還有穿這種衣服的人嗎?一江無望的江水拍打過來,眼看著就要將自己吞沒,如果自己不自救,這輩子她就完了,她就完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苗海藍掙脫開那個土老帽的鉗制,衝了過去,跪在地上抱著把自己賣的那個人的腿,頭髮也亂了,骨氣也沒有了,現在哪怕就是讓自己舔這個人的腳趾頭她都是願意的。

    「我錯了,你告訴何大勇我真的錯了,你救救我吧,我給你錢,你要多少……」

    那人看著美人這樣也是有些感慨,可惜誰叫你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了,何大勇在這個城市裡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一腳蹬開苗海藍上車就離開了,這個村子本身就是很窮很封閉,要不然也不至於都是在外面買媳婦,這裡的男人有大部分都是沒有老婆的,一多半人的老婆都是外面人販子拐回來的,三千塊,這就是一個女人的價值。

    海藍的手被綁著,可是她的腿還能動,她不能生生的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希望破滅,她奔跑著,她追著。

    「你回來,你回來……我朋友會給你錢的,你放了我吧……」

    起先那一家是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男的就追了出去,這個男人很矮,長相有些猥瑣,但到底是個男人力氣要比苗海藍大的多,起先也是覺得海藍張的很漂亮,是他沒有見過的漂亮,這個村兒哪裡見過這樣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好看,個子還高,如果給自己生了孩子,將來孩子的綜合因素應該會比較好,可惜苗海藍不合作,她踢打著。

    「滾……」

    翻滾起來的滾滾黃土撲在她的臉上,順著她的口鼻蔓延進她的肺部,她害怕,她不要。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海藍她會有這樣的下場,哪怕就是十個劉子文她都不會救的,可惜明白的太晚,女人有時候明知道那就是一個陷阱她依舊跳了進去,她摔倒在地上,被男人按住在地上,男人喘著粗氣惡狠狠地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海藍看著那輛已經絕塵離去的汽車,哭著。

    「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

    被男人跟老頭給抓了回去,被推進一個屋子裡,那人照著海藍的後背一推。

    「你們要多少錢我給你們,三萬夠不夠?」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老頭手裡拿著一個煙袋,買這個媳婦已經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在一個他根本不信苗海藍說的話,不管她是因為什麼被賣到這裡來的,她反正是回不去了,這就是命。

    「把門鎖起來。」

    海藍拍著門板,可是卻沒有人幫著她打開這道門,這道門就將是她的地獄之門,坐在地上,水泥地反射傳上來的潮濕刺激著她的皮膚,之前還是在商場裡一出手就花萬八千去買一件衣服,可是現在就三千塊錢就把自己給賣了,她是人,她是活生生的人。

    苗海藍不肯放棄希望,只要他們肯放了自己,向暉會給他們很多錢的,拍著門板,她摳著那道縫。

    「阿姨阿姨……」她尖銳的喊著,眼前走過一個婦女,那個人眼神好像有些發呆,這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也是被拐賣到這裡來的,跟外界已經絕了聯繫,不然呢?

    孩子也生了,難道自己出去報警把丈夫給兒子都抓了?

    她看著海藍,知道這個孩子會覺得不甘心,可是她兒子已經四十多了,要是自己在做好人,她兒子怎麼辦?再說她也花了錢,不是嗎?

    「姑娘,你就別喊了,認命吧。」

    認命吧三個字就像是一柄利刃直接照著海藍的胸口捅了進去,刺得她的心臟一團稀巴爛,順著門板滑下去淒涼的喊著。

    「不……」

    苗海藍蹲在地上,外面的三口人在商量著關於裡面的人怎麼處理,這人是肯定不能放的。

    爺倆個在對著喝酒,大碗裝著散白酒,女人在一邊忙活著侍候著這兩個。

    「爹,她說要給我們三萬……」

    男的只是覺得好奇,三萬怎麼一個女娃娃張嘴就來,她很有錢嗎?有錢怎麼會被賣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女人叫自己很有衝動,看著別人結婚他不是不羨慕,現在好了,早晚會有自己的娃。

    「你聽她瞎咧咧,她既然有錢還能被賣到這裡來?三千塊我們給了她老子娘做孝敬的錢,想走,沒門,晚上你就進去洞房。」

    男人端起來大碗一口酒灌了下去,然後放下直接就照著那邊的屋子走了過去,倒是男人的媽媽有些擔心的看過去。

    嘴裡念叨著:「姑娘,這都是命啊,你來了我們家,這就是緣分……」

    「念叨什麼呢,趕緊幹活去。」

    老頭瞪了自己的老婆子一眼。

    男人推門進去,海藍往後退,她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了,她不要這樣的生活,可是死?

    兩個人在屋子裡發出打動的聲音,外面喝酒的老頭一聽就把手裡的碗給摔了。

    「x。」

    女人過來阻止了老頭的動作:「算了算了,她可能是不甘心,讓兒弄就好了。」

    苗海藍的身高比男人高出來一頭,這個男人心裡又是有點可憐她,再說這不是第一夜嘛,自己也想跟她好好的說,不想弄的太難看,結果苗海藍發瘋似的,男人一個沒注意,倒是被她手裡的東西給砸了一個滿頭彩,海藍轉身就要跑,還沒跑出去,門口的老頭進來一腳就踹在了她的腹部上,海藍摔在地上,老頭扯著她的頭髮,看著自己的老婆子喊著。

    「你還幹什麼呢?進來幫忙啊……」

    海藍叫著喊著掙扎著,可是到了這裡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被老頭按在床上,女人按著她的雙手,老頭掰開她的雙腿,衣服被扯了下去,露出來白花花的一片,男人脫著自己的衣服。

    「向暉,向暉……」

    一個滾浪打了過來,海藍想就這樣吧,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怕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眼淚也哭不出來了,懶得在動一根手指,這就是自己的命?

    「啊……」苗海藍突然掙扎了起來,結果壓在上面的男人一個耳光就砸了下去,買的時候說的明明是黃花大閨女,結果根本就不是,男人陰狠的又一個耳光砸了過來。

    「你個賤貨……」

    還有誰會在乎自己的生死?

    拳頭迎面砸了下來,海藍不知道自己迎接的還有多少。

    向暉問秋姐能不能幫自己,秋姐也給了靜姐的電話,靜姐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是冷靜。

    「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不清楚,但是人肯定是得罪何大勇了。」

    因為這些天何大勇的身後也沒有女人了,苗海藍是活著還是死了,這點靜姐不敢說,她是心疼籃子,可是何大勇干到今天,這上面都是知道的,自己能做什麼?就為了一個籃子,自己跟他過不去?

    這個買賣不划算,自己之前不是沒有提醒過籃子。

    劉子文已經又開始出現在眾人面前了,被何大勇剁了幾根手指,人也老實了,很長時間有些沉默,不過人依然活著就是了,他都出現了,可是籃子卻沒有,可見何大勇是真的發狠了。

    「靜姐,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

    靜姐挑著自己的指甲,她覺得向暉這丫頭不聰明太笨,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這麼大的國家你要去哪裡找?你敢找何大勇當面問?你是有唐騰在背後撐著,可是唐騰玩的也不是何大勇這些,何大勇他們這些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在這塊地上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就能被清除掉的,一百個唐騰也有他照顧不到的地方,唐騰明著跟人怎麼樣都行,何大勇那些恐怕就是唐騰都不願意沾的。

    靜姐的話帶著圓潤,就是一句不知道,說也許籃子是出去旅遊了,這話向暉根本不信的。

    「秋姐,你幫幫我。」

    秋姐掰開向暉的手,看著向暉:「向暉你要知道有些事兒你能管上,有些事兒就千萬不要管,不值得的。」

    「那什麼叫值得?她是我的朋友。」

    秋姐翹翹唇不說話,你遇到事情苗海藍會不會為了你不要命?

    沒人肯說,向暉只覺得求救無門,別人越是不讓她管她就越是要管定了,如果海藍現在過的日子很好,自己可以躲得遠遠的,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她不好了,自己就要站出來。

    向暉從夢中嚇醒了過來,噩夢連連,後背的冷汗已經濕透了睡衣,她抓著手下的絲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看著自己抓著被子的手,是的,之前海藍跟自己說過什麼來著?

    向暉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她一直到跑出去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容易,給保姆跟春芬留了一張字條,怕她們著急,只是說自己回家一趟。

    向暉什麼都沒有帶,她現在如果要去找海藍就需要錢,她記得劉子文的家在哪裡。

    唐續聽見門鈴聲,自己拽過來一邊的衣服套上,這到底是誰啊?

    大半夜的不睡覺,等推開門看著外面的人,向暉都要凍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能跑出來,就穿著運動服就下去了,結果等跑出來自己在後悔就沒機會了,總不能在回去穿衣服,向暉的牙齒上下打著顫,她拽著唐續的手,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你幫幫我……」

    唐續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這到底怎麼回事兒,能不能先別跪啊?

    唐續把向暉給拽了起來,拿著遙控調屋子裡的溫度,聽著向暉的話。

    「所以你現在就要去找她?」

    向暉點點頭,保證的說著:「你先借我一點錢,我將來一定會還你……」向暉說話的過程有想過把手腕上的表接下來押給唐續,那是唐騰買給她的,估計應該很值錢,結果忘記了,她睡覺是不佩戴任何的東西的。

    唐續歎口氣,他不是捨不得這些錢,他是覺得這事兒很離譜。

    「這是法治的社會,你說她怎麼樣了?」

    唐續壓根就不信,覺得怎麼可能呢,就一個好好的人,就能被拐了?

    唐續一直不斷的就勸著向暉先冷靜下來,即便真出事情了,可以先報警,向暉頹然的看著唐續,沒人肯幫自己的,站起身轉身就要出去,唐續將將起身,差點沒抓住她。

    「你要幹什麼去?」

    唐續定了機票才覺得自己是陪著她發瘋,不過算了,瘋就瘋一次吧,到現在他根本還是沒信。

    向暉的手冰涼,唐續把熱飲遞給她,把裝著漢堡的盒子放在一邊。

    「吃一點吧,在著急也是要吃東西的。」

    向暉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不會的,之前海藍不是說何大勇對她很好的?

    向暉什麼都吃不進去,她總是覺得靜姐是話裡有話,而且向暉有些憎恨靜姐,既然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就不能攔著呢?

    唐續看著向暉這樣,掰開她的手,把熱飲放到她的手上,然後在用手把向暉的手給放回去。

    「你就是在擔心也沒用。」

    向暉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一個沒注意,那個滾燙的飲料全部貢獻給自己的腿上了,唐續的反應要比她快的多,飛快的用手去擋,結果自己也燙到了,向暉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掉,她覺得很無力,一團的無力控制著自己,她不想這樣的。

    唐續倒是沒有說別的,只是小心翼翼的用著自己手裡的帕子給她擦著她褲子上的痕跡,看著她那雙眼睛,還帶著驚慌跟茫然,把向暉摟在了懷裡。

    「向暉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平靜下來平靜下來……」

    飛機晚點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裡向暉就差沒有把地面磨出來一個洞,唐續一直牽著她的手,好不容易上了飛機,向暉有些暈機,唐續捏著油紙把兩個漢堡捏在一起然後從中間掰開一半遞過去。

    「好了,先吃,不然到時候你在沒力氣,也就不能辦事了。」

    向暉逼著自己去吃,可是嗓子粗拉拉的疼,咽也嚥不下去,混合了心裡的害怕情緒,味道非常不好。

    下了飛機,唐續背著自己的包,把手機開機,他得開機,要不然有人聯繫不上自己,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向暉跟唐續打車奔著劉子文在郊外的別墅開過去,那司機也沒有客氣,狠狠的宰了唐續一筆,唐續讓司機等等他們,畢竟這裡叫車不容易,他寧願多給錢,現在也不願意得罪這個人,要不然他們要怎麼回去?

    唐續覺得向暉身上的謎團很多,但是現在還沒有到要解開的時候。

    那司機見有人樂得當凱子,自己也自然樂得收錢,說了一聲好,放著音樂就在原地等。

    劉子文在家裡喝的迷迷糊糊的,這些天他就是不停的喝酒,他已經知道苗海藍被賣了,他沒有想到何大勇竟然這麼心黑,到底是一個女人,你不要了,就讓她走就是了,竟然給賣了,劉子文看著自己的手,那種疼他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聽著外面的聲音,劉子文邁著虛浮的步子晃了過去,看清門外的人,笑了。

    「向暉啊,你好你好。」

    向暉額頭上的頭髮已經被汗給撐透了,原本在出租車裡是熱汗,下了車冷風一吹就變成了冷汗,貼在面頰上,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海藍在哪裡你知道嗎?」

    劉子文呵呵笑了兩聲,閉閉眼睛,籃子你總算是交了一個朋友,有個人為了你竟然大半夜的跑了過來,比我強。

    在睜開眼睛:「你回去吧,她旅遊去了。」

    竟然跟靜姐之後說的借口是一樣的,不是向暉不相信劉子文,而是之前苗海藍就在電話裡說過,如果劉子文沒有去求她幹什麼,她怎麼會找自己哭呢?

    向暉恨不得用這個世界上所有最難聽的話全部都送給劉子文,她說的暢快,就彷彿劉子文是這個世界上不應該的存在,倒是唐續嘴巴微微的張著,心裡想著,自己最好還是別惹她才好。

    劉子文最恨別人說自己,特別還是向暉,他是沒本事,那又怎麼了?

    「這是你新泡上的?你家裡的人知道嗎?哥們……」劉子文轉身就對上唐續了,指指向暉:「她是被包養的,明白嗎?」

    碰!

    唐續不願意出手的,可是眼前的人……

    劉子文摔在地上,笑著,他現在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他想在何大勇的身上找回來,想寫檢舉信,他就不信了,可是他不敢,何大勇現在跟上面的關係,自己沒有特別路子最後信就一定會被扣下,下場只能是自己那隻手在送給人家。

    「我問你,海藍呢?」

    向暉顧及不上自己的事情,她揪著劉子文的領子在問,劉子文就是死活不說。

    向暉倒是想去見何大勇,可是何大勇在哪裡?她又要去哪裡找去?向暉去海藍的家裡,怎麼敲門也沒有人在,在轉程去靜姐哪裡,靜姐倒是出現了。

    「你找不到她的,被賣了,你要去哪裡找?」

    向暉的心抖了起來,被賣了?被賣了?就這麼輕輕巧巧的三個字?

    靜姐抿著唇看了一眼向暉身後的人,她還真本事,帶著男人出來?

    「向暉,你冷靜的聽我說,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籃子這頂綠帽子她送到了何大勇的頭頂,何大勇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回去吧。」

    要去哪裡找?

    就是找到了如何?

    就靠著她現在這樣去?恐怕去了就回不來了,靜姐對那些事兒也算是門清了,說的意味深長。

    唐續拽著向暉,向暉在鬧有什麼用,靜姐根本不把何大勇的地址給她,這麼大的城市她要去哪裡找?求助無門啊。

    向暉甚至都不知道苗海藍的家裡在哪兒,她的父母都在做什麼,她跑到公安局報案,公安局外面有燈,向暉進去喊了半天才出來一個披著大衣的人。

    「你報案?父母呢?家人呢?」

    這是肯定不能管的,再說現在什麼時間?大半夜的你跑過來報案,那警察覺得眼前的人神經不太好,向暉自從被拘留那次,對警察的印象已經跌倒了懸崖裡,她鬧也沒用,最後人家冰冷的眼神看著向暉。

    「趕緊走,別在這裡吵了。」

    向暉沒有辦法,唐續就跟在她身後,她這條路來回的走,走到路口了又再次返回來然後在走,在返回來,唐續拽拽向暉的手,他從向暉的眼睛裡看見了無奈。

    「她真的被賣了?」

    向暉無力的點頭,她根本就無從查起,人呢?人在哪裡,誰賣的?

    賣到哪裡去了,天大地大,她要怎麼找?

    唐續看著向暉的眼神萬分複雜,最後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在外面一直就這麼站著,這個月份的風打在臉上還是挺疼的,唐續說既然現在沒辦法就先找個地方住,然後醒了在解決,向暉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苗海藍掙扎過,也想尋死過,可是根本就沒機會,晚上那個男人就回來,白天就把她給綁上,她不吃不喝那人就打她,下狠手,真的打,海藍怕,她想活著,想活著走出去,可是看著這個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了。

    還有一點叫海藍覺得已經絕望了,那個男人如果身體沒有毛病的話,自己也快了,哪怕這個月沒有,下個月,下下個月,她要給這樣的男人生孩子?

    男人第一次新鮮,第二次新鮮,第三次新鮮,在接下來幾次,女人也不過就是如此了,每天出去幹活,回來看著苗海藍這個死樣子自然氣就不打一處來,她還不願意跟自己過,拳頭就砸過去了,砸在海藍的臉上。

    「你除了好看有什麼用?有本事給我生個兒子……」

    這裡的人,越是窮越是生,越是生,越是窮,幾乎就成了惡性循環。

    海藍疲憊的閉上眼睛,這裡的飯菜自己吃不慣,外面女人進來推著自己的兒子出去。

    「行了行了,回來就打人,在打把人打跑了。」

    「她敢,她是我買回來的。」男人惡聲惡氣的說著。

    這話現在苗海藍是信了,她跑出去過,藉著自己跟男人服軟的機會,她就跑了,可惜跑出去沒有多遠就被追回來了,這個村子的人都是一樣的,對海藍來說就都是惡魔,他們每個人都長了一張猙獰的臉,到現在海藍算是明白了,自己這輩子完了。

    那時候跟別人聊天就說過,被拐賣的那些人,海藍就說,要是想跑,有兩條腿怎麼都能跑出去,可能老天爺記著她說過的話,今天就還給她了,到了這裡才明白,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個村的人抱成團,就是警察他們都敢打的,完全就像是沒有開化過的落後地帶。

    女人推推海藍。

    「餓了吧,你不吃飯最後挨餓的人就是自己何必呢,跟我兒子好好過,俺家孩子也是好人,他會好好對你的。」

    這話用來騙鬼還差不多,對她好?

    怎麼對她好的?就是用拳頭輪在她的臉上?

    疲憊的閉上眼睛,她現在也就能痛快痛快嘴:「少他媽的跟我套近乎,誰跟你是一家人?早晚有一天的,千萬別叫我出去,不然我就都弄死你們一家,你知道這是口口……」苗海藍的聲音突然又大了起來,女人想摀住她的嘴,可惜已經晚了,老頭跟自己兒子已經在門口了,老頭子披著衣服,不耐煩的看著裡面。

    「給我打,這種女人只有打才能打服了,三千塊就買來這麼一個玩意,打狠狠的打。」

    男人進來又開始掄拳頭,海藍本來就是在絕食,這麼被打了一頓,眼前一白。

    海藍最後想的是,自己捨不得向暉,向暉你過的好嗎?

    向暉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好日子擺在你的眼前,就不要不惜福,不要想自己的悲哀,向暉你要記得幸福,連著我的一起。

    「你裝死是不是?」

    男人撥弄了一下海藍,海藍的身體已經軟下去了,嚇了男人一跳。

    這是三千塊錢買來的,如果死了,自己不是虧大了,家裡也不能在出三千塊錢給自己在買一個老婆,套上車就往醫院去,醫生這樣的也見過了,他們這裡都是這樣的,誰看見了都跟沒看見一樣,風俗就是如此,誰敢報信兒?

    親戚還挨著親戚的。

    醫生跟這家人就是帶著親戚的,給打了針,說問題不大,給男人送過去一根煙,開始男人不要,後來醫生說了幾句什麼,男人就抽上了。

    「女人是用來疼的,你看看給打的,她有些營養不良,打過針就可以帶回去了,她是要給你生娃的,你打她有什麼用?那些姑娘那個是自願來的。」

    男人就蹲在地上抽煙也不說話,倒是醫生歎口氣,拍拍男人的肩膀。

    「你家裡為你娶個媳婦兒也不容易,別弄死了。」

    他只能言盡於此了,其實自己也是有些羨慕,這個女的,看著可不錯,比那些出來賣的都強,自己就沒有他的好運氣。

    苗海藍感覺好像眼前有白衣服的影子飄過,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進醫院了,第二念頭就是跑,這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她一定要跑,這次跑不掉她就沒機會了,可是身體沒有力氣。

    醫生走了進來,挑開海藍的眼皮子。

    「醒啦,醒啦就行了,好好過,別想不開,其實生活不就是這樣,認命吧。」

    似乎到了這裡,每個人都在跟海藍說認命,海藍不認命,她沒有辦法認命,她拉著醫生的手:「救……救我……」

    醫生正要推開海藍的手,海藍卻說了一句叫他有些意外的話。

    「你幫我打一個電話好不好?叫人過來贖我,她會給你很多錢,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幫幫我把……」

    醫生看了海藍一眼,說實話他是有些心動,這裡的日子也就那樣了,看著苗海藍的模樣似乎就真的不像是挨窮的人,可是自己要是把她給放了,到時候她把公安給領來怎麼辦?

    醫生想想,還是算了吧,錢沒有命重要。

    「姑娘,你還是認命吧,你家裡人要是把公安帶過來,我不就完了,我就成罪人了。」

    苗海藍不敢大哭大喊的,可是放棄這個機會,自己就沒有機會了,現在身體又這樣,根本跑不了,她死死的拽著醫生的手不肯鬆開,這就是她最後的希望。

    「不會的,她不會的,求求你了,我朋友一定會拿錢來救我的,五萬夠不夠?十萬……」

    那醫生都傻眼了,別說十萬了,就是五萬喊出來就夠嚇人的,她要是有五萬至於被賣到這裡來?

    也是覺得自己糊塗了,怎麼看著人家媳婦兒漂亮就動惻隱之念了,這些年多少人都這樣過來的,算了算了。

    海藍磨磨唧唧的不願意離開這裡,她就不停的找借口,可是男人也不是傻子,感覺好像也發現了,當著醫生的面就又給苗海藍打了,她的手背上還別著針頭,人一下子就從病床上被打了下去,一手的血,苗海藍這個時候真是沒有辦法在活下去了,她沒有力氣了,把針頭拔了下來,她拿著不知道要扎哪裡,扎哪裡會叫自己馬上死去?

    照著手腕就劃了下去,可是這裡就有一個醫生,最後無非就是讓這家人又欠了外面一屁股債。

    向暉尋找苗海藍的旅程很是艱難,她找不到,她試著想發傳單,可是海藍這樣要面子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了……

    唐續看不過去了,不知道從哪裡找的人,唐續有錢,也不在乎錢,那人一開始就是衝著唐續的錢來的,也沒有說實話,騙了唐續跟向暉兩個,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可能的話,就把向暉也給賣了。

    人的良心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幸好唐續沒那麼笨,在車上就覺得有些不對,拉著向暉就要下車,那人就攔著。

    「你們不是要去找人嗎?」

    唐續低咒了兩句,原本他還覺得自己的直覺是不是假的,現在來看,就完全是真的,要不然這個人為什麼一定要留下他們兩個?

    雖然是大活人,可是要是真的去什麼地方,到時候被困住,也是求救無門。

    唐續跟那人就發生了衝突,那人罵咧咧的,最後還是放他們兩個走了,向暉的腿已經都走不動了,唐續拽著她,後期乾脆就是拽著她走了,唐續看著這樣也不行,自己蹲在地上,跑了這麼兩天弄的自己也很是疲憊,他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上來。」

    向暉沒有客氣,她渾身都沒有力氣,被嚇的,覺得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向暉現在才知道害怕,哪怕就是有伴,也不行,那樣的人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

    向暉趴在唐續的後背上,摟著他的脖子,眼淚掉進了唐續的脖子裡,他只覺得冰涼冰涼的,知道她嚇到了,其實唐續很想罵娘,這裡的人簡直就是太壞了,可是現在卻只是翹著唇說。

    「我之前就聽很多人說大陸人壞,現在更加確定這話了。」

    向暉用手背擦著自己臉上的眼淚。

    「哪裡都有壞人,又不是只有大陸才有壞人,還有什麼叫大陸人,我們是一個祖宗的……」

    唐續也懶得跟她辯,沒有意思,趕緊找地方然後買車票回去,他再也不要來這種鬼地方了。

    這只是才出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向暉有些害怕,心裡打著退堂鼓,可是想到海藍說不定就在哪裡受苦,向暉摸著胸口,告訴自己,也是同時在告訴海藍,人生難免起起落落,堅持下去才有未來,至少還有自己不是嗎,她一定會把苗海藍給找回來的。

    苗海藍放棄掙扎了,她投降了,因為真的沒有辦法了,至於要是在給她機會,她還是會逃跑的。

    向暉因為苗海藍的事情跟唐續的接觸越來越多,唐續也是撒出去錢,可是消息沒有那麼靈通,實在是要找一個人太困難了,兩個人一起在努力,可是不得其解。

    轉眼兩個月就過去了,向暉依舊還是沒有找到海藍,她的課曠了不知道多少節,反常的舉動唐騰不可能不知道的,不過唐騰人沒有回來,叫她過去她又不去,現在是沒有正面衝突。

    馬屁王無奈的看著向暉。

    「唐太,你現在這是在難為我。」

    向暉推開馬屁王,馬屁王肉多自然向暉推不動,他依舊站在原地。

    「唐太,唐先生讓我接您過去,唐老太太想您了。」馬屁王很是無力的說著。

    向暉現在顧不上唐母,海藍人到底在哪裡自己都不知道,向暉也沒有想對唐騰張口,畢竟靜姐也說了,就是唐騰也是沒有辦法的,自己何必自取其辱。

    「你讓開……」

    馬屁王覺得向暉這又開始回到過去的狀態了,跟著唐先生繃著,跟唐先生對著幹,自己回來的時候唐先生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關於向暉所有的信息都堆在唐先生的桌子上,比如唐太已經兩個月沒有去學校的事情,比如家裡保姆說唐太總是神神秘秘的。

    「我說讓開,你聽不懂嗎?」

    向暉看見馬屁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和譏誚,馬屁王是不是就認為自己一定就害怕唐騰?捨出去這條命她就不信,唐騰敢對她怎麼樣,馬屁王是要攔著向暉,向暉是硬要闖。

    啪!

    屋子裡發出來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響。

    唐騰從門外倒是進來了,手裡有一個枴杖,可見他走路依然是有點毛病的,還沒有好利索,唇角輕輕彎起來一個好看的弧度。

    「怎麼,幾個月沒見脾氣還漸長了?動上手了,嘖嘖,你不去只好我親自回來看你了……」

    向暉一個激靈驚醒過來,警惕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唐騰的衣服沒有穿,而是披在肩上了,一步一步的走的極其的有耐心,他的出現把向暉所有的囂張跟不滿都帶走了,向暉試著想擠出來笑容。

    「他一直攔著我……」只是這話不知道是解釋給別人聽的還是解釋給自己聽的,怎麼聽都有那麼一絲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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